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荒漠玫瑰>第122章 章一百二十二

  秦泽闻言目光一沉,冷笑了一笑:“适合?”他抬腿就将埃尔维斯踹倒,抽出腿跪坐在他身上手指掐紧他的脖子,笑得灿烂,“在你眼里,我有不适合的吗?”

  这次是真用了力,埃尔维斯瞬间就觉得呼吸困难。但他没有挣扎,只是定定地看向秦泽。

  秦泽与他对视了几秒,就偏过头。

  “没意思。”黑色的瞳孔宛若黑色的漩涡,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吞噬殆尽,不吐露半分。

  “泽……”埃尔维斯抬手,还未触到他,秦泽便翻身半跪着让他后入。

  “进来吧。”他开口催促。

  埃尔维斯皱眉,但他还是扶着秦泽挺腰进入。手从腰线滑至胸前,顺着前锯肌一直抚摸到肩胛骨。那些刺青随着秦泽的动作而摆动,栩栩如生。“泽……”他语气还是有些担忧。

  秦泽直接主动抬腰撞上,肉刃破开甬道,一次性吃到底端缩紧,差点没把埃尔维斯夹射。他轻哼一声顶在了里面没有动弹。

  埃尔维斯握紧秦泽的手,十指交扣,唇瓣擦过他的肩,舔进耳廓,一阵湿漉漉水声:“到底怎么了?”声音很轻,带了些安抚意味。

  秦泽不回,只是猛一提腰自己吃入。

  埃尔维斯显然有些恼了,他一抿唇直接环住他的腰猛一顶撞,并直接内射他满腹液体。滚烫的液体烫得秦泽想逃,但他趁着肉刃未软再度顶入,借着二次抽动流出。

  “我不想逼迫你……”埃尔维斯强硬地掰过他的脑袋,吻了过去,这个吻相较于之前可谓是粗暴。牙齿咬破嘴唇,用舌尖抵开齿关后轻轻咬住了对方附和的舌,秦泽这才终于抬眼看他。

  埃尔维斯将他半个身子翻过,两个人终于面对面,秦泽抬手想离开,但被他狠狠地拉坐了回去,这下再次顶入了深处,甚至说可以是整根吞下。秦泽微仰了脖子,埃尔维斯便一口咬上。

  牙齿摩挲着喉结,缓缓移动吻住了下颌骨,故意留下了痕迹。

  秦泽垂眸看他,眸子里无喜无悲。

  埃尔维斯觉得他就像神祇,把麻木和苦痛藏在翅膀之下,裹进体内。

  埃尔维斯手指穿进发中,摁住他的脑袋,逼迫他看向自己。

  两个人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埃尔维斯都要放弃时,秦泽忽然疲惫地笑了。

  他语气中有些凄凉:“埃尔维斯……许归之……”他顿了两下,“你喜欢孩子吗?”

  埃尔维斯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那得看是谁的孩子了。”

  秦泽沉默。

  “你想要?”埃尔维斯舔了舔下唇,“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不过现在不行,可能要过一会儿,得等到我这边的事全都解决。”

  “呵。”秦泽轻笑一声撇过头,“我想吃药了。”他双手用力地攀在他的身上,埃尔维斯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抓破。

  他恶狠狠的,声音拔高:“你不是可以缓解我的焦虑我的痛苦吗?那给我药!”他低低笑出声来,声音沙哑“我好累,埃尔维斯……”

  手指掐进肉中。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吃的东西里加了什么!怎么现在问你直接讨要你却不给了呢?”秦泽在他身上抓出十道血淋淋的血痕,“这时候装什么?哈哈哈哈,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现在在给你机会你怎么又不要了?”

  他的手指抚上他的脸,腥气冲至鼻腔,“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出乎意料地没有与他辩驳,他慢慢抽出身来,径直离开了房间。

  秦泽愣了几秒,然后笑出了声。他捂着脸,笑着笑着就猛一站起,就下床开始砸东西,桌子椅子瓶子全都砸碎,只要他看见的。

  他赤脚漫步到镜子前时,呆愣愣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看着另一个人。

  “你看,我都快被你逼疯了。”秦泽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抬手一拳击中了自己的脸。血顺着拳头龟裂的缝隙流出,镜片稀拉拉地掉落在地上。他看着无数碎片反射的自己,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他真的好痛苦。

  他真的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埃尔维斯就站在门外,背靠着,里面的动静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他沉默着,看向身侧的德,轻轻开口:“今天秦泽去了哪?碰见了什么人,全都给我调查清楚。”

  “是。”德点头。

  埃尔维斯偏过头,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听着屋内动静渐渐平息后,这才推门进去。

  秦泽坐在废墟之中的沙发上,那大概是这个房间唯一能坐的地方,因为他生气地把床都拆了。

  他靠在沙发上,半臂的花纹随着他端红酒的手流动。只是懒懒抬眼看向进来的人,然后面部表情地继续盯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

  埃尔维斯快步走至衣柜附近,从四处撕烂的衣服中找出医药箱,走至秦泽身侧半蹲下,开始给他清理伤口。

  他的腿上布满了刮伤,脚心卡着一些碎屑。其实最为可怖的是他端酒的左手,血肉模糊。但是秦泽不以为意。

  “都说了天冷了,要穿鞋。”埃尔维斯皱眉拔完最后一块碎片,用酒精直接消毒缠绕上绷带。这期间可以说秦泽真的很乖,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手给我。”埃尔维斯看着他的左手,“刚刚才拆固定,就这样用手,想废了自己吗?”

  “如果可以的话……”秦泽轻笑。

  埃尔维斯没再接话,自顾自地给他包扎,末了吻了吻他的手背,无奈道:“你肯定会后悔。”他夺过他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便抬手将秦泽抱起,“今晚我们睡客房。”

  “我不困。”秦泽伸手推他。

  “睡一觉会好的。”埃尔维斯低头吻住他的额头,“睡一觉吧,泽,不要再逼自己了。明明你只要开口,我都会为你做的……”

  “呵……”秦泽冷笑。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看着他,“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他沉默了,最后选择了妥协,缓缓闭上眼睛。

  秦泽醒过来的时候,埃尔维斯还没离开。他的手揽着他的腰,呼吸轻缓,还在熟睡。

  秦泽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下了床,去了浴室。

  昨晚的事他忘了大半,但通常能让他忘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他看着自己身上细心被包扎的伤口,皱了皱眉头,随即一个温暖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秦泽没有转身,透过镜子就能看见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要不要再睡会儿?”埃尔维斯整个人还未完全清醒,脑袋搭在他的肩头,“我今天推了所有工作,可以陪你。”他像是想起什么,“嗯对,你昨晚也没吃饭,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洗手台前,紧紧相贴。

  秦泽觉得只有这种时候看他,才能看到当年的少年心性,这个傻逼一旦醒后就满是满腹坏水。

  “泽?”埃尔维斯见秦泽不回他,半睁开一只眼睛,结果就被秦泽直接伸手捂住了。

  “再睡会吧,睡醒了……”秦泽顿了顿,“我们去扫墓。”

  埃尔维斯顿了顿,“好。”他已经很多年没收到过秦泽的这个邀请了。上一次,还是在他去墨西哥的前一年,那是他们还没有吵架的时候。

  秦泽会在每年的年末去给母亲扫墓,说是年末,但只要没有例外,那通常都是圣诞节当天。因为好像是他听说在他母亲的国度,会有一个重要的日子在一年终了的时候要给亲人扫墓。但是秦泽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日子,那他就选择了一个对于美国很重要的节日。

  或许他会被其他人说是神经病,可那是他唯一能给母亲做好的事了。

  在满城欢喜中,他站在墓园中,献上一束花。

  好像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埃尔维斯才会看到秦泽彻彻底底的脆弱。他就像一个河豚,无时无刻不立着自己身上的刺,但唯独在他母亲面前,平静温和乖巧的像那些众多中产家庭中普通长大的人。

  埃尔维斯喜欢他这种反差,只有他能看见的脆弱。

  但今年有些例外,秦泽去送花的时候,墓碑旁多了一束……白色鸢尾。

  天空飘着小雨,打湿了他的发。

  秦泽忽然就觉得血液倒流,冷至全身。他目光怔怔地看着那束鸢尾,露出了恨意。他笑着回望身后的埃尔维斯,开口道:“我想,给妈妈换个地方。”

  埃尔维斯将手中的百合花束放至墓碑前,“你想换到哪?”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秦泽往他身侧走了一步,“塔诺维奇家有一座秘园,只允许本家人进入,我想把我母亲,葬在那里。”

  埃尔维斯微一动眉,“你真会选地方。那样的话,就不能墓碑刻字,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没关系,总比有些……”他抑住自己生理上的反胃,略过了那个名字,“假惺惺地跑过来扫墓让我舒坦的多。”

  埃尔维斯视线落在那束鸢尾上,“你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谢谢。”秦泽低垂着眼睛,目光落在墓碑上那两个汉字,眼中留了眷恋。

  他蹲下身子,轻轻地擦去上面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