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骁肆一身反骨, 按照正常来说高低要呛方湫几句。
但是方湫说话的语气实在有些恐怖，牧骁肆没再乱动，乖乖贴着方湫睡觉了。
他不是怂, 一点都不怂, 只是要偶尔聆听一下自己人类的想法。
早上醒来，方湫已经坐在床上, 双目无神, 视线在半空中找不到焦点。
牧骁肆头发乱糟糟的, 坐了起来, 问：“怎么了？”
方湫：“好吵……”
牧骁肆：？？？
“你说我吵？！”牧骁肆发怒。
“不是。”方湫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们在空间里很吵。”
“哦。”牧骁肆冷漠回复了一句，让方湫弄了点水出来，去洗漱。
正好在洗手池遇到了刷牙的白盼, 白盼龇着一口大白牙, 嘴里含着泡沫, 对牧骁肆打了个招呼。
他含了一口水呼噜噜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出来, 迅速把自己收拾干净, 朝旁边挪一挪，把位置留给牧骁肆。
“老大没跟着你一起来？”白盼问，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
“他在……”牧骁肆找了个形容词, “修仙。”
白盼疑惑, 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不愧是牧老师, 果然博学多才！”
不愧是白盼，说话就是好听。
牧骁肆矜持点头承认了他的夸奖, 虽然他并不知道白盼明白了什么。
牧骁肆收拾完后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没一会儿，顾清念和方湫也收拾好走了出来。
他们都看着方湫，等方湫打开空间进去搞点吃的。
方湫按着脑袋又说了一句：“好吵。”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白盼恍然大悟：“他们在空间里蹦迪呢！”
“老大快开门，我也要去！”
这附近没什么丧尸，牧骁肆昨晚控制着附近的低等丧尸，让他们去了城市另一头。
他以前都不用控制丧尸的能力，麻烦且累。
后面看到徐芸泽能顺利控制丧尸，才感觉这个能力很方便。
使用能力的代价就是太累了，每次清空完这附近的丧尸，牧骁肆体力都被抽空。
之前有次控制丧尸，他心里没数，控制了一个城市的丧尸，把这些丧尸都赶跑后。他就体力用尽昏了过去。
白盼那个时候还大喊“牧老师你不要死！！”，然后被狠狠揍了一顿。
现在牧骁肆心里有数了，晚上就把周围的丧尸控制，让他们去城市另一头，解除控制后到头就睡，这么过了几天也没出什么事情。
那扇黑门出现在屋子里，白盼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方湫又按了按太阳穴，脑袋里嘈杂的声音消失，视线落在牧骁肆乱糟糟的头上，有些懊恼。
早上因为空间里实在是太吵，他没给牧骁肆整理发型，现在头顶的卷发乱蓬蓬的。
牧骁肆轻车熟路走了进去，阔别许久再次进入空间。
空间里果然很吵。
被关在木屋里的111被放了出来，他模样可怖，眼睛里充斥红血丝，有些凸出来。
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现在被一群人围着，不敢轻举妄动。
“老大，他不肯干活。”
有人看到方湫，立刻过来告状，“用拳头威胁他也不肯干活！”
“威逼利诱，光是威胁可不行，你们要让他看到活的希望。”徐芸泽凉凉的说。
不过几天时间，他就和空间里的人打好关系了，十分自然混在人群里。
111恶狠狠的看向这个丧尸，正是因为人类这里多了一个高等丧尸，才让他没法行动。
白天有人类看管他，晚上就是这个丧尸看管他。一旦他要逃出来，就必须要和这个丧尸交手，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还能惊扰那些人类，他无法逃离。
和44一样背叛丧尸城的丧尸！
徐芸泽被他盯着，夸张后退了一步：“哎呀呀，别这么看我，我都害羞……”
他眼珠子一转，看到了牧骁肆，连忙凑了过去。
“小肆，几天不见，你都瘦了。”
睁眼说瞎话的方式，徐芸泽也不遑多让。
牧骁肆还没开口，就看到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扭扭捏捏凑了过来，轻声说：“爸爸，你还生气吗？”
牧骁肆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被气笑了。
白盼咳了两声，解释：“牧老师曾经救过他，在末世前他是一个沉迷打游戏的人，在游戏里能给他奶吃的他都叫爸爸……奶是指游戏里的治愈系技能。”
白盼还贴心补充了一句。
在战争爆发之际，方湫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梳子，牵着牧骁肆坐到了角落。
“小肆今早没打理发型，我给你梳一梳。”
人群气氛凝固了几秒，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强迫111劳作。
“别不识好歹！我们供你吃供你喝还给你房子睡，你竟然想吃白饭做米虫？哪个丧尸有你这么懒的？”
没给吃的，没给喝的，房子是个小破木屋还有人看管，哪个丧尸过得有他惨？
111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
他堂堂一个高等丧尸，要在这个破地方受人类的气？在丧尸城里从来都没有丧尸敢这么指使他！
这群人类还说他是背叛者，说他是罪人。
呸！他没做过的事情是不可能承认的。
方湫给牧骁肆打理好发型，摸着他细软的发丝，黑色发丝落在手上，他声音带着疑惑：“小肆，你头发是不是长了一点？”
牧骁肆抓了一把头发，发丝从指缝溜走，发尾本应在往常的长度时从指缝间落下，如今还没摸到发尾。
牧骁肆有些惊奇，他变成丧尸之后，身体就没有任何变化。在能感受温度之后，现在头发也长长了一点。
他真的要变回人类了？
“头发长了行动不方便，我给小肆剪头发……”
牧骁肆宝贝捂住了头，连忙摇头：“不行！老子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方湫收好梳子，应道：“行，那不剪，都听小肆的。”
他们从角落里出去，发现111正十分屈辱拿着铲子在牛圈里铲屎，还被牛踩了一脚，看起来十分可怜。
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威逼利诱让他去干这个事情的。
就连牧骁肆也动了恻隐之心。
“看着有些可怜……”
方湫怜爱在他十分好摸的头上摸了一把：“所以小肆赶紧恢复记忆，亲手给他一个痛快。”
“现在也不是不行……”牧骁肆说。
方湫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也要等他彻底清醒恢复记忆后，问出兄弟们的下落，才能给他一个痛快。”
牧骁肆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