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养猪的爱人>第82章

  他俩第一次上本垒很不友好,是在陈千歌过生日的时候,两人跟打架似的,你不让我也不让,结果最后陈千歌不敌,被靳子桀用手锢住后颈压在床上。

  “我记得这个好像很疼,”那时陈千歌说,“我怕疼啊桀哥,你舍得让我疼吗?”

  “我保证让你不疼。”靳子桀压制着陈千歌,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

  “行,你这样搞是吧?”陈千歌大吼,“我跟你说,要么我来,要么咱俩就柏拉图!”

  靳子桀非常震惊,被陈千歌给吼懵了。

  看陈千歌那个样子不是开玩笑,靳子桀嘴唇抿了抿,咬牙绷得颈侧的青筋暴起,或许陈千歌真可以柏拉图式恋爱,他不行,于是他把陈千歌翻了个面双手撑在脸颊两侧,笑了笑,低哑着声音说,“我他妈服了你了。”

  陈千歌和靳子桀谈恋爱以后找片看过,说实话他是有点难以接受的,没有丝毫兴趣,更被说欲望,但已经和靳子桀在一起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亲亲抱抱吧,只要接个吻靳子桀那眼神看他跟他妈狼看着羔羊似的,陈千歌害怕靳子桀转身就变个狼人把他给吃掉。

  后面水到渠成,他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应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个对象是靳子桀,两人的方式也不想片里那样,让陈千歌心里的洁癖和不适得到一些慰藉。

  思绪拉回,陈千歌眯眼看卧室的天花板,鬓角的汗水顺着脸侧滑下来带了些许痒意,靳子桀俯下身同他接吻。

  折腾完已经十二点了,陈千歌强撑着胳膊起身去浴室洗澡,当看见脖颈处的痕迹时,他忍无可忍地皱眉,“操你大爷的靳子桀,我明天怎么上班!”

  靳子桀洗完澡半裸着上半身走过来,厚脸皮地凑在陈千歌颈侧的吻痕又加深了些,“我真他妈的牛逼!”

  陈千歌一胳膊给他怼开,冷笑,“牛逼你妈,下次运动暂停。”

  “别介歌仔,你这不是要我死吗!”靳子桀从背后环住陈千歌,“下次不会了,下次我真不会了,我保证。”

  “起开,”陈千歌不耐烦地啧了声,“我信你下次不会,你自己数数有好多个下次你做到了?”

  靳子桀看着陈千歌脱掉睡衣睡裤调水温,眼神暗了暗,忍住又上升起来的欲望,深吸一口气,“好吧,这个我属实是做不到,我只能尽量克制自己给你少留一点儿印子,完全不留那是不可能的。”

  陈千歌看了他一眼,视线下撇,嗤笑说,“出去,我要洗澡了。”

  “不出去。”靳子桀斜靠在浴室门前,一幅‘我就看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是变态吗?什么癖好,看人洗澡?”陈千歌挑眉。

  “你害羞啊?”靳子桀反问,“什么都看过了,你还怕我看?”

  陈千歌刚就以强硬的态度让靳子桀滚出去,而不是纵容他在这里看着结果事情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得,明天上班铁定要迟到了。

  第二天陈千歌是被闹钟闹醒的,起床时旁边已经没人了,入手的床单棉料有些微凉,看来是起了有一会儿。

  他从衣柜翻出一件T恤和运动外套穿上,外套拉链一直拉到底兜住下巴,遮住吻痕遍布的脖颈,耳侧下面的一块特别明显,他不得已还撕了一张创口贴粘上,边贴边骂靳子桀是个牲口。

  出了卧室靳子桀正站在外面的阳台抽烟,饭桌上摆着早餐,他听见开门的声响回过头,随即掐掉烟走进来,看着陈千歌这一身行头笑着说,“哟,全副武装。”

  “你要死是不是?”陈千歌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靳子桀举起双手,“我看了天气的,这几天下雨降温不热的,穿外套正合适。”

  “现在搞这些事情还看天气是吧,”陈千歌喝着粥,“不热就好,到时候我去养猪场干活热起来咱俩真的会完。”

  “我是傻逼吗,什么都不顾及和你做,”靳子桀坐到他旁边咬着包子吃,“去养猪场干活?干什么活?”

  “拓建,人手不够,要去帮忙,”陈千歌说,“应该就这两天吧。”

  “这样啊,好辛苦哦歌仔,”靳子桀捏了捏他的肩膀,“我现在看微信运动,你的步数每天都是第一,没有人能超过你。”

  “我操?”陈千歌笑了声,“我感觉我一天走的不多啊。”

  “你忙这忙那的肯定感觉不出来,”靳子桀说,“东走西窜那步数就上去了。”

  “好像也是,今天又要满村跑。”陈千歌说。

  “去干什么?”靳子桀问。

  “给他们发消防意识的宣传单。”陈千歌说。

  天空下着阴阴小雨,虽然不热,但是闷,估计这场雨下过之后就要立秋了。陈千歌吃完饭去上班果不其然迟到两分钟,上楼又恰好和赵德志碰到,他有些尴尬地和赵德志擦肩而过,听见这位村副主任意味不明地冷哼。

  他猜到赵德志的态度,心里没有在意,淡然地开办公室的门,把宣传手册全部打印出来抱着厚厚的一摞敲响村长的办公室。

  “村长,现在有时间开个短会吗?”陈千歌问。

  “有啊,”村长帮忙接过陈千歌手中的宣传册,“这么快就打出来了?”

  “嗯,提前做好了的,”陈千歌说,“你昨天跟消防站谈的怎么样了,他们愿意吗?”

  “愿意的,时间定的就是后天,”村长说,“他们老早就想过来给我们村讲消防知识了,说是其他村都已经开过了,就只剩下我们村。”

  “我们村以前开过这类的讲座吗?”陈千歌问。

  村长摇头,“没有,政府都叫我们这些人给村户打招呼,我们哪会呀,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在意的,还是得专业人士来讲才行。”

  “唔,这个倒是,”陈千歌顿了顿,“总之昨天李二牛家的起火就是先例,也是警示,还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个火灾的危害性。”

  “对呀,对。”村长沉思地叹了口气。

  陈千歌把村干部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宣传册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点,简要地说明了一些事宜。

  末了,岳琴担忧地问了句陈千歌,“小陈啊,我看见你耳侧贴的创口贴,是被什么虫给咬了吗?”

  陈千歌不自然地笑了笑,“啊对,昨晚被秋蚊子咬了个大包。”

  他们稀稀碎碎地谈论起来,“最近天气降温,地表湿润什么毒虫都钻出来了,还是要多注意点儿。”

  “就是,那个秋蚊子咬人又疼,事后还给你肿个大包。”

  “.....”

  秋蚊子靳子桀在飞机上打了个喷嚏,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口俯望逐渐变成小点的村庄,他也想多待几天,但时间不允许,又是想退学的一天。

  陈千歌扯着衣服拉链离开会议室,打开手机看了眼,靳子桀给他发的消息已经到机场了,每次都是这样,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开,他手指点着键盘,回了个好,到家发个消息。

  他负责村北那边的人家发宣传手册,开车去的,后备箱装着补贴的大米和食用油,还有些生活用品,把宣传手册发完以后他还要去看望救火英雄余大爷。

  当然,不是救李二牛家的火,而是五年前邻村发生的森林火灾,让余大爷全身百分之七十的面积烧伤,造成三级伤残,脸部尤为严重,下巴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和颈项的连在一起,不能大幅度地咀嚼食物,只能吃一些流食,溃烂的皮肤好了又烂,随时恶化发脓。

  家里唯一的儿子前些年去工地干活被钢管砸碎脑袋砸死了,老板也只赔偿了余大爷一家十万块钱,远不够余大爷烧伤治疗。

  麻绳专断苦命人,现在余大爷只有七十多的老伴照顾他。

  陈千歌先开始不知道塔寨村有这么多家庭不幸或者悲惨的人,远看感觉每个人都有房子住,有饭吃,有庄稼做,近看才发现,石头不仅是石头,有可能石头下面还有压着的无法生长的小草。

  他第一次来余大爷家那个鼻腔里的酸涩就涌不住了,眼泪倏地流下来,看见余大爷躺在床上乐观地给他们讲自己受难的过程,语毕还说就算变成这样也不后悔,哪儿需要救援他依旧会去。

  其实哪儿都有默默无闻的英雄。

  被青苔覆盖的院里有狗叫,陈千歌提着大米和食用油上了梯院,喊道,“赵婆婆,余大爷。”

  赵婆是余大爷的老伴,听见陈千歌的声音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跑出来,欣喜道,“哎呀,小陈书记来啦。”

  “最近身体怎么样?”陈千歌笑着问。

  “挺好的,”赵婆想去帮陈千歌提东西,但陈千歌不让她提,“上次你拿的东西我们都还没用完呢。”

  陈千歌跑了两趟才把东西全部搬进屋,“没事儿,多屯点儿好。”

  “是不是陈书记来了?”里屋传来余大爷嘶哑的声音,由于被火撩过嗓子,所以嗓音听起来像是使劲扯着的。

  “哎,我来看看您。”陈千歌笑着说,走进里屋,余大爷病卧在床,被火烧过的脸显得有几分可怖,但陈千歌没什么在意的,搬了张椅子坐到余大爷的床前,拿了个苹果削着,“伤口没有发炎了呀。”

  “对,你拿的那个药膏效果还挺好,我早晚都涂,好久都没有流过脓了,”余大爷说,“昨天李二牛家着火了,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小火。”陈千歌说。

  “小火就好,”余大爷叹了口气,点点头,“小火就好啊.....”

  “这不是就过来给村里的人发宣传手册吗,”陈千歌把苹果递给他,“争取下次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