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道:“这你别管,你老实说,当真是你主子让你来的?”
两人朝巷子看了一眼,心领神会这处的薄弱明日就得解决。
玺洲点头应了一声,鹿闻怀疑的看着人,玺洲赶紧解释道:“主子说要等右将军大婚之后才能放心,只要我不当职就来守着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两人狐疑的看着玺洲,玺洲道:“我自己来的,我总觉着这小傻子有问题,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王爷跟他朝夕相处要是有问题还能留他这么久?你是不是觉得王爷不如你机警?”
“不是……就……就总感觉……”
这小子不会也察觉了王爷和小傻子之间暧昧吧?虞山峤瞬间推了一把人道:“感觉个屁,赶紧滚,否则明日告知王爷有你好果子吃的。”
“山峤哥。”
“叫爷也没用,赶紧滚。”
玺洲被两人推攘着出禁院。萧千俞听见吵闹顿了笔,甚至随意掀了一张白纸将画作掩盖,随后才起身往门口挪,“山峤!”
虞山峤闻声应了一声,道:“你给他弄出去别扰着小傻子。”
鹿闻提着人往外走,玺洲又道:“闻哥,你也不信我?”
鹿闻朝身后瞧了一眼,小声道:“不是不信,小傻子现在王爷宠着,若你是有疑惑压在心里,回头与你主子说,小王爷的话在王爷那可比你的管用。”
玺洲心下一喜,“我明白了。”
鹿闻将人提到拱门处松开道:“明白了就赶紧走,明日若是得空带着人把你入来的地方全防范起来。”
玺洲应着转身就跑了,鹿闻瞧着人背影轻笑一声道:“这小子,功夫还得练咯。”
虞山峤折回上了阶梯推开门道:“可是吵着你了?”
“外面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虞山峤道:“哦,玺洲,说是替小王爷来看看你。”
“人呢?”
“我瞧着王爷灭了灯屋子里暗了以为你睡了,刚打发人走,可要寻回来?”
“不用了,没事了下去吧。”
“哎。”
虞山峤转身出门,顺带将门带上。
萧千俞又走回位置坐下,掀了白纸继续作画。
屋内暗处毅洋静静的看着萧千俞,继而唇角勾出一丝笑容,他缓缓的将刀顶出刀鞘,犹豫片刻又将刀按了回去。
萧千俞……萧悦阳……呵——还当真是长得像。
你应该感谢姬白钦,若非他,我此刻就会杀了你。
萧千俞全身心都在画作上并未发现屋梁上的人,毅洋闲着无事扬手靠着房檐半仰躺下,半带探究的盯着萧千俞瞧。
萧千俞一直保持那姿势作画,丑时末屋内灯光渐渐暗了,毅洋见人没反应,轻缓落地拿了灯罩用用舔灯棒拨弄了灯芯,萧千俞视线亮了些顺嘴道:“谢谢。”
毅洋拿着舔灯棒愣在原地,萧千俞又画了几笔才突然抬眸,他看向灯罩毅洋冲着他笑。
萧千俞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毅洋上前将人压制住,随即带着坏意朝萧千俞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萧千俞心跳急增瞬间被定在了原地,毅洋从腰间拿出匕首架在萧千俞脖子上才慢慢松开手,见萧千俞未喊叫道:“当真是听话,不用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毅洋来姬白钦禁院做什么?姬白羽还没打消探王府的念头?是要抓他回去吗?他不要回去,他不要入宫……
毅洋入了屋子外面的侍卫还没发觉?姬白钦这个点肯定不会来,要是他反抗会不会还没出声毅洋就直接将他打晕带走了?
萧千俞寻思着都要急哭了,毅洋偏头瞧:“我还没对你做什么怎么就要哭上了?”
“毅……”不对,悦阳没见过毅洋,“你……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啧啧啧”,毅洋食指微抬将萧千俞的下巴仰了些起来,随即两指捏着萧千俞的下巴左右转着看了看,“你跟你哥哥长得真像。”
“你……你认识我哥哥?”
毅洋瞧见萧千俞紧蹙的眉宇微松抽回抵在人脖子的匕首插回刀鞘道:“认识,我们……算是故交。”
故交?不是吧,他虽认识毅洋可总共没说上十句话。
“你来干什么?”
“我与你哥哥是故交,自然要多照顾你些。”
“深夜入王府还非正常拜访,瞧着不像是想照顾我。”
毅洋双眼微眯,嗤笑一声道:“你哥哥与姬白钦是政敌,你还期待他的故交能是姬白钦的盟友?”
毅洋说着朝萧千俞走了一步,萧千俞往后退撞靠在柜子上,毅洋又笑了一下,“我瞧着姬白钦对你不错,你也比你哥哥胆小,我很喜欢,你可要一直这样胆小,一直跟紧了姬白钦。”
这是什么意思?姬白羽当真没打消再探王府的打算吗?玄术!玄术!
萧千俞唤了好几次玄术想问问毅洋的话有几分真假有何深意,然而玄术并无反应。
毅洋走到窗前回眸对萧千俞道:“下次我再来就是带你入宫,若你不想入宫可得躲开了我。记住了。”
毅洋说完人叫消失了,萧千俞吞咽了一下立马朝门口奔,刚迈出步子时还因惊吓有些腿软。
“山峤!”
近卫闻声转身上阶梯,萧千俞开门慌张的跑出来回身往后看,近卫扶住人萧千俞抬眸看了一遍发现不是虞山峤和鹿闻,萧千俞瞬间收回手,道:“山峤呢?山峤呢?”
“公子可是做噩梦了?虞山峤和鹿闻换了值,已经回去了。”
萧千俞冷静了片刻道:“不是,不是噩梦,有人,方才屋子里有人,他从窗户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冲进屋子顺着窗户看,随即一人跟着翻出去,一人跑到院中唤了近卫,片刻之后王府执勤的近卫拿了火把往巷子后追去。
萧千俞冷静片刻之后转身回到书桌,上面的画作因为方才惊吓,笔墨都掉在了上面。
萧千俞叹了口气将画作捏成团扔进了纸篓,又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近卫,若是半刻钟之后还没有消息,那毅洋多半已经出了王府,能做姬白羽的护卫军统领,武艺是不是一般,那是拔尖儿里挑出来的。
近卫将禁院里三层外三层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搜到。近卫跟随姬白钦能征善战不可能有人入来还毫无察觉,不久之后便有人怀疑这小傻子是不是做噩梦或者臆想又发疯了。
半刻钟,萧千俞没有等到来报也没有等到姬白钦和姬白珉。
这个时辰不是大事近卫不敢扰姬白钦很正常,再说他也不想姬白钦担心,要是姬白钦知道有人探了禁院多半又要将他挪去他的寝殿,现在他玉坠子还没拿回来暂时不能露馅,小九生辰不过几日时间了,这几日小心着些就成,实在不行装胆小叫虞山峤和鹿闻守着他睡。
萧千俞思定走出门口看着一处树木道“在那,在那!”
近卫闻声立马拿了火把跑过去,仔细一瞧就是一截树木。
“确定是这个?”
“我方才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嘭的一声,那窗户动了,然后我从窗就瞧见他了。”
近卫半信半疑,有人挪到屋子里打开窗户往那处瞧,果然看着像是人。
“散了吧,看岔了。”
萧千俞明显听到有人松了一口气,萧千俞低头垂眸道:“对不起,我看错了。害得你们瞎跑了这么些时辰。”
“不妨事,以后看清楚了再寻人。”
萧千俞点头,等到近卫出了屋子,便将门反扣窗户扣上,还四下检查,搜查屋梁和床底,确定没人松了一口气。
等到他凤冠霞帔嫁给姬白钦,等到姬白钦将他的名字在朝堂展示,他就能真正的彻底松一口气了。
萧千俞挪到书桌扣了烛火再躺回床,本以为今日能将画作完成一半,却弄巧成拙,他得快些睡,明日趁着姬白钦不在他得把稿子重新画出来。
萧千俞闭眼,放空脑袋片刻便睡沉了。
转眼便是姬白珉生辰,姬白钦下了朝便朝禁院来。
萧千俞拉着虞山峤蹲在门口石头阶梯上拿着个石子画圈下棋。
姬白钦来时正看见虞山峤挨指崩,鹿闻看见姬白钦打算喊虞山峤,姬白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两人身侧侧了身子瞧地上的棋盘。
姬白钦朝鹿闻勾了勾手,鹿闻附耳过去,姬白钦道:“他们在干什么?”
“公子弄的一种下棋法子,简单五个子连城一条线就成,我两两个大老粗也不会围棋,这比那棋局容易。”
“容易还挨小傻子指崩?”
“这不是跟王爷一样宠着吗?你瞧他笑得。”
姬白钦侧目看鹿闻再看向虞山峤,眼底划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你又输了!”
萧千俞卷了袖子捏起手指就要朝人脑门上弹,可抬头就看见姬白钦。
萧千俞笑容定在脸上渐消,将袖子放下来规规矩矩的站起来道:“姬白钦那个……是我让他们陪着我玩儿的,你别罚他们。”
虞山峤起身朝姬白钦行礼,姬白钦看着萧千俞这转变心下更不悦。
姬白钦这脸色怎么那么严肃?
“山峤,你……你和鹿闻去瞧瞧可是能去用膳了,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