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顾川的肩膀，他总觉得司元并非无情，但偏偏做了绝情的事。
“他这几年过的很好，换了好几个男朋友，我都知道。”顾川苦笑，“好像只有我，还等在原地。”
“我要向前走了。”顾川一口气干了半罐啤酒，“去TMD初恋。”
“别想那么多了，没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万一他突然想明白了，回头追你呢？”楚白半开玩笑的说。
“你啊，我好好的悲伤氛围，都被你破坏了。”顾川以为楚白在逗他，丝毫都没有觉得，这句话有半分真的可能性。
喝到了半夜楚白才回去，他以为容梵睡了，轻轻的推开门，灯还亮着。
“还没睡？”
“嗯，在等你回来。”容梵特别乖的趴在床上看着楚白。
“怎么了？”楚白走过去揉揉容梵的头。
“哥，你怎么……那么轻易就原谅我了？”原谅曾经的爱人不辞而别，原谅他三年杳无音信，原谅他又突然闯进你的生活。
“那不是你的错。”
容梵眼睛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很多人都觉得是楚白大度原谅了容梵，甚至容梵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是他辜负了楚白。
而此刻，楚白却说，那不是你的错。
“但你不该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出国去见你吗？我也去了。”
“你去了？你去找我了？什么时候？”容梵蹭的一下子坐起来。
“去了，但没敢去见你。”楚白那会是真的不敢，他怕自己忍不住，他不想用一身骄傲去求一个不确定还爱不爱自己的人回到自己身边，他怕他的梵梵太心软，会同情自己。
楚白只要纯粹的爱，掺杂了同情的，他不要。
“哥。”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楚白上床搂着容梵，轻吻他的泪痣。
“晚安。”
“晚安，梵梵。”
司元做事情还是很有效率的，一个晚上想明白，第二天就开始行动了。
“大家辛苦了，我买了奶茶，请大家喝。”司元笑着让助理分奶茶，自己单独拿了一杯走到顾川面前。
“柠檬水。”
顾川不喜欢奶茶，司元知道。
“谢谢。”顾川愣了一下，接过来，除了最开始抬头看了一眼司元，目光一直在剧本上。
司元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怎么呢？你和我们还不一样？”楚白撞了一下顾川的肩膀笑着问。
“不知道。”顾川看了看手里的柠檬水摇摇头。
“说真的，他要是浪子回头，诚心重新追你，你会同意吗？”
“不知道。”顾川还是摇摇头。
真的用心爱过的人，怎么可能是一朝说放下就放下的，但又哪里来的勇气再赌一次呢？
楚白笑了笑没说话，旁观者清，顾川说不知道，楚白就明白，司元只要足够坚定和真诚，就可以破镜重圆。
要是真的不可能了，又怎么会不知道。
司元回到化妆间，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仿佛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男生，第一次追求喜欢的人，忐忑又激动。
“怎么了这是？你脸怎么这么红？也不热啊。”容梵推门进来就看见司元捂着自己通红的脸。
“我刚和他说话了。”
容梵没忍住笑了，“你怎么弄的像第一次一样？不是玩转情场了吗？你这段位不行啊。”容梵调侃道。
“我要说我对其他任何人都能游刃有余，唯独对他不能，你信吗？”
“我信。”容梵毫不犹豫的点头，“因为我爱过。”
“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司元低着头，他从来都没这么自卑过。
“觉得你什么？”
“脏。”
容梵一时无语，还没等他组织好措辞，司元自己笑了。
“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你是0。”司元笑着说，他是真的阅人无数，“但你猜我是1还是0？”
“你难道不是……那顾老师他……”容梵不敢相信顾川会是0，那气质，怎么看也不像啊。
“他是纯1。”司元笃定的说，“但我不是。”
“或者说，我本该是，但遇见他，我可以不是。”司元接着说。
容梵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陆柒也是1，然后遇见沈清之，成了0。
“难道只有我从来都没质疑过自己的位置吗？”容梵不可思议的说，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挣扎一下吗？
“因为你第一个人就遇见了楚白。”司元说道，他没有那么幸运。
“我TMD有过那么多前任，偏偏爱上了他。”司元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人身上。
可爱了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所以，你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0？”
“嗯，准确的说，我不能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压在我身上。”司元第一次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其实如果不是说到这，他自己也没想过，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会特殊到成为唯一。
“追回来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也这么觉得。”司元笑了笑。
“我那个……八卦一下，你到底有多少个前任啊？”
“哪种？上过床的那种？”司元很坦荡，“两个。”
“就两个？”容梵不敢相信，他知道的司元的前任都不止五个。
“准确的说，是两次。”司元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在他之前有一次，在他之后有一次。”
在他之前那一次是年少无知，也是生活所迫，之后那一次，是为了忘记他，但没做到。
“那你……”
“装的。”司元没等容梵问完就回答了，“你有楚白护着，你不懂。”
当初，他也是有人护着的。
但他没珍惜。
“行吧，我觉得你一定要把他追回来，不然……”
“我明白。”
除了顾川，司元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了。
有些事，想明白了，就释然了，就无所顾忌了。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就猜到你没吃，给你带了。”一大早的司元就跑到顾川的休息室送早饭献殷勤。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顾川看着对方满眼期待的样子，他不记得多久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