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点一点下了楼,傅言栖站在一楼的时候,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岑悠抬起头看着天空:“天色好像亮了一点,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好。”傅言栖点了点头,“分开走?我去那栋楼,你去那栋。”

  “还是一起吧。”

  傅言栖抬起头想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对上岑悠含笑的眼睛,还是换了个口风,略有些变扭地说道:“也行。”

  如果她再被什么吓到,把岑悠喊过去那就太丢人了,虽然她估摸着这两栋楼吓人的套路和第一栋楼应该差不多,但并不影响她再次被吓到。

  两个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在房子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楼梯,傅言栖拍了拍心口:“找了半天没找到我还以为我说错了。”

  “错了也没事。”岑悠扫了眼楼梯,“还是要给节目组一点面子的。”

  “你在这边等我,我上去就行。”

  “好,那我帮你望风。”傅言栖没逞强,她上去要是再吓到也是给岑悠添麻烦。

  岑悠上楼去了,傅言栖往前走了两步,观察房顶的旗子,可惜出来的时候没看她们房顶上旗子的颜色,不然还能稍微推测一下,希望季令然她们能发现房顶的问题。

  ——

  季令然和余歌若这一组十分沉默,季令然没有和余歌若搭话的欲/望,余歌若看季令然冷淡的样子,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小段距离。

  余歌若感觉季令然不太喜欢自己,她在这方面还是很灵敏的,她能在圈内安然无恙地混了这么几年,和她这种能力分不开。

  她还能感觉到季令然和岑悠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她没听说过这两个人有什么冲突,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一个唱歌绝不演戏,一个演戏绝不唱歌,季令然本人还不喜欢接代言。

  不过她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季令然了,余歌若觉得自己大部分时候还是挺讨喜的,她看了眼季令然,这人的后脑勺就能看出冷漠来。

  余歌若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要不是她胆子太小,她真的很想和这人分道扬镳。

  季令然停了下来,余歌若也立刻停了下来:“怎么了?”

  “屋顶,旗子。”季令然抬起头。

  余歌若也抬起了头,扫了一眼,她因为害怕一直不敢到处乱看,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房子的屋顶都有面小小的旗子。

  “回头。”

  “啊?”

  “去看看我们之前所在的房子。”季令然瞥了眼余歌若。

  “哦。”余歌若感觉自己被鄙视了,虽然季令然一个字都没说,但她当初上音乐节目的时候,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某些选手的。

  ——

  岑悠毁坏了装置就下来了,傅言栖抬头看着她,垫脚朝着她的身后看了看:“有什么东西吗?”

  “确实也有一个丑东西。”岑悠随口说道,“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傅言栖观察着岑悠的脸,对方脸色红润。

  “嗯……”岑悠沉默了两秒,“也不算,只是我的偶像包袱比较重。”

  傅言栖瞥了眼岑悠,笑出了声:“走吧,去第三个房子。”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笑。”傅言栖摇了摇头。

  气氛陡然轻松了起来,然而这轻松愉快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岑悠准备上楼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尖啸,两个人迅速回头,就看到一个丑东西朝着她们冲了过来。

  “这是?”

  “真的。”岑悠拽着傅言栖的手腕拔腿就跑。

  傅言栖的脑子有些混乱,那丑东西一直不远不近地追着她们。

  “这样不对劲,肯定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停下来。”岑悠担忧地看了眼傅言栖。

  傅言栖的脸色煞白,她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有些软了,她总感觉下一秒后面那些东西就会冲过来把自己弄死。

  她破罐子破摔地把杀鬼咒再次念了一遍。

  奇迹发生了,丑东西惨叫了一声居然真的缓缓消失了。

  傅言栖:???

  两个人慢慢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她们的脸上同步出现了茫然的的表情。

  说实话,傅言栖只是想要给自己壮胆而已,她没指望能起作用,但没想到真的消失了,傅言栖有些无错。

  【???】

  【这也可以?】

  【之前我笑傅言栖,现在傅言栖笑我。】

  【我估计节目组也懵了。】

  ……

  节目组确实有点懵,虽然他们知道是有用的,毕竟这故事背景里面就是有用的,但没想到真的有嘉宾会准备了这些。

  在看到傅言栖拿出八卦镜的时候他们就有不好的预感了,后来傅言栖开始念杀鬼咒的时候,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本来以为对方试了一次没用之后会放弃,谁知道还是继续用了。

  傅言栖和岑悠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岑悠率先反应了过来,抬头看了眼天空:“先回去把第三个处理掉。”

  “那东西消失了,我们会不会错过什么线索?”傅言栖有些紧张。

  “没事。”岑悠扫了眼四周,“导演组应该不会只准备一种触发方式,如果只有一种……那我建议他们下期完善。”

  傅言栖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岑悠会这么说。

  这次去第三栋楼的时候,两个人都警惕了不少,不过还好,这次没有什么东西蹦出来。

  岑悠上楼去了,傅言栖站在楼下,将八卦镜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虽然傅言栖表情一本正经,但我宣布她是这个节目的沙雕担当。】

  【傅言栖沙雕?你们把余歌若放在哪里?】

  【看把孩子吓的,到处看。】

  ……

  傅言栖很紧张,看到岑悠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三个东西都关掉了,但是外面的场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不过天已经快大亮了。

  “仪式是早上八点,我们该回去了。”

  “感觉还没找到什么呢。”傅言栖叹了口气,虽然岑悠安慰了她,但随着怪物消失的线索,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这就足够了,我们来这边的目的就是让这个仪式没办法正常进行不是吗?”岑悠抬头看着那根杆子,“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直接把杆子给砍了。”

  傅言栖知道岑悠这么说是想让她宽心,于是扬起了一个笑容,努力把其他情绪压了下去。

  “万一她们不回来怎么办?”

  “不回来有不回来的应对方法。”岑悠看着不远处两个人的身影,“而且,她们回来了,不用担心了。”

  余歌若远远地看到傅言栖和岑悠立刻冲了过来,仿佛见到了八百年没有见过的亲人,脸上的笑容灿烂,恨不得要直接跳起来,她迅速跑到了傅言栖的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傅言栖瞬间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事,就是想你们了。”余歌若哭唧唧地看着傅言栖,又朝着季令然看了一眼,“她话太少了,我快憋死了。”

  虽然余歌若和傅言栖也不怎么熟,但和季令然待久了,她越看傅言栖越亲切。

  “你们发现什么东西了吗?”岑悠看着季令然,脸上又恢复了客套式的表情。

  “黄色的旗子应该是这次参加的人,红色棋子是参加过的人,有些屋子没有旗子,不过只有三间,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我进去过了,找到了一些资料。”季令然抬头看了眼天空,语速更快了一些,“之前又有人试图放出那些被困住的女婴,但在得手前被人发现了。”

  “资料还有一些我没有破解出来,反正可以确定的是需要找到七盏灯,我们目前才找到两盏,其他的等我再看,天要亮了,等之后碰面再说。”季令然说完,有些不满地扫了眼余歌若,“松手。”

  余歌若立刻松开了手,身体都下意识地站直了一些,季令然又看了眼傅言栖,傅言栖立刻跟了过去,回过头朝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这么怕她?”岑悠站在一边,围观了两个人的反应,有些无语。

  “有点凶。”余歌若嘀咕道,“不够感觉她对傅言栖没那么凶,是我的错觉吗?”

  “可能你话太多了。”

  余歌若:?

  “岑悠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余歌若快步跟上了岑悠。

  岑悠没回答这个问题:“快点回屋子吧,天亮了外面肯定会出现变化。”

  傅言栖回了屋子直奔房间,看到孩子还在松了口气,她已经睡着了,季令然将门带上了,门闩没坏,还能继续锁门。

  大概是为了增加恐怖效果,天是一下子亮的,人也是突然出现的,原本安静的毫无声音的街道突然热闹了起来。

  外面的人看上去像是真人一样,一点儿都不僵硬,他们还有各种生活化的对话展现,而且很多话听上去都很亲切,完全不像是会那样对待女婴的人。

  傅言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总感觉更恐怖了,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她情愿这群人看上去面目可憎。

  季令然把她往后拽了一步:“你去看这个,我观察街道。”

  “好。”傅言栖松了口气,拿着东西坐在了床边,季令然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站在窗口。

  节目组在门外给了季令然一个镜头。

  【笑死,有一说一,站在这边的季令然比外面的东西更可怕。】

  【还好外面的人都是假的,不然说真的可能会被直接吓死。】

  【谁说我们然然冷漠了,这还不体贴?】

  ……

  傅言栖翻着手中的东西,上面画了一张图,十分简单,她换了好几个角度,终于在某一个角度停了下来,她从抽屉里找了纸笔,重新画了一张图,然后翻开了第二页。

  距离仪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孩子也醒了,似乎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傅言栖站在摇篮边上,低头看着婴儿,它的眼睛比昨天晚上多了几分清明与恐惧。

  傅言栖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仪式不会顺利进行的。”

  她眨了眨眼睛,因为不能说话,只是迷茫地看着她。

  “你不会有事的。”虽然知道这个孩子可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她还是这么安慰道。

  虽然天亮了,但没有阳光,只是单纯的从黑夜变成了白天,月亮依旧在外面,这也是季令然看了一会儿才发现的事情。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带着孩子出来,准备仪式。”

  傅言栖和季令然都齐齐朝着门口看去,季令然拿起昨天晚上拿到了那张纸,傅言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起来,跟在季令然的身后。

  季令然开了门,门口的人不再是丑东西,而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对方的脸上画了奇怪的花纹,傅言栖觉得这老太婆的背影应该和她在天台上看到的差不多。

  “昨天晚上让你们填的东西给我。”

  季令然递了出去,对方接过去,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写的什么?”

  “名字生辰八字。”季令然淡定地说道,“你不识字吗?”

  傅言栖好奇地看了一眼,好家伙,全是鬼画符,医生写的病历都没这么离谱。

  “这可是重要的仪式!你居然用这种字写!你就不怕菩萨不帮你的忙吗?”对方的声音沙哑,听上去像是老旧的留声机,她死死地盯着季令然的眼睛。

  “你不认识,不代表菩萨不认识。”傅言栖抓住了季令然的手臂。

  老太婆张了张嘴巴。

  “而且,菩萨是再慈悲不过的人,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傅言栖没给这个老太婆接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老太婆闭上了嘴巴,将纸放在了上面:“反正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过了,若是到时候出了差错,可不要怪我们。”

  “嗯,怪菩萨。”

  “你!”

  季令然冷眼看着她,越过老太婆往外走去。

  那老太婆看上去被气得不轻,但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气冲冲地去了下一户人家,傅言栖观察了一些,确实那些房子上面都有黄色的旗子。

  “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出事呢?”

  “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会不会出事。”季令然带着傅言栖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傅言栖嘴角一抽:“那你下次提前说一声……”

  “你刚才不是胆子也很大?”季令然偏头看着她。

  傅言栖张了张嘴巴,然后压低了声音:“没忍住,想揍她。”

  “那还是你胆子大,我暂时没想揍她。”季令然又转过头看着这条长长的队伍。

  傅言栖:???

  她不说话了,季令然明显心情不好,大概是“狗路过都要挨一脚”的状态。

  岑悠和余歌若也来了,余歌若抱着孩子,好几次想要把孩子给岑悠,但岑悠走位灵活,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余歌若的手。

  余歌若突然发现,岑悠这个人,坏得很,果然一切都是假象,她走到傅言栖的身边,探头看了眼她手里的孩子:“怎么感觉你这个小孩儿更好看一点?”

  下一秒余歌若手里的婴儿放声大哭,瞬间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余歌若动作笨拙地晃了晃手臂,但丝毫没有用处。

  岑悠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了一口气,季令然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余歌若。

  “宝宝,你能不能让她别哭了,我耳朵要聋了。“傅言栖轻轻地戳了一下怀里婴儿的脸颊。

  婴儿显然笑了起来,婴儿的哭声终于停止了。

  傅言栖也松了口气,低头亲了她一口。

  【啊啊啊啊,我也想被亲亲。】

  【傅言栖喊宝宝的时候季令然为什么要回头?】

  【这都能嗑?】

  【看了,岑悠也回头了。】

  【哈哈哈哈哈,余歌若好惨啊哈哈哈哈。】

  ……

  余歌若看着怀里突然不哭的孩子,有些怀疑人生:“你最美,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类,不哭了不哭了哈。”

  余歌若羡慕地朝着傅言栖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但又怕再把怀里的混世魔王弄哭,她能哭一晚上,根本就不知道累。

  当了一晚上的婴儿的两个被遗忘的男嘉宾终于见到了天空,见到了傅言栖她们四个人,他们试图发出声音去吸引四个人的注意,然而没有一个人朝着他们看着,再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给堵上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虽然他们没有探索进度,但还是在排队的时候听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他们将要体验仪式的全过程,虽然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样的仪式,但河面下密密麻麻的女婴脸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光是幻想,已经足够他们出一身冷汗了。

  “傅言栖你以前帮忙带过孩子吗?”余歌若问道。

  “没有。”傅言栖思考了三秒回答道,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帮忙看过小孩儿,但这边的傅言栖肯定没有。

  余歌若锤了锤自己的肩膀,傅言栖朝着余歌若看了一眼:“很重吗?”

  “有点。”余歌若点头,“我怀疑有个十几斤。”

  “我来吧。”岑悠将余歌若手里的孩子接了过来。

  余歌若:???

  怎么一下子又乐意抱小孩儿了?

  《穿到八年后发现我和死对头喜结连理了》

  《女主又被反派哄跑了[快穿]》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