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的心口就像是被打了个闷枪。
堵得慌,随即又被怒火掩盖。
他下意识的去看佘南初,叶檀声有病啊,要结婚了还把他抓回来搞黄暴?
佘南初表示也有些懵:“这事儿我不知道。”
他虽然跟鹿鸣宇复合了,却不怎么跟叶檀声来往。
很多叶檀声的事,他还是听鹿鸣宇说的。
“不然我去帮你问问?”
“不用,他赶紧结婚赶紧生孩子把我放了我才对他感恩戴德。”
懒得在狗男人身上浪费时间,许夏捏了捏他家宝贝闺女的脸蛋:“国内的课程重不重?我们随意有没有让人欺负?”
这话问的也是多余,许随意天生可不是什么受欺负的性格。
果不其然小姑娘骄傲的扬起下巴,挥了挥拳头,“爸爸放心,没人敢欺负我。”
就算欺负了,她也都会打回去!
没想这话刚问完没多久,第二天叶家就收到了一通来自幼稚园的电话。
许随意小朋友在学校打架,把一个男孩子的牙给打丢两个,还把人家裤子扒了,老师要叫家长过去。
叶檀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他当即中止会议往幼稚园赶。
到了学校,小姑娘本整整齐齐的双马尾被人拽的七扭八歪,手臂上和脸上都被抓出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家长,她一点都没在怕的。
“我都说了是他先抢我的小饼干的!也是他动手先打的人!我还手那叫正当防卫,爸爸说了,我有理就算到派出所也不在怕的!”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你的家长呢!你让你爸爸出来,我要好好跟你家长说道说道!从小就是个会扒人裤子的流氓,长大还了得!”
此时窝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露出了头,“妈妈,上次开家长会她的家长都没有来,她一定是哪有人要的孤儿!”
“你才是孤儿呢!”
“你不是孤儿家长会怎么可能没人来?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野孩子!”
纵然嘴巴再厉害也都是四岁的孩子。
许随意被骂的眼眶通红,伸手还要去打人。
“许随意,注意你的教养。”叶檀声见状,这才淡淡的出声叫住许随意,声音不怒自威,办公室里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包括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到他就别扭的撇开脸。
要是被他看见自己哭了,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这位先生您是…”
“她父亲。”
“我才没有父亲呢。”许随意小声嘟囔。
叶檀声锐利的眉峰透着冰冷,径直走许随意,在他面前站定。
小姑娘的脑袋直到他的膝盖,顶着伤口不敢疼,那倔强的模样却跟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
骤的,他心头软了一瞬。
“伤口疼不疼?”
“就这?”小姑娘冷哧,“他那样的我还能再打十个。”
还挺狂。
不愧是他的种。
“你就是这野…孩子的父亲?她把我们孩子打成这样你看怎么办吧?”
“许随意,跟他道歉。”
哈?
那冰冷果断的语气让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但是…这位家长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吗?
许随意也没有想到,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错,为什么跟他道歉。”
她就知道,就算这个人来了也不可能是为她撑腰的。
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就跟自己不喜欢他一样!
“你有没有动手打人?”
“…有,可是我…”
“没有可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道歉。”
“我不要。”
“许随意。”许是不喜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叶檀声的神情骤然变得凶狠阴暗,就连老师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那个先生,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正常…”
话说一半,就被叶檀声的眼神给吓得闭了嘴。
“我最后说一句,许随意,道歉。”
小姑娘屈于淫威,委屈的道了歉。
“既然这样,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学费我们应该好好算一算了。”
“好啊。”叶檀声弯腰抱起小姑娘,下一秒肩膀上骤然一疼。
小姑娘家家,咬人的毛病可不怎么好。
“你要求的费用我都给你十倍。”
“真的?”
“真的。”
“你是一个非常负责的家长。”
收到赔偿费后对方毫不吝啬的赞誉让叶檀声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也觉得我是。”
随后,许随意就听到了叶檀声的声音:“许随意。”
“干什么!”小姑娘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憋屈过,甚至想哭,嚎啕大哭。
“记住这位小朋友的脸。”
叶檀声笑意盈盈:“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对方家长:?
老师:这是什么神发展?
许随意更是一脸懵逼:“可是你刚刚还叫我道歉…”
“你确实把他打的更狠吧。”
掉了牙,挠花了脸,是挺狠。
“你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子,我让你道歉有错?再说…”叶檀声强忍着微抽的嘴角:“你扒人家裤子,你还有理了?”
这么一想…真没错。
小姑娘的脸上瞬间有光了。
“万一他还叫家长怎么办?”
“没关系。”慢条斯理的把小姑娘抱起来,“我预付了十倍的医药费,你可以再打他十次,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小姑娘第一次乖巧安分的呆在他的怀里,目光炙热,“我突然发现你有点帅了,但是你还是配不上我爸。”
“呵,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的。”
“我爸看人的眼光不行,所以从小就听我的。”
“他的眼光非常好,不然就不会有你。”
而其他人也只能眼看着父女两个离开,谁都不敢吭声。
——
晚间,散碎的月光洒落窗台。
昏昏欲睡间,许夏觉得脚背有些发痒。
他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叶檀声半跪在床前,面色虔诚的亲吻着他的脚背。
他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许是让男人有所察觉,他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无波的眼。
他听到了一声低哑的叹息,下一瞬视线被遮挡,男人捂住他的眼眶,在他耳边轻声祈求:“夏夏,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现在的男人明明只手遮天,想要什么只需伸手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在面对许夏的时候,他好像还是四年前那个惶恐不安的青年。
“好啊,那你能放我离开吗?”
离开两个字就是Alpha的逆鳞。
察觉到周身的信息素在涌动,许夏觉得自己的腚在痛。
“叶檀声,是不是每次你都要用这种方法来逃避问题,你打算就这么关我一辈子是吗!”
Alpha极粗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下一瞬又转身离开,动作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扯了扯手腕上的锁链,许夏气急败坏的捶床。
“叶檀声,你他妈就是一只缩头乌龟!”
——
面对许夏,他永远都是一只缩头乌龟。
仰头把杯中的液体倒进嘴里,叶檀声目光略显迷蒙的看着茶几上的相框。
四年前许夏拍的。
那个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好臭啊,大人为什么都喜欢喝酒。”
“你爸也喝吗?”
“经常,他总是说酒精能让人忘记很多不愉快。”
小姑娘捧着一杯酸奶坐在叶檀声的身边,“爸爸最喜欢自由自在,你现在却把他关起来,连酒都没得喝。”
“他的身体不好。”
“胡说,爸爸的身体好得很。”
“许随意,怎么办,我还是不喜欢你。”
“我也一样不喜欢你,你抛弃了我们,一直都是温德凯爸爸陪在我们身边。”
抛弃?
叶檀声苦笑。
他才应该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
门骤然被推开,许夏被吓了一跳。
Alpha一身酒气,东倒西歪的摸到了他的被窝,熟练的钻了进去。
男人五官被酒气熏的微红,眼睛闪烁着薄薄一层水雾,眉眼清澈,单纯又无辜的注视着许夏。
“许夏,你有病。”
许夏:?
“你来找茬的是吧。”
“你信我,你真有病。”
“我操…你大爷的叶檀声,你给我滚蛋。”
男人被一脚踹到了地上,表情有点发懵,可他依然执着坚定,坐在地上继续强调:“夏夏,你病的不轻。”
“你才有病你他妈全家都病的不轻!”许夏被气的撸胳膊挽袖子,“来,是爷们就分出个你死我活。”
他今天不把叶檀声的直肠发出来系个蝴蝶结,他就不姓许!
奈何挥出去的拳头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压在了地毯上。
“夏夏…不能生孩子。”
不能生孩子许随意是他妈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吧?
就在这时,叶檀声声音哽咽,在他的耳畔呢喃,“…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
你他妈才会死…
“什么?”许夏反应过来,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
“生孩子,会死…我不喜欢小孩,夏夏,不要孩子好不好?”
——我们不会有孩子,老钟,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在夏夏面前说了。
“…为什么生孩子会死?你说清楚!叶檀声!”
察觉到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许夏声音发颤,推搡着催促。
奈何身上的人已经睡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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