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身上藏的好久不见的宝物，金曦兴致高昂地给杨山一一介绍：“这些果核都来自我山里的猴子精熏叔叔种的果树上结出来的果子，我把最好吃的果子的种子留下来了。这些小动物都是山里的老鼠精舒叔叔给我折的，我小时候很喜欢的！这几张名片和电话簿是我之前没有手机……”
“好好好，”杨山打断他，语气敷衍：“你真棒。”
金曦朝杨山龇了龇牙，将他的宝贝们又全部藏进了已经稀疏了不少但还是长长的毛毛里，变回了人形。
杨山绕着金曦转了几个圈，问：“你进电梯的时候会超载吗？”
金曦：“不会呀，人形和原形的体重又不一样的。”
“我在讽刺你，”杨山说，“不用回答。”
金曦：……
为了送给喜欢的人秋天的第一件毛衣，金曦和杨山将各自的毛打包好，背着一个大包袱就去涂惜辞家上门求教了。
涂惜辞家就是他平时授课的地方，客厅就是教室。从客厅的摆设看得出来，他家里应该是有两个人居住的，屋内很多摆设都是双人份的。涂惜辞家中的墙上挂着一些照片，金曦扫了一眼，从照片里两人的姿态推断，和涂惜辞同住的人应该是他的同性恋人。
涂惜辞是一位个子不太高的年轻男孩，身材有些瘦弱，脸上化了精细雅致的淡妆，凸显了他五官的优势，衬得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格外大，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清新的青草气息，整个人很像是山野间摇曳的细弱小白花。
见到涂惜辞，杨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金曦身为敏感的犬妖，却隐隐从涂惜辞身上察觉到了浅淡的妖怪的气息，给金曦的感觉很像根脚是植物。相较于根脚是动物的妖怪，根脚是植物的妖怪是非常少见的，金曦见过的也不多，没那么肯定。
“涂老师您好，我是之前跟您联系过的杨同学，这位是金同学。我们想学织毛衣送给爱人。”杨山虽然平时感觉不太靠谱，但还挺尊师重道，见到涂惜辞还鞠了个躬。金曦也跟着杨山鞠了个躬。
涂惜辞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是淡淡的：“进来吧。”
金曦和杨山跟着涂惜辞进屋。涂惜辞客厅里的电视正开着，播放的是财经类的新闻。
“时间还没到，你们先坐。”涂惜辞安排金曦和杨山坐下。
金曦瞥了眼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的确还有十来分钟，便坐下同涂惜辞一起看新闻。
新闻中提到近日有好几家公司申请破产，其中一家公司的所有人是李某。李某的公司早先出了纰漏，资金链即将断裂时，李某拉来了穆氏的合作注资，积劳成疾病倒了。而在这个关头，李某被人举报偷税漏税，金额巨大。穆氏终止合作，李某公司资金链断裂，李某无法补齐税款，申请破产。
金曦觉得这个申请破产的李某就是那个很倒霉的李总。穆氏为了弥补李总在深海龙宫号上的损失，同意给他的公司注资，李总便说自己是“积劳成疾”来粉饰太平。但即便如此，李总此前大量偷税漏税给自己埋了个雷，一朝引爆，无力回天了。
看完了这条新闻，时间也到了整点，涂惜辞关了电视开始教学。
妖怪之间对于彼此是有感应的，金曦和杨山的根脚都十分明显，若涂惜辞也是妖怪，不至于是这种礼貌疏离的态度。见涂惜辞反应冷淡，金曦也不再纠结他的身份，专心学习用毛纺毛线和毛线编织。
虽然一节课价格不菲，但不得不说，涂惜辞在手工教学方面的确有一套。就这么大半个下午，金曦和杨山都收获颇丰，从零基础到熟练掌握将自己掉的毛纺成毛线、并用毛线起针收尾进行一些简单的花样编织，剩下的完全可以自己回家慢慢织。
就在下课的时候，金曦接到了龙嘉言的电话。
金曦一想起这个秋天就能把他亲手用自己的毛织成的毛衣送给龙嘉言，说话的语气就十分欢快：“先生~”
听到金曦这语调，龙嘉言顿了一下，问：“小金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这么开心吗？”
自从和金曦结婚后，龙嘉言也很久没有独处过了，他要陪着金曦上课，给金曦讲题，带金曦出去玩，成日跟金曦腻在一起，很少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了。
龙嘉言以前都是独自在家，自由自在。本以为今天金曦出门，自己会很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然而实际上龙嘉言却非常地不习惯。
在金曦住进来后，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和以前毫无软装的房子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龙嘉言依旧觉得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他时不时看看时间，卡着金曦差不多快回家的点给金曦打电话。
金曦完全体会不到龙嘉言微妙的心情，立时答道：“开心！”
“……该回家了吧。”龙嘉言顿了顿，问：“要不要我去接你？”
金曦想等到毛衣织好了再告诉龙嘉言，给他一个惊喜，立时拒绝道：“不用啦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被拒绝了，龙嘉言也没再坚持，转而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会所提前准备。”
金曦想了想，问：“想吃火锅可以吗？”
龙嘉言“嗯”了一声，说：“那小金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好哒，先生再见！”金曦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就在金曦和杨山打算跟涂惜辞告别的时候，涂惜辞忽然问金曦：“金同学的爱人，也是男性吗？”
听到涂惜辞提起龙嘉言，金曦点头：“是呀，是非常好的人！”
涂惜辞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说：“男士毛衣和女士毛衣有些地方不同，我今天是按照女士毛衣的织法交给你们的，织出来的纹样更适合女士穿着。金同学要织毛衣送给男性的话，可能还需要加课，学习另一种编织方法——是我教学疏忽了，金同学加课免费，可以吗？”
金曦答应下来，和涂惜辞约好明天同一时间再过来。
回去的路上，杨山忽然问金曦：“你觉不觉得涂老师怪怪的？”
金曦惊讶道：“你也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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