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我们不要待在这里。”暮存把头埋在郑贺庭的胸膛里,一旦开始宣泄自己的害怕的时候,面对郑贺庭,他便无法再控制自己,颤抖着吐露着他对这里的恐惧。
“好,我们走。”郑贺庭揽着暮存,带着他就要离开办公室,全然不顾一直盯着他们的何思雅。
“你是忘了我这个母亲在这里了吗?你是忘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会看着这一切吗?”何思雅看着郑贺庭,从刚开始的那幅恨自己的模样,到完全漠视了自己的时候,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会被郑贺庭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是个人,知道他父亲怎么死的,都不可能会对杀父仇人产生情感。她突然觉得何为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多,所以要给郑贺庭时间,不应该跟杀父仇人产生感情,这种态度难道不应该就是常识吗?
郑贺庭没打算跟何思雅在现在,在这里说这个,他和何思雅之间要说明白这一切,暮存不应该在这里。
所以郑贺庭没有停下来,带着暮存就要走。
何思雅看着郑贺庭理都不搭理自己,她的心情就会癫狂,郑贺庭不搭理她让她感受到的是郑贺庭这个人已经不受控了,她要背叛自己去拥抱他们的敌人。
这何思雅怎么可能允许,她走过去阻拦着郑贺庭,眼神带着恨。
郑贺庭面对着何思雅对他的阻拦,他不爽地看向了何思雅。
两个人的眼神一碰撞,反目成仇的画面油然而生。
“我会找时间和您单独谈谈的。”郑贺庭率先说出了口,“现在不是时候。”
“等你说是时候了,是不是所有事情你都做好了。我只能被迫接受的时候才叫是时候了。”何思雅对于郑贺庭此刻的逃避她一点都不允许。
此刻,她看着暮存紧紧抱着郑贺庭的时候,她觉得刺眼极了。她控制不住地就要去扒开他们两个,边吼道“贱人!休想蛊惑我儿子。”说完两只手过去就是要隔开他们两个人。
“妈!”郑贺庭没有想到何思雅会动手,在措不及防之下,他看到暮存的脸上被指甲刮出了一道口子。
郑贺庭这下彻底怒了,如果说刚刚形容的反目成仇只是看起来氛围到了,那么现在是真的进入了反目成仇的状态。
郑贺庭拉开了暮存,让他在自己身后,而后怒视着何思雅。
何思雅也完全不怕,她也怒视着郑贺庭。
郑贺庭以为眼神会对何思雅有作用,但是当发现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他根本就震慑不了何思雅的时候,他也不再浪费时间。
郑贺庭心疼地看着暮存,愧疚地说道“疼不疼?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说完就要绕开何思雅离开。
但是何思雅还是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觉得他失个忆是真的吗?我看不见得吧。他家做的龌蹉事,他如果不失忆,我一定杀了他!他也只有失忆才能够自保。刚刚看他怕得要死,那是看见陌生人该有的状态吗?你装的吧?暮存!”何思雅突然自我总结地说道,眼神充满着杀气,更甚者是后悔当年的一时心软。
“妈!”郑贺庭对于何思雅说出了暮存忘却的事情,他急了。
“我难道不对吗?他家全家都是演技派,杀了人都可以安然自若地活着,难道”
“你要的我已经全部做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说我可以去追求我自己所喜欢的。这就是我喜欢的。”郑贺庭有些急迫打断了何思雅的话,甚至有些恼怒地回应着何思雅。
“可他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何思雅觉得此刻的郑贺庭可笑至极,真的可笑至极。
“我知道,可是祸不及他。”郑贺庭牵着暮存的手握得更紧,他一直不敢跟何思雅说这件事情,就是很难开口,他一直觉得他不用开口都知道何思雅不可能答应,就是这样的懦弱害怕,让他造就了现在的局面,可是也不得不说,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他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一点都不难,他也发现必须去说出来,他也需要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他不应该被这样的事情束缚着,曾经有过一次了,就不要再第二次了。
“对啊,祸不及他,他在你不能叫爸爸的时候,整天爸爸爸爸地叫着,让公司里面那群人对他跟对你完全两个态度,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着,而你呢?你自己想想。”何思雅嘲讽地回道。
“妈,事情该有的都已经得到回应了。你要的结果我也已经做到了,你自己说的,我可以得到我自己喜欢的了,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谁都可以,但他不行!”
“就必须是他!我喜欢的就是他!”
“你对得起你爸爸吗?啊!”
“那你们对得起我吗?我自认为我已经做了你想要看到的一切了,我自以为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为我父亲报仇的使命结束了,我可以为我自己活着了,为什么就不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自己活?!你说他不可以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爸,那你说!我可以和谁在一起是因为我自己!”
“所以你觉得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你自己吗?觉得妈妈我阻止你们在一起就不是为了你吗?他们家带来的劣根性的基因,你就不怕你像你爸爸那样的结局吗?他们家会演的很,你这些年下来没印象的话,你妈我印象可深得很。你妈妈我已经失去丈夫了,我不想要再失去你,我不可能让他们一家祸害了你。”
“无非就是财产罢了,我一无所有就好了不是吗?这些东西我可以不要。他害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