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没过几日,萧念便苦着脸,满是怨念地从床上爬起。

  萧念看着熟睡中的叶忆,小脸却是皱地更紧了,不依不挠地轻点着对方的鼻尖,小声地呢喃着:

  “小没良心的……”

  说罢,又坏心眼地去闹对方,大大小小的吻接连落下,不一会儿,便惹得叶忆不自觉地躲了躲,随后慢慢睁开了眸子,

  “唔…阿念,现在就要走吗?”

  萧念看着对方被自己闹醒,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脊背,轻声哄着:

  “姐姐,多睡一会儿,睡醒了便能见我。”

  接着,萧念在对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用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地,方才小心翼翼地出门去。

  萧念换上繁重的官服,坐着马车,便随着萧清一同进了宫。

  金銮殿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今日的女皇似是有些疲倦,眉眼处皆是一副疲态,耷拉着眼,衬地那松弛的皱纹,整个人更显地苍老。听闻宫中新入了位美人,这些日子甚是得宠,也难为女皇一把年纪,竟还如此着迷于房事。

  “启奏陛下,近来阳城洪水泛滥,淹了田地和村庄,大匹流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还望陛下派遣人手,前往阳城救治灾民。”

  话落,女皇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底下的一干臣子,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此事何人愿意前往?”

  话落,只见太女与三皇女皆是上前一步,回答着:

  “儿臣斗胆请命。”

  “儿臣愿意前往!”

  此次救灾,对于身份尊贵的皇女来说,到底还是一个美差事,毕竟,这种宣扬名声的好事,即能从中捞些油水,做得好了还能得到女皇的嘉奖,对于皇女来说,何乐而不为?

  只要得了这差事,只管去那阳城做做样子便可,至于剩余的其他事儿,自有一众手下去办,届时在那阳城待上一段时日,功劳与美名皆得,岂不美哉?

  如此想着,太女连忙向着女皇请命前去,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一个三皇女,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很是安静。

  女皇的目光□向太女等人,最终却是落在了萧清身上,女皇微咪着眼,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楚,却是不急不缓地问着:

  “萧爱卿,你意下如何?”

  听闻,萧清拱着手,却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微臣不知。”

  话落,一旁的三皇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先前好不容易和王禀的夫郎套得了些近乎,谁知没过几日,便失了联系,此后无论怎样邀请王副将与其家眷,皆是被一一回绝,直到一番查探后才知,那日王秉曾去过萧府,只是回府后便突然断绝了与王府的联系,如此一来,三皇女不难想到,这王秉必然是得了这萧家二女的授意。

  三皇女不甘心,隔日便备着厚礼去拜访萧府,谁知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前些日子更是得了太女的耻笑,如今想来,却是愈发的脑怒。

  “好一个不知…”女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萧清,眼中精光闪过。

  “禀告陛下,微臣以为太女才是合适的人选。”

  此时,便有官员走出队伍来,言下之意却是明显地站在太女这边。

  女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那位力挺太女的官员欲言又止,可到底不敢惹得龙颜不悦,几步便退了回去。

  紧接着,又有几个臣子站出,分成两波,其中意思皆是支持着太女或是三皇女,理由虽是不同,可到底能看出些问题,如此一番相谏,惹得女皇更是头痛难忍。

  “即是如此,便派老三前去阳城安抚灾民,”

  看着还有人想要站出,女皇揉了揉额角,神态甚是疲惫。

  “此事莫要再议,三日后,老三便启程去阳城。”

  女皇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的,官员皆是你看我看你,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此番女皇竟是指派了三皇女前去,可见对其也是愈发的看重。前些日子,自从太女犯了错,女皇对太女的宠爱便是日益减少,相反的,对于三皇女,却是越发的看重。

  莫不是这太女之位……

  想到这里,一时间,众人的面色各有所异。

  “启奏陛下,近来越国甚是猖狂,总是接二连三冒犯我北国边界,臣斗胆请求萧将军率兵出战,好给这不知好歹的越国一个教训。”

  听闻,女皇仿佛来了些兴致,看着底下面色淡然的萧念,开口问道:

  “萧将军可愿前去?”

  萧念拱着手,上前两步回道:

  “回陛下,越国作乱,微臣只需派王副将前去足矣。”

  萧念刚说完,身后的林侍郎却很是不满地站出,义正言辞地便对着萧念指责道:

  “此事滋关我北国颜面,越国如此放肆,我北国岂能受它这般欺辱,萧将军不愿前去,莫不是许久未上战场,心中对这战事有些发怯了?”

  听闻,萧念甚是讥讽地轻笑出声,背着手,看向一旁的林侍郎:

  “我看林侍郎过的才是自在地很,我北国虽是许久不曾有战事,然我北国将士的能力岂容你小看,或者说,林侍郎这是怀疑王副将的能力?”

  萧念话落,王秉侧过身,看向林侍郎时,面上皆是不虞。

  北国将士骁勇善战,若非她们在外拚死杀敌,保家卫国,这帮闲人,可还有性命站在这里啰嗦,如今不咸不淡出言挑事儿,倒也当真是不知好歹!

  “下官只是直言心中所想,将军不愿去,可是不愿为陛下效力?”

  林侍郎面上端的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眼中精光闪过,说话间却是给萧念扣上了这不忠不义的帽子。

  “呵…效力?”

  “仔细算算,我萧家护国杀敌之时,叶侍郎怕是正急着给别人当赘婿吧?你的忠心,本将军还真是半点都没瞧出来。”

  萧念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仅仅两日,一前一后的功夫,就得给这林家母女翻翻旧事。

  萧念话音刚落,身后众人不由地笑出声来,林侍郎面色甚是难看,随后,才满是羞怒地梗着脖子道:

  “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莫要如此离间!”

  萧念听闻,嘴角的笑意更甚,对着女皇甚是可惜地叹了口气,便接着道:

  “陛下,想来平乱,我这副将也不必去了,方才听林侍郎如此一番表忠心,微臣思前想后,还是借林侍郎一些人马,”

  “至于这平乱的人选,还是劳烦林侍郎前去,微臣与各位大人,期待着林侍郎凯旋归来…”

  萧念话音刚落,林侍郎却是气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却是不再言语。

  “罢了,便听将军所言,”

  “王秉,明日你便率领人马,火速赶往边境,势必要给那越国点颜色看看…”

  女皇看了萧念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只是眼底却是划过一丝隐忍。

  随后,女皇又听几位臣子禀告了些杂事,便退了朝,匆匆向着后宫行去…

  萧念几日前拒绝了三皇女的好意,可谁知一出这宫门,却被三皇女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听闻将军娶了位女子,此事当真?”

  听闻,萧念只是淡淡地□过三皇女,却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要说以萧家两女如今的京中的地位和在朝中的势力,便是女皇也要对萧家敬三分,因着萧念手中的虎符,更是时时提防着萧家,行事皆是有所顾忌。京中皇女,更是不敢来这萧念面前如此大胆,独独这三皇女,觊觎这萧家的兵权与势力,像个跳梁小丑一般,频频来这萧府面前晃荡。

  “将军何必如此着急?莫不是紧着回家见美人?”

  “听闻将军府上的美人甚是国色天香,不知何时,我也能一睹真容。”

  三皇女自顾自地说着,感受到周围不断低沉的气压,顿了顿,强忍着压力接着说着。

  “三皇女有话便讲,倒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萧念面上有些不耐,冷冷地看着三皇女,仿佛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尽。

  “将军为何总是接二连三拒绝我的好意?”

  三皇女试探着开口,今日她冒险堵萧念的马车,皆因前些日子女皇醉酒,无意间提到这跟换太女之事,虽是些醉话,可三皇女到底还是想搏一搏。

  只是这朝堂中,太女笼络的官员甚多,她若是想要对抗太女,势必要把主意打到萧府头上,重置这两股势力,方能有些胜算。

  这萧念与萧清从不站队,趁着对方还未成为敌人,不如将这两人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中去。

  “三皇女言重了,这份好意,微臣着实受不起。”

  萧念掸了掸衣袖,将落痕抱在怀里,神色很是不耐烦。

  听闻,三皇女的脸色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莫测,萧将军何不看清局势说话?”

  三皇女咬咬牙,语气中却带着些威胁之意。

  谁知对方轻笑一声,语气甚是轻蔑:

  “局势,三皇女可是在说笑,”

  “我萧家何时需要看清这局势?”

  此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三皇女听闻,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了。

  今日本想拉拢这萧念,踌躇再三,三皇女方才决定来这宫门堵萧念,谁知对方软硬不吃,竟还出言嘲讽。

  一时间,三皇女颇有些挂不住脸面,刚要出言反驳,谁知对方竟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三皇女顿时怒上心头,咬碎了一口银牙,望着萧念离去的方向,眼中恨意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