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活祭>第22章 第 22 章

  一开始最困难的就是明白神的心意。

  就像走迷宫,最快的方法是从终点开始走,倒推回起点。那么现在我信了主,所以终点非常非常明确了——

  这个世界会灭亡,我不该再把目光定睛在世界上。尽管我在世上可能有苦难,可我必须忍耐到底,这样才能赶上最后的方舟,这方舟不是诺亚从洪水里得救的方舟,而是主基督耶稣在灭世的烈火当中拯救世人的方舟。

  这么一想其实就明白了,眼睛看得见的世界是虚的,眼睛看不见的世界才是实际,我得跟这个世界颠倒过来生活。

  而且就算是真正得救的人也有赏赐和仅仅得救的区别,我那时候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有些人在天国是有赏赐的。我在地上活得太痛苦了,在永生里我再也不想这么活着。

  

  租房的事情奔波了一个月。

  找了一所市中心的房子,离开单位10分钟路程,独门独户带厕所,小是小了点,但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我妈对地理位置还有讲究,她要求要么在我单位附近,要么在家附近。我不能租在家附近,不然他们跑得很勤快,我会露馅,所以就只能租在市中心了。S市,你想想什么地价!

  其间,经历了一些不愉快,被中介吓唬了一通,当夜就跑了好几个ATM机,付清了半年的房租。押一付六,是中介给我的打折条件,其实S市大部分的房子是押一付三。如果是后者,我的金钱损失可能会小点,但主并没有让我这样做,我想他是有他的远见的,这件事,也是直到我一年后退了房才有点明白,很稀奇。

  当时当然是钱财上面有很大的损失了,我很长时间也不明白神的带领,但那时候非常顺服和喜乐。

  我的东西并不多,但搬家总是一件麻烦事。其实这么久了,王煊寰几乎没有在小区里出现过,邻居肯定要说闲话,如果搬家他再不出现,也太说不过去了。

  附近都是老邻居,大家关系很好,我不想惊动这些“舆论”,所以决定晚上搬。

  新租的房子,虽然价格便宜,但里面完全乱七八糟。我请人为我装了新窗户和新的门锁,里面还有许多地方都需要自己打扫。

  当我蹲在那里刷马桶的时候,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了。我面对着不晓得被多少人用过的马桶,还有里面的“千年水垢”,强忍着恶心,在手上套了一层层的手套,可手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水的冰凉。

  厨房的油腻,哪怕是用了强力去污也很难洗干净,那抽油烟机的两个漏斗都已经满了,感觉随便碰一下都可以晃出油来。我想请人来家里修,但想想我一个女的住在这里,我怕有什么危险,就没敢请。

  发黄的墙壁我亲手给它一块块、一条条砖头缝地清洗干净。

  脱落的墙面、墙角,我在网上找那些便宜的3D贴纸,给它布置得漂漂亮亮,墙角我还买了一条塑料的绿叶,里面放了一只假的鸟巢和小鸟,把那块掉落的墙皮勉强遮盖起来了。

  地板怎么也洗不干净,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洗,最后勉强能看。

  家具的木板都歪斜了,好像碰一碰就会掉下来,但我不会木工,也只能让它去了。

  这些事,我从前从来都没有干过,每一件事对我都是挑战,包括进入一个新家这件事情本身,也给我带来一些恐慌。

  因为害怕,所以当我一个人在家里打扫的时候,我忍不住按照游雁所说的祷告词,为这个新家做洁净祷告:“主啊,我不知道这里曾经住过多少人,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求你的宝血遮盖这里的门框门楣,洁净我所居住的地方,不要让脏东西靠近这里。感谢主。”

  

  新房间有排吊顶壁橱被墙角线给封住了,门打不开。我很害怕那个角落,一直不知道那一排吊在我床顶上的橱里到底有什么。直到最后搬走了,这个谜题也没有解开。

  我不敢大白天搬家,因为没有男人帮忙,怕邻居说闲话,只能在大半夜叫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提心吊胆地让他们安静装箱搬运……整整忙活了几个星期。

  其实,屋子连整洁都算不上,但我真的尽力了。

  当我在这里睡第一夜的时候,我累得精疲力尽,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躺床上睡了。我的床上可能有虫子,我感觉睡觉的时候背上发痒。

  在S市,3000块钱想在市中心租一间不和人共用厨房、厕所的房间,你还想多好的待遇呢?

  

  我爸妈从外地回来的那日,我推说王煊寰去出差,打算含混过去。

  他们真的很好忽悠,因为他们从来不怀疑我骗他们。但无论如何他们总要来我的租屋看的。

  当我妈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的嘴里就连珠炮似的没停过,她的头也没停止过摇动:“这就是王煊寰租的房子?这也太差了!3000块钱就住这样的房子?现在租也租了,没办法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叫我省心,什么都不会,将来能指望你干啥呢?”

  我妈的话句句像刀子似的扎心,但我没有声响。

  我妈和我爸从进我屋子里第一天就在忙活,我爸忙着做窗户架子、修理各种设备,我妈把我打扫过的屋子又打扫一遍,显然她是很不满意我干的活的。

  她一边打扫一边唠叨:“王煊寰的工作就这么忙吗?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这样一个人?又是外地人,又要出差,结婚也什么都没给你,现在刚刚租房子又要出去出差。他整天不在家,你这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好了,不要烦了,给我拿锤子。”我爸也受不了了。

  每次听我妈讲这样的话,我就想哭。我觉得自己蠢爆了。

  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觉得我挺理智的,这是我权衡各方利弊做的决定,我觉得又能让我爸妈放心不再催婚,又能让我自己自由。但现在,我爸妈非但没有放心,反而被我连累来这里干活,而且我对我妈做的退让,她真的一点也没有办法知道,她怎么能理解我因为被她逼婚结果竟然找人形婚呢?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我说。

  我妈说:“差不多怎么行?你这地方鸟窝似的,能住人吗?这么大块地方,就墙角那个鸟窝看起来还有点美感。”

  我自豪地说:“好看吧?”

  我爸又讽刺我:“好看什么好看,放那里夏天都是蚊虫。”

  我觉得我手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事能够叫我爸妈满意,整个气场就是修罗场,就像他们对我催婚的时候一样,就像他们给我选学校的时候一样,就像他们小时候逼我上补习班一样……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对我好,可问题是,这样的好,我真的不想再要了。

  

  我爸妈走了以后,我的房间终于清静了。

  我不晓得应该享受这样的清静,还是应该鼓起勇气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最后我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

  就算我爸修理干净,但他无法解决水管的水冷热不均、下水道反水的问题,我妈把我刷过的墙面刷得更白了,这我已经很感恩了。

  我在洗澡的时候哭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自己,我不晓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向神的祷告次数逐渐变多、话也变多了,从最初的早晨一句早安,晚上一句晚安,变得现在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啥都能说”就是一位弟兄对祷告的忠告,我觉得挺好的。

  反正我在这里没人可以讲话,当我害怕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我都对着看不见的神说话,而且稀奇的是,我觉得神真的会回应我。

  每次这样说的时候,我身边的朋友、同事,要不就觉得我是想象出来的神,要不就是自己寄希望于有神,要不就觉得是巧合……反正,他们总是不按我所表达的意思去理解,而是按他们的意思去扭曲。这,我也已经习惯了。

  但我还是要说,神的存在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哪怕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来反驳,也没有用。如果神是靠人想象出来的,那就不是真神,是偶像。

  “耶和华”的名字意思是“自有永有者”,英文翻译是“I am who I am”。不需要解释,你心里明明知道他是谁。

  

  感谢主垂听我的祷告,帮助我慢慢建立信仰。

  然而撒旦并不乐意看到基督徒蒙恩得救之后还有喜乐,他总是想方设法要置我们于死地。

  一开始,我对黑暗国度的那个头头并不熟悉,我把撒旦的能力归结为“恐吓”这一类。就连穆云也说:“撒旦就只能做这个?你是不是把撒旦想象得太弱了?”

  是的,我根本不知道我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狡猾、强大。我所谓的“勇敢”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种□□之勇罢了。

  

  一天,游雁把一个家庭带到了我们教会里。

  游雁说:“这是我儿子的朋友。来,乖囡,你自己对大家说,你叫什么名字。”

  游雁摸着那人的光头。因为那孩子身高很高,她不得不趁着孩子坐下来的时候再做这样的动作。

  “说啊,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快说!”孩子的妈妈一直在边上用很着急的口吻催促他,一边催,一边红着眼眶,还摸摸孩子的手。

  那孩子一句话也不吭声,就看着我们呵呵傻笑。不管妈妈怎么催,他都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地笑。

  他爸爸在一边忍不住掉眼泪了,他用手掌擦了擦。游雁眼疾手快,给他递去了纸巾。

  “蒋志行。”那孩子突然很小声说了一句。

  “好!志行真乖,真听话。”他妈妈乐呵着跟其他人介绍,“蒋志行,□□的蒋,志向的志,行动的行。”

  “我儿子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爸爸突然哽咽着说话了。

  钱君如把蒋志行和他的家人带到小房间里,给他父母亲说很多话。

  而游雁则告诉我:“蒋志行本来成绩很好,是尖子生,后来迷上网络游戏,就变成这样了。我跟儿子去学校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妈妈,他妈妈说带他去戒网瘾的学校,又带他去艾灸,各种方法都尝试了,搞得他浑身都是伤。上帝看他们实在可怜,就叫我带他们来这里。”

  一个尖子生,怎么会突然变成个傻子?难道是戒网瘾的学校给他吃了什么药?

  游雁说:“真可怜。他妈妈病急乱投医,什么药都给他吃,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妈妈是要悔改的。他们今天只来半天,等下周再为他们祷告看看,希望他们可以一直来这里。只有神可以让他们得医治。”

  

  这时候我听到赵姐她们正在议论。

  赵姐:“这孩子肯定是被鬼附的。等一会我们一起为他做一个洁净祷告。”

  蒋依依:“哎呀,我害怕怎么办?我怕的。要不你们先祷告,我先走了。”

  赵姐:“你害怕什么啦?你是属神的,不怕的呀!林逍,你也过来听听吗?你也要一起参与的。”

  既然提到我名字,我就不假装偷偷听了,我走过去就问:“鬼附是说他身体里面有鬼吗?洁净祷告又是什么?”

  赵姐:“小声一点,别被他爸妈听到了,别让他们受惊吓。属神的人有赶鬼的权柄,你们都不用害怕,他里面的鬼是害怕我们的。我们奉主的名赶鬼就行了。林逍,这样的机会难得,一会你在旁边看着,如果心里有感动可以和我们一起祷告。”

  我也对赶鬼这样的事情很感兴趣,我不晓得怎么赶,是不是真会有鬼出来。要是真有鬼出来,把鬼塞在哪里呢?鬼长什么样?

  我仔细看赵姐,我觉得她那张漆黑的脸瞬间让我觉得神圣起来了。别看她其貌不扬,竟然还能看得出别人里面有鬼。

  当然,我们都能看出来蒋志行不正常,可是我并看不出他里面有鬼。不晓得赵姐看到的是什么样子呢?难道她的眼睛像红外线,可以把人里面透视出来吗?也许她真可以,所以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等蒋志行一家人在钱君如陪同下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摆好阵势了。

  他们叫孩子坐在房间当中的椅子上,一圈人将他团团围住。

  我又不晓得要做些什么,只能偷偷睁着眼睛观察别人。

  他们各人都伸出一个手,手心对着那孩子,有放在他身上的,也有隔空的。我看到蒋依依虽然害怕,但她叫得最为响亮,她叫:“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主啊,求你恩待怜悯这个孩子,哦,我实在晓得你是爱他,你实在是爱了他……”

  “主啊,我奉你的名,从蒋志行身上赶出污鬼,求你吩咐污鬼离开,远远离开蒋志行……”

  “主,你是满有怜悯的主,你是恩典慈爱的主,你要借着这个孩子祝福他们的全家。若不是因为这孩子,他们全家便不会来到你的家里。我们实在知道你是要赐恩典给他们……”

  此起彼伏的叫声,让我目不暇接。我也观察蒋志行,他从一开始的木讷,变得有点狰狞,他的表情严肃,一直盯着蒋依依看。蒋依依似乎更紧张,叫得也更卖力了。

  孩子的妈妈在边上轻声安慰他:“蒋志行,不要老是盯着别人看,这样很不礼貌的。这些阿姨都很爱你,她们为你祷告,让你的病快快好。”

  孩子笑了,接着,他扭过头,狰狞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我。

  我有点毛骨悚然,假装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很盼望能从蒋志行身上出来一个黑东西,可是到最后一点也没有看见。

  

  赵姐对蒋志行妈妈说:“这样一次肯定是不够的。你们得一直来教会,最好每周主日都来。我们中间也可以去你们家,为你们家做洁净祷告。”

  “谢谢你们,太感谢了。”

  “谢谢耶稣基督就好。”

  “谢谢耶稣。”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赶鬼的事情,说实话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被赶出来,有那么一点失望。

  说到赶鬼的事,蒋依依告诉我:“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以前去的那些教会的经历?”

  “没有仔细讲过。”

  “林逍,其实我刚刚真的很害怕,尤其是那孩子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以前我在别的教会待过,那时候我睡不着觉,后来那个长老对我说我身上附着鬼,吓得我半死,他还说是个狗精!《圣经》哪里提到过狗精啊?后来我被他一吓唬,就塞给他一张五百块钱的卡,叫他给我赶鬼。”

  “那是骗你的吧?”我说。

  她点点头:“林逍,那时候我不懂。我在各种各样的教会受过太大的苦了,只有在这里,赵姐对我好。”

  “赵姐对每个人都挺好的。”

  “是啊,所以现在我也能睡着了。我真的很感谢主耶稣。其实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假如我真的病得医治了,我就可以离开教会了。所以主耶稣没有叫我得医治,他是对的。我现在就非常感恩了。”

  我不太能理解蒋依依说的,我记得她说过她至少去过两个教会,一个就是这个说她被鬼附的教会,我不能理解的地方是她怎么会相信这种胡言乱语;第二个就是那个经常叫她认罪悔改的教会,我不能理解的是她怎么会喜欢一个常常叫她认罪悔改的地方。

  那时候我就觉得,世界上就我的教会最好,也不叫人认罪悔改,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彼此相爱,多好啊!

  

  这一次我有经验了,当我把赶鬼的事情发在网上的时候,如我所料果然那个反对我的基督徒又来了。他给我留言:“我真的劝你好好看看弟兄们写的关于灵恩派的事情,哎,都是主的怜悯,我真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是的,我是真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纠结灵恩派的事情,到底灵恩派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呢?我也不想明白,也不想回复。我信任主,我想如果真是我错了,主一定会叫我明白的。

  我很喜欢蒋志行一家人,首先是因为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被鬼附的人,我真心希望能够靠我们的祷告把他的病治好;其次是他父亲是中科院的院士,我还是第一次和这样身份的人接触。

  

  蒋志行的父亲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的头好像名侦探柯南,前面有一撮头发永远都是翘着的。

  蒋志行的父亲非常喜欢跟赵姐抬杠。有一次我们讲到“是不是有人见过天父”这个话题的时候,蒋志行的父亲突然从后排跳起来,满脸通红地说:“你们这样说是不对的!我在国外也去过教会,他们那里告诉我说,《圣经》上说的,没有人当面见过圣父!”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们都在笑。其实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他为了这个问题这么顶真,样子特别好玩,很可爱。而且,他又不是基督徒,激动什么?我明白,他就是一个很爱较真的人。

  可是我们越是笑,他就越是生气,越是结巴。

  赵姐安慰他说:“我们都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但是你看《圣经》上其实有说过,摩西是当面敞着脸见神的,他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耶和华的光,这让山下的以色列民惧怕。后来摩西不得不遮着脸再面对百姓。”

  蒋志行的父亲说:“不对!你这个说法肯定不对!国外的那个牧师很有资历,《游子吟》的作者冯秉承那时候也在那里聚会。你们不要小看我!我虽然不信,但是我跟冯秉承他们都有过很多当面的交流,这些我都知道。耶稣说,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见过父。《圣经》里没有的,你们不能这样胡说!”

  多么可爱的一位科学家啊!

  赵姐跟他再三解释,其实我们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个问题本身了。但蒋志行的父亲并不接受,到了最后,他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仰着脸,和谁也不说话。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后来他就对教会的事不再感兴趣了。我不是表扬他这样的精神,因为在读《圣经》的过程当中,肯定会碰到无数类似这种讨论,必须要很有耐心,肯听别人讲,然后还要有谦卑,好好根据其他的经文查考,关键是求神指明方向。有时候,一个问题等一年、两年,都不一定有答案,但神如果愿意告诉你,可能问题一下就解决了。

  不过,也许就是这样,蒋志行的父亲就受到了保护,他没有再去听那些毫无《圣经》根据的话,也没有因为别人对他态度好就上了别人的船。他求的是真理,为了寻求真理,他甚至可以得罪这些可能帮助他儿子的人,因为他对较真有一颗热心肠。愿主开他的眼睛吧!

  

  而且,因着这样一位可爱的科学家,我终于对《创世纪》一开始所说的“天下的水聚集在一处”有了我自己的解释。当然,我并不是真理,只是一种合理的猜测而已。

  赵姐为了缓和蒋志行父亲的情绪,后来让他给我们做了一个科普讲座,他当时十分积极,还专门做了PPT。

  在讲座上面,他说:“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不要光看《圣经》,也要了解了解科学。你们看我们的地球多么神奇。这张图是从北极圈俯视的图,这里的洋流是这样这样……”

  我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看地球,因为平时基本都是以地球仪的视角看,而不是从北极圈、南极圈的角度来看。在地球仪上面,这两端是被塑料杠子挡住的。

  “想想也是挺神奇的,按你们基督徒的话来说,神造的地球挺神奇的。如果地球没有这个倾斜角,就不会有春夏秋冬,没有四季更替。”

  “原先我们住的地球都是一整块陆地,后来因为地壳漂移,慢慢形成了七大□□大洋。”

  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个猜想:《创世纪》说原先“天下的水聚集在一处”,那么天下的陆地也是在一处聚集,后来在巴别塔的时候,神把人分散各处,是不是所有的陆地也随之一起漂移,有的形成半岛,有的形成海岛,最后变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

  我不能说这是一个有《圣经》根据的解释,它只是一个猜想。但我想有了这样的猜想,“天下的水聚集在一处”就有解释了。

  当然,我所学的很多知识早就还给老师,后来要研究的东西太多,就没有在这个上面再浪费时间,之后我也经人介绍,拜读了蒋志行父亲去过教会的那位冯秉承的《游子吟》。这位牧师原先是古生物学家,在科学方面的解释比我的解释有立场得多。其中有一章专门讲《圣经》与科学,都是类似这样的话题,有兴趣可以看看。

  

  我想,关于蒋志行的父亲就说到这里了。他后来很少来这个教会,但他的儿子和他的妻子却留在这里,尤其是他妻子还在这里受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