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分类的话，她的存在更像是某种转化失败后的产物，没有实体，但又存在着。”
宋明翻开笔记本，递给胡志一，“这部分是你可以知道的，罗杰斯校长，就是你们学校即将上任的新校长，已经同意聘请她作为你们学校的科学老师。”
页面上有女鬼的素描画像，简单写了她存在的原理，分析笔记下方有一个方框，里面是个两个字。
“塔灵？”
“是的，这是她希望我们对她的称呼。无疑，她并没有多少记忆，能制造出来的世界也是碎片化事件。
我们达成的协议是，会尽量申请木樨节大集会重新启动，但她不能再吓唬没有冒犯她的灵类，当然，偶尔遇到调皮的吓唬一下也没事，只要不致命。”
“因为……调皮的高中生？”胡志一听过宋明吐槽高中生，特别是未成年，精力旺盛，不懂险恶，自我意识还特别强。
简单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别的不行，打架惹事第一名。
更简单的形容……叶啸！
宋明离开后，胡志一直接往钟塔去了，作为他形影不离的伙伴，莫莱战战兢兢地同行。
“部长，你花开假有什么安排吗？”
花开假，就是木樨花开后的第一次假期，七天左右，时间一般在花开月的第一或第二周开始。
这是为了灵类适应今年的开花期，也是初步观测过敏数量和严重程度。
如果程度轻、人数少，那么后面的假期会相应减少。
如果严重，那么整个花期就不好过了。
学校放假，工厂停工，各个单位也要大量减员，大家尽量减少外出，然后……医院人满为患。
“可能还是在家里帮忙吧，”胡志一对假期没多少期盼，他其实一直很不明白，既然转化药剂是从木樨花里提取出来的，那为什么灵类还会对木樨花过敏呢？
他查了很多资料，也问了很多人，可大家对其中的道理并不清除，只知道从小不管是家长还是学校，都是这么教他们的。
也就是说，过敏对于灵类来说几乎就相当于1+1=2，是一种常识，很少有人去质疑它的起因。
胡志一知道在哪里能得到答案，可他还没有能进去的资格，叶啸也没有……转化中心。
钟塔前，叶啸抱着后脑勺往上望，耳朵动了动，转头就看到了胡志一和莫莱。
“你们来做什么？”
莫莱偏头，做看风景状，胡志一指了指塔，“拜访新老师，你呢?”
“一样，”叶啸就是不爽，他出生入死几回没解决的事情，宋明一晚上就搞定了？
胡志一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凭什么塔灵跟自己就要求先申请木樨节大集会，宋明那边就只是个‘尽量申请’，还给她弄成了老师？
‘不服气！’
胡志一心有所感，跟叶啸对望一眼，居然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正是中午，他们不怕，上去敲了钟塔门。
胡志一，“塔灵老师，您在吗？”
敲了几遍，没有回应，就在他们商量要不天黑了再来的时候，木门开了一条缝，一张淡蓝色纸笺递了出来。
漂亮的瘦金，文雅的用词，写着：
“白日精神不济，望海涵，花开月第四个周一到职，为尔之科学先生。
汝之疑问，鄙人亦无解，若执意会面，桂之初绽，古城夜会否？
——塔灵敬上。”
胡志一跟莫莱看了几遍，才递给叶啸。
叶啸皱眉，“就是不见的意思呗。”
“先走吧，”胡志一看了眼烈日正灼，拉上了木门，“打扰老师了，那我们木樨花开见。”
他说完，又问身边两个，“你们要去吗？”
莫莱不太敢，可他怕叶啸会对胡志一不利，鼓足勇气点头。
叶啸则完全没思考，“去啊，我还有事问她。”
话音方落，他捏在指间的纸笺居然燃烧起来，淡淡的木樨香中，烟雾凝聚成四个字：‘不见不散’。
最后一节课，教室里就没了校霸三人组的影子。
班主任扫了眼三张并排的空课桌，他多希望他们去别的班级，“你们转告那三个，明天开始放假。”
同学们都明白老师，笑并答应。
叶啸决定先去小吃街整点吃的，消磨一节课时间，回来正好堵胡志一。
其他两个自然没意见，放学堵人……他们是有经验的！
至于叶啸为什么要堵胡志一，因为自从那天之后，狐狸崽子就躲他。
胡志一肯定知道塔灵约的具体时间、地点，可就是不说出来，叶啸想揍他。
当然，在学校里面揍人是不行的，偏偏下周放假，新闻部不需要出下周的新闻。
活动室里见不到人，不好去胡志一教室，几天放学也遇见。
所以，今天叶啸不惜翘课也要抓到胡志一。
校霸三人组，一人一道门！
分工之后，叶啸去侧门，还没走到，就看到已经靠在围墙边的胡志一，戴着套头耳机，十分悠闲。
这个时间可还没放学，叶啸过去，小狐狸崽子居然得意地朝他招手。
“来了？今天晚上去古城。”
叶啸张口，质问被拦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模样呆傻，
胡志一了然，“问我怎么出来的？班会课，老师允许我请假。”
叶啸拧眉，再次要说什么。
胡志一再次了然，“怎么出学校的？从侧门走出来的。”
“哦……”叶啸磨牙。
胡志一摆手，“我怎么知道你在这？你不是回回都从这里翻墙的吗？不只是我，我们新闻部的都知道。只有灰白老师总以为你会有新动作，然而……他不了解你啊，叶不良！”
叶啸闭嘴了，说不过胡志一这点，他很早就明白的。
所以，他不跟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崽子计较。
“别走啊，”胡志一成功见到叶啸恼羞成怒并想逃，跟了上去，“我跟莱莱约好晚上七点古城公交车站见，你呢？自己行动还是跟我们一起？”
“一起！”叶啸狠狠甩出两个字。
妈的，古城那么大，他怎么知道具体在哪里见女鬼？
但他不想问，不能让狐狸崽子太得意！
可……胡志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找不到地方，那晚上见！……诶诶诶，你干嘛！放手！你放手！我喊人了……咳咳咳……”
叶啸提着胡志一校服的后脖领，直接将人拖走，“还等什么晚上啊？狼哥现在就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