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莫泽，奇怪，万叶，我怎么摇都不醒?”
“阿散前辈，也许需要做一下人工呼吸呢。”
“可是，可是，万叶，莫泽说只有落水的人才需要做人工呼吸啊。”
“阿散前辈，你有所不知，曾祖父经常说莫泽前辈脑子缺氧，需要往里面灌气。”
“是这样子的吗....可是我不会呼吸，没有气啊？”
“这样啊，那就需要塞住鼻孔，避免脑中的氧气持续外泄，对名为智商的东西造成进一步危害。”
“我明白了。”
冰雪一样的梦境破裂，莫泽眼角留下一滴泪水，顿时感觉呼吸不畅。
他本以为自己不被人所爱，而冰之女皇一直爱着他。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在他的内心才真正选择成为一名真正的执行官。
以人类之躯冲锋，成为冰之女皇的一把利剑，为反抗天理前进。
他已经不再迷茫，面对空，也绝对不会左右为难。
因为他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生来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女皇.....陛下”，莫泽喃喃道，漆黑的眼眸睁开，蓝色的花在瞳眸中一闪而过，坐起身，与将手指插入他鼻孔的白散面面相觑。
“阿散，你干嘛？”
“我，我在阻止莫泽脑中的氧气外泄。”，白散一脸单纯，收回手，此时屁股处好像长了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甩来甩去。
紫色的眼眸看向莫泽，夹杂着一抹喜悦。
“哇，莫泽，你可算醒了，我们到了，魈的速度真的很快。”
白散小脸不断蹭着莫泽，双手揉着少年黑色的发丝，莫泽额前闪过一丝黑线，话语夹着一丝不善，“什么脑中的氧气外泄，谁告诉你的？”
“是万叶说的”，白散丝毫没有犹豫地出卖队友。
感受到莫泽意味深长的视线，万叶凌风而立，留一道萧瑟的背影，淡淡开口道：“曾祖父教的，我只是活学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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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飘在白散身边的两只小幽灵正在破口大骂。
丹羽：万叶，你干嘛？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在地里睡着呢？污蔑我，良心不会痛吗？
桂木：啥良心啊，丹羽兄，你不是说对于莫泽，那玩意不如被狗吃了吗？
丹羽：......桂木，怎么哪都有你，地府房贷还了吗？这么悠闲。
桂木：这话说的，我不以你的名义去借了一大笔贷款，所以，哈哈，对不起喽，丹羽兄，我现在一身轻，不懂你负债的痛。
丹羽：桂木，今晚，你和我只能活一个，受死吧。
桂木：嗷呜，丹羽兄，别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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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疑惑地嗯了一声，金色的眼眸看向白散，摸了摸下巴，刚才好像看到一只奇怪的团子在拿着扫把追打着另外一只团子。
抚摸了一下额头，一定是内心太过担忧帝君，导致眼前出现了幻影。
璃月人不是常讲，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好，我们出发”，莫泽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微微一笑，朝着白散伸出手，白散开心地握了上去，紫色的瞳眸微眯。
总觉得莫泽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但是无所谓，只要一直在一起就行。
四人下船，因为是偷渡，所以只是稻妻的一处偏远的小岛。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刮起了风，树木“哗哗”直响，狂风卷着树枝、树叶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
“稍等一下，兄弟们，让我看看地图。”
莫泽从怀中拿出一张图，展开，身后几人也看了过来，以便确认一下方向，他们的眼眸聚焦在图上，然后集体浑身一震。
波澜壮阔的线条勾勒着生命的旋律，曼妙的身姿在懵懵迷雾中显露，一上一下的位置仿佛活了过来，用力进入深处，撒下生命的种子。
“粗俗！”，魈似乎很激动，大喊一声，手一把抢过莫泽手上的地图，撕了个粉碎，耳尖处染着些许绯红。
“魈，魈，冷静，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这是温迪给我的，对，温迪送的，那个风神。”
莫泽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万叶默默地离他远了几步，红色的瞳眸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没办法，只能找一个人背锅。
“巴巴托斯?”，魈眉头一皱，内心还是有一些不相信，因为那个风神虽然看起来懒散，但也曾帮助他好几次。
“对对对，我前几日去蒙德，和他一起逛集市，我说马上去稻妻，需要一张地图，然后他随手买了一张送给了我。”
“可恶，没想到，那个店主居然坑我，真是太残暴了，还好我有备用的地图。”
莫泽一脸愤恨，捶胸怒吼，把白散看得一愣一愣的，小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莫泽什么时候和温迪逛的街，他怎么不知道。
听到解释，魈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过多，示意莫泽动作快点，赶紧找路。
轻咳一声，莫泽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张图，偷瞄着打开，看着上面正常的线路，内心呼出一口气，朝着大家笑了笑。
“出.....出发，哈哈”
知道莫泽是个路痴，白散将地图交给了熟悉稻妻的万叶，万叶领着一行人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处洞口。
洞口前蹲着一批愚人众小兵，见到莫泽，一个一个站直，弯下腰，恭敬地出声，“执行官大人”
“大家好啊，辛苦辛苦，这几位是我朋友，多多关照一下”，莫泽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转头对着万叶和魈开口道。
“万叶，魈，下面是我工作上的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有什么需求就和他们说就行。”
万叶和魈点了点头，大致也猜到莫泽的一些身份。
“好的，执行官大人，交给我们就好。”
“嘿嘿，执行官大人，我们可不可以欣赏一下您的宝藏，您手下的编队太难考了，哥几个熬夜苦读，也没有考上。”
几位小兵突然出声，有些埋怨道，其他小兵赞同地举起双手，一脸期待地看向莫泽。
听到宝藏，万叶和魈好奇地看向莫泽。
莫泽身体一僵，嘴角一抽，内心大骂，没看到有其他人吗？这种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哈哈，兄得们，放心，有机会”，莫泽尬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快速地搂住一名小兵的脖子，压低声音，“别说出来啊，我带了朋友，面子，懂吗？”
“懂懂懂，放心吧，大人，我们绝对给你塑造一个光明磊落的形象。”
“好，就凭你这句话，给你涨六毛的工资。”
“谢谢大人，我一定策马奔腾，死不足惜。”
揉了揉眉心，莫泽带着白散走了进去，一群愚人众小兵热情地围着万叶和魈，滔滔不绝地讲着莫泽大战史莱姆的光辉事迹，或者莫泽为救失足少女在河里游了三天三夜。
一听就很扯淡，魈拉着脸，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万叶倒是想走，但是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貌似有点困难。
走进洞内，莫泽远远就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女士，脸上一瞬间笑如阳光般明媚，张开双臂，飞奔而上，喜极而泣，“罗莎琳姐姐，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罗莎琳姐姐....”
“滚！”
女士一脸阴沉，干净利落地回旋踢，一脚踹在莫泽的腹部，莫泽闷哼一声，在空中翻了几个圈，一头落进杂货堆。
“莫泽”，白散炸毛一般地刨着纸屑，回眸奶凶地瞪了一眼女士。
又欺负莫泽，真讨厌。
“莫泽.....”，此时一道身影从女士后面跑了过来，和白散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是眼眸却带了几分深沉。
他推了一下白散，将莫泽从地上拉了起来，紫色的瞳眸闪了闪，声线压低，“没事吧”
“没事.....咦，你....”，莫泽摇了摇头，停止了数星星的行为，看向那名少年，又看了看白散，有些懵。
“不要碰莫泽！”，白散眼眸看向对方那牵着莫泽的手，一脸生气地夺过，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好，这样他在莫泽的心中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啦，讨厌。
“......抱歉”，少年低下头，沉默着，缩在莫泽的身边，好像做错事了一般，眼眸带着一丝抑郁。
这个样子让白散突然语塞，怎么感觉心中有着强烈的负罪感。
“好了，阿散”，莫泽无奈地摸了摸白散的头，转头看向黑散，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谢谢”
这应该就是女士在信中提及的孩子，还真的一模一样，特征和黑散有些相似，但是怪了，怎么会有两个阿散呢？
那为什么散兵和流浪者是与白散一体的，而黑散却是单独存在的个体。
“嗯”，黑散轻轻回应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莫泽，似乎是察觉到莫泽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突然小脸浮现一丝失落，嘴里喃喃道。
“你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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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黑散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信任的朋友鄙视他，豁出性命拯救的家人抛弃他，此时此刻地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类。
可他去哪里呢？
“你好像很迷茫呢？”
一道清冷而又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黑散一惊，急忙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树上坐着一名少年，黑色的长发随风而舞，一袭浅蓝的衣衫勾勒着瘦弱的身躯，面如白玉，眼眸处被一根薄薄的白纱所遮掩。
浅浅月光的照耀下，为少年添了几分静谧感。
“你是谁？”，黑散低声询问，紫色的眼眸中满是警惕。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幻师，莫泽”
“痛苦吗？这个不堪的现实。”
“厌恶吗？那些背叛你的人类，他们终于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需要我为你造一场梦吗？这样就可以永远活在幸福之中，不再迷茫。”，莫泽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淡淡开口道。
“你的痛苦，你的悲愤，你的不甘，都会在梦里化为虚无。”
一只只银色的蝴蝶围绕在少年的指尖，但随着少年眼眸闪过一丝红色，立刻犹如死去了一般从空中跌落进泥土之中。
“不用”，黑散皱起眉头，“梦不过只是虚假的幻境”
“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莫泽低下头，听到少年质问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只是缓缓站起身。
微风拂过，少年腰间处悬挂着的轮盘与月亮的光辉相互映衬，勾勒着神秘的纹路。
“那真是可惜。”
“既然这样，期待着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地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本失去了生机的蝴蝶再次张开翅膀飞舞。
树叶骤落，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是他与莫泽的第一次见面。
黑散收起回忆，望向与女士交谈的莫泽。
不一样，即使面容一模一样，但和他记忆中的人相差太远了。
太远到两个人相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