“初雨,初雨。”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封初雨睁开双眼,只见白衣男子坐在床边,清冷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封初雨迅速坐起身:“师尊!您好了?”
不,怎么可能呢?段轻寒因为仙骨之事一直昏迷不醒,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想来这只是一个梦罢了,一如之前在岩洞中那般,等梦醒来,一切又会变回原样。
“明明受了重伤还一直强撑着,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段轻寒关心道。
既然是梦,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封初雨倾身上前,一把将段轻寒抱在怀中。段轻寒十分意外,欲要将他推开,他紧紧搂着,不肯松手。
“师尊,我好想你!我多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可是我知道等我一觉醒来,一切又会变回原样,我看到糕点盒中的安凝玉了,都怪我愚钝,一直不知道您的心意,以为您讨厌我,之前还总给您使绊子,想着法子欺负你!”封初雨诉说道。
既然是在梦里,他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尽情的将心中的话吐露出来。
段轻寒有些意外:“那盒梨花糕你一直没有打开?”
“没有,我要是早点打开就能早些知道您的心意了,我以为我这一生已经不喜欢您了,可当知道此事的时候,我高兴的几乎要疯掉!”封初雨道,“我知道您一直以来都很关心我,之所以不告诉我父母的事,是不希望我有心理负担,我父母招致杀身之祸是他们有错在先,而且他们也是心甘情愿以死谢罪,我当初还帮着黎君棠找你麻烦、把你关在魅妖的山洞里,当真是狼心狗肺!”
“此事也不能怪你,你父母之事我的确是隐瞒了你。”段轻寒道。
“师尊,您别离开好不好,别离开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找麻烦了,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封初雨紧紧的抱着段轻寒,生怕一松开手这个人就会消失无影。
“我不会离开你的。”段轻寒轻声道。
太好了,段轻寒不会离开他!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
吱呀声响起,孟倚栏推门走了进来:“剑尊,封师弟他……”
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孟倚栏顿时噤声。
段轻寒赶紧推开了封初雨,整了整衣物。
封初雨疑惑的看着孟倚栏,没想到孟倚栏竟然会出现在他的梦里,难道是因为两年不见心中想念?
难得梦到一回段轻寒,他此刻只想跟段轻寒在一块,孟倚栏等醒过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
他于是道:“师姐,抱歉,等我醒来之后再去见你,我现在只想和师尊在一起。”
孟倚栏奇怪的看着封初雨:“封师弟,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并非有意要赶你走,只是难得梦见师尊一回,我想好好和师尊说说话,等醒来后就没有机会了。”封初雨道。
孟倚栏走到床边,伸手在封初雨跟前晃了晃:“睡糊涂了?”
“师姐,我是认真的,醒过来后师尊又会昏迷不醒,你就让我跟师尊说说话吧,等醒来之后我再去向你赔罪。”封初雨道。
孟倚栏轻笑一声:“封师弟,你当这是在做梦呢。”
“难道不是吗?”封初雨挠了挠头。
这只能是梦啊,段轻寒不可能会醒过来的。
孟倚栏但笑不语,段轻寒也默不作声。
孤逍云走了进来:“终于醒了啊,还以为师兄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又轮到你小子昏迷了呢。”
孤逍云在说什么?什么段轻寒醒了过来又轮到他昏迷?
这难道不是在做梦??
“封师弟,你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孟倚栏轻笑道。
封初雨看向被孟倚栏放置在桌上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
等等,这难道不是做梦?!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跟前的段轻寒,这才发现段轻寒的面色有些苍白,而且一直坐在床沿,似乎有些虚弱。
他伸手抓住段轻寒的手臂,触感是那般的真实,还透着淡淡的温热。
方才抱住段轻寒的时候,他的身子也是暖的!
封初雨不敢相信道:“师尊,您真的好了?这不是在做梦?”
段轻寒没有作声。
孤逍云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疼不疼?是梦吗?”
是疼的!这不是梦,段轻寒真的醒来了!
封初雨激动不已:“师尊,太好了,您真的恢复了,我还以为您恢复不了了!真是太好了!”
等等,既然不是做梦,他方才岂不是将自己跟黎辞山合谋和故意将段轻寒关在魅妖洞中的事给说出口了!
啊啊啊!!他怎么能把这些事说出去,段轻寒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不对,段轻寒刚刚的反应完全不惊讶,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难道说段轻寒早就知道这些事了?不会的,要是他真的知道这些事即便是脾气再好也肯定会生气。
慢着,段轻寒确实生过气,而且还不止一次!也就是说段轻寒一直以来都知道!所以当初才两次三番的说些奇怪的话!
啊啊啊!!段轻寒究竟知道多少,其他的事情也都知道吗!
“师兄,这小子既然没事了,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你却才醒来,得好好休养。”孤逍云道。
封初雨问道:“师尊您是什么时候醒的?”
他昏过去之前明明没有一点迹象啊!
孤逍云道:“师兄是昨天醒的,你小子都睡了七天了,倚栏都出关了,受了伤又过度消耗灵力,还硬撑这么久,师兄可是责怪了我一通。”
是了,他昏迷之时孟倚栏还在闭关中,没想到他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听到段轻寒是昨天刚醒的,封初雨紧张道:“师尊,您才刚醒应当好生休养,怎的就走动了,我不碍事的,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您的气运和修为都恢复了吗?”
气氛一时静了下来,孤逍云和孟倚栏默不作声。
段轻寒淡淡的说道:“无碍。”
看着段轻寒移开的目光,封初雨隐约觉得不对劲,不由心中一紧:“师尊,到底怎么回事,您难道没恢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