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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时,松井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也许平国的历史会就此改写。
很可惜,过于理性的分析让他失去了这十几分钟的决胜战机。
迎上松井信的、是廖云峰的合围。
指挥所的位置易守难攻,但廖云峰的兵力又何止十倍!
廖云峰看了看地势,果断命令道:“炮兵阵地准备。”
几十门火炮一轮齐射,犬封的据守阵地上霎时尘土满天,血肉横飞。犬封纷纷退入工事。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夸夸乾平军的工事了,如此猛烈的炮火下,竟安然无恙。
纵使如此,在耳旁三五米炸开的炮弹也是能把人炸懵,甚至震死的。
“全体上刺刀!!!”
完全不给犬封喘息的时间,廖云峰发起了冲锋。
白刃战如约而至,但此时松井信和他的部队甚至来不及在耳边尚未散去的耳鸣中从战壕里爬起。
一场几乎单方面的屠杀,包括松井信在内二十多名犬封做着最后的顽抗。
子弹打光了,刺刀砍钝了,已近连续作战八小时的犬封官兵嘶吼着,咆哮着,甚至将刀刺入大腿深处,以保持自己的清醒,这是他们作为帝国之刃的最后的骄傲!
然后,他们还是听到了让所有人近乎绝望的声音。
廖云峰被军队簇拥而出:“中将,降了吧。”
松井信苦笑,平国人说风声轮流转,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松井信整肃了一下狼狈散乱的衣襟,他大笑:“阁下何曾见过投降的犬封战士!”
松井信丢下已近打空的□□,掏出方才缴获的叶奉文的配枪,对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帝国万岁!天王万岁!”
扳机扣下,枪声却未响起,叶奉文的手中竟然也是一把空枪!
廖云峰再未给他机会,乾平军一拥而上,松井信和十余个犬封官兵尽数沦为俘虏。
重光军的临时大营。
廖云峰带着两个士兵压着松井信步入帅帐,被绑缚的松井信极力挣扎却摆脱不了桎梏。
大帐的上位处坐着两个人,青年一身戎装,而蓄着淡淡络腮胡须的中年却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衫。
两人中间的方桌上,除了两杯清茶,还有一柄□□。
廖云峰朝两人中的的青年颔首:“少帅,人带来了。”
“辛苦了。”林钧宸看向中年人:“叶将军,你要的人。”
听闻此言,本来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松井信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叶将成。
叶将成从容起身:“叶某在这里,看来中将大人很吃惊啊。”
松井信的眼中狠厉陡现,一字一顿:“——你才是——叶将成——”
叶将成颔首:“所以,中将阁下将我的部长弄道哪里去了?”
松井信偏过头冷笑:“杀了”
话音方落,帐侧的一个战士就喊出了声:“他骗人!叶部长被犬封人带走了!”
叶将成抬手示意士兵安静:“阁下倒是忘得快,中将莫非忘记了你放的那一队兵。”
松井信侧头,不再看叶将成:“那又如何?!人早就被带回去了!”
“你们撤退的线路已经被封锁了,中将只要回答我,就还来得及。”
松井信咬牙切齿:“你做梦!”
叶将成叹了口气:“阁下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
松井信冷哼一声:“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林钧宸起身拍了拍叶将成肩膀:“这种人刑讯是没有用的,算我还你个人情。”
林钧宸半跪下身子,平视着跪在地上的松井信,指了指廖云峰道:“我这个军长是土匪出身,逼供的手段多了。师团长您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林钧宸的目光很静,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松井信还是感到一种深彻骨髓的寒气。
一种好血腥,嗜杀戮的人——见到同类的恐惧。
拿贯屠刀的刽子手、被其他的屠手砍掉脑袋的瞬间,同样会发抖,同样会恐惧。
松井信强忍着没让自己发声,沉默以对。
林钧宸笑笑后退半步,同时廖云峰会意上前。
廖云峰一挥手,十几个犬封俘虏被带了上来。
松井信大惊:“你们想干什么!?”
廖云峰的语气波澜不惊,即将发生的在他的眼中似只是一场游戏:“从现在开始,每五分钟一个人,阁下做好准备。”
还未等松井信反应过来,廖云峰的副手手起刀落,一个犬封士兵的左手被整个的砍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嘶吼、瞬间响彻了整个营帐。
松井信奋力起身,却还是被按了回去。
下一刻,两个持枪的士兵重击那名犬封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原本站着的犬封的士兵连跪着都无法做到,直接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破口大骂的士兵开始哀嚎,但他口中的犬封语并不能对周围的士兵造成任何干扰。
那名士兵还在哀嚎,他在求松井信杀了他。
松井信浑身颤抖,他嘶吼道:“林钧宸,你滥杀俘虏,你这是违反公约!”
然而身前青年的眼神寒彻,甚至不带一丝的怜悯:“滥杀?这里怕是贵军、最没有说话的立场。厄州会战,三万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枉死铁蹄之下。兖州会战,兖西八市屠戮殆尽。冀州会战,六千学生军惨遭坑杀!你们视人们如草芥,现在反倒要求我们将你们当人看,阁下不觉得好笑吗?”
林钧宸抬手,一枪打穿了那名犬封士兵的肺部,呼吸骤然的困难让那名士兵停下了哀嚎。
林钧宸眼中的波澜不惊让松井信一阵浸透心肺的寒彻。
廖云峰仍掌控着局面:“师团长放心,我最近对这方面的伤正好也有所了解,他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只要师团长赶的急,顶多就是一辈子的废人罢了。”
撕心裂肺的痛,锥脊刺骨的寒。松井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的倒下去,却无能为力。这些兵是他师团的精锐,更是他从故乡带出来的子弟,他曾答应过他们父母要安全的把他们带故土……
令人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
“请放过他们!”松井信把头重重的瞌在地上,他舍弃了自己的骄傲,卑躬屈膝。
林钧宸不为所动,他的手下正像一台台杀人的机器,他却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满地的鲜血,刺耳的哀嚎,换不来少年将帅的半点动容。
这种人的血,是冷到骨髓里的吧。
松井信眼神中透出绝望。
“够了!”他嘶嚎。
松井信的防线奔溃了。
叶将成还是慢了一步,山下武派出了一个骑兵中队、接应松井信的押送小队,直接打穿了五十六师的封锁线。
不过,发现抓错了人的山下武,第四天就向戴州军部提出了交涉。
山下武想换人,松井信是他所看好的新一代栋梁之才,山下武对这个年轻的师团长寄予厚望。
人是乾平军抓的,自然轮不到重光军放。
叶将成只能再次找上林钧宸。
叶将成掀帐而入,帐中的青年将帅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办公桌上,背对着叶将成,正在讲电话。
有求于人的叶将成没有贸然上前打断林钧宸,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帐中的青年突然的一拍桌子、着实把叶将成吓了一跳。
林钧宸气鼓鼓的冲电话那边道:“又是哪个打的老子的小报告?!”
刚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没干出格的事!”
“我发誓!!”林钧宸郑重其事的竖起三根手指:“我绝对是等老廖来了才打的!”
对面似乎是放过了这个事情,林少帅长出一口气,半哄道:“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似乎还觉得力度不够,又略带威胁的口吻讲到:“本帅回去要是见不到一个健健康康的择元,定让那群医生吃不了兜着走!”
“我哪有闹。”林少帅满满的委屈。
对面应该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因为林少帅的语气又一次温和了下来。
“嗯,放心。”
“等我回来。”
青年放下话筒,叶将成看不到林钧宸的表情,但绝对与前几日那个杀伐嗜血的将帅判若两人。
“林少帅。”叶将成出声上前。
“呦,叶将军!将军有何事?”林少帅回身,至少从林钧宸的笑意满面来看,林少帅的心情很不错。
“叶某用一个骑兵团和少帅换那个犬封将官,少帅意下如何?”
叶将成将山下武的要求和盘托出。
“骑兵团就算了,钱可以乱收,队伍可不敢乱收。本帅也向将军要个人。”
“哦?什么人。”
“张晋。”
叶将成无奈摊手:“张副长并不再我这儿。这种人,对我毫无价值,我没必要骗少帅。”
林钧宸摆摆手:“不在便算了,一个犬封军官而已,算我再卖叶将军个面子。不过有一点。”
“少帅请讲。”
林钧宸一把搭过叶将成的肩:“咱俩得先串个供,叶部长没有被抓,也不存在被放。那天晚上犬封的偷袭、就是单纯把自己搭了进来。这个我俩的口径要一致,叶部长的口径也要一致,尤其不能让他儿子知道。我家参谋长可还在养病,这事既然已近解决了,就不要让他瞎操心。明白不?”
叶将成轻笑出声:“少帅放心。”
几天的相处,叶将成也不得不承认林钧宸是讨人喜欢的人。该严肃的时候说一不二,私下相处的时候却又极放的下架子。他视你为师的时候可以谦逊礼让,视你为友的时候亦可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只要你以诚相待,他必回之以诚。
这样的相处、让在风云诡谲中勾心斗角了几十年的叶将成感到由为舒服。
叶将成抱拳:“改日,本帅必带叶部长登门致谢!”
叶将成这日子一改就改了良久。
犬封对人动了刑。
换人的时候,叶奉文整个人都是昏迷的状态。
尽管新换了衣衫,面部的两道血痕依旧看的相当狰狞。
叶将成当场打穿了松井信的左臂和右腿,而对面的犬封上将却连个‘不’字都没说。
犬封上将石川次郎轻蔑的踹倒被士兵扶回来的松井信,语带不屑:“真不知道这样的废物,总司令换回来做什么?!”
石川只留下八个字遍扬长而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松井信艰难单膝跪起,突然有很想笑的冲动。
他们十四师团为帝国冲锋陷阵,舍生忘死;他们向帝国提出太关隐患,被所有人嗤之以鼻;他们独入太关,却被迫抗下所有的兵败之责;他们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孤军深入敌后;他,他的兄弟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那群人在指挥所里喝着茶,高谈阔论着武士精神。
现在,那群不知战,不知兵的军方上层,对自己,对这次牺牲的几百将士,竟然只留下这八个字。
松井信又一次想到了在平国军队帅帐中、恸哭嘶嚎却始终不肯透露出半个字的弟兄们。
他们隐忍至此,难道就是为了废物这两个字?!
松井信一把推开冲上来搀扶他副官,大笑出声。
副官愣再原地半响:“师团长,你哭了……”
“胡说!十四师团的人——从不做妇人之态!”
大笑并没有抑制住松井信的泪光,青年眼中的光,终是一点点黯淡下去。
没有人的心是一直滚烫的,人是会失望的。
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再也不会有那个主动请缨的师团长,那个为了胜利,誓死力争独自对抗大半个参谋部的陆军中将。他终于也成了随波逐流、虚与委蛇的犬封上层的一份子。
这边,戴州的医务部内,医生小心翼翼的剪开叶奉文外面的军装常服。
马上就有人低骂出声,医生倒吸一口凉气,去过取刀具与镊子,一时间却无从下手。
白色的衬衫已近残破不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被血浸成红色,布屑与皮肉粘黏在一起,甚至难以分辨。
“狗日的这群畜生!”已经有人摔帽叫骂。
“娘的!!灭了他们!”
叶将成负手而立,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多久能治好?”
医生纠结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要些时间。”
叶将成颔首,随即拿出一柄配枪交给叶奉文的警卫:“等他醒了告诉他,枪我替他找回来了,让他别再丢了。”
叶奉文的职务虽然只是个作战部长,但干的却的的确确是总领整个战局的活。故而,叶奉文一倒下去,重光军的整个运转节奏也慢了下来。三路兵马,刘韵本就步步为营,林钧宸此时也不好孤军急进。
松井信虽未能执行完计划,但整个兖州战场的攻势、却如犬封所愿的舒缓下来。
两日后,身在兖州的三十余名高级将领被召集至格桑县。
作战厅议事长桌正中,常年文人衣衫的包仲礼换上了一身戎装。
一生历经黎平两代,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须发苍苍的老者无不感慨:“刚刚看到左右都是你们年轻人,才恍然自觉、议事桌前的旧人如今竟只剩下我这个老朽。一晃这么多年了,故友至交第次凋零,想想包某也算是时代的残党了。奈何业未成鬓先秋,这国家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啊。”
新民军右军的袁戟决然保证道:“伯父放心,我等定不会让前辈们的一腔夙愿付诸东流。”
包仲礼缓缓颔首继而道:“此番如此紧急的召集诸位,自然不是来听我老头子伤春悲秋的。就在几天前,一股白军潜入我军腹地,重光、乾平两处指挥所一夜之间先后遇袭。这已不是运气好可以解释的了,我们高层里出了问题,如今我们要把问题找出来,解决掉,还希望诸位理解配合。”
叶将成点点头:“这是自然,让犬封能精准打击到这个程度,谁的日子都没发过。”
林钧宸:“查是要查,只是如何查?”
孙瑞林跟着附和:“就是,没头没绪不是大海捞针?”
包仲礼示意副官发下一份名单:“从国防部到各军作战参谋部,知道以上情报的不超过二十人,三日内,特科会控制这些人并给出答案。”
这下孙瑞林不干了:“我的人刀头添血和犬封打了这些年、干不出来这些事,特科的那群混账什么德行,我不同意!!”
站在包仲礼椅子之后的一中年人上前:“我们会注意分寸,孙司令多虑了。”
包仲礼:“我知道诸位自然是都相信自己手下的弟兄,但孙将军你相信叶将军的人吗?你相信刘将军的人吗?大家换位思考问题,孙将军你若是想查其他各部的人,就要允许他们查你的人。包某向诸位保证,不会有扭曲为直,毁方为圆的事情发生。”
包仲礼的威望摆在那里,孙瑞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查就是了。”
袁戟适时代表众人道:“伯父都如此说了,我等自是以伯父马首是瞻。”
内部清查下,兖州战区内的进攻节奏自然而然的缓了下来。
犬封的指挥所中,高级军官对平军慢下来的脚步弹冠相庆,石川次郎轻蔑道:“平国军队不过是一帮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徒。他们现在是强弩之末,卑职建议立刻反击!!!”
山下武心中狐疑不定:“松井君的意思??”
松井信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他略带艰难的站起,对石川的计划不可置否:“既然上将想打,试试未尝不可。”
当晚,犬封上将石川次郎帅五万犬封倾巢而出。
乾平军蒋谦一战而退,仓皇后撤。
石川大喜,乘胜而追。
犬封追致伏虎山一带,四面山谷枪炮轰鸣。
除却未进入谷口的松井信部,五万犬封尽数埋骨荒岭。
五万犬封、打出了蒋谦部的‘龙威’之名。
平国的大胜之下,犬封再无拒守之力,山下武率领仅存的数万犬封退入厄州。
就此,兖州光复。
厄州是犬封最先占领的地方,兼之现在所有犬封的力量尽数屯于厄州。
政府并没有选择死磕,包仲礼将一批官员委派致兖州,大有先消化兖州,再谋取厄州之意。
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政府此举的用意、众人却心知肚明。
打跑了犬封,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悬而不决。
平国这片土地再经不起折腾,但各方势力却绝不会罢手言和。
至少目前,包仲礼还需要犬封这个共同的敌人来维持——这哪怕只是表面上的统一。
伐兖的进程由此画上一个小小的逗号。
各回各家前,林少帅还是小小的探望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岳丈。
叶奉文的伤已好了大半,除却身上一层厚厚的一层绷带,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伤员了。
林少帅啧了一声,纳罕到:“择元当真是伯父的儿子?!”
这身体素质也差太多了!
绕是叶奉文也被林钧宸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住了。
愣神片刻,叶奉文笑笑:“小元怕是从未提过我吧。”
林钧宸老实点头。
“小元也从未向我提过少帅。”
林钧宸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他是背着我,偷偷从金善那里溜出来的。”
林钧宸闻言一乐,一直以为离家偷跑这种事、只有自己能干的出来,没想到自家根正苗红的参谋长也不是什么乖孩子。
“伯父既然发现了,为何不点破?”
“因为冀州那场局,小元这个位置不可或缺。”
啧,连自己亲儿子都算计……林钧宸暗自腹诽了一声。
“可是我没想到,最后这局棋、竟会因为小元功败垂成。不知不觉,那孩子已经长大了……”叶奉文长叹一口气。
记忆中总是追着自己问东问西的那个青涩少年,已近可以像自己一样扛起一支军队的作战筹谋,甚至比自己更加出色。
“是伯父太久没有回家了,伯父有回过十顾县吗?”
“太忙了。”叶奉文无奈摇头。
“这样吧,过两日回军,伯父不妨同我一道,正好给择元个惊喜。”
叶奉文面色犹豫:“这几日工作报表的进度还需赶。怕是没有时间。”
林少帅义愤填膺:“伯父,您这是工伤!叶将成不放您几天假,还下任务?!老叶还有没有人性?!”
“将军也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个屁!”林钧宸气鼓鼓的往檀木椅上一座,兀自言语道:“不成,这不成。”
绝不能让叶扒皮欺负到自家人头上!
然而,林少帅所有的抗议都被叶将成用同一句话不着痕迹的挡了回来。
“叶将成,你这是压榨劳动力!”
“叶部长自愿的。”
“叶将成,叶部长有权放假养伤!”
“叶部长自愿的。”
“叶将成,为什么军需报表也要作战部长处理?”
“叶部长自愿的。”
最后,叶将成还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叶部长的意愿:“是吧,奉文?”
看着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的叶奉文,林钧宸很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得得得,你俩周瑜打黄盖,小爷我不掺和了!”
林少帅摆摆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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