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A大的学生总是说校门口是个很适合堵人的地方,至少对于江闯来说是这样。
一个星期以来,江闯不是堵时乐就是堵于柏年,不过不同的是,堵的对象一个是“情敌”一个是“情人”,性质可不一样。
就说现在吧,江闯堵的就是于柏年。
平常很听话,自觉就会去车里等着的于柏年,今天居然故意无视江闯,明明江闯就在面前,却拐个弯绕了过去。
“怎么了年年,事情都过去了整整七个小时了,还生气啊?”江闯拽着于柏年朝怀里一带,连说话声音都比对其他人轻了很多。
众目睽睽之下,于柏年看起来似乎并不愿意这样,于是挣扎了几下后江闯就松开了。
虽然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大学里又不禁止谈恋爱,只是太明目张胆的话,谁都不愿意吃这碗狗粮。
于柏年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质问:“闯哥,乐乐的膝盖上都有淤青了,肯定是被你打的,你应该去给乐乐道歉。”
“那如果我不道歉呢?”
“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行,我明天就去找他道歉。”
于柏年诧异极了,睁大眼睛问:“真的!?”
“假的,道不道歉是我决定的。”江闯笑得十分欠打。
其实这句话的潜台词大概就是——我虽然宠你,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不道歉就不道歉。
于柏年故作生气地哼了一下,在江闯眼里依然还是那五个字,从小白兔变小野猫了也一样那么可爱。
江闯又搂过于柏年的肩膀问:“年年,你今天是不是送那小子去医务室了,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怎么可能,乐乐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不知道了吧,外表看着斯文的人其实最禽兽,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没事,你老实告诉我,我保证不把他腿打断。”
“真的没什么,只是亲到了一点而已,而且乐乐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于柏年说到一半,突然故意捂着嘴偷看了一下旁边的江闯。
“‘亲到了一点’是什么意思?”江闯的眼睛一眯,这表情显然不妙。
于柏年只能把在医务室发生的事告诉了江闯,不过和真实情况可不一样。比如说,明明是于柏年自己主动要求给时乐冰敷的,却被说成是时乐让于柏年冰敷,再比如说,明明是于柏年自己朝时乐靠上去的,却被于柏年说成时乐先靠他很近,再再比如说,时乐根本就没有亲到于柏年,却被于柏年说成时乐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脸。
江闯的脸色已经很吓人了,如果现在时乐就在面前,他会立刻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乐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闯哥,求你了,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于柏年可怜巴巴地望着江闯,连拉着江闯衣袖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江闯的脸部肌肉有怎么也藏不住的抖动,看得出来已经到暴怒的临界点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江闯立刻收起这副看起来十分扭曲的表情,只是撩了撩于柏年的刘海说道:“先不说这个了,去吃饭吧,年年想吃法餐还是泰餐?”
“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不过最近听很多人说有一种龙虾很好吃,个头特别大。”
“波士顿龙虾是吗,行,我带你去吃。”
平时只要看见时乐离于柏年近一点,江闯都能跳得三丈高,听到这么一件事怎么可能就这点反应。
趁于柏年在车上睡觉的时候,江闯打了个电话。
江闯的朋友圈子大,大到连社会上的混混都认识不少,而且只要一个电话过去就随叫随到。
在江闯的眼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
时乐很晚才从学校出来,因为离家很近,所以不需要住校也可以。
在学校待得晚,主要是因为看书看得太投入了,要不是被图书馆的管理员催促要锁门了,恐怕时乐能看一晚上。
已经十点钟了,从学校到家的有一段路有些窄,以前听说过有女生被抢劫的事情。
不过时乐完全不怕,他的身手对付几个小毛贼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虽然今天脚受伤了,但是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吧,再说了抢劫之类的事也只出现过一两次。
要不是今晚徐开元所在的计算机系有联谊,作为新晋系草的徐开元硬是被拉去,时乐就不会一个人回来了。
一想到徐开元被评为系草这件事时乐就想笑,虽然徐开元长得也还可以吧,但是系草绝对是过头了,谁让A大的计算机系基本上没什么帅哥呢。
这条小路很安静,现在只有时乐一个人在路上走,可走着走着,时乐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感觉莫名多出来几个脚步声,虽然很轻微,但是窸窸窣窣的,很难不引起注意。
最重要的是,时乐透过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看到了除自己以外的另外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