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张寒策从书房出来,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取出壁橱里的药,三罐药,每罐挑出五颗,一把丢进嘴里。
这些年他一直放心不下叶封华,白天要更努力地工作,将事业版图不停扩大,总是忙到深夜,却睡不着,总是想着叶封华在海外会不会遇到危险,睡眠质量堪忧。
精神濒临崩溃,他理智地找到医生治疗,很配合吃药,更积极做疗程。
他不能倒下,身体和精神,都不可以。
只要一天没有找回叶封华,他就不能松懈下来。
喝完药,他看向主卧,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里面,哪怕看不到,摸不着,得知他在,也是好的。
张寒策摸摸门把手,最后离开了。
在药物的帮助下入眠,奈何半夜被冻醒了。
身上明明盖着被子,却冷得很,他伸手打开灯,双眼一片清明,赶紧往主卧跑。
推开门,叶封华缩在床上,这边的温度更低。
张寒策抱起他,“封华?醒醒。”
和上次一样,他冷得很,张寒策紧紧抱着他,叶封华推开他,固执地走进浴室。
他撑着洗手台,怎么会这样?上次是因为修炼程度不够,才会受到合修对象的影响。
难道现在......还是不够强大?还是不能够压制灵脉的躁动?
叶封华咳出血,赶紧洗干净,而那个罪魁祸首,此时正站在门口。
叶封华气恼地拉开门,一把将张寒策拽进了浴室。
张寒策瞬间明了,看来他和叶封华的关系,一旦发生,每次遇到,不合修,叶封华便会难受。
他主动蹲下身,含住。
叶封华不料他如此主动,更加烦躁,像是被人看穿了最不齿的弱点,狠狠往喉管里送。
硬是将张寒策这般心如磐石的人逼得眼尾泛红。
这样的行为根本无法满足灵脉,叶封华将他拽起来。
睡衣松散,被他一把扯开,他粗暴地将人抵在门上后入。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叶封华咬住他的后颈,念起合修心法,火热驱散了身体的寒冷。
张寒策紧攥着手,掌心都掐出血痕,只希望叶封华能缓解和出气。
而身后的人,突然换了法子,甚至俯身,从后方和他十指紧扣,张寒策惊诧不已,松开了拳头。
叶封华的坏总是体现在各个方面,他会粗暴、也会巧妙。
比起痛苦,某些欢愉,更会使人难堪。
他磨着对方要命的地方,再怎么坚毅的人,都难以克制身体的本能。
“对外威风八面的总裁,实则被人艹成这副模样。”
叶封华将他咬得凄惨,也安抚着他。
坏心眼地堵住。
张寒策一言不发,难堪确实难堪,但只要叶封华高兴就好。
“不说话?等着被艹S还是艹N?”
“你做得到吗?”
张寒策爱他,但始终是个浑身反骨的人,如此落了下风,竟还要挑衅,他回过头,眼神锐利。
叶封华没有生气,只是动作更狠。
......
......
......
次日,于然疯了的消息传来。
叶封华正靠在躺椅上晒太阳,阳台上有暖风,吹得他发冷发疼的身体很舒服。
“于然疯了。”
张寒策站在他身边,将消息带给了他。
叶封华眯着眼睛,手里捏着细支烟嘴,伸到张寒策面前,张寒策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叶封华居然抽烟。
但他已经没有制止的立场,只能给他点烟。
细长的香烟缓缓燃着,叶封华在烟雾里缓缓睁开眼睛,被骄阳刺得又眯了起来。
“下一个就是你。”
叶封华转过头,看着手里的烟,只是淡淡地通知了张寒策一声。
而张寒策不是个正常玩意儿,这句话非但没让他感到恐惧,反倒觉得安心极了,半蹲在叶封华身边。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会腾出很多时间来对付我?”
这话里的期待和欣喜,让叶封华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却让张寒策感到高兴,至少叶封华不再对他漠视。
“只要是你对我做的,我都愿意。”
叶封华皱着眉,转过头,默默抽完了一支烟。
张寒策是不是有病?
人类,真是奇怪。
叶封华困惑地思考着,张寒策看重事业和权力,却好像又不在乎那些东西。
没有在意的东西,叶封华拿什么对付他呢?
张寒策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单手撑着下巴,深深地看着。
叶封华深感棘手,无赖就是这样难以对付吧。
“滚开,挡着光了。”
叶封华撇过头,烦躁地捻着手指。
但他毕竟是聪明人,很快想了过来,使唤张寒策去倒了牛奶,“你很在乎我?”
叶封华吹了吹温热醇香的牛奶,抿了一口,看着他。
张寒策坐在他身边,“是。”
他愧疚,他想悔改,他也想弥补,更想叶封华永远在他身边。
他自私,他自利,他抓住了一个心仪的人,就誓死不愿松手。
而这样的人……
叶封华凝神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配吗?”
张寒策老实回答:“不配,但你,只能是我的。”
叶封华仰头喝完了牛奶,啪得一下将杯子摔在张寒策怀里。
“真让人讨厌。”
说罢,叶封华回到了房间里,将头上的发簪拆了下来,摔在桌上。
他生气归生气,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倒是无渊被他吵醒了,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
“好哭仔,你又怎么了?”
无渊搓了搓叶封华的脑袋,坐在他身边。
“我烦。”
叶封华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无渊,无渊反倒笑了起来,说道:“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吗?”
“什么意思?”
叶封华不解地皱眉,无渊摊了摊手,“他对你的执着,就是他唯一的弱点,你想怎么折磨他,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这不是很好吗?”
一番话让叶封华恍然大悟,对啊,他一直抓不到张寒策的弱点,拿捏不到张寒策。
而现在,这个弱点已经被张寒策自己双手捧到了叶封华面前。
叶封华冷冷一笑,此时,他和无渊的脸上都浮现着同样的笑容。
他们越来越像了。
无渊越来越像叶封华,而叶封华,越来越像无渊。
“你说的很对。”
这些时日,叶封华又忙了起来,将国内的事务都打理了一下,徐威宁留下的心腹都挺能干,给叶封华分忧不少。
他最近基本上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张寒策又找不到他了。
“他人呢?怎么又跟丢了?!”
张寒策一脚踹了过去,下属敢怒不敢言,看着眼前这个躁怒的人,心如擂鼓。
张寒策性子阴寒,往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动如此大的气。
他怀疑他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办公室了。
“我们跟得好好的,就一个转角,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偏偏那一处的监控也在那个时候坏掉了,我们搜了大大小小的地方,就差掘地三尺了啊……”
下属缩在地上,实在是委屈。
谁也不知道叶封华是怎么逃脱他们的追踪的。
张寒策这才冷静下来,靠坐在书桌上,叶封华不是人类,甚至还有着超乎人类认知的能力,凭空消失这件事,三年前就已经出现过了。
“给我继续找!滚出去。”
张寒策难得如此生气,一把掀翻了书桌,气得恨不得杀人。
他神经质地啃咬自己左手上的陈年旧伤。
当初叶封华不小心烫伤了他的手,那种痛痒,总是会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袭来,像是在嘲笑他。
把伤口咬得鲜血淋漓,嘴边全是血丝,张寒策攥着手,他有预感,他如果不紧紧抓住叶封华,叶封华就会一走了之。
又不知道会失踪多少年。
一想到这个,张寒策就头疼欲裂,偏执地砸了一下墙面,却无能为力。
怎么可以又被他跑了……
怎么可以再次失去这个人!
张寒策扶着墙壁,血液顺着墙面往下滑。
“哎,好哭仔,你要在这里躲多久啊?”
无渊被叶封华关得闷死了,每天被叶封华拉着修炼,练得这只魔恨不得一死了之。
“什么叫躲,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叶封华闭着眼睛打坐,感受灵脉里翻涌的法力,“看看找不到我,他会怎么样。”
无渊摸摸脑袋,心想:你折磨他就算了,干嘛也把我一起折磨上了呢?
“那你什么时候出去啊?我要闷死了。”
无渊摆烂地坐在地上,而叶封华还是悠哉悠哉的,“就闷了三天而已。”
无渊:……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叶封华只好睁开眼,叹息一声,“好吧,等下就出去透透风。”
张寒策热锅蚂蚁一般搜天搜地,气得七窍生烟,一脸阴沉地回了公寓,却在推门的时候,闻到了烟味。
他心里一惊,探头一看,阳台上站着一个人,“封华?!”
他快步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叶封华倚在那边抽烟。
叶封华偏好细长的烟,在张寒策看来,这样的烟被他咬在嘴里,平添万种风情。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张寒策都快要神经质了,抓着叶封华冰冷的手,想要把他捂热。
“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