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混沌还迷幻的。
秦泽做了很多梦,见了许多人,那些碎片式的幻觉不断地充斥着他的大脑,偶有清醒的时候都觉得脑袋要裂开。太痛了,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伤疤、执念、怨恨都随着这混乱的时候从大脑中争先恐后的冒出,把他想要遗忘的全都揭开。
白日梦……不应该是给人温馨迷人的幻觉吗?为什么在他这里全都是痛苦。
痛,真的好痛。痛得他想发疯,想怒吼,到全数被封印在这具无法动弹的躯体上,随之腐烂,发臭。
幻觉里的疯癫,现实里的沉寂。
他无法辨认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过了一年亦或者是一辈子那么漫长。毕竟人在痛苦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
他更瘦了,皮肤贴着他身体,只要一弯曲就能看见那些脊骨的凸起。一米八四的身高,体重只有66kg,顾瑞现在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抱起。
但顾瑞喜欢他这样。
瘦弱的同时代表着弱小,秦泽现在很难反抗他,只要一抬手就会被轻松压制。
他觉得秦泽不需要那么多力量,他应该是高高在上,孱弱的让人忍不住照顾的。这会让他很有自豪感,他会觉得这个男人需要他,即使是被迫。
他热衷给秦泽穿各式各样的女性的衣服。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是神本身就不存在性别,应该是雌雄同体。但其实只是满足他变态的控制欲罢了——因为秦泽说要和女人结婚。
那就把他打造成女人好了,穿着连衣裙只能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他心里就会想着:瞧啊,他的神祇无时无刻不穿着裙子光着屁股等着他的临幸。
他会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女人”。
他会掐着他的脖子在他快要高潮的时候令他感到窒息,也会强制性在每一次高潮前端的时候磨着他喊自己的名字。不能是格兰特,必须是“顾瑞”。
他的身体会完完全全的熟知他、接纳他,在每一个即将到来的节点走向他安排好的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还是不够,还可以汲取更多……他忽然就能狠狠地共情格兰特了,只要有过一次垂怜,就会疯狂地想要下一次。
顾瑞在半个月后的某天,突然给秦泽停药了。
“白日梦”毕竟是精神类成瘾药物,尤其是被顾瑞毫无间断的注射了半个月,忽然的戒断让秦泽痛苦不堪。
他侧卧蜷缩在床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焦虑不断袭击他的大脑,他无法自控的想要……只要来上一针,他就不用受这种痛苦。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无意识的咬紧牙关,到最后整个下唇都是血迹。
殷红的鲜血附着在唇瓣上,从鲜艳到枯萎,变成深褐色的痂。
而顾瑞只是在旁侧坐着,静静地等待他的清醒。
他会记恨一辈子。秦泽在心里想着。等他彻底戒断,他也要让顾瑞饱受这种痛苦。
但,怎么可能?
于第二日,顾瑞再度给他注射了白日梦。他就像是一个毒枭,准确的掌握着自己手下的瘾君子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不需要,以此可以最好的掌控他。
“你别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看着我……”顾瑞亲吻着他的手背发笑,“我只是想让你臣服于我~你只要松嘴,说你爱我,是我的妻子,并安安静静地待在我的身边,我便不会再做这些。”
“呵。”秦泽疲惫地笑了,笑声中带着他若有若无的嘲讽:“你不会满足的,格兰特,你贪得无厌——”
格兰特只是笑笑,没再说话。等到药效发作,秦泽彻底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叹气,果然还是这样的秦泽可爱。他无需多做什么,他就会本能的靠近。
不会反抗,也不会呛嘴。
“宝贝,你要是一直这么可爱就好了。”顾瑞将人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单手将他的头发一点点的理顺,“我现在倒是有点认可埃尔维斯了,不需要知道那些才是最好的。
“你知道吗?现在除了我根本就无人在意你,你的父亲甚至都没有派人打听你的下落。只有我……把你当做宝贝,供养在家里,我好爱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信誓旦旦:“你也会爱上我。”
57
秦泽被囚禁到了夏天。
他看着窗外的花树凋零,变得越发的茂盛。他身上厚重的长裙也变得越发的轻薄,直至顾瑞给他穿上了一条膝盖上方的短裙。紧身的A字裙贴紧他的臀部,勾勒出他纤细的身材,如果不是胸前没有两坨肉的话,他真的会幻视自己是不是一个女人。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及胸,可以轻轻松松地扎上一根马尾或者麻花。但顾瑞就喜欢他披散着,搭在肩膀的一边。
秦泽觉得这样的审美实在是没品,像个妓女一样,准确来说他现在就是个被圈养妓女。每天能活动的范围也不过就在床附近,随时随地张开腿服侍他。为了防止他逃跑吃饭用的监狱里的那种塑料配套,能够接触他的侍从不能够与他说一句话,不然会被顾瑞直接枪毙。
一丝不苟天衣无缝。
他不明白这样的游戏持续这么久顾瑞居然不腻,从某种方面来说又意外的长情?
霍维一直说他不做到面面俱到就会陷入难以处决的困境,秦泽这才明白每次他都能逃脱确实是他网开一面又或者是爱看他苦苦挣扎的模样,这样一比较也说不出谁更恶趣味一点。
秦泽站在无法推开的窗户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居然比童话故事里的长发公主还要凄惨。至少人家有一扇窗户可供逃跑,而他光是挪到窗户边就费劲了力气,他的脚踝被上了沉重的镣铐,根本无法走远。
直到后背被温暖的怀抱贴上,秦泽那一刻居然会觉得宽慰,而在下一秒在心里狠狠地嘲笑自己居然已经被调教成这样了吗?
炽热的手掌贴着他的腹部,毫不掩饰的顺着大腿撩拨,故意偏开重点部位来来回回的游荡。
秦泽只要往后微微一仰头,就能够看到他,但说实话他有点看腻了这张脸……他平静的目视前方,打算忽视他的存在。但顾瑞根本就无法忍受,在三分钟后就将人抱起,扔至了床上。
顾瑞脱去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将自己早上做的发型拨乱,微笑着看着他。
秦泽太熟悉不过这个笑容,意味着他又要跟他讲一些废话,比如他收购了什么什么公司,又比如他新投的项目大成功……
“宝贝。”顾瑞将他遮挡到脸的头发拨回耳后,“我将埃尔维斯的旧党全都清理干净了,但还有一个人……我一直没处理,我总觉得你应该在场才对。”
秦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决定不给任何反应。
顾瑞也不在意他这种反应,自顾自的说:“拔掉他的舌头怎么样?然后再挖去他的眼珠?要不……”他喋喋不休,举了很多例子。
秦泽偏了偏躺久了有些后脑勺痛的脑袋,冷漠着:“随你。”
“真无情啊。”顾瑞佯装唏嘘。
秦泽闻言忽然莫名的笑了,“格兰特……”他声音很轻,“你还没有玩够吗?”
顾瑞闻言笑出了声,“哈,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侧卧在秦泽身边,手揽住他的腰往他身边挪了挪:“我怎么会腻呢?我每天都期待你的回应。”他垂眸,“你看,时间会检验一切。”
秦泽无语,闭上自己的嘴决定不再跟他说一句话,他现在觉得和一个没有逻辑的傻逼交流是没什么必要的。
顾瑞当做没看到一样,去吻他的眼睛,将他的睫毛舔得湿漉漉的,一根根黏在一起。随即又吻了吻他的耳垂,厮磨道:“宝贝,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这,我明天会带你出去的。”
秦泽闻言皱眉,在他这些天的了解里,他觉得顾瑞并非这般好心的人,他的恶趣味比他想象的还要低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埃尔维斯有点点相像。
埃尔维斯爱看人们的惨状,喜欢看他们在苦痛中苦苦求生。而顾瑞,他喜欢摧毁别人的希望,他先给你块蜜糖,让你觉得如此幸福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将最痛苦的东西全数展露在你的面前,让你的心里防线崩塌,让你绝望时再狠狠地拉住你,让你只能依靠他。
秦泽觉得他在塔诺维奇家着实有些限制他的发展,以他的性格更适合去当毒枭或者是教父,他们也热爱这些没品的东西。
秦泽并未表现出很兴奋的模样,反而多了些戒备。顾瑞察觉到秦泽周遭的气场又冷了几分,忍不住得兴奋起来。
“你是特别的。”顾瑞去吻他的唇,却被秦泽反咬出血,他也不恼,直接低手就撕开了他身下的裙子,仅剩的遮羞布被撕烂,露出裸露的下体。
他一巴掌拍在了秦泽的臀上,清脆的让秦泽带了一丝耻感。
“你一直都不乖。”顾瑞舔了舔自己满是血的唇,直接分开他的腿卡在了他的腰身两侧,“但是你待会儿就会听话了宝贝……”他将自己性器从裤子里掏出,撸了两下就彻底硬了起来,抵在他柔软的后穴上。
由于昨日也做过,那里柔软得不需要扩张,只要一顶就直接深入,直接撞向敏感处。
“你看看你,都已经记住了我的形状了。”顾瑞单手摁压在他的腹部,另一只手狠狠搓揉着他的臀部,“这么轻易就让我顶了进去,你这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