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池千一有种浑身轻飘飘的感觉,刚开始她还有些拘谨,后来几乎是全身靠在左郁身上。

  另一边的肖雯暗中观察,她发现左郁对池千一很有耐心。

  她发现左郁替池千一揉太阳穴缓解晕眩,好像还在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所以连肖雯都不明白了,当初左郁真的狠狠拒绝了池千一吗?真的很讨厌吗?

  酒桌上的人还在继续冲浪,肖雯偶尔加入喝两杯,时不时关注一下池千一,她发现池千一刚开始可能只是装醉,后来是酒劲上来真的睡着了。

  于是肖雯拨开人群坐到了左郁身旁。

  “要喝点不?”她知道左郁的酒量不差。

  左郁点点头,“可以。”

  肖雯倒了一杯啤酒递给左郁,左郁接过去抿了一口,醇厚的小麦味在舌尖散开。

  “其实池千一的酒量不怎么样。”肖雯边说边笑,有些揶揄,又添了句:“反正每次出来聚会,就她倒得最快。”

  “看出来了。”左郁低头去看池千一,透过昏暗的灯光,怀里的人脸颊泛着微红。

  池千一睡着之后表情很放松,应该是鼻子有点堵,所以小嘴微微张开,和平常看起来反差挺大的。

  看着她的睡颜,左郁有点想笑,但碍于旁人在,她还是忍住了。

  “她有点儿洁癖,估计等会儿回家就要麻烦你给她冲个澡了。”肖雯说话时端了一口酒,喝酒时掩藏了唇角的笑意。

  心想,池千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嗯,我会给她洗干净的。”

  肖雯唇角疯狂上扬,洗干净,这......实在经不起细想。

  这场酒局进行到晚上十点半,这些年轻人喝完酒准备转场去蹦迪,左郁完全没有兴致,以要送池千一回家为由婉拒了她们的邀请。

  她搀着池千一准备往酒馆外走,肖雯说开车送她们,左郁说不用,让肖雯去陪女朋友。

  “那她就交给你了啊!左老师,辛苦了!”

  “没事。”

  肖雯摆摆手,目送两人离开,脸上笑意愈发浓烈......

  从酒馆出来,街道人烟稀零,左郁沿街拦下一辆计程车,带着池千一坐了上去。

  “师傅,望江小区,谢谢。”

  驾驶座的师父看了眼后视镜,笑道:“望江小区,很近啊。”

  看了眼喝醉的池千一,司机踩下油门。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池千一靠在左郁肩头,乖乖的没吭声。

  窗外夜景繁华,路灯一盏又一盏匆匆掠过,车内两人的气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夹带着一点小麦酒香。

  两人靠在一起,挨得很近,池千一处于斜靠的姿态,重量依旧落在左郁身上,过了一会儿,池千一靠近了些,一只手牵着左郁的手。

  左郁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八年了。牵手这个动作对学生时代的她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但现在只要触碰一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左郁心跳得很快。

  好在车程很短,车子很快停在小区门口。

  左郁推了推怀里的人,柔声问她:“起来了,到了。”

  “嗯?”怀里的人只是闷声答她。

  “能走吗?”

  “我能!”池千一拉开出门,歪歪倒倒地走了出去,左郁跟在她后面扶着她。

  喝醉了啊,是真的醉了,酒量不行,真的不行。

  她走路时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软极了。

  左郁一声喟叹,一只手穿过池千一的胳膊带着她走。

  有人带着,池千一像是丢了骨头,整个人软绵绵的贴在左郁身上,估计是喜欢左郁身上的味道,鼻子抵在左郁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

  “你,别乱动。”

  池千一眯着眼睛对着空气一阵乱摸,“到了吗?摁电梯吗?”

  左郁:......

  “没,我们还在小区门口。”

  “哦哦,那回家。”池千一阖上眼,往前跨了一步,人倒是走出去了,可脚也软了,身子几乎是往下坠了一下,好在左郁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算了,这么耗得耗多久才能到家啊。

  “你站着别动。”左郁绕到池千一身前,半蹲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池千一的腰,“上来,我背你。”

  身后的人很快贴了上来,她很瘦,也很轻,左郁稍稍用力就把她背了起来。

  池千一两条胳膊搭在左郁的肩前,软得不得了。

  左郁隔着薄薄的衣料好像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平常看起来瘦瘦的,但该有的地方还是有。

  背着她往小区内走,夜晚风凉,池千一的身子却是滚烫的,左郁觉得自己背着一个小火炉。

  池千一喝醉了其实话很多,咕叽咕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左郁的耳尖发痒。

  她搂着左郁的肩膀,紧紧贴在左郁耳边说:“你真好,上次这么背我的还是我爹。”

  “哦~上次背你的是你爹,那我是谁?”

  “你是左老师呀。”

  左郁有意逗她:“可是背你的不是你爹吗?你再仔细想想,我是谁。”

  喝醉了的池千一搞不清这些复杂的关系,估计一加一等于二她都得掰半天,脑袋实在有点晕。

  “想清楚了吗?我是谁?”左郁唇角漾开一抹笑意,她很想知道池千一怎么回答。

  池千一稀里糊涂点点头,嘟哝道:“嗯嗯,想清楚了,背着我的是我爹,你背着我,所以你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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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池:说不出哪里奇怪。

  左:的确是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