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一百零八章 下卷十三 祁宴深下跪

  空荡荡的走廊,传来几道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靳迟痛的晕了过去,当场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被医护人员拖走的时候,地板上肉眼可见的淌了不少鲜血。

  祁宴深被当地的警察暂时扣押,给带进了局子。

  祁钟纾来捞人的时候,气的脸都青了。

  “你怎么就能这么冲动,这里可不比国内,有咱认识的能通通人情帮忙。要是靳家不接受和解,该怎么办,你真想蹲局子?”

  祁宴深沉着张脸,冷不丁的说,“他抢了我老婆,还想当我孩子他爸,这谁能忍的了,我不杀了他,都算不错的了。”

  要不是碍着这里有外人在,祁钟纾真想把这不省心的儿子揍一顿。

  祁钟纾一点笑没有,嘴脸尖酸刻薄,对着祁宴深掏心窝的说道:“呵,这小白眼狼都跑这么久了,肚子里那孩子说不定都不是你的,指不定真是那姓靳的呢?”

  “不是我的,我也要,只要是他生下来的,我都当亲生的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祁钟纾,还是怎么样,他说了这么一句。

  祁钟纾觉得他是疯了,“你还爱当接盘侠呢,真没出息,养别人的孩子,不觉得窝囊吗?”

  祁宴深挑了挑眉,对着祁钟纾笑,“我乐意。”

  祁钟纾最后还是把人带走了。

  做错了事,就得买账。

  祁钟纾赔给了靳家一个大项目,还拿了不少资金出来,解决了他们公司最近面临的股市危机。

  虽然祁宴深伤了靳迟的要害,但好歹手术及时,也还能挽救的回来,不影响以后的生活。

  但靳家还是提了个要求出来,要祁宴深当着靳迟的面道歉,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当过去了。

  祁宴深特地拿了个果篮,到病房去看望靳迟。

  靳迟一看,原本惨白的脸,都给气红了。

  “祁宴深,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祁宴深云淡风轻地把门给关了,坐他对面,把果篮往桌上一放,“我这不是来扯清关系来了,正好把这东西物归原主。”

  靳迟虚弱到喘口气都难,但还是将声音提到嗓子眼了,指着果篮上的那个花圈,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知道这花圈是谁做的吗?你还敢这么糟蹋。”

  “是余真,知道他妈祭日快到了,大晚上还挺着个肚子,亲手一点点做出来的。”

  当初靳迟不说,是怕暴露了余真的行踪,所以才忍着一窝子气守口如瓶。

  可如今都东窗事发了,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听完了,祁宴深将果篮重新收了回去,原本噙着玩味笑意的眼,也一点点地冷了下来,“靳迟,你真该死。”

  “玩我有意思吗?”

  靳迟想教训他,但这会儿说话的劲都没有。

  他笑的喉咙冒烟,眼眶血红,声音哑哑的,“我该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祁宴深,你真不怕遭报应。”

  临走前,祁宴深睨了他一眼,脸上再也没了神色,或者多余的表情。

  “你还是养病积点德去吧,说不定有奇迹发生了,还能给靳家留个后。”

  祁宴深笑眯眯的,嘴头却没声好气地说了句,“也省的老是惦记别人家的孩子。”

  “祁宴深,你....”靳迟骂了一大堆,听不得字眼的脏话。

  他啪的下把果篮放下了,却把里头烂的不成样的花圈带走了,回家后拿了块相框,当宝贝似的裱在了墙面上。

  打扫卫生的保姆傻了。

  谁好端端地,要把给死人祭奠的花圈裱墙面上,真是中邪了。

  但她没法,人在屋檐下,虽然心里不满,但手头的湿毛巾却带劲的很,把相框擦的干干净净,一层不染。

  祁宴深像被鬼附了身,阴嗖嗖地问她,“这做得好不好看?”

  保姆听了后背直发凉,冒了冷汗,恭维的回应,“好看。”

  结果干完这月,保姆觉得晦气,就跑路了。

  祁宴深去了医院,要把孩子带走。

  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他异样又惊喜,毕竟是第一次当爸。

  祁宴深将身子弯了下来,透着块玻璃板,将里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婴儿,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

  他皱了皱深邃的眉眼,问着旁边的护士,“这孩子,长得像不像我?”

  护士盯了盯他俊美矜贵的面庞,觉得气度非凡,一时还给迷糊住了,讨好的说,“像啊,先生,孩子特像你,长得都一样好看。”

  祁宴深眉目舒展,沉着嗓笑了笑,“跟个小猴子一样,全身皱巴巴的,你哪里看出来像了。”

  虽然嘴头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把孩子送走了。

  去了更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由于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孩子需要开个刀做个手术。

  祁钟纾看他这好不容易得手的小孙子,竟然得了这么个怪病,不禁心疼坏了,在医院苦苦守了好几天,都没打算走。

  最后还是高血压上来了,熬不住才回了家。

  祁宴深叨了他两句,说他尽找麻烦。

  因为孩子还小,再加上手术风险又很大,祁宴深差点也拿不定主意。

  在签手术合同的时候,他盯着上面的黑字体,只觉得眼花缭乱,像是有刀片刮了进去,生疼的要渗出血来。

  他将合同捏在手心,最终还是没能签下字来。

  ....

  生活像是步入了正轨。

  没了祁宴深和靳迟的纠缠。

  余真在郊外买了间屋子,日子虽过得平淡,但他已经算是很满足了。

  他跟往常一样,在外边浇完了花草后,进了屋。

  一到下雨天,他肚皮上的那块疤痕,就会异常的痒。

  也就是每当这个时候,余真才会想起,自己的肚子里,曾刨出来过一个小生命。

  而他,亲手将这个小生命,给抛弃了。

  但余真却不后悔。

  这块消不去的疤,除了看起来丑陋以外,对于他来说也只剩下耻辱。

  在余真自认为自己度过了些安稳的日子后,却没想祁宴深还是再度闯入了他的生活。

  虽然已经快一年了,没再见到对方。

  但余真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将把这张脸,如挥不去的阴影般铭记在心,甚至是对方挫骨扬灰了,也依旧能认出来。

  他急着关门,但祁宴深却把手掌挡在了门框上。

  是祁宴深先开的口,面色灰扑扑的,他嗓音一如记忆里的低沉,“好久不见,也快一年了吧,小真啊,在这离开我的每一天里,有没有想过我呢?”

  语气有点发凉,但又带着旧情难却的缱绻不舍。

  余真自认为自己走出来了,见到这人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感觉。

  但一对上这人的眼,他却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惧,不安。

  不禁将自己又再次画地为牢,自我圈禁了起来。

  像是小白鼠见了什么毒蛇猛兽,他急着避开,一张脸仍旧死气沉沉的,轰赶道:“祁宴深,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我。”

  “请走吧。”

  为什么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还是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余真猛地将门关上,啪的下,空气中传来骨骼被重物碰撞到的脆响。

  他没想到,祁宴深竟然不放手。

  这让余真感到更加的烦恼。

  “小真,你听我说些话,好不好,别这么急着把我赶走。”

  祁宴深少见的在恳求他。

  余真没法,只能将门开了。

  祁宴深的手背,被压了很深的一道紫色淤青。

  “你还想说什么?”

  余真倚靠在门上,用审判的眼神,端视着他。

  祁宴深颤着被夹疼的手,握紧了他的手腕,眼渐渐红了几分下来,“孩子,我们的孩子,他心脏不好,要做个手术,可能会出事情,你去看看他行不行?”

  听了祁宴深这番自以为是,假惺惺的话。

  余真有些无情地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生下他?因为当初做流产手术会要了我的命,我才选择保命,把他生下来的。”

  “现在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他说的很冷漠。

  但事实却也如此,他好像也没再说假话。

  余真本就打算生下孩子后,自己能事不关己,视若无睹地抽身离开,然后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忘了一切重新开始。

  狠心的丢下这个孩子后,哪怕是靳迟真的把他当儿子养了,还是被哪个好心人捡走,或许被送到了福利院以后,都与自己无关。

  只因为自己连带着恨孩子的父亲,一起恨着他。

  “小真,我知道是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祁宴深当着他的面跪了下来,字字哽咽着,“就当我求你了,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吧。”

  “他真的都快没气了。”

  余真将手从祁宴深的掌心抽了出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略显冷血无情的说道:“你在做梦吗?祁宴深。”

  “孩子?什么孩子?”

  他继续说着,语气有几分讥讽,“谁会想要一个强.暴犯的孩子。”

  被这么一说,祁宴深百感交集,他不可置信地喃喃着,哆嗦了下唇,咬着“强.暴犯”这三个字眼,像是有刀尖扎进了心间,泛着血肉模糊的疼。

  比起他,余真却显得淡定。

  那是一种被玩弄惯了后,遍体鳞伤的麻木。

  他擦去祁宴深嘴角被自己打出的血渍,残忍的笑着,“祁宴深,这个孩子,是我们之间的祭品,可不是什么爱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