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缠着你要结婚的…”赫茗垂下眼眸。
他才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什么资源。一年之后，当这段滑稽的关系结束，他大概连远远看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要忘是忘不掉的，那结婚戒指至少可以留着，作为他唯一的念想了吧。
赫茗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襟。现在不过想一想，就已难过的不得了了。
忽然，他听到慕楠说：“好。都可以。”
赫茗猛地抬头看过去。
慕楠已经站起来，拿起外套开始往外走。行至门口，回头见赫茗还呆呆坐着不动，只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他蹙眉道：“怎么？还有别的问题吗？”
“啊，”赫茗霎时反应过来，忙起身跟上去。
“方妍会把文件送过来，我们先过去吧。”慕楠迈开大长腿，一边走一边用手机在回复着什么。
赫茗吃力地跟上他脚步，顿了顿，问道：“现，现在，就去民政局吗？”
不是应该先去买戒指吗？
慕楠停住脚，微微低头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的心思看穿，“戒指和文件，方妍都会准备好，你不用担心。”
赫茗心里失落，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这样啊，那就好。”
临近下班时间，民政局已经没几个人。慕楠领着赫茗，没花多少时间便走完整个流程。
两人再回到车上，赫茗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明明藏在心底十多年的人，突然在一夕间，莫名其妙就变成具备法律意义的伴侣。他该高兴，还是悲伤呢？抑或是别的什么呢？
各种心情填满了胸腔，总归是闷闷的。这样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这个你拿着。”慕楠从手里的文件袋放在赫茗面前。
赫茗自觉把文件抽出来，甚至没仔细看，就在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名字，顺手又把文件重新塞回去。
“这是…”袋子里还有个红色绒面的小盒子。
他看了慕楠一眼，对方没什么表情。赫茗大胆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只窄版的铂金戒指。
戒指的设计箱单简单，没有任何纹饰，只在中间镶嵌了一颗小小的钻石。
是婚戒啊。
尽管明白这不过慕楠为他们这段“婚姻关系”准备的一个道具，赫茗还是很激动。郁闷的心情仿佛在这一瞬被清空。
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出来，360度地看了一圈，然后郑重地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嗯，有点大。
想想也对，赫茗心道，方妍不可能买对尺寸啊。戒指又不是衣服，不是看一眼就能猜中的。
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戒指，抿着唇，强忍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大是大了些，可是不想摘下来。
慕楠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动了车子。眼角余光又瞥了瞥赫茗的手指，像极了售后的补充说明，他说：“戒指按我的尺寸再买小一号的，可能会不合适。不过平常用不上，问题不会太大。有需要戴它的时候，会再另外通知你。”
“…好。”赫茗恋恋不舍地把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里。
车子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现在要去哪里？”
如果真正的情侣，这个时候会去干嘛的呢？
去约会？
跟亲朋密友吃一顿好吃的庆贺？
还是一起回家享受独处的甜蜜时光呢？
……
可他们，又不是真正的结婚...
赫茗心里明白得很，以上的任何一件，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