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次日，市内高级茶餐厅内，推门进入的男子脸上写满了震惊。
纪月莞尔，礼貌的伸手示好：“之前见面太过仓促，这次是特地找了这么个地方好好聊聊。”
李蔚然有些疑虑，但还是勉强坐了下来。
他对眼前的人早已改观，开始只以为是个长得好看的空降兵，没想到还是有点实力的，短短一天就将《全民》的名号打了出去。
只是……这次叫他来的是王素华。电话里，王素华亲口说道：“有个好机会给你，好好把握。”
虽然他对纪月是有些钦佩，但还不至于有什么好机会是需要纪月给的。
“什么事？”李蔚然开门见山。
“我也不饶弯子。”纪月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神色认真的说道：“我要组建一个团队，独立于各营销小组，只为我手下的艺人服务。”
纪月简单说明来意，李蔚然眼神闪烁了一会儿。
和其他公司不同，百业的营销小组并不是单独服务于某个艺人团队，而是采用的项目制，公司的项目分配到营销部门中，再有营销组的大领导分配给各小组。
这么做的好处是营销部门的各个人员会很迅速的接触到公司各个部门，方便了解公司运转等，对营销人员的能力有很大的提升，同时提高了营销部门的话语权的，其他部门也能够更重视营销部门。
但这种体系也有一定的弊端，有时候营销团队接触的项目差异可能会较大，比如前一次接到的是电视剧的营销，但下一次接到的又是公益活动类的等等，虽说推广手段大同小异，但对员工来讲却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了解项目，增加成本。
在纪月还没来到百业公司时，李蔚然就曾经提出过一对一的方式，一个营销小组只对接一个部门或团队的项目，但是那次的建议并没有被接纳。在营销部门内部大家也更乐于接受原本的方式。
“你可以把你现在手下的人带过来，或者看上团队其他人也可以挖过来。”纪月淡然说道。
李蔚然燃起兴趣，正视纪月微微笑着问道：“为什么呢？你现在手里面就只有一个苍南，我承认他确实有翻红的实力，但不至于专门组建一个团队为其服务，公司现行的体系也很适合。”
李蔚然的言语中除了试探更多的是担忧，如果这次组建不成功，他再想回营销部门就完了。
任何一个部门不可能接受一个被别的部门挖走再回来的人，两面三刀放在哪儿都不受欢迎，即使是得到了老板首肯。
纪月听出了李蔚然话语中的疑虑，解释道：“苍南我不担心，只要按部就班走着以他的实力不可能一直糊下去。真正想要组建团队的动力是我签了陶诗诗，以及以后可能还会签更多人，没有一个自己的团队我始终不放心。既然签了别人当然要对别人负责。”
李蔚然：“…………陶诗诗？是谁？”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李蔚然还是忍不住问了。
停顿了一会儿，李蔚然又问道：“是那个常年打酱油的陶诗诗吗？”
纪月：“…………对。”
李蔚然：“……你为什么不签自己。”
这签人的眼光着实有点迷啊。
纪月：“……”
“不如我们谈谈薪资？”
李蔚然笑着往后仰了仰：“我还没答应你呢。”
纪月此时却笑着问道：“那您愿意吗？”
丝毫不拆穿李蔚然。从他开口问陶诗诗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得先考虑考虑。”李蔚然有些傲娇。表情却有些活泼的问道：“纪总您结婚了吗？”
纪月：“……………………”
“您别怪我八卦哈。”李蔚然：“要是去了您的团队，当然得了解领导的感情情况。不然别人会误会你是看中了我这幅皮囊。好歹我在百业颜值排名也是TOP3的。”
纪月：“&&…………%%%”
什么乱七八糟，有必然关系吗？
“我对下属不感兴趣。”纪月冷淡的回道，神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不会吧，纪总！之前小道消息传王老板要给你介绍乐美老板的儿子，原来是真的，你们这个地位的人也相亲吗？”
“还有个问题诶，纪总您什么来头啊，能配上乐美老板的儿子怕是背景非凡。”
李蔚然兴致勃勃，和刚才进门时的满脸拒绝形成了鲜明对比。
纪月：“……”
怎么这么八卦，有点后悔找了他来是怎么回事。
“说正事吧，你的薪资我定的年薪八十万，不包含项目奖金，你有其他要求可以提。”
纪月拉回正题，她是来建团队的，不是来的八卦的。
李蔚然小声的叹了口气。
想从纪月口中探口风是不可能了，这滴水不漏的姿态，聊正事的话术，真……真是无趣啊。
李蔚然心里想着，嘴里也说了出来。
“无趣。”
李蔚然：“…………”
Pia，这是对领导的态度吗。
“是薪资不满意吗？”
“不是不是，满意满意，这都翻倍了。”
纪月挑眉看向他。
“我说正和无趣，正和无趣。”李蔚然打着哈哈。
“正和怎么了？”纪月来了兴致，只有工作中的挑战越多，她才会越战越勇。
“还不是《全民》的问题，之前选秀几乎被正和一手包办，现在我们杀出来的抢了蛋糕但当然要往死里黑了。初演后有点水花的参赛者黑料都被扒了个底朝天。就连抽烟这种小事也被狂嘲，还有蹲路边吃东西，不小心掉了空瓶在地上……”
李蔚然滔滔不绝，纪月则是满脸问号。倒不是李蔚然话中的内容，而是诧异与之前一本正经的李蔚然去哪了？
都是装的吗？
那演技太好了。
纪月：“……”
“你说正和他们吃饱了啊，市场搁那儿，还不准我们进来了？还好现在正和没一手遮天，要一手遮天了我们连反击都反击不了。”
“看来你已经想好反击策略了？加油。”
纪月笑着。既然今天的目标已完成，那就快点结束这场聊天吧。
真的不是因为李蔚然太话痨（不是。
“纪总您不想知道策略是什么吗？”李蔚然冒出一丢丢的惊讶，竟然这么相信寄几？
“嗯，当然。”纪月诚然点头：“通过上次的接触我很了解你的为人。”
李蔚然：“……”
“那如果是纪总您，会怎么处理这种状况？”李蔚然换了一个方式，又将话题继续下去。
纪月拿包的手停在空中：“……”
“感谢正和，首先，《全民》中选出来的人以后是要进百业的，他们提前给我们做功课，剔除掉了劣迹艺人当然得感谢他们，当然有些无关紧要的黑料看看就好。
“其次，他们挖黑料出来无非是给我们造势，有了讨论度才会有更多人去看到他们的表现，你说是吧。
“最后，正和这样做把《全民》和《青云直上》捆绑得更深，吸血还是我们。”
纪月一骨碌说了许多，最后手指轻敲桌面淡然的说道：“看看是正和的谁做的，买个水果篮送去谢谢他。”
李蔚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纪总！你一点都不无趣！”
李蔚然：“……”麻蛋，说漏嘴了。
纪月：“……”
-
正和会议室。
“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孟泽明坐在会议室上方，生气的扔来一沓报表。
几个小组的领导人默默低头，小心翼翼的在小群内传递消息。
【孟总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
【还能是什么，就《全民》那档子节目，本来一点水花都没有的，结果让易哥给搞活了。】
【？？？这关易哥什么事？我每天都冲浪，怎么没听说这档子消息。】
【咱也不敢说啊，这次会议当个工具人就行！】
向易缓缓拿起桌上的报表，小声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按理说他们选秀的参赛者黑料这么多应该很快糊了才对……”
可是报表上明显往上增长的热度让向易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蠢！”孟泽明不留情面的骂道。
【雾草，孟总当着我们下面子？是下一位向易找好了？】
【？？？危险发言，没那么快吧，向易这才多久，你看傻不拉几的苍南孟总也捧了那么久。】
【跟了孟总这么久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当面骂的都是不忌讳，表面好私下骂的那才是真的不爽！So……死了这条心，易哥还会当红很久哒！】
【……猝！】
“之前就告诫了你，苍南参加那选秀掀不起什么风浪，有点热度也不容易出圈。退一万步即使你要挖他们黑料麻烦你做得干净点！怎么这么蠢被别人抓到把柄，当然观众不会说是我们，会说是《青云直上》节目组，这一捆绑……真tm蠢。”
【雾草，原来是动了《青云直上》的蛋糕啊，我就说孟总不是这么轻易动怒的人啊。】
【别雾草了，那是孟总的新人培养皿，生气不是很正常吗。】
【害，你们说易哥手上资源满满当当，为什么要想不开？是苍南吗？】
【嘘，小声点，可能是以前大家都夸苍南好看，他nbcs产生了嫉妒心理？】
【有啥好嫉妒的阿喂，现在都是顶流了还放不下前程往事吗？】
几人小群内消息不停，和会议室内低沉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以后任何举措汇报给我！”孟泽明严厉的说道的，随后转头问道：“百业那个节目播出时间是明晚吗？”
【孟总点名了，@万婉君！快回答！】
“嗯？嗯！是！明天……”万婉君快速转动小眼珠：“每周三晚上直播。”
孟泽明不满的收回视线，拍着桌板说道：“明天！全组人一起看直播，尤其是苍南的片段。”
说完又不快的盯了向易一样。
蠢东西，还要老子来擦屁股。
-
“纪总，要不要送您一程？”李蔚然和纪月结束聊天后，一起离开茶餐厅。
纪月摇头拿出了车钥匙：“不用，我开车来的。”
“好吧……”李蔚然看着那个车钥匙咽了咽口水。
果然纪总背景不一般，这随便开个车都是上千万限量版的。
“对了，上次您说的那事儿，办得差不多了，等名单落实下来我再给您。”
纪月点头：“好，辛苦你了。”
李蔚然讪讪，这点小事竟然得到了夸奖，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