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活祭>第32章 第 32 章

  赵姐在各处服侍别人,想到这里我有点挺敬佩她的,她在教会里真的很忙碌,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就因为这样,我们都很佩服赵姐。

  那时候,赵姐这样的人在我眼里就是好人。

  我已经洗漱好了,坐在灯下读圣经。

  很久之后,赵姐从外面服侍完别人回房间。她看我正在读圣经,就问我:“林逍,很认真嘛。读经有没有什么问题?”

  “正好有一个问题。赵姐,我觉得《诗篇》我一直读不懂。”

  “你为什么读不懂《诗篇》?”

  “比如《罗马书》主要讲教义,比如福音书主要讲主的事情。但是《诗篇》都是每个人不同的诗,我不晓得整卷书的中心思想在哪里。”

  “林逍,诗人写诗就是为了抒发情感。你想办法体会一下他们的感情。我觉得你跟我有点像,都是偏理智型的人,不太容易理解这些感情类的东西。”

  “哦。”

  营会是一个很好的交流的机会,平时我不参加教会的周间聚会,所以赵姐也很少有机会能和我做这样的交谈。我记得当时我们聊了很多事情,后来就聊到婚姻。

  赵姐说:“林逍,我不知道离婚对你有没有影响?我当时离婚以后过了很长时间还在想主是不是还愿意救他,后来又遇见过他一次,我再一次给他传福音,他还是没有信主,我就想这个人真是不会信主的了。”

  这种有点像是闺房私密话了。她靠在沙发上,我也坐在床头上,聊的话题都很轻松。

  她说:“做生意的人真的很肮脏污秽。”

  我想到王煊寰,心里还是有气,我点头说道:“是啊,我的那个也是做生意的,他的很多想法简直污秽到我没有办法去想象,怎么有人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是知道的,我自己也很污秽,不然我也不会碰到污秽的他。这些都是神给我的报应。

  赵姐摇头说:“他们就是这样。如果主不救我,我也是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都是罪人。”

  我突然有感动,就对赵姐说:“主不光救了我,可能还拿掉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这样,我和我前夫就没有办法彻彻底底分开,那我就糟糕了。虽然我犯了大罪,主还是爱我的。我们的生命出自耶和华,这句话我是从这里理解了的。”

  赵姐很惊奇的表情说:“是吗?那主真的是爱你的。”

  我很少跟人分享这么私密的故事,但我觉得在赵姐这里是安全的,而且这个事情说出来之后心里真的感觉轻松很多。

  

  闲聊就是闲聊,我也不会刻意去记我们到底每句话聊了什么,但有些事情印象特别深,就记下了。

  记得当时赵姐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就算是她上了年纪,但毕竟年轻时候的底子还在的,加上衣服衬她,显得特别好看。

  我们聊得多了,关系就变得更亲密了。于是赵姐也给我分享了一件她私密的事情。

  她说:“你知道我们这个教会是怎么成立的吗?游雁跟你说过吗?”

  “她从来没有说过。”我老实讲。

  这个事情我几次想要从游雁这里打听,但她从来没有说得我听懂过,我本来觉得是她表达能力有问题,但后来发现她好像并不是表达能力有问题,因为她很多时候就是故意讲得别人听不懂。

  赵姐说:“这事是很神奇的。我当时突然心里有一个意念,值堂。当时我就很吃惊,我算了算钱财,如果要值堂的话每个月要租房,要购买各种设备,这么随便一算也有十万。所以我就开始预备场地、资金。但后来主自己做成了这件事。而且没有要一分钱。”

  我问:“值堂到底是什么?”

  “就是开一个分堂,比如我们这边假如值堂的话,我们可以派你去别的地方开一个分堂,我们这边做母堂。但你要知道新开一个堂点并不容易,资金、人员,各方面都很缺乏。”

  “哦……是的。”

  “我们原来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聚会,游雁也在那里。我当时有了值堂的意念之后就在筹备具体的资金等事情。我想我们值堂至少得要十万块钱,还要场地,我为这些事情预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眉目。我就很焦虑,我想主啊,我怎么值堂呢?钱财、人员都不够。我都没有想到主是这样做成这件事的。

  那时候我们教会来了一个叛徒,他突然告发了我们。有一天我们聚会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闯进我们的教会。因为那一次的闯入,后来我们就暂时分散了。我们按照查经小组分成三个组,我和钱君如她们都在一个组里。教会的领袖安排我们就在查经小组的家中继续聚会,直到我们教会可以恢复正常聚会为止。那时候我们就在钱君如家聚会了。

  可是我却突然发现一些事情:我发现我们值堂的场地有了,就是钱君如家;我发现我们在这里聚会根本不需要资金,所以资金的事情也搞定了。

  当我发现这些事的时候,我就向主祷告:主啊,你真是太好了,你都为我们预备好了。原来你是这样安排和预备的,这真是奇妙无比。

  我想主这就带领我们很顺利地值堂了,既为我们预备了地方,也没有要我们一分钱,所以我们就离开原来的教会,开始在钱君如家聚会,差不多就是你来的那个时候,我们这边的教会才刚刚成立。”

  赵姐总算告诉了我这个教会成立之初的故事,这个故事对于当时没有什么见识的我来说已经足够叫我诧异的了。我惊叹:“主竟然是这样兴起一个教会的吗?太神奇了!”

  赵姐又说:“但是,当时教会很多人都是不同意我的。因为我有主的话,我有异象,所以我对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很斩钉截铁。我一个人力排众议,带着钱君如她们离开了。那时候教会里开了一个圆桌会议,有十几个人指着我鼻子骂我,可是我都没有动摇。”

  我问她:“钱君如她们也愿意跟你走吗?”

  “钱君如是有点犹豫的,别的的姊妹也很犹豫,但是最后她们还是下定决心跟我来了。所以后来就有了我们这个教会。直到现在,原来的教会也想叫我们再回去,但我不会回去的。你知道原因,这里是主要我们建立的教会,不论多少人骂我,我都不会回去的。”

  赵姐这样说出了故事,我又觉得挺佩服她的胆识的。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别人没有一个人赞同我,我是不敢靠一个人的意见促成这件事的,万一我错了呢?

  

  当时就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的也都是一些很正经的内容,都是关于教会的。后来因为时间晚了,我看赵姐起身去厕所,我想她应该也要洗漱,我就不去打搅她了,我准备继续把我剩下的一些《诗篇》给看完,就准备睡觉去。

  这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场景,也是一场很正常的对话,但事情就这样突然地发生了。

  赵姐突然又走回来,跟我聊另外的一些话题。

  我突然看到赵姐一边说话,一边把她胸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像放慢动作镜头一样,最后一直解到胸口,露出雪白的皮肤。她穿的黑色的衬衫把她自己衬托得很性感。

  我看到她在讲话,但我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了。

  就在这一瞬间,震惊、恐惧笼罩了我,我惊悚地看着她的脸。

  赵姐并不晓得我从前是同性恋,我自己也已经下定决心离弃罪,但罪在人身上是有权势的,虽然我下决心不再做同性恋了,但那个时候我的老我还是很大,我受罪控制还是很大。

  就在那一个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那时候我成为同性恋的时候,那种完全控制不住的邪情私欲。

  她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也不把衣服领子扣紧,还在那里对我说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人对这样的事情可能是不会被影响的,但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赵姐心里隐约知道我是同性恋吗?她像我一样有时候会隐约知道一些事吗?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也知道神知道我心里的所思所想。我想要强迫自己停止这些污秽的念头,可是我的眼睛忍不住去瞟她胸口,这真的很肮脏,可我甚至都感觉自己脸红了。

  她后来跟我说了什么,我只是口头在应,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她终于进厕所了。

  我吓死了,扔下《圣经》就躺在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不停地祷告:主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已经向你认罪悔改了吗?你的宝血不是已经洗净我了吗?为什么我还会有这方面的问题?你不是已经告诉我同性恋是罪吗?我不是已经向你认罪悔改了吗?我不是已经定意再也不被这种邪情私欲引诱了吗?难道我没有重生吗?

  当时确实是有一些自暴自弃的念头,有种想法对我说:神根本就是假的,你本来就是一个同性恋,天生就是同性恋,永远都是同性恋,你是在自欺欺人,骗自己说你可以改回来。

  如果没有之前的经历的话,我应该会很容易屈服这种想法,但我现在很认定神就是真实存在的,也认定神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我相信《圣经》说的同性恋就是罪引起的,所以我立刻拒绝了那个邪恶的念头,继续持续地向主祷告。

  在这之后,我的心渐渐平静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都不敢再去想这件事,也不想再看见赵姐,我直接睡觉,这样就不会有空闲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免得又置于试探当中。

  

  感谢主,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自己省察自己,发现那股强迫我的力量退去了。

  我终于可以仔细思考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圈子里流传“同性恋都是天生的”这种话,但经过我自己这一晚的经历,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不是!那是魔鬼的一个圈套,骗人的,他利用人□□的软弱和他自己的谎言,把人囚禁在罪的囚牢当中,只有主耶稣的宝血可以让人脱离这罪。

  人只要悔改,单单信靠主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大功,就可以脱离罪。不要给魔鬼留任何地步,坚定地拒绝他,靠主就可以得救了。

  但人如果只是靠自己,是赢不了的,没可能赢。只有那位创造天地的神才有能力拯救罪人。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恋,改不了的,因为他们靠自己,当然不可能改。

  昨天晚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想要强迫我屈服,但靠着主的宝血我胜过了,我没有妥协,结果今天这力量就没有了,我正常了。我很难真正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要说,我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这是谎言。

  仅仅一晚上,昨天那种强迫我的力量已经消失了,我又拿回了自控权。并且我为我昨天的一系列的意念和行为感到很恶心,这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想做的,是罪强迫我做的,可是靠着我主的宝血,我现在已经可以脱离罪的辖制了,我真的自由了!

  我又感到很难过,因为在很长时间里,我都以为我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我以为那些对同性的不正常的情感是我自发的,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因为犯罪,我与神隔绝了,做出了一系列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我早一点相信有神,早一点在神面前认罪悔改,我就不会经历王煊寰那件事,不会经受这么大的痛苦。

  当然,现在反过来说,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又怎会悔改呢?主真的是爱我,为我舍己。我那些犯□□的大罪,都是要在神的面前接受审判的,都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我自己任性妄为,但我根本没有东西可以付这样的代价,神要审判我,我拿什么来为我的罪付代价呢?

  主耶稣自己舍弃他自己,为我钉上十字架,以他自己的生命来挽回我失丧的生命,从地狱审判的烈火当中拯救了我。一个“感谢”岂可道尽我对他的感恩呢?

  

  我靠着主得救,但魔鬼故技重施,想要重新拉我回地狱的烈火里待着,或者他想叫我重新犯罪远离神,远离我的喜乐,感谢主,这一次靠着祷告,我得胜了。

  但是赵姐,我就不晓得她是怎么一回事,她昨天很显然是被邪灵利用了。她是不晓得我是同性恋的,但是魔鬼清楚得很。我从前就伏在魔鬼的手下,我的任何短处和长处他都清楚得很。魔鬼利用她来勾引我,一计不成,他以后还会再来的。可是赵姐什么情况呢?她不是基督徒,怎么会被魔鬼这么轻易地利用?

  我知道魔鬼暂时离开了我,但他不会罢休。这让我既觉得松一口气又觉得忐忑。

  昨天晚上,邪灵在我和赵姐中间。

  我从来没有觉得赵姐长得很吸引人,我一直觉得她的脸黑,长得干巴巴的,怎么可能一个你从来都不觉得美的人突然在你眼里变成一个美人呢?当时那种情绪根本不受控,它强大到甚至可以一瞬间改变我的审美。

  基督徒还会成为魔鬼的爪牙吗?还会成为魔鬼利用的工具吗?我不晓得。

  但我心里还模糊地知道一件事:主要借着这事给我考验,昨天我靠着主得胜了试探。

  我想:赵姐这样的做法是很奇怪的,她难道不顾圣徒的体统,当着我的面这样做吗?她一定会提出她自己的合理的理由。

  

  我已经对罪人的各种理由和说辞绝望了,因为我自己从前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罪人口中会为自己的罪有多少强辩。

  以前圈子里的人都说,同性恋不是罪,我们都说同性恋是爱,我们很愤怒为什么社会上的人不接纳我们,为什么要让同性恋在社会上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不愿意开放你们的思维来接受我们。我们有游行,有呼吁立法,这些都是为了让社会接纳我们,为了让同性恋行为被社会公序良俗所接受,用人的行为推动道德价值观改变。

  有些人甚至还拿《圣经》说神没有说同性恋是罪,因为《圣经》里说约拿单爱大卫。

  够了!

  是社会让同性恋抬不起头吗?并不是。同性恋之所以抬不起头,是因为被良心和圣灵责备。之所以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就是因为良心和圣灵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并不存在于人的假想。

  我不愿下地狱。我不愿意再为人提出的所谓同性恋的理论买单,我已经遭了足够多的罪了,感谢神,他鞭打我,叫我悔改,他最终并没有任凭我下地狱。

  主耶稣救了我,这死罪本来应该是我自己受的,我被挂在木头上受诅咒是活该,但是他却替我受了一切的刑罚。从始至终,愿意为爱我而死的那一位,只有他。

  这样的大爱我无法理解,但我不想再硬着颈项得罪神。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经历到我真的可以不成为同性恋,或者说我重新正确地认识到,我自己天生就不是同性恋。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邪灵对我的影响。

  在主的帮助下,我已经可以拒绝了,尽管还不熟练。

  但我还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主啊,我以后该怎么面对赵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