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事，昨天一起下乡支教的同学给他打电话，说第一批支教时间快到了，差不多该准备回去的事，傍晚村长也接到镇上通知，感慨一番，很是舍不得。
冯橧惊觉时间过得这样快，村里日子宁静温暖，每个人都在认真生活努力耕耘，积极的，朴实的人生态度打动着他，他从未在冰冷城市里有过这种经历，心中若有所失，其实不愿意太快离开。
但他也不想打乱学校安排，本来一开始下来也没做长久打算，既然时间到了，就按规定来吧。
他想着，跟赵成成相处的几天都很愉快，也算是朋友了，应该单独告个别。
荧光围绕中，冯橧开口:“支教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不知怎么，在赵成成殷切的目光下，他不敢看向对方。
“啥？！咋这么快？娃儿们才学多久呀？城里让你回去的么？！”
赵成成急得一连问出几道问题，身子探到男人面前，手伸向半空，像是要抓他肩膀。
冯橧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反倒放下心，伸出一只手扶住他胳膊，用安抚的口气说道:“学校后面还会派老师来，我们是接力支教，不会让教学有空白期的。”
赵成成微微放下心，可这并不是他着急的初衷，他只是想找点借口留住冯橧，他想说俺想让你留下来，俺只认你这一个老师，俺舍不得你，俺都没看够你！
心中情绪激荡，他越急越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打转，他哀切望着男人，希望对方能说刚刚都是说笑的，是假的。
可此时大学生坚定的表情告诉他，这个他成天想着念着的男人，马上就要让他见不着了，见不着也说不着话了，神仙一样的，回天上去了。
他忍不住流下眼泪，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哽咽声，又嫌丢脸似的把头转一边去，不让他看。
夜风吹得大起来，把草丛扰得沙沙作响，应和着谁伤心的哭声一样，叫人听了为之动容。
这还是冯橧第一次弄哭一个人，至少他这样觉得，可实在缺乏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他有些手足无措捏着对方的胳膊，干巴巴安慰道:“别哭了。”
赵成成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仿佛他马上就要消失，自顾自哭得肝肠寸断。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冯橧也有些着急，他向前走了一步，想给对方一个拥抱，但这动作他几乎没做过，伸着双手笨拙把人贴在胸前，手僵硬地在对方背上拍拍。
天高地阔，月光朗朗，冯橧就这样站着，用他的身体承接着另一个人的眼泪，抚慰他的心伤。
……
等到心里那股难受劲儿过去，赵成成伸出双手攀上男人的背，这样宽阔结实的胸膛，恐怕这辈子他就能抱这一次了。
萤火虫看了，话也说了，再美的梦也该醒了，两个人分开后又静静在石头上坐了会儿，赵成成先开口说回去。
一前一后走着，他在前头照亮，可心思不在看路上，上坡时绊着块小石头，身体一仰，就扑棱着往后摔去。
冯橧走在他身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倾斜下来的身体压倒在地，两个人团成一团从坡上滚下去。
幸好没啥大石头挡在路中，两人滚到溪边平坦的地方就停下，赵成成压在冯橧身上，抬起头在他身上到处摸了摸，焦急问伤着没有。
冯橧捏住他探摸的手，轻轻说了句没事。
见大学生脸上表情确实不难受，赵成成提起的心才放下，慢慢呼出一口气，本想从人身上起来，但看到对方平静的一双眼又忘记动作。
那是双深邃的眼，黑漆漆的瞳孔专注看人时显得深情，萤火虫的光点落到里面，成了吸人的星盘。
他像是被蛊惑了，拿手轻轻去碰男人薄薄的眼皮，那片肌肤被摸得颤了颤，他又顺着往上摸眉毛浓密的眉骨，指腹缓缓捋过，往下碰到紧绷面颊，他仔细凝视着这张英俊的脸，缓慢低下头用嘴唇去触碰。
赵成成知道该怎么干事儿，村里婆娘洗衣服时，嘴里难免说两句，一开始他和翠姐儿那些没成婚的听见了还闹红脸，后面多听几次也不觉得有啥，有时还能嘻嘻哈哈胡说几句。
嘴唇从额头移到鼻尖，他几乎把那张脸亲了个遍，小心在对方嘴唇上点了点，一直往下亲到脖子，正想抬手去扒男人衣服，却忽然被翻了个个儿，一具沉重滚烫的身体压住了他。
冯橧弓着背，鼻腔里哼出灼热气流，盯着赵成成受惊的脸，胸中交换几次气息，才哑着声音开口:“别做傻事。”
望着男人涨红的脖颈，本以为他要发火，没成想听到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赵成成心忖，要是今晚能办了事儿，那可是他做过最聪明的事！
双手搭上大学生后颈，把人往自己胸前扒拉，腿也缠到对方腰上，他转头贴在男人耳旁说:“俺才不是做傻事！这辈子能跟你有一回，俺死的时候都笑着哩！”
冯橧听着这一番放浪说辞，简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被腰上腿一夹，闷闷哼了声。
“你下头是不是起来了？顶着俺了，还挺精神哩！”
冯橧埋在他胸前，脸热得已经快烧起来，但还是挣扎着想要脱身。
“你是不是不晓得俺啥情况？女人有的东西俺也有！你别怕，指定不让你走了旱路，俺让你舒服！”
干活的人力气实在是大，他比对方高出一个头的个子愣是没从怀里挣出来，身体贴在一起磨蹭，倒是觉得自己下面快出来了。
“哎呀！你不会是不晓得咋弄吧！”赵成成一语道破真相，冯橧确实没做过这事，至今还是童子鸡。
胸前扑腾的力道小了，他越想越觉着有道理，直接抱住男人精壮的肉体翻身，坐到对方身上。
他脸红红的，看向脸同样红红的冯橧，带着迟来的羞意开口:“别臊么，俺也是头一回哩…”嘴上这么说，手已经往对方裤子里去了。
冯橧简直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一样，紧紧咬着牙，但是比力气又比不过，只能在对方动作下发抖，不过是舒服得发抖，赵成成的手抓着他东西，掌心里的茧蹭着外皮，让他脊柱一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