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生被带回金家后,金老爷对他可谓是一顿“爱的洗礼”。
“你别做梦,老头儿,我妈是被你害死的。改姓?不可能!认祖归宗?我去你妈的!”景云生被揍得浑身是伤,即便如此,他还是挣扎地爬起来,冲着金老爷扑过去。即使被保镖一把控制住,他还是狠狠淬了一口,“叫你一声老头,是看你还有几天可活。你个老不死的,还真拿自己当瓣蒜,弄死我!有种你弄死我!”
金老爷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用力压住心里的火气,说:“别废话!必须回来,没商量。否则,你那个小男朋友,你那个作坊似的小破公司,我都给你弄死!”
“你!”
“你个死孩子,你脑子怎么就那么轴!没有家族倚靠,你能闯出什么名堂!现如今金家年轻一代走的走,散的散。你想出去自己单干,我不拦你,但你要记住根在哪,家在哪。”金老爷站起身,俯视被摁在地上宛若烂泥的景云生,“你是我最小的孩子。你现在觉得金家是你最大的阻碍,可只要你过了心里那道坎,你就拥有了最大的助力,再也不会有人胆敢背叛你、欺辱你。懂么!”
景云生呵笑一声,漆黑的眼珠不动声色的酝酿。最后他服软地点点头。保镖松了手,他甩开要来搀扶的手,一瘸一拐站起身,盯着金老爷看:“你养我在身边,是想体验体验奶孩子的快乐吗。我可劝你,长年打鹰,可别让雁啄了眼。”
金老爷嗤笑一声,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随后便往门外走去,因为属下来报,他的宝贝大孙儿回来了。
调查宋清河、找到宋清河,是景云生运用金家的权力,做的第一件事。
约好酒店,宋清河站在自己面前时,景云生只觉得一阵烦躁。
当年他的母亲是歌舞厅的舞女,自以为与姓金的两情相悦,硬是生下了景云生,结果却连金家的门都没进去。景云生是爱她的,自小便在舞厅当苦劳力。但当景云生十几岁的某一天,舞女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告诉景云生他们要过上好日子了,金爷邀请她去参加一个舞会。
在舞厅里见过形形色色人渣的景云生,怎么可能信那些有钱人的鬼话。他拽住母亲的手腕,让他不要去。不知是对金钱还是爱情着魔的母亲,一把甩开景云生,让他等自己回来。
母亲永远离开了景云生。
她死于一场淫秽的乱交聚会,直至尸体被发现时,腹腔里都还有一颗嗡鸣不停的跳蛋。
————
“草莓好吃吗?”宋清河背着手,走在景云生身边。第一次可以如此清晰大胆的感受世界,这让他脚步很轻快。可他实在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余梢观察着景云生,小心翼翼的没话找话。
如果是其他人,宋清河并不会这般讨好。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景云生,没有缘故的对他太好,以至于让他有些迷失。他没喜欢过什么人,并不知道眼睛亮亮的自己,在景云生眼中意味着什么。
景云生二指捻起草莓,放入口中,微一咀嚼,酸甜的汁水便在口腔中迸溅开。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软烂的食物,就像人一样,他实在不喜欢只施舍出一点好处,就不停的感恩戴德,就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味道。
这世界太肮脏,人呐,还是狼心狗肺点好。
“我就送你到这吧。”景云生停住脚步,看着熙熙攘攘的街上行人,不愿再与宋清河同行。
“哦?好的、好的。”宋清河脸上的笑意一凝,连忙应道,“手术费……我该怎么还给你?”
景云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看在宋清河俊朗的长相和谨小慎微的模样,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从手机里翻出余生娱乐的公司大门照片,“你把钱汇到这就行。”他说。
宋清河心中那点微弱到几近不可察的好感,被对方的淡漠又浇灭了一部分。
——
“哟,你还真来了?”景云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蔑笑地看着宋清河。
这样混不吝的景云生让宋清河陌生。他双手紧握着衬衫下摆,手心汗湿:“景、景老板,我可以解释的,是因为……”
“哈,无所谓你用什么理由解释的,宋清河。”景云生在宋清河面前站定,他靠得很近,垂眸盯着宋清河,“无论你是家里急需医药费,还是其他人告密却让你背锅,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在乎的。”
宋清河一怔,抬头,注视着景云生的双目惶惶然。
“既然决定站在我面前,就代表着接受惩罚。还是说,你还在心存侥幸,觉得我会听你辩解,然后原谅你?归根到底啊……”景云生探手抚摸上宋清河的脖根。
妈妈也好,宋清河也好。
——你们为什么要相信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渣混蛋呢?
——
有了金家的助力,余生娱乐确实顺风顺水的复活起来,但大部分的事,依旧是白骨代理。在金家为景云生准备的别墅的地下室,暗无天日,一条锁链锁着宋清河。
他逃过,在他肚子大起来并不断反胃呕吐时,他脑子里生出那个可怕的想法后,他不顾一切的逃跑过。
景云生猫抓耗子似的,慢悠悠便将宋清河逮了回来。
地下室里架起五六个摄像机,都对准着大床。锁链一边铐住宋清河的脖子,一边拷在景云生的手腕上。
锁链随着景云生的动作一直在响,他跨坐在宋清河的大腿根处,一手抚摸着宋清河的孕肚,一手拿着针筒给自己的后颈注射了腺体针溶剂。
景云生从未笑得如此邪性肆意:“宋清河,从这一天、这一刻开始,你就永远和我一起活在地狱中吧。”
几个日夜后,景云生才恢复人型,苏醒后,他便晃晃悠悠走下床,去拿营养剂补充体力。
被轮番强暴后的宋清河身心俱疲,却因锁链桎梏,不得已跟着景云生的动作,摔到床下。宋清河咬着牙,一手托着腹部,一边狗一样跟在景云生身后爬。
所有开启录制模式的摄像头,红灯长亮,一丝不苟地记录着一切暴行与屈辱。
景云生瘫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听冰啤酒。他双臂在靠背上展开,仰头看着天花板,小麦色的汁液顺着他的下巴滚落到腰腹上。
“宋清河。”景云生的目光沿着锁链,看到趴在角落里,托着肚子,不断喘息的宋清河。似是福至心灵,又或是想到死去的母亲,景云生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都这样了,你可千万别爱上我。”
粗暴的强制性爱所带来的水乳交融,会让人产生恍若斯德哥尔摩症般的被爱之感。
那时的宋清河精神脆弱,为景云生绽开的一山梅花似落未落。
后来景云生带回金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后来景云生回到余生娱乐上班,又带来一个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却常常冷面的助理;再后来宋清河遇见了遭遇类似的观夏,在发情期意外怀上了景云生的第二个孩子。
他们去登记结婚,在这个本该是爱情会迎来的最美好结局时刻,宋清河终选择与景云生燕雁代飞。
时过境迁,这句话该由宋清河来说了。
“景云生,你可不要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