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消退, 温向的眼睛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但却带着一丝缱绻。她不曾爱过人,但此刻她知道自己深爱着冷季, 不由她控制的像飞蛾扑火一样, 心系着她。
而在此刻更是将内心的那份喜欢, 放大了无数倍。
“夫人……”温向微微抬首又将唇贴了上去。
.
冷季去了一次灵陵山顶便没有再去,她待在与温向的小院内,无聊的看着一些术法书籍。温随安听说冷季不去,便放心的和温向去了山上。
门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没有问。府中有冷季在, 他也没那么担心了。
冷季坐在院子里,翻看着书籍,赵羡锦寻思着过来给她送些个吃的, 冷季自与她敬茶后,便没有过任何的交流。虽她看不见,但送些个吃的, 倒是无妨的。
秋日渐浓, 外面起来一阵裹着凉意的风, 冷季听着院里小树上枝叶沙沙作响,抬头时,看见了带着丫鬟进来的赵羡锦。
赵羡锦对着守在院门口的下人说了些什么, 那下人便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她和温向的卧房处敲了门。
久无人回应,门也未开, 丫鬟以为她们小姐的夫人睡着了便告知了赵羡锦。
赵羡锦站在房门不远处, 听着丫鬟的话, 眸光微敛, 脸上看起来有些失落。院内的丫鬟接过了食盒, 往屋里走去,赵羡锦则杵在原地,等着丫鬟出来后,才转身离开。
冷季瞧着丫鬟又去院外值守,便将书籍搁下,往屋里走去。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倒是很和她的胃口。
温向吩咐过,无必要时,不用进院子,丫鬟也就守在了院外。冷季吃着饭菜,心里琢磨着事,没一会儿便去了外面。
这里的下人并不多,多数男丁都是不进院子的,冷季这一路上也没瞧见个下人。
冷季进了赵羡锦的院子,远远的便看到赵羡锦在做着针线活儿。她站在原地看着,温向的模样与赵羡锦有几分相似,不过她还是更喜欢温向的长相。
皮肤白嫩这点倒是与赵羡锦如出一辙,但温向的五官更像自己的父亲,有着一股英气但却是女儿气更重一些。眉头轻拧之时,拒人千里的清冷,笑起来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柔模样,总之模样长在了冷季的心尖最喜欢之处。
冷季往院里走,片刻便听到了呵斥声:“你是谁家的小姐,怎么进来的?”
丫鬟的呵斥声,让冷季顿住了脚步。赵羡锦坐在暖阳下也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赵羡锦看着面前的冷季,打量了一眼,便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看着她身上的衣物,觉得有些个眼熟。
前段时日温向陪着自己的妻子出去,那边送来的衣物,其中一件,可不就是这样的。
丫鬟方要再次呵斥,便看到赵羡锦站起了身,欲往冷季那处走。赵羡锦从头打量到尾,又从脚打量回上半身,她搁置了手中的物件,忙求证般问道:“你是?”
冷季看着目光都注视在自己的身上,方才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会儿看着赵羡锦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猜测出,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又能被看见了。
“你能看到我?”冷季的声音虽是温柔,却能听得出一思生分。
赵羡锦一听冷季这么说,眼睛生出了光亮,唇边压着喜悦,忙问道:“你是……是季儿吗?”
“是我。”冷季大方出的承认,她看着赵羡锦时,也没了方才的打量之意。
赵羡锦听到冷季回答了她,从方才的疑惑,一瞬豁然,笑容在脸上盈起,忙往冷季的身边走去。
冷季见她过来,并未动。她未曾与她说过话,与她不甚熟悉,不过她向来不惧生,赵羡锦过来牵她,她便也就跟着过去了。
赵羡锦望着冷季,眉眼全是掩盖不住的喜欢,这会儿近看了,又瞧着她送的耳坠,更加确定是自己的女儿的妻子。
至于此刻的为何没有害怕之意,温向曾说过,冷季有一日曾经显露了身影,只不过没多久便又看不见了。还绘声绘色的说了冷季多么的好,人也善良等,这才让赵羡锦对此刻的冷季没半点惧怕之意。
冷季在赵羡锦的打量下,眉眼也温和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赵羡锦的缝制的东西,忍不住问道:“母亲这是在做什么?”
赵羡锦闻言,低头望过去,将那缝制了一半的衣物,拿了起来,道:“前些日子问向儿要了你的尺寸,给你做的。”
赵羡锦说着,又拿起来衣物,对着冷季比划了一下,这月白的色调果真是衬得自己家媳妇更加的好看。
.
天上了黑影,温向和温随安回到府中。温向去了院里扑了个空,寻到赵羡锦那里才知冷季的身影再次显露了出来。
温向一进屋,赵羡锦脸上的笑容便没有落下过,一直夸冷季乖巧讨人喜欢。温向担心冷季突然显露了身影会吓到赵羡锦,这会儿才知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冷季的身影也不在是一半,是整个身子一点不落下的全显露了出来。
温向听着赵羡锦对冷季的夸赞,看向冷季时,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爱意。
她昨儿心里还想着,如何让冷季的身体显露出来,今儿便出来了。温向牵着冷季的手指,轻轻的揉捏着,冷季看向她时,目光相碰,两人的周身的空气,都有一股缠绵的感觉。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晚饭,赵羡锦对于温向娶了冷季,十分的满意。就拿冷季的长相来说,都是她们家女儿占了便宜的,何况又是那么的乖巧懂事,会讨人欢心的人儿。
回院子的路上,温向便问冷季做了什么让赵羡锦那么开心。
冷季微微勾唇,往前走了两步,倒着步子慢走着,道:“秘密。”
温向闻声,弯起眉眼,因冷季倒着走,她便不自觉得放慢了步子。她就知道母亲一定会真心接受冷季的。
两人回了房间,院里的几个等着伺候主子的下人,也瞧见了她们小主子夫人的美貌,伺候起来更是卖力,当然还有不住的偷偷打量。
温向见状轻咳一声,让提完热水都下去,这才让长在冷季身上的眼睛都消失。
冷季看着丫鬟出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自己解了外衣下了水。
温向坐在浴桶内帮冷季搓揉着身体,冷季抬头看她时,讨了个吻。
“今日可知晓了,你们门派聚集弟子,所谓何事了?”
温向点头,道:“嗯,说是掌门修行时,窥得天机,天下会出乱象,所以才召集弟子回门,以做准备。”
“什么乱象?”冷季被搓揉着后颈,身体随着温向的手指轻晃。
“这个没有听说,不过应该不是寻常之事。”这是温向的猜测,寻常之事,也不需要召集这么多的弟子了,连外门弟子都召集来了,可见着乱象非一般。
温向帮冷季搓揉完,便把冷季的衣物拿了过来。现下秋凉,屋内没有生火炉,冷季的身体虽然不是很怕冷,但也怕她这会儿不舒服。
冷季出了浴桶,还未着衣物,便又回身轻抬了温向的下颚,看着因浸泡在热水中而红润的娇嫩脸庞,寻了温向饱满的柔唇吮吸一会儿。
“我等你。”冷季穿好外衣,出去前,留下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看着冷季出了盥洗室,温向便加快了清洗的速度。
回到屋内,看到冷季穿着赵羡锦今日送她的薄寝衣,娇粉的模样,又因冷季用手背撑着脑袋,侧躺在榻上,从温向一进来,便直勾勾的盯着她,模样别提多诱人。
温向的心脏那一瞬,突突的跳动着,鼻腔间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
温向寻了床榻上去,将榻上的此刻故意勾她魂的人儿揽进怀中,不一会儿,便欺身柔软之上。
缠绵的呼吸声渐起,室内也逐渐的开始湿热。
温向也在一声声的‘还要’中迷失了自我。直到日头从东边升起,下人来敲门时,方才结束从昨夜便开始的欢愉。
温向拧了温热的毛巾帮着冷季清理完身体,让人把饭菜端进来,喂完此刻娇弱无骨的冷季,才随着父亲出门去了山上。下人都识趣的没有打扰。赵羡锦来过一次,但听说她们房内的烛灯亮了一夜,便也没有去寻人敲门。
.
温向在师祖隗长那里的时候,那日在神符门救下她的师兄,孟侯和寻了过去,还带了个熟人。
温向看着祁松穿了一身她们师门的道袍,神情有些诧异。
孟侯和与她简单的说了祁松回了神符门之后的事情。他门过去后,曾出了一阵乱子,不过被他们师门的人压了下来,后来祁松便将师门解散了。
祁松听说灵陵在召集弟子,在孟侯和的引荐下,拜了师门内一位长者为师父,算来也是与祁松的师祖同出一脉,又有孟侯和做保,便做了门外弟子。与外人说道的时候,是灵陵弟子,但实际祁松的师父还是未变。
“什么,你把神符门解散了?”
温向此刻不止是诧异了,还有不小的吃惊。
孟侯和看着温向惊讶的样子,笑道:“神符门治理的太乱,如今众多大德之士,全都汇聚我灵陵门派,祁师弟解散神符门,是明智之选。”
“对,我法力低微,难以当大任。门下经此一事,不服者过半。我曾辞任掌门之位,只是门内弟子争论不休,差点又出了乱子,我这才禀明了灵陵前辈,助我将师门解散。”以祁松的话语权,想要解散一个维持几百年的门派,确实很难。但有了灵陵助威,却也顺利的解散安置了门下弟子。
灵陵支持解散神符门,不仅是因为祁松的请求,而是灵陵那边知晓了一些神符门的事情。
他们的管制不严,纵容弟子对百姓行恶事,研究各种邪术。曾经还为延续民间朝廷的气数,竟不惜引水进城,将一城百姓的性命当做交易。其它令人发指之事,更是过百。
神符门确实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些孟侯和没有详细与温向说,但也让温向知晓了神符门不该存留的理由,即便是祁松不来求助,若是再有发现神符门出现这些问题,必然也会派人公然讨伐。
说完这些,孟侯和也从自己的师父那里得知了靠谱的消息。这次选拔精锐,门外、门内弟子可放在一起,不仅要考术法,还要考法力,最重要的是要选拔一些聪慧之人。
孟侯和带着祁松过来还有一个目的。是小辈中,他想要和温向组成一个小队。据说这次编队后,之后迎敌,也会待在一起。
孟侯和听了这事,首先想到的便是温向。门内术法高强者不少,但孟侯和只想和温向在一起,祁松虽术法不精,但胜在知晓的东西多,他们三人若是在一起,必然可以成为门派中的精锐小队。
温向闻言,对于这事她倒没多大的想法。师门中她是门外弟子,虽是门外弟子与门内弟子区别不是很大,但也存在着一条不成文的界限,门内弟子看不上门外弟子。
像孟侯和这般不嫌弃温向这个门外弟子的,也算是一股清流,温向确定确有此事后便答应了孟侯和。
距离灵陵下令聚集的最后时间,还有几日,温向想要利用这几日多陪陪冷季,不若开始选拔后,她们便会聚少离多。
冷季的身影虽然显现出来,但温向不能确定之后还会不会消失。若是一直如此了,便不能在师门内随意走动,更不能陪着她一起参加师门精锐的选拔。
作者有话说:
温向:“一日不见如隔几百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