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风起,细雨随着花瓣一起飘落,滋润着落月谷的灵植,使得它们看起来更加鲜活。

  那些从它们身体里飘出来的绿色光点,好像拥有生命般,在雨幕中飞舞。

  花弦感觉自己变成了随风飞舞的花瓣,沐浴着月华,身体变得轻盈无比,越来越靠近月亮。

  然后雨势突然变急,娇弱的芙蓉被打的东倒西歪,身上沾着雨珠,娇媚无比。

  花弦环住朝云的腰,语不成调,每当她想说什么时,朝云就使坏,让她开不了口。

  天边微光亮起,花弦把脸埋进朝云怀里,声音沙哑:“天亮了,待会儿宛若她们该来找我们了。”

  “不会来的,既然搬回去了,霓镜哪那么容易放过宛若。”

  朝云低头看她,捏着她的下巴亲她,将她嘴里的空气掠夺干净,这样花弦就不得不依靠她的力气坐着。

  花弦一丝力气都没有,软软的伏在朝云怀里,思绪因她的动作而变得混乱,索性任由她探索,与她沉沦与共。

  打不过就加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乖乖享受。

  天光大亮,被细雨洗刷过的落月谷比以往更美,花花草草看起来像新长出来的一样,姹紫嫣红,万物欣欣向荣。

  花弦眼尾还留有红色,不知是狐纹尚未退去还是哭肿了,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禁止朝云靠近。

  “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明明法力不剩多少了,怎么精力还是这么旺盛,感觉身体都快要散架了似的。

  朝云隔着被子轻揉她的头,声音含笑:“不是你先诱惑我的吗?”

  花弦耳朵一红,尾巴不自觉冒了出来,她没察觉到,依旧在生闷气,身后的尾巴摇啊摇,朝云盯着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上她的尾巴根。

  花弦浑身汗毛竖起,惊呼一声放开被子,朝云借机钻了进去,把人搂进怀里。

  “尾巴真软。”

  花弦觉得羞耻,想把她推开,手被朝云抓着放进怀里。

  “好了,乖~”

  这一声从耳朵传到大脑,花弦整个人都酥起来,轻飘飘的如同坠入云层。

  以前朝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现在被奶香味取代,花弦闻着闻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她怀中探出头,认真地问:“这里会有奶水吗?”

  朝云的脸瞬间就红了,把她按进怀里,不自然道:“你不是累了吗,快睡吧。”

  花弦被胸咚,整张脸都埋在柔软里,鼻间的奶香味更重了。

  “阿云,我想……”

  “你不想,快睡!”

  朝云打断她的话,将她抱得更紧,花弦折腾一夜实在精疲力尽,很快困意来袭。

  睡着之前她想,回头一定要让阿云给她吃奶。

  小乖乖睡醒后看到两个娘亲还没醒,就自己玩自己的,过了一会儿她饿了,娘亲们还是没醒。

  好饿,但是不能打扰娘亲睡觉,忍一忍。

  忍了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了,想自己爬到娘亲身边去吃奶,但小床有点高,她爬到一半想回去,脚底下踩空“啪叽”掉到了地上。

  好痛,呜呜……

  在外面蹲守的景泠听到哭声吓了一跳,连忙躲到花丛后面。

  本想着小孩很快就会被哄好,但哭声持续了好久,孩子声音都哭哑了。

  景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到了二楼才看到孩子摔到了地上,而妻妻两个睡得十分香甜,一点都没受影响。

  小乖乖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她,景泠于心不忍,把她抱起来,小乖乖就自动把脸放到了怀里,小声抽泣着,小模样可怜极了。

  景泠一边安抚她一边望向床上的两人,看到花弦耷拉在地上的尾巴后,忍住了把她们叫起来的冲动,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尾巴都出来了,可想而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虽然她很看不上朝云,但还是心疼花弦,没打扰她睡觉。

  走到院子里她才想起来,她根本不会带孩子。

  见小乖乖咬着手指,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饿了?”

  小乖乖眨眼,算是给了肯定回答。

  景泠又问:“那你平时都吃什么?灵果和琼露?”

  小乖乖张嘴在她胸前咬了一口,用行动给她答案。小孩牙还没长出来,所以并不疼,但景泠还是惊了一下,差点把她扔到地上。

  “谁教你这么耍流氓的,肯定是朝云对不对?”

  虽然昨天才第一次见,景泠就是对朝云充满了敌意,谁让她抢走了花弦姐姐。

  小乖乖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景泠叹口气,心想自己不该跟一个孩子计较,她才这么点大,知道什么。

  “要不再忍忍?等你母亲醒了再吃?”

  小乖乖眼中凝了一泡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景泠连忙道:“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找吃的。”

  小乖乖这才吸吸鼻子,把眼里的泪收了回去。

  景泠看她这收放自如的样子,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落月谷里生长着各类灵植,灵果种类也很丰富,很快景泠就找到了一棵朱果树。

  小乖乖一直吃娘亲的奶水,从没吃过别的东西,被朱果的香气吸引,饿得嗷嗷乱叫。

  景泠用法力把朱果化为果泥,一点点喂给小乖乖,小乖乖吃的很快欢乐,很快两棵朱果就下肚了。

  “还吃吗?”

  小乖乖摇头,蹭了蹭鼻子,双手抓着她的衣襟,表示对她的喜爱。

  景泠还挺喜欢她的,幽幽来一句:“比你母亲朝云讨人喜欢多了。”

  小乖乖只听到喜欢两个字,笑得更加灿烂。

  她也喜欢这个喂她好吃的的姐姐。

  景泠抱着小乖乖在谷中玩了一圈回去,花弦和朝云还在睡。昨晚设的结界虽然隔绝了她们的声音,但她们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所以小乖乖哭了那么久,这两人还能安然酣睡。

  景泠觉得两人相拥而眠的场景很刺眼,放下小乖乖就要走,小乖乖拽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眼看着又要哭。

  “你乖乖睡觉,我明天再来看你。”

  小乖乖不放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泛着泪光,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看她。

  景泠终究还是不忍心,蹲下陪她玩,直到两个心大的母亲睡醒。

  花弦睁眼就看到景泠,惊讶道:“景泠,你怎么在这里?”

  朝云用被子把她裹的严实,眼神不善的看着景泠。

  这小狐狸她认得,当初来魔域救花弦,还想娶她。

  景泠只当没看见她,对花弦道:“你女儿掉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我路过听见了,就上来看看。”

  花弦一听不得了,就要下床查看女儿有没有伤到,被朝云再次拉回去,死死抱到怀里。

  “你难道想让她看到你□□的样子?”

  花弦不挣扎了,一急把这事给忘了,她往朝云怀里缩了缩,对景泠道:“我俩睡得太死了没听见,谢谢你帮我哄孩子。”

  景泠知道自己留下不合适,但小乖乖抓着她不放,她只得求助花弦。

  “你女儿抓着我不放,我快点让她放开我。”

  花弦一听乐了,这小东西怕是见景泠长得好看,所以才抓着不放。

  “小乖乖,放开景泠姐姐,不然她不喜欢你了。”

  小乖乖立刻就松手了,看着景泠咧嘴笑,露出冒了一点尖尖的乳牙,十分可爱。

  景泠摸摸她的脸蛋,起身告辞。

  “我要回涂山了,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

  其实这个想法是刚刚才冒出来的,看着人家三口甜甜蜜蜜,心里实在是难受,还不如回去涂山,也不过是挨一顿板子的事。

  “如今仙魔大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形势越来越紧张,你父兄托我照顾你,若你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景泠低下头去:“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回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你哥哥的意思是,让你别沾染这些事。”

  “两族本就积怨已久,之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仙族一手造成的。无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都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虽然你是涂山的人,但此次魔族进犯是仙族咎由自取,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就行了,你一个刚化形的小狐狸没必要掺和。”

  严格算起来,花弦跟朝云一个魔族领袖,一个涂山帝君,如果讲求什么责任的话,她们应该挥剑相向,而不是腻歪的睡在一张床上。

  两人都是死过好几次的人,知道现在的幸福来的有多不容易,所以那些责任和枷锁,早就被她们抛诸脑后了。

  人只要没有道德,就会过得开心。

  管得越少越能获得幸福,这是花弦从无数任务中悟出的道理。

  所以她从来不会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往身上揽。

  西琤进攻魔域时景家父子没有阻拦,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们该受的。

  这场大战结局如何她并不关心,她只想让景泠远离硝烟,跟以前一样做一只快乐的小狐狸。

  “可我留在这里又算什么呢?”景泠小声喃喃。

  她自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之前根本没有过回去的想法,本以为能一直跟着花弦,可现在对方有了归宿,她再粘着人家就不礼貌了。

  花弦见她情绪低落,打个响指穿好衣服,走到景泠面前,揉了揉她的头,笑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这落月谷这么大,还能没你的容身之处?这小屋是霓镜用法力建造的,你也可以寻一处喜欢的地方,建一栋自己喜欢的房子。”

  景泠垂目不语,半晌才道:“可是……就算姐姐你让我留下,还是会有人讨厌我的。”

  花弦疑惑:“谁?”

  景泠看一眼朝云,难为的摇摇头。

  花弦立刻道:“不会,朝云很好说话的,是不是?”

  朝云:“……是。”

  听着朝云咬牙切齿的回答,朝云快乐了。谁让你抢走姐姐,就膈应你,哼!

  小乖乖好像听懂了她们的话似的,笑得比之前更欢快,手舞足蹈,景泠给她一根手指,她就开心的抓着玩。

  霓镜跟宛若搬进洞穴之后,就不怎么露面了,偶尔宛若会跑出来,说起霓镜时气得痒痒,但霓镜来寻她,她还是会乖乖回去。

  景泠选了一处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地方,建造了一个小屋,只是她的法力不如霓镜,造出来的房子没有霓镜造的好看,而且只有一层。

  只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屋里布置温馨,景泠十分满意。

  小乖乖很喜欢她,经常要她抱抱,景泠也乐意陪她玩儿,一来二去就建立起了更亲厚的关系。

  是夜,万籁俱寂,小屋中只有幽暗的烛光。

  人间现今正是冬天,落月谷虽然没有季节之分,但或多或少还是受了些影响,温度有些低。

  花弦趴在床上,耳朵尾巴都露了出来,眼角狐纹若隐若现。

  “小乖乖还在景泠那里,去把孩子抱回来,别玩了。”

  朝云俯身亲吻她的蝴蝶骨,感受着她的颤栗,眼中意趣更浓。

  “景泠会照顾好她的,别担心。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专心致志陪我玩。”

  朝云的亲吻从蝴蝶骨一路往上,停在她的后颈,啄咬那一块软肉,花弦更加难以承受,尾巴都蜷到了一起。

  “阿云,不要这样。”

  “那你喜欢哪样?这样?还是这样?”

  朝云每问一句,手就伸到相应的位置,花弦被逼出了眼泪,本是极为羞耻的事,但身体却生出了一股躁意,每一寸肌肤都渴望被触碰。

  朝云看出她的变化,唇角轻轻翘起,手抚上她的尾巴根,牙齿轻咬她的后颈,像在品尝美食般,舔舐厮磨,十分有耐心。

  花弦抓着枕头,手背上露出淡淡的青筋,声音也变得细弱沙哑起来。

  这些日子每天与朝云亲近,都会被弄的丢了魂儿。她总有那么多出其不意的招数,任凭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怎么不回答我,到底喜欢哪样?”

  花弦说不出话来,小兽般呜咽,朝云看着她娇媚的样子,心中悸动,生了几分急躁。

  花弦转头去亲吻朝云,朝云十分配合,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深吻。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将对方的气息牢牢印刻在自己身上。

  朝云眸色渐深,在失控的边缘徘徊,即使看了这么多遍,还是会被花弦的样子蛊到,想要不管不顾把她拆吃入腹。

  花弦把脸埋在枕头中,莹润剔透的肌肤泛着粉色,像枝头开得娇艳的桃花。

  朝云箍着她的腰把她按进怀里,咬住她的耳垂:“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花弦脖子绷得直直的,露出纤细的天鹅颈,朝云咬在她的动脉上,很想把犬齿刺进去。

  “为什么不回答我?”

  花弦知道她心思敏感又没安全感,所以每每她担心以后,总是耐心的哄她,这次也不会例外。

  “如今我就在你怀里,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难道还不算属于你吗?”

  “我要的不止今生,还有来世,生生世世。”

  花弦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来世今生这么执着,但情绪上头,自然什么都应着。

  朝云这才满意,轻蹭着花弦的脸颊,让她达到愉悦的尽头。

  花弦趴着喘气,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转头就看到让她心跳微滞的场景。。

  朝云舔舐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含混:“真甜。”

  “!!!”花弦脑子轰的炸开,瞬间理智全无,翻身按住朝云,哑声问:“你是故意的吗?”

  朝云方才举动全是率性而为,不知道哪里触动到了花弦,眼神懵着看她,像一只求人怜爱的小狗。

  花弦心里低低骂一句,狠狠咬上她的嘴唇。

  唇齿纠缠,又品出了跟刚才不一样的滋味,花弦竟也尝出了丝丝甜味。

  她轻咬朝云的舌头,与她捉迷藏,在她最放松的时候进攻,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要害之处。

  一开始朝云还能勉强招架,渐渐地就开始力不从心,接吻都不专心了,思绪恍惚着,被花弦咬了也不回神,反而更加飘忽。

  花弦低笑,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唇贴着她的耳朵:“就这么欲罢不能吗?”

  朝云把瑟缩一下,抱着她的手收紧几分,小猫似的哼哼唧唧。

  “小狐狸,唔……”

  花弦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意道:“叫姐姐,叫姐姐就给你想要的。”

  朝云二十来岁,她三百岁,叫声姐姐不过分吧?只不过她知道朝云的性子,断定她叫不出口,也只不过是口嗨。

  朝云的确觉得难为情,但既然花弦想听,又有何不可呢?

  “姐、姐姐。”

  花弦怔了一下,没听错的话,朝云好像叫她姐姐了。

  “再叫一声。”

  朝云说什么也不肯再叫了,眼尾红红:“你怎么欺负人?”

  花弦还不曾见过这样的朝云,心躁动的像要裂开,连思考能力都没了,自然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喜欢吗?”

  朝云的声音支离破碎,但花弦知道她肯定喜欢,于是更加卖力。

  夜色越来越浓郁,气温也越来越低,灵植们纷纷缩了起来,但小屋中却温度灼人,昏暗烛光下是一室绮糜。

  景泠一直等着花弦和朝云来把孩子带回去,结果都子夜了还不见人影,想到她们可能因为什么事而耽搁之后,不满地骂一句朝云,然后抱着小乖乖休息。

  小乖乖不哭不闹,乖巧地伏在她怀里睡去,只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总是咬到她的胸。

  难道饿了吗?朝云也真是的,好歹让孩子吃饱啊。

  景泠心中鄙夷,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小乖乖的一岁生辰。宛若喜欢热闹,效仿人间让小乖乖抓周,小乖乖不负众望的在众多金银财宝,笔墨书画中选中了景泠。

  景泠只是调整了一下物品的位置,胳膊就被抓住,小乖乖冲她一笑,露出四颗牙齿。

  景泠不知所措,抓周抓到个活人算怎么回事啊?

  花弦倒是觉得挺好玩,笑道:“景泠啊,既然我女儿这么喜欢你,你就从了吧。”

  景泠不是很懂她的话,但还是把小乖乖抱了起来,指着地上的东西道:“想要什么姨姨给你拿。”

  小乖乖脱口而出一句姐姐,说的字正腔圆,把其他人都惊住了。

  景泠纠正:“乖乖,我是姨姨,叫姨姨。”

  “姐姐。”

  景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花弦看着她们笑,朝云问:“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就叫朝暮吧,我与你的朝朝暮暮。”

  朝云眼中晕开笑意:“好。”

  虽然名字定下了,但大家还是习惯叫小乖乖,真名反而无人提及。

  系统催了不止一次,让花弦进行下个任务,但花弦已经打定主意陪朝云到老,看着女儿长大,所以无视它的指令,嫌烦了索性直接屏蔽,反正它也拿自己没办法。

  时间荏苒,很快小乖乖十岁了。

  这期间仙魔大战以两族签订和平契约结束,涂山没有选新的储君,他们把目标放到了小乖乖身上。

  于是她的十八岁生辰办的格外隆重,仙魔两界到场庆贺的人无数,比花弦当年继位时还要热闹。

  女儿自小有主张,花弦也不担心她会应付不来,所以自己跟朝云躲到飞霜殿享清闲。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去看看,那孩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朝云有些担心,花弦拍拍她的手,宽慰道:“问题不大,不还有景泠在旁边看着呢吗,暮暮自小听她的话,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的大殿中,宾客个个目瞪口呆,有些甚至连酒都不喝了,目光落在朝暮和景泠身上。

  朝暮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见景泠怔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

  “景泠姐姐,我心悦你,今日是我生辰,我当着各位来宾的面求娶你,你可愿嫁给我?”

  景泠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她的嘴,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快住口!”

  朝暮拉开她的手,道:“若你不愿下嫁,我嫁也行。”

  过去数年,自朝暮知晓自己对景泠的感情后,无数次向她表白,但对方都以她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为由拒绝,今日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这样总该有诚意了吧?

  涂山狐族一个个表情难辨喜恶,魔族却在起哄,让景泠答应朝暮。

  他们心里依然敬重着朝云,把朝暮当半个魔尊看,自然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景泠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道:“我跟你母亲姐妹相称,一直把你当成晚辈,所以……”

  她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落朝暮的面子,但实在是无法答应。

  朝暮笑容僵了一下,故作镇定地问:“又不是亲姐妹,我不介意母亲不介意,你又何必为了身份所扰呢?”

  景泠沉默地看着她,朝暮的笑容一分分淡去。

  “所以你不是觉得我不懂爱,是不喜欢我,所以才一直拒绝我对吗?”

  景泠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沉默打破了朝暮最后一丝幻想。

  “好,我知道了。”

  朝暮小声说一句,握着拳头走到主位上,强颜欢笑举杯:“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刚才的事就当做是我为大家准备的余兴节目,大家一笑而过就好。来,我敬大家一杯。”

  大殿门口。

  花弦一脸心疼地看着朝暮:“阿云,女儿被拒绝了。”

  朝云狠狠剜景泠一眼,回道:“看到了。”

  花弦:“她现在肯定很难过,还要为了体面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你快去安慰安慰她。”

  朝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朝暮自小坚强懂事,从不让她们操心,唯有在喜欢景泠这件事上,怎么劝都不听。

  两人都懂,如果现在她们出现的话,女儿肯定会觉得难堪委屈。

  “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两人退了出去,在飞霜殿等宴席散场,等人走的差不多,才从扶桑树下找到了朝暮。

  往日娇俏明媚的少女,此刻正在黯然神伤。花弦蹲下,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母亲,我再也不要喜欢她了,再也不要喜欢她了!”朝暮扑进花弦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说,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朝暮:现在的我你爱答不理,以后的我你高攀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歪嘴笑)感谢在2022-08-1721:43:57~2022-08-1823:1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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