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崽在香囊底下枕着紫鸢花呼呼,香香的睡着,那香囊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布,里面还有淡淡的光晕。
变小后大龙崽睡姿都恢复成了小时候的样子,两只藕节小手投降的向上举起。
小脸本就睡的发红,再被粉色的手帕一衬,显得更加娇滴滴的了,就是那手帕被他踢了下去,现在正挂在小小龙崽上,一条小腿还被缠住了出不来。
韶怜景时不时的就会垂眸看他一眼,手指伸进去停在香囊口,指尖就变成了细细的花枝戳了下大龙崽的小肚子,然后欠欠的扒拉了下小小龙。
大龙崽就哼唧一声,侧过身去。
韶怜景笑意温柔,花枝勾住手帕往上拽了拽,再抬眼是满目黑压压的怪物,沉重的氛围,他的神色也冰冷了起来。
也不算是毫无发现,现在目之所及的怪物比之前的小了一些。
并且随着他的深入越来越小。
大龙崽睡饱了,小短手挠着脸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眨巴了两下后站起身,小屁股一颤一颤,把脑袋伸出香囊,一看还是黑压压的。
他脸有点红,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师尊……”
“嗯?怎么了?”
大龙崽扯着手帕把脸埋进去:“我想嘘嘘。”
真是太丢龙了。
韶怜景轻笑了声,把手伸进去,大龙崽就爬到了他的手掌上。
他还等着师尊把他在哪放下,结果师尊并没有放他下去,可他已经要憋不住了。
“师尊,你放我下来啊。”
“放你下哪?你一下去师尊可就找不到你了。”
“……那我怎么嘘嘘啊?”
“就站在师尊手掌上,向外。”韶怜景的语气透着坏。
欺负大龙崽果然就是快乐。
大龙崽灰雾色的眼睛往上转着,师尊果然就是变态。
但他实在憋不住了,眼珠转了转后,握着小拳头往韶怜景的手掌边缘去,背对着韶怜景,准备嘘嘘。
因为变小了,就连嘘嘘都像是下了几滴小水珠。
他听见了师尊的笑声,白皙的身体全都变红了。
嘘嘘完后有些生闷气的一屁股坐下,他要从这里跳下去,从背影看就像是一个小肉丸子。
韶怜景晃悠着手颠了他一下,把小家伙颠的人仰马翻,骨碌到掌心去。
“故意弄到师尊手上,该罚,记下,待日后再罚。”
生闷气的大龙崽已经顾不得罚不罚的事了,脸通红的慌张看去,趴着边缘往手背看去,手忙脚乱的扯了手帕去给擦干净,然后毁灭罪证的把手帕扔下去。
觉得丢脸的也不和师尊争辩了,左右他也说不过师尊,一声不吭的爬回香囊底下。
龙龙自闭。
这次彻底光溜溜了。
没一会儿又一个手帕扔下来,这次是毛茸茸的。
大龙崽哼了声扯过来把自己兜头盖住,认真自闭。
在大龙崽又睡了两轮后,他们已经不断向前,前进了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怪物还是没有任何缝隙的遍布天地。
韶怜景心情沉重,就算他走出这些怪物群,已现有的这些怪物,也足够让异兽大陆经历一场浩劫了。
必须有什么办法可以统一快速的消灭这些怪物,又或者是阻挡住这些怪物。
他转眼向四处看去,这些怪物是从哪里诞生?找到它们的诞生之地进行摧毁,阻止它们的持续增加,不失为一个办法。
至少能解决很大的问题。
他想着,紫色的眸子透过那些怪物,一扫千里。
到底在哪里?
而这三天内,人类的世界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平和的世界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危机,享受了太久和平的人们心里上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们集结了起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四位灵尊大人,献出他们的徒弟或者坐骑,想办法重新恢复防御。
他们集结在一起,跪地不起,一声声乞求着。
至于四无灵尊的徒弟已经死亡的事情众人皆知,所以伏灵山间前倒是少了这样一场大戏,不过他这里少了这场大戏,那尾突然冒出的雪龙可就倒霉了。
即使怪物来临,人们也没有放弃去找到他,甚至根本不需要动员,再怪物出现后人们已经自觉的去找他。
于是,这三天关于这条雪龙的消息越来越多,有人和他碰面打算晓之以理,让他为天下而牺牲,世人会铭记他,为他开宗立庙。
有人则比较直接,对他动之以武,就想靠武力擒下他,让他必须去牺牲。
雪龙受伤了。
雪龙又在哪里被谁发现了。
雪龙并不想牺牲自己种种传言接连不断的出现。
而在这些传言中还夹杂着一些其它的讯息,这个雪龙有人曾见过,这个雪龙好像是曾出现的那条雪龙,关于天玄宫的旧闻也再次被提及。
而此时这条雪龙正躲在一处山洞内,像是过街的老鼠,不可谓不凄惨。
他在龙脊雪山林,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被那位四无灵尊打出了本体,现身于世人眼中,结果他就开始倒霉了。
纯白色的眼珠和眼白几乎没有边界,看着有些怪异,此时幽幽转动着。
当他被打出来。看到坠落的他亲爱的儿子,再根据现在的状况进行判断,他应该是被四无灵尊给算计了。
“你的药。”
苍伽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这两个人在龙脊雪山林那里遇到,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这两人的本性再加上同为龙族,让他们几乎是一拍即合。
雪龙:“你认识韶怜景的徒弟?”
雪龙接过药碗,当着苍伽的面,用旁边一只准备好的小兔子试过有毒没毒后这才喝下。
苍伽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坐下,这趟出来他就没打算回墨桀那里去,他的灵根已经被修复,他不需要再做墨桀的狗。
面对雪龙的问题:“你是他父亲。”
雪龙笑了下,神色中透出丝追忆,当初还是一颗龙蛋的小废物居然也能长到成年期,他为了能有一个纯种的子嗣,抛弃了月娘,他这辈子的挚爱。
结果破壳而出的居然是一个废物!
即使是现在想起,雪龙都觉得愤怒,他把这愤怒发泄在那刚破壳而出的小废物上,到最后彻底遗弃了他。
没想到他运气倒是不错,居然能被这世间最尊贵的灵尊收为徒弟,而且还发展成了那种关系。
面对他的沉默,苍伽并不在意的说出:“我要他的灵根。”
晏尘风是雪龙,虽然不是纯种,但也有可能觉醒神龙血脉,如果奇迹出现,但他是黑龙就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他要变强,变成最强,他要去博这个可能。
如果韶怜景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们的算计,大概就能猜测到为何原著中的大龙崽最后会黑化。
因为他经历了这世间最惨无人道的事情,被欺骗,被夺走了灵根,而后被算计误会了他的师尊,被世人唾弃,追杀一步步走向了毁灭。
至于为什么苍伽这样的人还会成为主角,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主人公也是有人喜爱的。
当然如果韶怜景知道他们的计划,一定会婚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因为事情看似又要走回原著的情节。
有些事情兜兜转转的并没有变化。
除了这一次他和大龙崽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他守护住了自己的屁股。
雪龙看着眼前的黑龙,感觉上他更像是自己的种,和他一样的狠,帮助他得到晏尘风(他现在是这个名字吧,身为父亲在看到那双眼睛后,他根本不屑给他起个名字)的灵根,黑龙帮助他躲避开世人,最重要的是他愿意配合自己。
他也很想知道,两个种类的龙族融合,会不会有所不同,那是他那个废物儿子做不到的,而他不相信黑龙期盼的奇迹。
这个世界没有奇迹。
只是现在有一点:“他应该被他的师尊睡了,灵气有所影响,不确定他的灵根是否也受影响,毕竟对方是灵尊,有着无与伦比的强悍能力,所以你的危险加倍,但实际能获得的可能是零。”
从他在韶怜景身上感受到的浓厚龙气,他就已经确认了这件事情。
苍伽并不知晓此事,那张少年老成的脸上难得露出惊讶,继而变的微妙,这一刻他忽然不那么嫉妒晏尘风了,因为在他看来韶怜景之所以对晏尘风那么好,不过是为了睡他,而晏尘风也不过是个出卖.屁股的。
相比之下,他可是睡了他的师尊啊。
“无妨,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风险的。”
被他睡了的师尊此时终于挣脱了锁链,狼狈不堪的从那个乱七八糟的山洞里爬了出来,眼中除了恨意之外还有盘算,他得先找个办法治好身上的伤,再把那里恢复紧致,最后杀死苍伽,那么这一切就没人知晓了。
他需要找到一个靠山,为他完成这些事情。
他神色发狠的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向远处走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变化着,包括又一次睡着的大龙崽,体内的灵根被灵尊之气滋养着。
韶怜景停了下来,已经过去很久了,怪物的大小没有再发生变化,始终都是保持在几乎和他一般大的形态。
他转身向四周看着,忽然把手伸出紫鸢花影抓住了一只怪物,那怪物立刻开始吸食他身上的灵气,周遭所有怪物有所感的争先恐后的扑了过来。
他面容平静,却是挥手间就让那怪物灰飞烟灭,又在转手间取出不留长剑——开杀。
怪物于他和切豆腐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屠杀者毫无慈悲,既然找不到,那就杀个彻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出现。
韶怜景绝对是个狠人。
也就幸亏他不坏,不然他绝对是一个能让世间动荡的祸害。
青色的衣衫束着他笔挺的身姿,黑发无风飘动,不留长剑的紫色剑带每一次挥舞都有一片怪物化作黑气而后消失。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大龙崽在晃动中醒来,揉着眼睛把脑袋探出香囊,看到那挥舞的长剑带起紫色的虹,剑势磅礴,剑风凌厉。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牢牢的记着师尊的每一次出手,他的一招一式。
如果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师尊的剑招,那就是“优美”,甚至可以说这是世间最完美的剑舞。
但要再加个前缀,那就是致命的优美。
出剑不急不缓透着随意洒脱,好似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招式中,而那些怪物是剑招必经之路上它们自己出现,送上门来的。
所以就没有了那种急迫,也减少了杀气,会让人失去对危险最明显的感知,从而降低预判,而后被一剑致命。
大龙崽:今天对师尊的崇拜也毫无意外的加深了。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还在和师尊生气的。
他捧着肉乎乎的小脸,一边在心里为师尊加油,一边看的认真,同时也有些雀雀欲试,要是自己也可以出去,和师尊并肩作战就好了。
韶怜景这一杀就是又一个一天一夜,甚至有那么几段时间,他把周围的怪物杀空了,再他又一次杀空后,终于有了不同。
紫色的眸子透着妖异又尊贵的冰冷,看着净空前方出现的空间,视线越过那些还没到来的怪物,看到了一片正常的蓝天。
他放远目光,想看看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可是他发现空中的几朵云,已同样的形状,同样的距离没有丝毫偏差停在那里。
脚步转动,所以那里的天空有问题。
于是韶怜景毫不犹豫的一路杀了过去,漂亮至极的紫色花影,风吹都会碎掉的脆弱模样,却是一柄无人可拦下的利剑,直直的一条道的刺过去,无人能让他转弯,只能被其锋芒所斩杀。
韶怜景就这样一往无前的冲进了那堆过来的怪物中,大龙崽精神亢奋的抓着香囊边边,看着那些怪物被师尊震到天上去,散成黑色的烟花。
他连呼吸都屏住。
韶怜景杀到——狂。
在他杀到那片假的天空前时,天空忽然扭曲成一个漩涡,韶怜景瞳孔微不可察的缩小了一圈,没有任何犹豫的冲进去了漩涡。
刹那间天旋地转,好似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但其实又并不是很长,几乎是眨眼间世界再次发生变化。
一片纯色的黑暗。
“师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韶怜景停了下来,他们这里成为了唯一的光源,经历了长达五天的全速向前,终于是有所发现了,也算是不虚此行。
至于大龙崽所说的声音,他从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突然进来可能感觉这里是绝对安静的,只是因为那声音低沉,拉的绵长又缓慢。
怦怦怦。
仔细听,是类似心脏跳动的声音。
灵蝶自他手中飞出紫鸢花影,向着远处四散开,空无的黑色仿佛没有尽头又好似一个小小灯罩,将他们困于此处。
大龙崽忽闪着大眼睛跟着那些灵蝶看去,听着那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心跳声,十分警惕,对方绝对不会把他们放进来这么简单,肯定还会针对他们做些什么。
灵蝶就那么越飞越远,偶尔会拐弯,韶怜景始终没有动作甚至闭上了眼睛,大龙崽也不敢打扰他。
外面的世界
西洲处
“恳请灵尊大人,我们的王拯救您的子民,让森林重新燃烧,让朱雀之火重新点燃。”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数不胜数,长跪在那金灿灿的大殿前。
侍卫们也没办法赶走这么多人,而且他们有的压根也不想赶,他们也希望朱雀之火重新点燃,毕竟他们不是朱雀,不需要他们去赴死。
羽魄站在台阶的最上层,望着下方的人们,他们曾尊敬自己,爱惜自己,敬畏自己,如今……
西洲并不是只有他这一只朱雀,师尊是火凰,与他们不是一个种族,以火凰之身成为西洲的灵尊,师尊是唯一的一个。
朱雀尚有一族。
如今老族长正跪在师尊的身前,让他交出自己,换朱雀一族的平安,自己是朱雀但不是在族内养大的朱雀。
所以他希望自己死。
这样在师尊仙逝后,西洲会重新回到朱雀一族的手上,而不是交给自己这个心向外的朱雀。
他挑起薄唇嗤了声,即使是现在这个地步,人们还是少不了算计,他把视线向上抬去,晏尘风你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他又低下了头,拿出他的铃铛:“这个世间很好,怪物被灵尊们消灭了,你的师尊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不严重,修养一阵就会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羽魄收起了铃铛。
这样你在那个世界也会安心些吧。
年轻人遗憾的叹了口气。
而此时的天玄宫和其它地方有些不大一样,他们除了守护他们所负责的区域外,还在暗中追杀雪龙。
玄女转动着墙壁柜子上的花瓶,柜子便向两边打开,露出的墙壁可以看到一个门形的线条,玄女推开走了进去。
顺着台阶下至千层,来到天玄宫的最底处。
可以听到流水声,在那形成潭水的中间处有一座冰台,台上垂头坐着一个老媪,手臂被锁链吊起。
许是那锁链在手腕上的时间太长,曾反反复复的磨坏了皮肉,如今竟已经长到了肉里去,看着很是渗人。
玄女恭敬行礼:“师尊。”
老媪动作缓慢的抬起头,满脸皱纹看上去无比的苍老,只有那双眼睛还明亮着,世人应无人想到,已经死去的昔日的玄女,曾经的灵尊,不但活着还是这幅模样。
“人抓到了吗?”
“尚未。”
老媪轻哼了声:“无用。”
“弟子让师尊失望了,弟子此次前来是向师尊报告怪物之事,防御被毁,虽已三城为一点,但这样下去这些防御被毁也是迟早的事,而人类不能永远都躲起来。”
老媪那双亦正亦邪的眼睛盯着戴着面纱的玄女:“你要如何做?”
玄女:“弟子身为白虎一族,愿同其他白虎族化为新的防御屏障,但弟子的徒弟尚不足以接手天玄宫,还请师尊出山坐镇。”
“你愿意死?”
“弟子不愿苟活。”
玄女说这句话时身形笔直,自有一股坦荡锐气。
老媪忽然狂笑了起来,绑着她的锁链都晃动起来,发出迫人的声响,笑了许久方才停歇。
“你是在嘲讽我。”
“弟子不敢。”
“当初我离宫,归来时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但如今我却自囚于此处,你说这是为什么?”
“弟子不知。”
老媪忽然道:“将面纱摘下。”
玄女听从的摘下面纱,老媪瞧着她忽然暴怒:“戴上你的面纱滚出去!”
玄女早已经习惯师尊的喜怒无常,平静的戴上面纱,她好似没有感情一般,但也不能说她有,因为她有为世人天下牺牲的心。
或许是心怀大义,便少了些对小情小爱的感知。
“希望师尊能考虑弟子刚才所提之事。”玄女离开了地下,回到地面上还没等将门关上,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铁链的声响,而后师尊便冲了出来,那锁链还在她的手上。
“管好你的天玄宫,别做多余的事。”
老媪扔下这一句,凭空没了身影。
玄女望着空地燙淉,而后缓缓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头。
韶怜景睁开眼睛,紫色的眸子向下方看去,同时伸手把大龙崽捞了出来,在他把大龙崽捞出的瞬间,这个将他们弄进来的东西也发起了进攻。
而进攻的方式是骤然猛缩,那明明是四处空无的黑暗,可是却能感受到明显的挤压,几乎是让人窒息的程度。
除此之外他们下方好似出现了空洞,蠕动着将他们往里吞噬,能听到咕咚咕咚的气泡声,大龙崽毛茸茸的手帕掉了进去,眨眼腐蚀。
而他已经被韶怜景揣进了衣襟,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大龙崽原本以为师尊会立刻反击,但是并没有,而是加强了防御由着他们被吞了进去,嗞啦嗞啦防御被腐蚀的声音没有停断,渐渐的一切终于有了颜色。
韶怜景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有些震惊,好像来到了什么怪物工厂一样,就像是去到了什么蚁穴,而他和大龙崽掉下来的地方,只是那成千上万的一个孔洞的一个,时不时的就有些什么东西掉下来,他还看到了自己的灵蝶。
韶怜景有些不高兴了,居然不是针对自己设的陷阱,而是自发的常规流程,真是看不起他这个灵尊。
他觉得很没面子。
他和大龙崽还在往下掉,在空中最中心的位置有一个类似心脏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东西也满是孔洞。
韶怜景和大龙崽幸亏没有密集恐惧症。
一个个怪物从里面出来,掉下去,而后沉入那些腐蚀的粘液中消失。
现在他们的下方有些怪物,正在等待他们下去,大张着嘴还有点嗷嗷待哺的意思。
韶怜景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来都来了,不送你一剑归西显然不大礼貌,不符合他灵尊大人的风采。
大龙崽紧紧抓着韶怜景的衣襟,他可不能掉下去给师尊添麻烦,还撅着小屁股,往师尊的衣裳里拱了拱。
一处城池的防御眼看着就要被怪物攻破,但那些怪物突然化作了飞灰。
城内原本已经等死的人全都傻眼了。
当然并不是全部的怪物都消失,而是有一部分怪物消失了。
虽然人们并不懂为什么那些怪物会消失,但是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韶怜景的身影凭空出现,不留长剑嗡鸣着,他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因为极度的兴奋。
他看着前方的空无,而后转身向身后看去,在世界之外是一片汪洋。
碧蓝如洗,天空澄澈。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这个东西没智商的,就像是一棵树开花结果落叶,如此反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