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城猛地一个趔趄,下意识放开了南枝的手,花弦走过去将南枝护在身后,冷眼看着他。
黎锦城稳住身形,目光复杂的看向让自己出丑的罪魁祸首,就差没说一句“你有病吧”。
语气花弦都能猜到,但是谁管他,踢的就是对女孩子动粗的狗男人!
甚至还觉得自己刚刚用的力太轻了,都没让他摔个狗啃泥。
南枝看着两人,眼神有些呆滞和迷茫,她感觉花弦这一脚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但又觉得黎锦城活该挨踢,花弦这么做一点毛病都没有。
最讨厌死缠烂打、听不懂人话的人了,都说了不喜欢他,还一个劲纠缠,一点豪门继承人的逼格都没有。
黎锦城到底还是有些气度在身上的,他也不想在南枝面前丢面儿,深呼吸一口之后,语气淡然地问:“花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看你不顺眼,想捶你的意思!花弦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
“哎呀,没认出是黎先生,我还以为有坏人欺负枝枝呢,救人心切就……”她看一眼黎锦城昂贵西装上的脚印,忍住笑意道:“黎先生应该不会怪我吧?”
黎锦城:……你还可以演的再烂一点吗?真不知道那些奖都是怎么得的,黑幕吧!
但即使对方演技拙劣,他也不能发脾气,否则就太小气了,只是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实在咽不下,于是挑衅道:“花小姐不在家陪梦梦,来这里做什么?毕竟你们没几天时间可以相处了。”
说到这个,花弦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既然正好见到了,也免得再跑一趟。
“黎先生,我想跟你谈谈。”
花弦表情郑重,看起来十分认真,倒是让黎锦城没想到。他怔了一下,随即问:“你想跟我谈什么?”说实话,他不觉得他跟花弦之间有话可说。
他知道花弦讨厌他,相应的他也讨厌花弦,两个互相讨厌的人,只是说两句话都觉得难受,更遑论心平气和的坐下“谈一谈”了。
“关于你跟梦梦的事,还有你们的……计划。”
花弦说完,黎锦城目光变得深邃了些,然后轻嗤一声:“池梦没告诉你吗?那看来她对你不太信任,我自然要遵守约定,守口如瓶了。”
南枝脑袋懵懵:“什么计划?什么约定?你们在说什么?”
难道黎锦城跟池梦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用不可告人形容可能的不太恰当,但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黎锦城看向南枝,眼神瞬间温柔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马上取消婚约。”
南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发疯啊!
“所以你们不是真的要结婚?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这也太儿戏了。”
黎锦城其实也有点后悔,当初只是为了气一下南枝,让她对自己多点在乎,结果人没气到,自己反倒被套牢了。家里人对池梦十分满意,天天催着他早点结婚,烦都烦死了。
本来他们就有婚约,现在更说不清了。
小区人来人往,不停有人回头张望,南枝觉得站在这俩耀眼的人身边十分有压力,小声说:“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花弦对此表示十分赞同,黎锦城也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毕竟是南枝的提议,怎么能不响应呢?
三人来了不远处的一个奶茶店,花弦和南枝还有,两人穿得休闲又是女孩子,黎锦城一身西装,气质又邪气,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不仅服务员偷偷打量,客人不住往他们这边看,顺便还窃窃私语几句。
黎锦城坐立不安,默默往里缩了缩,直到隔间挡住那些人的视线才稍微好一点。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去黎氏旗下的高档餐厅?正好到饭点了,还可以顺便在那用餐。”
花弦:当然是不想为你花钱了!
毕竟是自己提出要跟他谈谈的,肯定得她来付钱,但一杯十五块钱的奶茶已经是极限了。黎锦城配去高档餐厅吗?不配。
南枝抱着奶茶坐在花弦旁边,乖巧等着两人谈话,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恨不得亲自问。
黎锦城看了一眼面前的奶茶,眼神略微嫌弃,转而望向花弦,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花弦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道:“事情的大概我已经了解了,只想问你,订婚的事要怎么解决?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池梦嫁给你吧?”
如果他说是,立即就刀了他。
“池梦想利用我和黎家达成自己的目的,我答应帮她,所以才会有这场订婚,虽然我现在也有点骑虎难下,但取消婚约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池梦的那个目的达到了吗?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取消婚约,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花弦没想到他想得这么远,本以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倒还是靠点谱的。
但靠谱的不多,她在心里补充。
“关于这一点,我会跟梦梦再商议一下,你不用操心。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靠谱的取消婚约的方法?能让梦梦彻底恢复自由身,又不会对她的名誉造成损害的那种方法。”
黎锦城眼神变深,身子往后面的靠背上躺去,声音慵懒:“不损伤池梦的名誉,那我的就可以随意损伤了吗?你就是纯想让我背锅对吧?”
花弦:这么明显吗?
南枝嘬一口奶茶,瞥他一眼道:“你的名誉还需要损害吗?”
黎锦城:我竟无言以对。
花弦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也就只有南枝治得了黎锦城了。
“怎么样黎少,我的要求不过分吧?行不行你给个准话。”花弦手里握着奶茶,并没有喝,直直地望着黎锦城。
黎锦城面色复杂的看一眼南枝,轻声叹气:“南枝都发话了,我能不答应吗?”
南枝连忙撇清关系:“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别拉上我!我只是个吃瓜群众。”
黎锦城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眼神却黯淡下去。一直以来南枝都在拒绝他,而他却越陷越深,甚至不惜想要用订婚这种方法来试探她,结果呢?
无非证明自己是个笑话。
他又看向花弦,花弦反问道:“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黎先生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说得理直气壮。
黎锦城:“……”这个女人真的把过河拆桥演绎的淋漓尽致。
其实他还有话想跟南枝说,但看南枝的样子,或许他并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黎锦城起身,优雅的理了理衣服,走出两步又顿住,对南枝道:“等你有空,我们好好聊聊吧,我感觉你对我有误会。”
南枝一激动,奶茶管子吸的猛响,“不……不用了吧?咱们有什么非要见面的必要吗?”
黎锦城转身离去,自动把她的话屏蔽掉,仿佛只要他不应声,南枝话里的拒绝就可以消失。
花弦暗暗思索,这两人属于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本来好好的一对官配,现在成了黎锦城的单相思,南枝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心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黎锦城走出奶茶店,越想越气,站在街上吹了好一阵冷风。为什么要跟花弦心平气和的聊天,还答应她的要求?那可是偷走他心上人芳心的女人啊!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号称A市骄傲的黎家继承人,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黎锦城走后,花弦和南枝放松了许多。南枝问花弦要不要去吃午饭,话刚问完花弦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是池梦的电话,花弦勾起唇角,南枝却觉得脖子有点凉,不自觉的缩了缩。
花弦接起电话,跟池梦腻歪了几句,池梦突然敏锐地问她身边是不是有人。
花弦看一眼身旁的南枝,心道恋爱中的女人第六感都这么准吗?
南枝被看得不明所以,咬着吸管用眼神询问花弦,花弦笑着对她摇摇头,然后回道:“我跟枝枝在一起,有点事问她。”
池梦“哦”了一声,然后沉默片刻,说:“我今天要去庄园一趟,拿回奶奶的遗物。”
花弦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想起池晓海丑恶的嘴脸,她就担心池梦吃亏,可现在她又不能陪池梦一起去,就很烦躁。
“你一个人可以吗?池晓海明确说了会把遗物给你吗?还是他又利用这个想骗你做别的事?”
池晓海阴险狡诈,难保不会再次以遗物要挟池梦,以此达到钳制她的目的,毕竟这个法子屡试不爽。
池梦声音沉了几分:“没事,我可以的。这次我不打算再退让了。”
以前之所以没有反抗,一是害怕她毁了奶奶的遗物,二是顾念那点稀薄的亲情,毕竟池晓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可如果经过这么多事她还不醒悟,那就是纯纯的傻子,活该被欺负。
花弦还是担心,但池梦却很坚定,她便也不再劝,只叮嘱池梦注意安全,情况不对立刻离开。
池梦一一应下,又开始沉默,既不挂电话也不说话,好像在等着什么。花弦哪能不明白,无奈道:“我跟枝枝吃个午饭就回去,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吃完就回去哦,不许跟她待太久。”这次池梦没再口是心非,而是坦率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挂了电话,南枝怂怂地问:“池梦知道你跟我在一块吗?她没骂你吧?”
花弦摇头:“没有,我跟她说要跟你吃饭。你是不是对梦梦有什么误解,她那么温柔可爱,怎么会随便骂人?”
南枝讪讪一笑,咬住吸管不说话。可爱温柔?没搞错吧?这是用来形容池梦的词?以她对你的占有欲,知道我跟你单独约饭,怕是要把我活吃了。
果然恋爱使人愚昧。
是什么遮住了你的眼?哦,原来你自带滤镜的脑子。
等饭的间隙,花弦八卦了起来,问南枝黎锦城为什么要抓着她,南枝闻言一脸一言难尽,叹气道:“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觉得我喜欢他,问我对他订婚是什么感觉,我说没感觉,然后他就发疯了,说他爱我巴拉巴拉的。”
南枝说完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烦躁肉眼可见。
“话说,他挺优秀的,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按理说官配应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才对啊,怎么会这样?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南枝闻言却是一怔,眼神晦暗:“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花弦眉尾一挑,有什么念头闪过,快到抓不住。
“我应该知道吗?”
南枝眼神更暗,低头掩饰性的喝了口水,声音很低:“没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就像我喜欢你,也没道理可讲。
她在心里补充。
花弦虽然没想明白她那句话,但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所以没再开口。
这餐饭吃的很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一般跟南枝吃饭,饭桌上会很热闹,因为她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总是会有很多有趣的事分享。
花弦能感觉到她心情不佳,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只以为她是在烦黎锦城,临走还安慰她,让她别想那么多。
南枝看着面前的人,终究没忍住心底的躁动,上前一把抱住她。
花弦:??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这个拥抱一触即分,还没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南枝已经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她扯出一个微笑,像以前一样挥手说再见,然后转身快步离去,落荒而逃。
花弦摸着下巴思考,喃喃道:“怎么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不过她没有深想,看着南枝走远,转身走到马路上打了辆车。
“师傅,去暮景庄园。”
“好嘞!”
车子蹿出去,花弦猛地往后仰去,不知道为什么,A市的司机一个比一个暴躁,恨不得把出租车当云霄飞车。
还好这个点路上不堵,再加上司机的不懈努力,很快花弦就到了庄园。
下车之后她没有走近,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等待。虽然不在池梦拿回遗物前不适宜露面,但如果池晓海依旧耍赖,那她不介意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没过两分钟,一辆骚包的红色超跑缓缓驶来,在花弦面前停下。
“你怎么在这儿?”黎锦城摘下墨镜,自恋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看得出来他是精心打扮过的,换了一套新西装,头发也抹了发蜡,在阳光下闪着光。
花弦被晃得眼睛疼,把视线从他身上微微移开,“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你来干什么?”
黎锦城挑眉,语气戏谑:“我是来给我未婚妻撑腰的。”
花弦眼皮抽抽,咬了咬牙。她真的很想锤□□头都快要收不住了。
黎锦城见成功恶心到了她,笑得一脸浪荡:“那你继续在这吹风吧,我要去找我未婚妻了。”说完车子启动,甩了花弦一脸尾气。
花弦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是几次,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生气不生气,他肯定是去帮梦梦的,等这件事了了再找机会还回去,反正时间还长,总有落到她手里的一天。
黎锦城进去了好长时间,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解决问题,太阳落山以后,气温突然下降,花弦冷的鼻子通红,吸进去的冷风刺得眼睛生疼。
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啊?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花弦一边往手上哈气一边担心,又坚持了两个小时。天完全暗下来,周围路灯亮起,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耳边忽然传来响动,花弦抬眼望去,庄园大门从里面打开,池梦和黎锦并肩走出来,身后是池晓海。
为了避免被看到,花弦往旁边的树后面藏了藏,池梦却似有所感似的,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池晓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问:“怎么了?”
池梦淡淡道:“没什么。”
黎锦城见池梦不想跟池晓海纠缠,便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跟梦梦就先回去了。晚上风大,岳父请回吧。”
其实他也很不喜欢池晓海,只是为了配合池梦,才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
池晓海对黎锦城十分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池梦住的太偏僻了,晚上回去不方便,既然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也可以带她回黎家熟悉熟悉环境。”
池梦眼神倏然变冷,整个人身上都是阴郁,但因为光线昏暗,池晓海并未察觉。
黎锦城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眼里嫌恶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岳父说得是,我记下了。”
池晓海满意地笑两声,转身往回走,而池梦跟黎锦城,同时变脸。
“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他了。”黎锦城掏出五位数的方巾,擦了擦肩膀,然后随手把方巾扔进垃圾桶。
池梦默不作声,又望向先前看的方向,这次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拔腿跑了过去。
“哎哎哎?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黎锦城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戴上了痛苦面具。
人家卿卿我我,他留下只能吃狗粮,还是走吧。他转身钻进车里,调转车头往前驶去。
池梦冲进花弦怀里,被她的脸冰了一下,连忙放开她问:“你来了很久吗,怎么身上这么冷?”
花弦笑笑:“没多久,大概黎锦城进去找你的那个时间。”
池梦睁大眼睛,这还叫没多久?这人是怎么想的。
“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挨冻?”
池梦说完重新把她揽进怀里,抱得很紧,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温度过渡给她。
花弦回抱她,漆黑的眸子闪着光,像有星星落在里面。好像真的不冷了,原来两个人相拥真的可以抵御严寒。
一声刹车在耳边响起,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就见黎锦城歪着头问:“要不要顺路送你们一程?嗯?”
他自以为很帅,花弦看了只想翻白眼,她知道池梦开了车来,直截了当道:“不用,我们自己开了车,再说你的车也放不下三个人。”
谁大晚上要坐在跑车上吹冷风啊?神经病。
黎锦城“啧”一声:“那你们继续在寒风中倾诉感情吧,我先走了。”
说完一脚油门离去,花弦却在想,不知是她们站在这比较冷,还是开着敞篷跑车,冷风实实在在刮在脸上的黎锦城比较冷。
只是一天半夜没见,两人却像是分开了很久似的,互相看了彼此许久。
花弦有点承受不住池梦眼里的深情,率先开口:“咱们要站在这里说话吗?”
池梦往自己手上哈气,然后捂住她冻得青白的脸,反复几次,等她的脸恢复了血色才道:“走吧,咱们回家。”
她说的是,回家。
花弦眼里漾开笑意,抓住她的手,在两人接触的瞬间,脑中响起了没有感情的机械音。
【恭喜主人,目标黑化值下降二十,当前总黑化值一千零二十。】
小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激情,但花弦不在乎这些细节。她只想赶快回家,问清楚今天下午的事,再跟池梦一起吃个晚饭,然后泡澡……
想着想着,她脸红了,虽然知道身边的人不知道她的想法,还是因为自己的脑补而羞臊。
坐到车里,池梦转头看她,问:“是不是吹了风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说完将手背放到花弦额头上探温度。
花弦因为她突然的接触抖了一下,随后不退反进,噙住了她的唇。
池梦的嘴唇带着凉意,又软又甜,本来只是想轻吻一下,结果不知不觉就沦陷了。
池梦原本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此刻也抚到了花弦背上,轻轻摩挲。
在一发不可收拾前,花弦推开了池梦,池梦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花弦红着脸弱弱地说:“这里不安全,先回家吧。”
池梦深呼吸一口,将所有的欲念压下去,伏在方向盘上喘气,花弦见状,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池梦侧目看她,声音带着蛊惑:“亲了这么久,你不难受吗?”
花弦:……那还是难受的。
两人各自平复心情,又耽搁了一阵子,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池梦叫了外卖,然后拉着花弦去洗澡,美其名曰“驱寒气”。花弦也不懂,她也不敢问,由着池梦把她按进温暖的水里,刚要问她洗不洗,那人就自觉的进来了。
“姐姐,姐姐。”
池梦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脸埋在她颈侧,一句句的叫着姐姐。花弦抱住她的脖子,一声声回应,声音温柔至极。
谁也没有去说之前的事,就好像一切都已经随着昨晚那个电话消失,现在的她们,是真正心意相通的恋人。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无论你去到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
池梦抬头望向花弦,眼睛里除了爱意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执念,她低头吻上花弦的唇,辗转厮磨,细细品尝,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花弦给予她最热情的回应,直到浴缸里的水变凉,直到门铃声响起。
池梦放开花弦,在她耳畔轻蹭:“我下去拿外卖,你穿好衣服再下来。”
然后她起身穿上睡袍,开门走了出去。
花弦一脸无奈,让我好好穿衣服,自己却穿睡袍,好双标哦。
吃完之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综艺,放松下来后,花弦问池梦:“你两手空空回来,奶奶的遗物是不是没拿到?池晓海又骗你了?!”
花弦本来靠在池梦肩头,说到池晓海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坐直身子看着她。
池梦重新把她揽回去,声音幽沉道:“他没骗我,但是遗物并不在他手里,本来我打算从庄园出来就去拿的,但没想到你在等我。”
当时她看着冻得鼻子红红的花弦,突然就觉得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奶奶还在世,肯定希望她能陪在爱的人身边,而不是一直把她当精神寄托。
“不在他手上他那么嚣张?”花弦越想越气,又坐了起来。
池梦不想让她乱动,索性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花弦还在愣神,池梦的吻就下来了。
这一次他们满心欢喜,语言表达不了的情感,全都深刻的蕴在了身体里,心跳越来越快,每一下都是对眼前之人的告白。
第二天一早花弦还没醒池梦就动身了,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奶奶留了什么给她。
路上收到黎锦城的消息,她对那个结果毫无意外,唇角溢出冷笑。
以池晓海的为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她都不奇怪。
花弦一觉睡醒已经快中午,实在不是她赖床,而是池梦太不是人了,昨晚折腾一宿,天快亮的时候才放过她,她到现在都觉得难受,喉咙干疼眼睛酸涩。
身边的位置没人,池梦去哪了呢?
刚这样想着,楼下传来关门声音,她披着睡衣出去,正好跟进门的池梦对上视线。两人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遥遥相望,同时绽开笑容。
池梦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花弦问:“你去拿奶奶的遗物了吗?”
池梦点点头,道:“下来吧,我们一起打开。”
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遗物如今就在手上,她反而有些不敢打开了。有种梦想成真的迷茫感,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站了许久才缓缓坐下。
花弦飞快洗漱了一下,然后冲到楼下,跑地太急拖鞋飞了出去,她脚底下一绊,恰好扑到池梦怀里。
池梦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戏谑道:“大中午就投怀送抱?”
花弦羞的耳朵发热,想从她怀里起来却被按住。
“就这样吧,挺好的。”
池梦环着花弦,动手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封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花弦傻眼了,就是这东西让池梦受了池晓海七八年威胁?
池梦神情严肃,从盒子拿起了信,信封是打开的,想来池晓海早就看过,可能内容对她没什么威胁,所以她才肯交给池梦。
信纸已经泛黄,有些字迹变得模糊,但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得出,花弦跟着池梦一起看,纸上写满了对池梦的歉疚和期望,字字句句流露着真情,看完之后话想有些鼻酸,再看池梦,她果然已经泪流满面。
花弦转过身给她一个拥抱,两人抱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任时间流淌。
池梦捏着信纸,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上面,那些模糊的字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只不过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池梦身子僵了一下,花弦忙问怎么了,看到信纸的变化后,也是一惊。
没想到池梦的奶奶为了防池晓海,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阅读完文字,得出两个结论:
一、奶奶临走前立了遗嘱,但为了防止池晓海发现信里的秘密,她特意交代,只有池梦拿着她的信前去,那份遗嘱才能正式生效。
二、她录了一段视频给池梦,相机埋在别墅的海棠树下。
看完这些之后,池梦已经泣不成声,花弦把她抱进怀里,默默陪伴着她。
确定东西在哪之后,花弦又犯了难,以池晓海多疑的性格,池梦去树下挖坑,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吧,万一奶奶在视频里说了什么,那不就暴露了吗?
池梦像是知道她担心什么,对她道:“别担心,他很快会从庄园搬出去了。”
“啊?为什么?”花弦懵。池晓海像是会放弃大庄园的人吗?
池梦轻描淡写:“因为他经济犯罪,很快就要进局子了,到时候住集体宿舍。”
花弦脑子更懵,随后才反应过来,抱着池梦的胳膊,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虽然很悲惨,但她就是想笑,只能说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他自找的。
“恭喜你,从今以后终于自由了!”她给了池梦一个大大的拥抱。
池梦回抱住她,勒得她呼吸都有点困难,抱这么紧做什么,我又不会凭空消失。花弦勾唇。
第二天花弦跟池梦一起去见了那位持有奶奶遗嘱的律师,律师确定了池梦的身份之后,就把遗嘱给了她。奶奶为池梦安排好了一切,事无巨细全部写在里面。
公司、各处房产、庄园、还有基金,全部都是池梦的,池晓海只得到了一处B市的小房子。
花弦能猜到奶奶的意图,大概是想让池晓海离池梦远一点。
两人回去时已经傍晚,打开电视恰好是财经新闻,池晓海被捕的画面清晰的呈现在两人面前。
池梦眼睛不眨的盯着电视,眼神十分幽沉,花弦怕她心情不好,关掉了电视。
“我没事,就是有点……怎么说呢,很奇怪的感觉,很难描述。”
池梦抱住花弦,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许久没说话,花弦也没开口,只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慰她。
翌日两人睡到自然醒,吃过午饭后去了庄园。现在池梦是庄园名正言顺的拥有者,自然要把无关人等清出去。
池晓海是经济犯罪,难保不会牵连到查封财产,她的东西绝对不能给他兜底,让他在牢里为自己的行为忏悔,能蹲多久就蹲多久。
去的时候,池晓海的妻子和儿子正在收拾行李,见到池梦后局促不安,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昂。
池梦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艰难的拿着东西往外走,花弦站在她旁边,一直牵着她的手。
快要走到门口时,池梦叫住男孩,男孩转过头来看她,眼神不知所措。
池梦冷冷:“过来。”
男孩看自己母亲一眼,母亲刚要说话,他摇了摇头,径直向池梦走来。
池梦打量了他一眼,不得不说,确实是池晓海的种,眉眼跟她有几分相似。
正因为这样,她才格外讨厌他。
“拿着,这里面的钱足够你从初中到大学的费用。”池梦递给男孩一张卡,男孩怔怔地看着她,池梦皱眉,不耐烦道:“拿着滚啊,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母子。”
男孩接过银行卡,郑重地对池梦道:“谢谢你,姐姐。”
池梦表情更加难看,拔高声音:“谁是你姐姐,快滚!”
男孩走向母亲,拎着他们的东西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花弦和池梦两人,花弦揽住池梦的肩,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肩上。
“我们梦梦已经很善良了,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不开心,快想想晚上吃什么。你现在可是身家过亿的人了,我要吃大餐!”
池梦失笑,枕着她的肩膀缓缓闭上眼睛。
“好,你想吃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作者桑桑桑枝的《大佬又在为我神魂颠倒[快穿]》,文笔剧情没得说,重要的是,灰常甜,得糖尿病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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