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沉落飞鸟>第十一章

  晨光熹微,从帐篷的缝隙中透了进来,照在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谢沥感觉微微刺眼,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沉重,他睡眼惺忪从梦中醒来,就看见松奚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呼吸停滞心脏紧缩被吓一跳。

  压在身上的腿和腰上的手臂也是松奚的,最可怕的是他的手也搂着对方的腰。他赶紧收回去,把那条触感鲜明的腿挪开,松奚被这个举动吵醒了,他脑子懵懵的,下身无意识在那块温热处蹭了蹭。

  这一蹭,谢沥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块也有微妙的反应,稍稍抬头的趋势,立即往后退了一点,让两人之间隔了一条缝隙,不再紧紧贴着。

  昨晚气温太低,他们看完星星就回帐篷里睡了,毛毯只有一床,不是特别厚,他还把羽绒服盖在上面,估计是睡梦中感到冷,两人才抱在一起取暖。

  松奚睁开眼睛,直接凑过去亲了谢沥一下,哼唧道:“痛。”说着,身体还又蹭了蹭。

  谢沥整个人瞬间清醒,火速掀开被子,把两人隔绝开来,压低声音说:“痛也只能自己弄,但今天不行,在外面,旁边有人。”

  他被松奚蹭的也难受,可这是山上不是酒店,冯巍还在旁边帐篷睡着,怎么能撸出来,万一发出什么声音被听到就尴尬了。

  松奚不听,直接伸出手摸到谢沥鼓起来的那块,不经意揉了两下,眼神却是纯良得很:“你痛。”

  谢沥被这么一揉腿肉有些软,倒抽一口气,实实在在爽着了,他压抑着欲望,试图把那条手臂推开,“放开!”

  谁料对方更加放肆,直接捏住了,命根子在别人手里,他不敢再动,心情也跟着烦躁。

  “你干什么?”他沉下脸色。

  “要!”松奚眼神坚定。

  “要什么?我俩都是男的,两个男人做这种事是恶心你懂吗?”不知道为什么,谢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是说给松奚听,也是说给起了欲望的自己听。

  “恶心?”松奚低声重复。

  “是的,别碰我。”谢沥看着他,“把手拿开,再说一次。”

  松奚松开手,垂到一旁紧紧捏住毛毯,说了一句:“喜欢。”

  之前谢沥告诉他,不能随随便便对别人说喜欢,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想和他结婚,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他经常在夜里翻来覆去想很久,答案都是想亲他想摸他,无法接受和他分开。

  他喜欢谢沥,谢沥却说恶心。

  谢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喜欢你!”松奚赌气似的大声说。

  谢沥心里咯噔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有些不是滋味,当时不应该教松奚自慰的,现在上了瘾,又说喜欢他。

  “不是和你说过,你对我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吗?”

  “想亲,想摸,喜欢!”松奚说的坦白露骨,目光坚定。

  完犊子。

  谢沥感到一阵慌乱,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继续用什么来掩盖对方灼热赤裸裸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脑才开始运转,“不是,如果是因为我给你撸,让你觉得舒服,就喜欢,那换个人也能让你舒服,这不是喜欢。”

  “不要!不要!不要!”松奚一把抱住他的腰,头埋到他胸前,“不要换人。”

  谢沥的手僵硬地半悬着,小腹处抵上一片温热,感觉愈发强烈,忘了推开他。

  “起来了吗?”

  突然帐篷外传来冯巍的声音,谢沥从松奚的怀里挣脱,把一旁的衣服丢给他:“赶紧穿上。”

  “马上。”他回应外面。

  谢沥先把衣服穿好,低头瞥了眼下面,还好裤子足够宽松,没有那么明显,这才松了口气钻出帐篷。

  “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去吧。”冯巍说道。

  “行,等他弄好。”

  松奚从帐篷里出来后,几人把露营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回车上,垃圾也都装在一个大垃圾袋里,等下山后碰到垃圾桶再扔。

  回到酒店,冯巍打算去还车,临走前谢沥和他又聊了许久,才拥抱告别。

  “有空一定要回江城看看。”谢沥说。

  “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有缘分就找个老婆,能有一个家庭是最好,不要又怪冯哥啰嗦,那感觉和一个人单着完全不一样。”

  “知道了。”

  人生就像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旅途,总是在不断地相遇和告别。相隔两地,他和冯巍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这是他们在阳市呆的最后一夜,接下来谢沥本打算去大草原,查过攻略后,发现滇州也有非常辽阔的草原,就只在黔州其他市玩了三天,继续向滇州出发。

  这么快就去滇州也有他的私心,与松奚之间的关系在山上那段对话后总觉得变了味,松奚看出他态度冷淡,没做过多纠缠,可每次总是不经意察觉那道灼灼目光,对上时小傻子眼里的委屈和倔强使他难以承受,只想飞快逃离。

  他拼命刻意去遗忘当时的生理反应,不断自我安慰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被谁碰都会有反应,渐渐地,再也没和松奚有任何身体接触,一直注意保持距离,好像真的把那段记忆抛之脑后。

  滇州的省会是春城,温度气候如其名,四季如春。

  过了收费站,他就对松奚说:“如果有地方眼熟,记得和我说。”

  松奚没吭声,他是傻,但对情绪感知一点也不弱,知道谢沥这么迫不及待来滇州就是想快点和他分离。

  想必事实如此,谢沥从来都不喜欢他。

  谢沥在网上查了一下住宿,发现这边青年旅社特别多,住宿条件不错还便宜,多人房最便宜,四五十块钱一个床位,他不太喜欢像员工宿舍一样,和七八个人一起住在一间房里,依旧定了标间。

  青年旅社人流量大且人员杂乱,他们入住时客厅的大桌上还有一群人在玩桌游,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年龄看着都像二十岁左右的小孩。

  带松奚到房间放好行李,他习惯性出来准备到附近转转,从客厅走过时,被一个正在自动贩售机买饮料的女孩叫住了。

  “帅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桌游。”女孩长得很可爱,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朝气蓬勃,一双眼睛就像杏仁,又大又水润,恰好是谢沥喜欢的类型。

  松奚和她完全不同,五官是有攻击性的漂亮,精致得恰到好处,眼角微微上扬就像狐狸,如果生在女人身上一定一瞥一凝都带着魅惑。傻子做不来那些神态,通常都是懵懵懂懂呆呆的,如同一只幼崽,比起媚眼如丝,似乎更抓他的心。

  面对男人的走神,女孩有点不高兴,又喊了一声:“喂。”

  谢沥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又忍不住想到松奚,不由得懊恼和烦躁,压着那丝焦虑,回道:“现在不了,打算去附近转转,你们晚上还玩吗?”

  “玩啊,不过不在这里,晚上隔壁酒吧,真心话大冒险,来的话帮你留个位。”女孩扬起手机摆了摆,“加个微信?”

  “好。”谢沥破天荒地答应了,这种学生之间玩的桌游对他来说实在幼稚了些,他却不愿大脑再被那个小傻子侵占。

  谢沥:不要怪我,这是直男人设经典语录。

  松奚:爱上直男的必经之路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