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伤心明月>第18章 气激雷霆散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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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小小的烟花在宛委山顶悄悄燃尽,天边终于露出一丝微光。

  萧澹澹靠在萧岺月肩膀上小鸡啄米一般打盹,偶然惊醒,一见东方既白,立刻把住萧岺月的手道:“阿兄,天亮了!”

  实则萧岺月一直醒着,只是见澹澹掌不住睡着了便不叫醒他。

  萧澹澹兴奋地盘坐在地,用双手虎口比出一个圆,扭头对萧岺月笑道:“我要叫太阳入我掌中。”

  他十分认真地举着手,萧岺月凝视着他,想这样一个傻孩子,他吃过那么多苦,经历过那么多无助,却不曾为风霜严酷所折,倒有了十足的韧性。

  萧岺月望着他朝天空比划的模样失神,他想澹澹从来都不该是也不会是菟丝花的。他一念既生,忍不住开口道:“澹澹……”

  萧澹澹闻声望向他,他看着眼前这张从大氅中勉强露出的小脸,映着身后山川形胜和喷薄欲出的红日,实在太美又太珍奇。

  他忍住了话头,在这一瞬间,他决意做自私独断的人。

  两个人迎来日出东升,爬山和在山顶苦熬的困倦也消散了不少。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萧澹澹忍不住感慨道:“我头一回是这样期待着等天亮。”

  萧岺月想到他醉后说的在水伯祠中的经历,知道他所意指,此刻很想让澹澹张开双臂投向自己,埋在自己怀中。

  萧澹澹仍在低头收拾,他那只布囊时刻挂在他臂上,一颠一颠晃在萧岺月眼前。

  眼下他们将下山了,萧澹澹动作却磨蹭起来,不时抬眼望向萧岺月。

  萧岺月耐心地看他用脚剁实烧成黑炭的柴火,等他同自己说话。

  果然许久以后萧澹澹无事可做了,他抬头看着阿兄,支支吾吾:“阿兄,从前生辰的时候会收到什么礼物?”

  萧岺月心跳如擂,竭力平复道:“也没什么,一些平常的东西罢了。”

  “阿兄说的平常的东西那一定不平常。”萧澹澹若有所思,便又扭头要走。

  萧岺月急忙喊住他,两个人身上都沾着露水,他一边拂去萧澹澹前襟的露湿,一边斟酌着说道:“澹澹,那些都很平常的,一样的样式,几年换一轮。金的作银的,银的作玉的……”

  萧澹澹垂眸道:“那有一个,质地和它们更不一样……”说着他慢悠悠地从布囊中掏出,萧岺月眼前一亮,立刻把住他的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萧澹澹展开手,露出一只双耳立起的竹编兔子,缓缓道:“你瞧瞧它是什么。”

  萧岺月一脸得意:“是兔子。”

  萧澹澹点点头:“对,就是兔子……”他还没说完,萧岺月忽然扣住他的腰,一把将他举了起来。

  萧澹澹大惊失色,抱着竹兔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萧岺月则欣喜万分,大喊道:“澹澹,我太高兴了,这就是我想要的!”

  萧澹澹挥动着手叫道:“把我放下,放下!”

  萧岺月顺势松开一只手,叫他落入自己怀中,叹息道:“这是我最想要最喜欢的。”

  萧澹澹举着那只兔子生怕被挤坏了,闷声道:“不值钱,路边的手艺有比我更好的。”

  “不重要,是澹澹亲手做了送我的。”萧岺月笑道。

  他随即又想到,澹澹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东西。

  萧澹澹听他发问,难得有了十足自信,挑眉道:“你当然不懂啦!新劈的竹篾怎么就能做竹编?你得刮青、磨圆、晾晒,然后那竹丝才能编,我用的就是旧的。”

  萧岺月目不转睛地听他同自己说道,萧澹澹后知后觉自己竟卖弄起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手艺,立时红了脸不肯再说。

  萧岺月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道:“澹澹,你尽管说,我太想听了。”

  萧澹澹扭了几下挣开他抱得奇紧的怀抱,把兔子塞到他手里,笑道:“原来你想偷师,那可不行的,你要么便要拜我做师父,我才好教你的。”

  萧岺月从善如流,立刻要喊师父。

  萧澹澹看他眼神灼灼,下意识便想躲,和他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地下了山。

  等到山脚的时候午时已过,萧澹澹实在无力了,伏在萧岺月背上喘息道:“阿兄,我们到了吗?”

  萧岺月反手抱着他,缓缓道:“澹澹,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宛委山,好不好?”

  萧澹澹打了个呵欠,小声应道:“好。”

  这时酝酿了半日的山雨终于落下,天色渐渐阴沉下来。

  等回到小行川,两个人乏累难当,又淋了场雨,便泡在同一个浴桶中睡着了。不知是谁先醒来,动了动,两个人赤裸的肌肤此刻尽合在一处,渐生缠绵。

  萧岺月密密地吻着萧澹澹,起身将他抱起,拖着一路水迹来到榻上。

  萧澹澹朦胧的余光瞥向摆在窗台上的那只竹兔,它那么寒酸,阿兄却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不禁呢喃道:“阿兄很喜欢我?”

  萧岺月舐吻着身下寸寸肌肤,觉得澹澹的身子半年多来仿佛长大了许多。乳首常为他亵玩,如今一经勾弄便挺立起来了。他衔住一粒轻咬,澹澹立时便有些难耐地弓了弓身子。

  这是他最喜欢的反应,澹澹为他掌控,由他牵引着情动,并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

  他盯着那粒乳首,用指尖拨弄了一番,然后倾身上前,把自己昂起的性器顶了上去。

  他慢条斯理地握着自己的阳物,用那饱满的柱头一下一下绕着那圈红晕打转,欲液向外匀开,将澹澹胸口一处磨得发亮。

  萧澹澹看着这根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性器,伸手想推开,却摸到了那片湿滑。

  萧岺月哑声道:“澹澹,它好喜欢你,你身上每个地方它都想亲,我也是。”

  萧澹澹听这淫语心跳愈快,自己身下也渐渐起势,他喃喃道:“这是白天……”

  萧岺月勾唇笑了笑:“我正是要同澹澹,白日宣淫。”

  那性器顶着两侧乳首各操弄了一会儿,欲壑难填。

  萧岺月低头拨开萧澹澹紧致的臀瓣,一下一下揉捏着掌中的软肉,低低道:“澹澹臀乳皆丰,待成熟之后,不知更是何等风情?”

  萧澹澹听了呜咽一声,显然是太羞了,他觉得今日的阿兄更与往常不同,情欲炽盛,在自己身上各处点火。

  萧岺月将他侧过身,低头咬了下他的臀尖,激得他一颤。随后萧岺月又埋首在他身下,抱起他一条腿细细舔弄大腿内娇嫩的肌肤。眼神偶尔掠过那青稚的囊袋和性器,萧岺月忽然笑了笑:“妹妹,你的穴长在了哪里,阿兄怎么寻不见?”

  萧澹澹立时坐起半身,颤声道:“阿兄,阿兄,你不要再逗我了,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萧岺月拨开他两颗渐渐饱胀的囊袋,凑近了沉声道:“怎么没有,妹妹怎么能骗我?”

  鼻尖的呼吸与敏感的褶皱只是咫尺距离,萧澹澹哽咽道:“没有你说的,没有……”

  “没有什么?”萧岺月舔上他稍露出一些的臀缝,而后叹道,“原来是妹妹藏着……”

  此刻的萧澹澹只觉得自己便是那个被兄长欺在榻上肆意玩弄的妹妹。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他在昏暗的屋内大张着腿,朝着自己的哥哥露出自己不能示于丈夫之外的男人的地方,被哥哥亲了舔了,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乱伦。

  萧澹澹忽然湿了眼眶,仰头之际一行清泪自鬓边滑落,他喃喃道:“我在同哥哥乱伦……”

  萧岺月头一回看他在床笫上哭了,又担忧又快意,决意再加一把火,便将性器插入那臀缝中,喑哑着声音道:“妹妹是被哥哥破的身……”

  “混账!”忽然一声如雷震响吼来,两个人俱是一激灵。

  萧岺月低身下意识覆住萧澹澹,喝道:“高展!”

  布满虬起纹路的大手拍碎珠帘,珠粒随之溅落一地,混入满地水迹中。

  萧岺月以迅雷之势跳起来拽过一件宽袍裹住萧澹澹,拦在了榻前。

  进来的是个身披黑色大氅的男人。他鬓髯皆白,面上却看不出一丝老态,目蕴精光薄唇紧抿,正与萧岺月四目相对。

  他随即微微颔首,一人被绑缚手脚掷进了屋里。

  “高展,你来说吧。”他不再看榻上情形,回身坐到了书案前,开始翻阅萧岺月案头的文书。

  萧岺月滞道:“阿翁。”

  那男人便是萧岺月与萧澹澹的祖父萧骐。

  高展半晌只咳出一口血,不发一语。

  萧骐拿起笔架上的笔开始在纸上写注,缓缓道:“那便明月说罢。”

  萧岺月微颤的手向后紧紧按着萧澹澹,他死死盯着祖父闲适的姿态,知道祖父又赢了。

  宦海沉浮数十年,力担钧枢、匡复首功,若非眼前的人是最疼爱的孙子萧岺月,他怕也不会有方才那一怒喝。而如今,他已平静下来了。

  萧岺月忽然笑了笑:“孙儿该说什么?”

  萧骐停笔,抬眼望向他,一手扶住书案道:“你如今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一把老朽跑死了八匹马到你这里,你竟连认错请罪都觉得不必?”

  萧岺月闻言双腿一屈重重跪下:“是孙儿罪责太重,不知如何认错,如何请罪?”

  萧骐颔首:“什么罪?”

  萧岺月靠在榻边不让萧澹澹起身,俯首道:“孙儿与、与……”他喉头滞涩,如有火烧,竟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萧骐便道:“你见过曹国夫人了?”

  萧岺月点头。

  “杀了?”萧骐语气随意。

  萧岺月又点头。

  萧澹澹此刻五内俱焚,他被萧岺月裹得严严实实,按得动弹不得,只能使劲去蹬腿。他听着外头祖孙俩的交谈,一时惶恐一时疑惑一时惊惧,竟在片刻间汗湿了全身。

  但他听到萧岺月杀曹国夫人时更是一惊,他仍记得那时阿兄谈笑般说起,说此女不过无知妇人,不必多虑。原来阿兄是派人将那个风情万种的美妇杀了。

  萧骐冷哼一声:“我教了你这样的手段?”说着便叫人进来递上一个匣子。

  萧岺月接过开启,这时萧澹澹终得解脱,从宽袍中露出头来,第一次那么近地同祖父相对。

  他第一次彻底看清楚了那个仿佛远在天边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