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之人,周身给人的感觉总归是和从未接触过的人有些许差别的。

  时姝清把猫揍醒后想着。

  “喵呜!”布偶猫醒来后看见一地的尸体,下意识的叫了出来,被时姝清捂住了。

  她扫了眼床上躺着的人,见临晚镜没有反应,收回了视线。

  布偶猫扑腾着扑腾着,没扑腾出狐狸的爪子,渐渐的就安静了下来,湛蓝色的猫瞳圆溜溜的盯着地板上的几人,耳朵一会儿竖起,一会儿耷拉。

  时姝清松开了捂着猫嘴的手,布偶猫直接跳下了沙发,围在尸体旁边转圈圈,最后停在了时宴附近,一圈又一圈,尾巴高高的竖起,从未放下过。

  “觉得熟?”时姝清问着。

  “喵呜--”猫才不和没毛的做朋友。

  布偶猫一脸嫌弃的反驳着。

  它记得这个人,是狐狸的爷爷,不过不会变成狐狸,身上也没有狐狸味,现在……

  布偶猫歪着头,它从这个人身上,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不喜欢的味道,让它不自觉的猫毛竖起,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猫眼转向临晚镜,又很快的转了回来。

  “害怕?”时姝清看着不自觉冒出飞机耳的布偶猫。

  布偶猫踩来踩爪子,跳回了沙发上。

  高高的一瞬,它闻到了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味道,似乎是从记忆中传出来的,带来了让猫不舒服的战栗感。

  布偶猫不理时姝清,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了?”时姝清戳了戳布偶猫,布偶猫把爪子盘在身子底下,闭着眼不理狐狸。

  时姝清回到门口叠着的尸体附近,在时宴死后,这些人也在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如失去木偶师操纵的木偶一样,机械的倒下,至于她之前感受到的怨恨,也在躯壳倒下的瞬间,消失殆尽。

  他们是被时宴炼出的木偶,死前怨恨越深,死后的实力就越强,支撑他们活着的心脏,是时宴心脏分裂出的颗粒,主体死亡,这些子体会在同时失去生机。

  时姝清手指在最上面的尸体胸口一划,表面的血肉就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空荡荡的胸腔,和一个萎缩成不规则物体的肉块。

  期间没有一滴血液滑落。

  一团安静的狐火在时姝清指尖燃起,跳跃到尸体上,安静的燃烧着,不多时,地板上就空旷了不少。

  时姝清回到时宴附近。

  在临晚镜睡着后,时宴的尸体被她随意的丢到了床附近的地板上。

  “炼尸可不容易。”时姝清自言自语的说着,仿佛在和眼前的尸体聊天。

  想当邪修,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时宴述说的时候,时姝清就知道了那个神秘的声音在教他什么。

  炼尸,她不熟悉,不过大概的流程还是知道的,和时宴的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学会的事情,不然道协那些道士每天都要忙死。

  然而时宴第一次就成功了。

  第一次他不太熟悉,磕磕绊绊的炼成了,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手法也越来越熟练,他开始挑挑拣拣起来,不合心意的尸体说毁就毁,最后精挑细选的留下了高高烧的那几个。

  100%的成功率。

  与其相信时宴天赋异禀,时姝清倾向于他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只是她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没找到符合的人。

  妖道妖僧之类的,道协那边的人接触的比较多,或许他们会知道,时姝清无聊的想着。

  她把时宴带回了他的房间,摆在床上盖着被子。

  咕咚、咕咚。

  时姝清准备走的时候,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跳动声,她收回了离开的脚步,走到书架旁边,蹲下,仔细的搜寻着。

  一个平平无奇的深绿色盒子出现在时姝清的视野里。

  因为主人的身死,盒子周围的禁咒也消失了,让盒子暴露在空气中。

  时姝清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和弹珠差不多大小的血红色珠子,看久了,发现深红色在珠子表面缓慢的移动着。

  她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这颗珠子传出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石头,是时宴心脏的精华。

  时姝清面色不变的将血珠拿了起来,在指尖碾碎。

  这个,在时宴的叙述中,脑海中的声音可没教过他。

  是时宴自己做出来的。

  “是规则原因限制了我的妖力,还是怕我遇上什么?”空荡荡的房间内,时姝清问着。

  身上突然充盈的力量,也是时姝清确定时宴今晚会来原因。

  没有得到回答,她也不再等了,离开了这个房间。

  回到卧室里的时候,时姝清突然想起来,那柄木剑,还留在临晚镜的手上。

  她看向床上的时候,临晚镜安静的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更显白皙,像误闯凡间的精灵一般迷人。

  木剑没了。

  时姝清揉着额头想着。

  她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木剑就消失了。

  临晚镜的动作并没有变。

  时姝清不死心的坐在临晚镜旁边,俯身在临晚镜身上摸索着。

  之前时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木剑,现在木剑又不知道怎么消失在了临晚镜身上。

  时宴对木剑肯定满满的语气,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临晚镜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受到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隐隐有继续深入的驱使,吓的她彻底醒了过来。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低头在她身上揩油的Alpha,Alpha过于专心,甚至连她醒来了,都没发现。

  在时姝清准备将手伸入衣服内的时候,手腕被握住了。

  时姝清视线上移,对上了一双复杂的黑眸。

  气氛变的沉默起来。

  时姝清看了眼临晚镜的神色,又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她意识到醒来的临晚镜可能误会了什么。

  “你误会了。”

  “要不喝些降火的茶?”

  两个人同时开口。

  更尴尬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时姝清想着。

  眼睛黑白分明的时候,小骗子明显的不记得刚刚的事情了。

  时姝清的面容慢慢的变得严肃。

  “我想,我们晚晚不喜欢被隐瞒,特别是被她最爱的Alpha隐瞒。”时姝清认真的说着,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我不喜欢。”临晚镜肯定着,等待着时姝清后面的话。

  “刚刚,时宴想来吸取我的修为,被晚晚拦住了……”时姝清把刚刚的事告诉了临晚镜,模糊了一些细节。

  “我夺过了木剑,眼睛全黑?”临晚镜疑惑的问着。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这些事对她来说过于离奇。

  “嗯,没有晚晚,狐狸就要没命了。”时姝清说道。

  金色的眼眸溢满了温柔,看不出话语中的害怕。

  说完,时姝清就被推起来了,刚刚她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一开始压着的姿势。

  临晚镜坐起来后,先是看着自己的手心,然后开始摸索着自己身上。

  什么都没有。

  连木剑的影子都没有。

  “晚晚--”时姝清出声了。

  再不出声,临晚镜都在她面前脱光了。

  扒拉着身上衣服的临晚镜抽出功夫看着时姝清,圆溜溜的让时姝清想起了猫科动物。

  像什么呢?

  像一只全然相信你,在你面容露出毛肚皮的小豹子。

  时姝清想着。

  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临晚镜转了个身,背对着时姝清,自己看了起来,半晌后,转了回来。

  “我身上什么多没有。”临晚镜冷静的说车自己的结论。

  时姝清凑了过去,抱住临晚镜,用下颚摩擦着临晚镜的头顶。

  刚刚她突然想到了地球的另一边,那个人占据了小骗子的身体,不是每天都可以看见刚刚的那番美景?

  “你怎么了?”临晚镜扯了扯时姝清的发丝。

  “晚晚太漂亮了。”时姝清说着。

  临晚镜继续扯着时姝清的发梢,不疼,让时姝清有着痒。

  “狐狸也漂亮,特别是红色的、尾巴尖尖有抹黑色的狐狸,和漂亮的晚晚在一起特别配。”时姝清说道。

  临晚镜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了狐狸,还要强调是红色的、尾巴尖尖毛色是黑色的狐狸,就差说名字了。

  “你不如说时姝清和临晚镜最配了。”直接说名字,还剩下了几个字。

  “原来晚晚也觉得我们最配。”时姝清总是能从一句话中,听出自己最想要的意思。

  临晚镜抬起头,看着时姝清,手摸上了时姝清的耳垂。

  软软的、热热的。

  Alpha很喜欢含着自己的耳垂,几乎每次抱着自己,最后唇都移动到了自己的耳垂上。

  她不知道Alpha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地方。

  想着想着,临晚镜向上伸了一些,凑到时姝清的耳垂旁含住。

  她似乎能从耳垂上感受到一丝丝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甜甜的,像她最喜欢的小蛋糕一样。

  Omega多数都嗜甜,她也不例外,为了减少自己身上Omega的属性,让别人不要见到自己就想到这个标签,她很少在别人面前吃甜品,只有定下的目标达成的时候,才会让云怀去给自己买个小蛋糕回来,奖励一下自己。

  临晚镜松开了口。

  她似乎知道Alpha为什么喜欢含着她的耳垂了。

  如果她们的原因一样的话。

  刚缩回之前的位置,临晚镜的下巴就被时姝清捏住抬了起来,吻了上去。

  力道比以往都要重一些,临晚镜想着。

  狐狸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要温柔,以往多数都是蜻蜓点水的短暂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瞬。

  她开始尝试着回应时姝清。

  先进场的是时姝清,先退出了也是。

  她松开了桎梏。

  “晚晚困了,要睡觉了。”时姝清说着。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激烈多了的吻,临晚镜乖巧的缩回了被子里,没有继续和时姝清闹腾。

  作者有话 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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