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周弓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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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那天中午,周弓轶去他爸家里拿自己的平角泳裤。他和程庚仁说好下周一起去游泳。他原本留了一条三角泳裤在曾骞那里,但曾骞死活不让他穿去人多眼杂的市游泳馆。周弓轶抱怨曾骞思想淫秽。曾骞反倒冷笑一声,说,这条泳裤又紧又窄,你不怕你天天藏着的小缝被人发现了,你就穿着去。周弓轶说身上有布料掩盖自然不会被人发现。曾骞漫不经心蹦出一个词,骆驼趾。周弓轶并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故作了然地哼了声。过了一会儿,他趁曾骞没注意,用手机偷偷检索这个字眼,顿时一张脸胀得通红。随后,他穿了袜子往门口走。曾骞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看书,探长手臂拦了他一下,问,哪去啊?周弓轶把他的手甩开,气呼呼道,去我爸那儿拿我高中的旧泳裤。曾骞拉住他的手腕,硬牵过来,对着他的腕线烙下犒赏性的一吻,说,乖小孩,去吧。

  周弓轶开门进了他爸家里,在玄关脱鞋时,却听到厨房有些响动。他想过去跟他爸打个招呼,却看到个只穿着他爸白衬衫的年轻女性正在接咖啡,对方圆润的大腿在眼前晃着。周弓轶很难堪,小声说了句“你好”就红着脸地走开。

  一直以来,周弓轶都被隔绝在父亲和母亲的感情生活之外,今日不慎撞见,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周侗骅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周弓轶有些吃惊,但他善于掩饰情绪,匆忙敛去尴尬,若无其事地向周弓轶简单介绍起自己的新女友。

  周弓轶躲回房间里,打算等父亲的女友离开再出来。结果,周侗骅过来敲他房门,说道:“弓轶,我定了餐厅,你晚上和我们一去吃饭。”

  曾骞对周弓轶的驯化成果之一就是小男孩几近丧失了说“不”的能力。他坐在床上,手里卷着一条黑色的平角泳裤,明明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嘴上却应下了。

  三人一行去一家法式餐厅,从上路初始气氛就令人不自在。周侗骅的女友坐在副驾驶,周弓轶独自坐在后排,手里还捏着装有泳裤的袋子。每当她询问周弓轶的情况,周侗骅都自然而然地代他回答,仿佛周弓轶仍是襁褓里不能言不能语的小婴儿。

  她听到他父亲的回答偶尔会回过头来看他。她长了张狐媚的脸,但气质却意外的清爽。周弓轶羞赧地垂着头,嚅嚅两声表示确认。他余光瞥到她披散的黑发从肩头缓缓滑落,忽然想到了他的夏婷婷。中学时代的她一直束着头发,他从未见她将秀发散开过。潜藏很久的倩影拨开他心脏内层层的腐肉,猝然浮上来,周弓轶有种距现在这一秒极其遥远的失真感。

  “弓轶,怎么不答话?人家问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周侗骅语气威严,有些不满周弓轶的迟钝。仿佛聊到了这个话题,从襁褓中抖落的婴孩转瞬就成了个大人,既然是大人了,对成年人周弓轶不甚了解的代言人就只好被迫转交话语权。

  周弓轶发现他爸从内视镜里偷看他,显然有借由别人之口探寻儿子感情生活的嫌疑。周弓轶下意识摸摸鼻尖,说:“没有。”

  年轻女人又转头过来,追问:“有过吗?”

  “没有,没有过。”

  那个女人讪笑一声,头转回去。这笑声未必夹杂恶意,但却扎了周弓轶一下。他自卑地耸拉着肩膀,脑袋埋得更低了。她也许猜到了,他不正常。

  这种低落的情绪持续到了餐桌上,周弓轶碰见生人本来就话少。从周侗骅和年轻女人的对话中,他还得知她是还在读本科的音乐生,拉了许多年的大提琴。这么看来,大概和自己同龄。周弓轶知道叫对方“阿姨”并不妥当,但是他爸在介绍她的时候不过笼统称她为“女朋友”,没有提及她的姓名。由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周弓轶更加避免参与进谈话中。

  周侗骅原本以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儿子会对他感情生活有些激烈反应,想借吃完饭机会彼此了解,施予安抚。但现在看来周弓轶不仅不关心他们相识相爱的细节,甚至不大情愿和他们聚在一起用餐。

  见周弓轶久久不说话,周侗骅忽地开头,问:“你最近和曾骞有联系吗?”

  听到这个无比烂熟的名字,周弓轶身体不自觉震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没怎么联系。怎么了?”

  周侗骅无不惋惜地说:“他退学了。其实他也只差交篇博士论文,他本身非常优秀,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要花大把时间的难事。不过因为家庭原因,他说没办法继续读下去了。我建议他先休学保留学籍,他很干脆地拒绝了。”

  难怪这几天曾骞都闲在家里,还给他烤了黄油曲奇和轻乳酪蛋糕。从父亲这里得知曾骞的近况,让周弓轶觉得心有点闷堵。男人把他拆了,又拼上,熟知他的一切,细悉他的每一根骨头。而他对曾骞又知道一些什么呢?他从来只被允许看到将自己击得沉陷的那一角冰川,其后错综的脉络和庞巨的形状被阴翳密密笼着,他似乎永远无法一窥全貌。

  由于要开车,周侗骅没有喝酒。出于腼腆,周侗骅的小女友不过抿了浅浅一杯。其余的红葡萄酒都被鲜少说话的周弓轶灌入肚中。等吃完,微醺的周弓轶假模假样说突然想到约了同学晚上一起打网球。周侗骅见他有要先走的意思,从钱包里抽出张一百元纸钞递给周弓轶,嘱咐他打车回学校,要注意安全。

  在出租车上,周弓轶看到程庚仁给他发了许多信息,这才想到他答应了程庚仁的事情,敷衍地回了几条。继而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只旧式手机,开始给曾骞发短息,问:“等我们做完以后,你来接我回家吗?”

  曾骞回得很快,问:“不和他过夜?”

  周弓轶用力按着九宫格键,写道:“我怕我会想我们床头的小熊。”

  当听周弓轶说已经订好房的时候,程庚仁还挺过意不去的。临去前,程庚仁买了酒、零食和保险套,一股脑全塞进运动包里。他本想和周弓轶同去,但是周弓轶说他临时要和他爸一块儿吃晚饭,因此不得不作罢。他坐公交车又步行两百米才到了酒店门口,这才发现原来是家五星级酒店,心里不禁局促起来。

  二十分钟不到,程庚仁看到周弓轶从出租车上下来了,迎了过去,挺高兴地叫他一声:“周弓轶!”

  周弓轶正把一只破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兜里,抬头见到程庚仁,也扯开唇角笑笑。因为先前喝了点酒,他两颊酡红,这个笑容在程庚仁看来既脆弱又纯情。

  程庚仁心野燃着把大火,他喉结滚动,明显有了“吞食”周弓轶的欲念。

  周弓轶去前台领了房卡,谢绝了要帮忙拎东西的服务生,和程庚仁一同进了电梯。临出电梯,挤在窄兜里的按键手机轻震几声。周弓轶慢下步子,查看曾骞发来的信息——

  “好,你做完以后告诉我。”

  程庚仁大大咧咧地回头查看,见他被落在后面,长臂一揽,就将周弓轶搂进怀中。这个意料外的亲密动作,让周弓轶不小心跌了一下,重新站直的时候头顶磕到程庚仁的下巴。这个嘴唇略厚的大男生惨兮兮捂着下巴叫痛,攫取到周弓轶同情心,便用粗糙的嗓音建议道:“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好了。”

  周弓轶凑身过去,咬了下他的下巴。程庚仁吃痛地一缩下巴,下唇顿时刷蹭过周弓轶湿软的舌尖。程庚仁故作镇定地嘟囔几句,找到房号,刷房卡进了房间。

  这间城景房比程庚仁想象中还要宽敞,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欢欣雀跃地扑到床上。他滚到大床的一侧,用手用力拍拍旁边的位置,叫周弓轶的名字。周弓轶没有如他愿躺到他身旁,而是站宽大的窗前,俯瞰城市斑斓的夜景。

  程庚仁只得坐起身,把电视和音响打开,然后将运动书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他正咀嚼着薯片,一边腮被撑了起来,他没心没肺地问:“这个房间是不是很贵啊?我们AA算了,不能都让你破费。”

  周弓轶这才回过神,他走到程庚仁身旁,对方连忙抓了几片薯片送进他嘴里,咸渍蹭在他嘴角。周弓轶咽下以后,慢慢地说:“不用啊。有会员卡,又用积分抵了近一半,所以没有很贵。”周弓轶在扯谎,他对房间价格根本一无所知。但说完这句谎话,周弓轶却感觉到愉快,仿佛背着曾骞做不被允许的事是一次额外的娱乐。

  程庚仁没什么城府,很简单就被搪塞过去了。他想到什么,搔了骚头,小声问周弓轶:“弓轶,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都是我没考虑周到。”

  周弓轶暧昧地垂眼笑着,没给他答案。

  程庚仁不出意外有了自我解读,用拇指压揉着周弓轶的下唇,郑重地许诺:“我会让你舒服。”

  为了缓和周弓轶的拘谨,程庚仁开了个拉罐啤酒递到周弓轶手里,两人慢慢喝起来。程庚仁一只手爬到周弓轶的大腿上,轻轻抚摸,邀请道:“要不要一起泡个澡?”

  周弓轶眼中有些稀薄的醉意,他此时呈现出一种懵懂的情态,好像对自己的处境有些迷茫。他只是怔怔看着电视,聚精会神地分辨影像里的情节,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先去洗,我等一会儿再去。”

  程庚仁也不勉强他,当着他的面脱去了衣物。他四肢强健有力,皮肤黝黑,下腹旺盛体毛拥簇着沉寂的男性标志。

  程庚仁冲洗得很快,十五分钟不到就裹着浴袍从浴室内走出来。他坐到周弓轶身旁,亲吻他。周弓轶显然十分紧张,身体绷得僵硬。程庚仁干脆搂住他,两人躺倒在床上。程庚仁用平常的语气和周弓轶闲聊,试图安抚他。

  “对了,你和曾骞熟不熟?”

  这是周弓轶今天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挣出程庚仁的怀抱,坐起身,说:“不太熟,怎么了?”

  “没什么,我前几天听圈内的几个学长说他也是gay。不过他好像挺傲的,从来没见过他和圈内的人有接触。”程庚仁想到学长的话,笑出声,补充道,“他们都说他一看就是个零号。你注意过他的屁股吗?”

  周弓轶沉默了几秒,偏过头看他一眼,问:“他屁股怎么了?”

  “特别圆特别翘吧。”

  周弓轶正低头玩着手指,面无表情冒出一句:“被操得多了。”

  在程庚仁印象里,周弓轶从未讲过脏话,这突如其来的粗俗字眼让他觉得心中发痒。他把周弓轶重新圈进怀里,开始吻他的颈部,之后,嘴唇又悄然上移。周弓轶顺从地张开嘴,让程庚仁的舌头勾弄他的舌尖。

  舌吻结束后,程庚仁觉得心满意足,周弓轶的吻技没他想象中青涩,但依旧笨拙得可爱。他伏在周弓轶肩头,含糊不清地说:“我今天也得把你的屁股给操圆喽。”

  周弓轶瞠大眼看他,两臂抵抗地撑在两人之间。

  程庚仁感觉到身下人僵起身体,不耐地拨开周弓轶的手臂,粗暴地欺身过去,单手急急探进周弓轶底裤内,压住那肉团揉了几把。

  周弓轶夹紧腿,喉头挤出几声可怜的喘响,被欺压的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程庚仁觑见他潮红的脸,神态和两人最初认识时那副受恫吓的畏缩模样所差无几。

  程庚仁撤开身,苦恼地背对着周弓轶双手抓着头,说道:“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想欺负你。我不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不过你要是不愿意,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我准备好了。”周弓轶小声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阵响,程庚仁循声望去,见周弓轶从衣袋里摸出一盒冈本,不禁哑然失笑,说:“是我不对,没提前和你沟通好。”

  “我不喜欢在下面。”周弓轶又低声说,“对不起。”

  程庚仁满脑子的没想到,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走马灯似的亮了一遭。待到面色复归平静,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蹭到周弓轶身旁,问:“我刚刚是不是把你弄疼了?你没生我气吧?”

  “是我不对。”周弓轶挫败地用手指转着那盒保险套,尖锐的利角在他掌心划来划去。

  “这样,我跟你说好,下一回我让着你,让你在上面一次。行吧?别闷闷不乐的了。”程庚仁亲了亲他,又补充,“现在怎么办?我们互相打出来?”

  他俩都没灌肠,也没人带洗肠器。不过程庚仁不知道周弓轶长逼这事儿。如果他知道周弓轶腿间生着一口无人造访过的怪异小逼,没准儿会连哄带诱一番,最后把它插个透。

  他的手掌抚在周弓轶胯下,那里倒挺敏感的,被揉弄几下就半性起起来,凭手感不算小,甚至可能和自己那话儿有一比。程庚仁笑笑,道:“你这儿不小啊。”

  这话里有褒奖意味,一般男的都爱听这个。可是周弓轶听到后却有些惶惑,他对自己的身体缺乏真正的了解,过去他的雄性参照物一直只有曾骞一个男人而已,而那个凶悍的男人在各个方面都远比自己优越。最后周弓轶好歹是咂出程庚仁语气间的褒义,他有些害羞,还很郑重地道了谢。

  程庚仁摸了他几下,见周弓轶还是一副不甘愿脱掉裤子的惊惶模样,觉得自己上下其手那股猥琐劲儿越看越像强奸犯,就也不再勉强他了。

  两人沉淀下欲望,靠着床头看起篮球赛。程庚仁看得挺兴奋的,又怕身旁的周弓轶会觉得被忽视,就时不时开瓶拉罐啤酒随手塞给周弓轶。

  周弓轶不知不觉喝了不少,膀胱被酒液充胀着,接连去了几次卫生间。之后他有些头晕,从卫生间回来后,就一直半睡半醒地卧躺着。半滑出裤袋的旧手机屏幕凉了亮,周弓轶抽出手机,眯着眼查看收到的短信,曾骞问他结束了没有。

  “没做成。”

  “等我。我去找你。”

  周弓轶脑袋滞钝不少,失灵的潜意识无法衔接曾骞行为和对错标准。他本来觉得自己正从因撞击冰山而沉落的轮船上逃生,孤独地划一只小船,要向岸边去。结果他兜转在无际的海面,渐渐迷失了一切方向,受着烈日燠热的烘烤,那一角露出水面的冰山却地标般给了他危险的安全感。

  有人敲门。程庚仁扭过头看周弓轶,以为他叫了客房服务,就问:“谁啊?”

  周弓轶手忙脚乱起身,制止住程庚仁站立的动作,说:“你还穿着浴袍。我没换衣服,我去看看。”

  周弓轶踩着将运动鞋穿上,来到门口,小心翼翼将房门拉开一半。一只大手蛮横地钻入,用力钳住周弓轶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带了出去。

  曾骞额头同周弓的轶抵着,揶揄他道:“革命失败了?嗯?”几个小时前,他将车泊守在酒店附近,又焦又燥地不停查看手机信息,哪想最终竟然是个可笑的结果。他得知他的小动物没和别的男人做那些坏事,不免有些自作多情,厮磨的欲望也高涨起来,就冲动过来接他。

  两人对视几秒,忽然牵起手在走廊里狂奔起来,彼此的掌心摩擦得汗津津的,钝重的跑步声被厚厚的毛毯尽数吸纳,仿佛他们在深渊逃亡。跑到拐角的尽头,周弓轶靠着曾骞气喘吁吁停下。曾骞眼神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他这才发现原来是周弓轶先抓住他的手的。周弓轶细瘦的手指到现在还没有松开,无意地轻动着。等周弓轶抽手时,指尖又极富性暗示的从曾骞掌心蹭过。

  曾骞见周弓轶东倒西歪着,扶了他一下,诘问他:“你到底喝了多少?”

  周弓轶嬉笑着钻进他怀里,吃吃笑着。

  曾骞觉得他现在像是一个刚学会偷情的小荡妇,非常性感。见四下没人,他将周弓轶压困在墙壁一处,不客气地强吻着他。

  醉酒的周弓轶仍旧残留着些廉耻,他用手扒住曾骞的肩头,口齿不清地说:“该被人看到了。”

  曾骞讥笑一声,看到旁边门上挂着“储物间“的牌子,他试着压下门把手,门应声打开。他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内部无人应答。曾骞将周弓轶拽进去,两人环顾四周,里面的铁架上叠满了清洗过的浴巾和毛巾。

  在这逼仄的房间内,周弓轶倒像被注入了底气一样,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押着曾骞的宽肩,使他上身屈伏在四轮的空铁柜车上。他觉得自己用了大力气,实际上他酒后力量更虚浮了,只不过曾骞心甘情愿地迁就他。

  曾骞将外裤内裤一并褪到膝窝,两只手抓着臀瓣分开,催促道:“快点。等会儿人该回来了。”

  周弓轶也解开裤子,但之后却很孩子气地趴在曾骞背上,不确定地问:“你灌过肠了?”

  “洗过了。”

  “可你为什么要灌肠啊?”

  曾骞粗粗喘着,哑声说:“我想着没准儿能吃点剩下的。你说你完事以后要回家睡,我想提前准备好。”

  周弓轶啄了啄他的耳朵,问:“如果我没有给你剩下呢?”

  “那就算了。”

  周弓轶胸腔里充溢着点酸胀的情绪,直起身,撸了几把勃起的阴茎,作势要操进曾骞屁眼里,龟头刚触到缩紧的褶皱就被曾骞给拦下来了。醉醺醺的周弓轶又委屈地趴在他背上,控诉道:“曾骞,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曾骞深吸一口气,放弃了和烂醉的小动物讲道理。他吐几口唾沫在手上,抹到周弓轶的鸡巴上,草草套弄几下,便引着利器进入身体。没有经过细致的润滑,曾骞一开始疼得要命,濒死河鱼一样张大嘴喘息着。但他两只手死死扒开臀丘,任由周弓轶一下一下钉进去。

  周弓轶没有章法地操了百十来下,曾骞后面才慢慢松了,阴茎被肠道嫩肉饥渴地嘬紧,不舍地吞进幽邃的更深处。周弓轶徒然一顶,将精液射进曾骞身体深处。

  曾骞有些脱力,还维持着那个受人摆弄的姿势。这次性交,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享受到,胯下庞然的巨兽休眠一样软垂着,但心里却得到一种自虐般的满足。

  周弓轶穿好自己的裤子,也帮他将裤子提了上去,歉疚地说:“刚刚你流血了。”

  “知道,没事。”曾骞夹紧臀,不让灌入的精液从肛口泌出,缓慢站起身,他脸色有些发白,说,“我们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