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好好爱我>第七十五章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 冉宁怕陆迢被那些不好的言论影响,这几天把家里的WiFi都暂时断了,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部老人机,冲她一伸手——

  “好看吗?”

  陆迢扭过头, 红色塑料外壳包裹的砖头机, 瞬间让人回到十年前, 那时候这种机子超市做活动,消费满够199,凭小票去前台登记, 工作人员就会送你一部, 当时陆迢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 连去三天弄了三部, 晚上一个人在家没事干,就跑到小区花坛那边溜达,三个手机同时放歌, 那声音劈的就跟来了一百只鸭子放你耳边同时叫唤,常这一片抽烟遛弯的魏爷爷心脏病都给她差点激出来, 后来这事儿被陆国洲知道了, 不仅没收了陆迢的手机,还揍了她顿, 亲自领着上人魏爷爷家道歉, 陆国洲气的不轻, 为这事专门给两家的老人都打了通电话, 说以后谁都不许再给陆迢零花钱!陆迢她爸这人平常话不多,性格看着也木讷, 可但凡发起火也挺凶的, 这一通脾气过后, 两边老人谁也不敢再给陆迢零花钱了,最多问陆迢想要什么,买好了寄给她。

  后来跟冉宁在一起,有次聊天就把这事儿说跟她听,冉宁听后乐的不行,搂住陆迢那颗圆滚滚的小黑脑袋,丁点不省力,可着劲儿的揉,边揉边笑她——

  “谁让你大晚上放歌的,你爸不揍你揍谁啊?皮死你算了。”

  这会儿共同回忆被勾起,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陆迢拿过‘大砖头’在手里掂了掂,这玩儿看着大,其实一点都不重...轻得很,握在手里..你说它是小孩玩具,都能信。

  冉宁凑过去,在陆迢的嘴角啄了啄——

  “这几天先用这个,好吗?”

  “好。”

  陆迢很配合,什么都不问,点头就答应,不为别的..就为不想让冉宁担心。

  说完,冒出句——

  “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就....”

  陆迢眯着眼,在冉宁身上来回打转,抬起手十分不要脸的罩在某处捏了捏,故意逗她,撂下句:“你看着办就好,最主要利用自身高地优势~”

  “色。鬼!”冉宁往她眼睛上胡了把,好笑又好气“你怎么什么时候也忘不了这个!”

  突然——翻过身把人压在沙发上。

  陆迢没防备,一脸懵:“在这儿?”

  冉宁拍拍她的脸:“不~行~吗~”

  陆迢舔了舔嘴唇,这奖励过分了昂...不过自己喜欢!

  “那...也行~”

  刚要动手比划,却被冉宁抵住肩,漂亮小妮子眼睛亮,酒窝深,笑意盎然的看着她:“眼睛闭起来。”

  “干嘛?”

  “闭起来嘛~”

  冉宁一撒娇,陆迢就失智,乖乖闭眼。

  “不准睁开哦~我马上过来...”冉宁捂嘴偷笑,边说边朝玄关悄咪咪走过去。

  人家鞋都穿好了,陆迢还趟沙发上,闭个眼睛...嘴里没正经的胡侃:“我说~咱们老夫老妻,你不用换战袍,我激动的很呐!”

  冉宁笑出声:“是吗?”

  这声怎么离得有点远?

  陆迢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就看玄关的人穿戴整齐,一只脚已经迈出大门——

  “哎!你怎么骗人啊!”

  “医院临时加班。”冉宁眉眼一勾,眼尾风情流转“乖乖待着吧你~”

  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

  陆迢站在沙发前,刚还猴急恨不得冲过去的人,倏地情绪就落了下来,搓了搓脸,刚把烟和火机拿手里,桌上的‘大砖头’就震了下——

  冉宁「书房有乐高,你一直想买的那款,电脑里下了电影,之前你想去影院看,一直没时间的那几部,还有漫画...你说的那几个系列我都买了,在第二层的抽屉里,就是最新一部的结局还没出,我听店员说,要跟着番外一起出,你要是无聊,就拿它们打发时间...少抽点烟」

  陆迢一动不动,低头看着手机,她好像看见手机另一端,冉宁是怎么打下来这些话的,她皱眉担心,怕说多了会让自己烦,说少了又不能表达清楚,寥寥几行字,估计删了写写了删,铺垫了一堆,才敢说最后最重要的四个字——少抽点烟。

  一时间,陆迢有些难以平静,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天涯海角,或者随便一个地方,总有一个人在时刻惦记你。

  冉宁寡言冷清,她不喜欢表达,更多时候总是藏着自己,可一步步走到现在,冉宁改了多少,怕自己不安,她尝试表达,相处磨合中她学着妥协,这几天自己情绪不好,每天晚上她变着法讨好,那种过度的迎合...连自己都觉得反常,一个稍微有点亮光,都要捂着被子不肯的人,已经为自己把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而自己呢?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

  真不是东西,陆迢把烟跟打火机扔进垃圾桶,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我再不抽了,戒了」

  冉宁鼻酸,心里却暖暖的,几乎要溢出来,陆迢她懂。

  握着手机拨去电话——

  “我是冉宁,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下,对,关于陆迢。”

  ....

  另一边,电话挂断后,商楠从椅子上站起身,离开教室。

  白黎见状连忙让大家自由活动,随即也跟了出去。

  她左右张望,见商楠拐进了水房,脚步一阵加快,走到门口时..往上撸了撸袖子佯装要去洗手的样子。

  这里头儿还有个空档儿,正对着是两扇大窗户,有时候外面下雨晾不成衣服,就会晾在这儿,哪怕冬天采光也很充足。

  商楠站在窗户跟前儿,从兜里摸了根烟,这会儿含着,到处找火。

  咔嚓,一束黄焰亮起。

  商楠愣了下,本能向后躲,她把烟从嘴上拿下来,那束黄焰也跟着消灭。

  白黎怔怔的望着她,搞不清这人为什么躲,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就是看她抽烟找不着火,碰巧自己又有火,所以才过来的,她这一躲...好像显得自己有多爱管闲事似的,人家又没找你帮忙,你自作多情上赶着个什么劲儿?!

  咬着腮帮子,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

  “你不抽烟吗?”白黎声音稍有些硬。

  商楠奇怪“你抽烟?”

  国庆节的时候,两人住一间房,没见人这抽过烟啊。

  “抽,我喜欢抽烈的!”白黎冲她摊开手掌,朝这人的兜儿努了努眼“来一根儿。”

  商楠没说话,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大概四五秒,才从兜里儿掏出烟盒,笑了笑,十分温和的开口——

  “我抽女烟,估计不怎么烈,你凑合凑合。”

  说完翻开烟盒,摸出一根朝她递去。

  白黎夺过烟,想也不想含进嘴里,刚点着就猛吸了一大口,用力程度堪比包租婆,不管男烟女烟,谁这么抽都受不了。

  下一秒...她差点没把肺管子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商楠忙不迭拍着她的背,来回替她捋着。

  白黎呛的太厉害,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眼泪都咳出来了,两只眼红红的,睫毛上沾的全是眼泪,一眨一眨的。

  这糯叽叽的样子,让商楠想到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里面的小兔子每回被欺负完,也是这样,惨兮兮...可怜兮兮。

  “你笑什么?”白黎囔着鼻腔,明明很凶,却带着十足奶音。

  她注定是个让人害怕不起来的的软妹子。

  商楠从她手里把烟接过来熄灭,又拿出纸巾递去——

  莫名其妙问了句:“你涂腮红了?”

  白黎一头雾水,这人往哪扯啊?

  “没啊。”

  “那你平常化妆吗?”

  “不化啊,医院有规定不让化,最多涂个唇膏。”

  “那就奇怪了...”商楠拢了拢眉心,脸稍微朝白黎凑近了些“那你怎么甜甜的?”

  甜甜的...

  白黎唰的脸红。

  呆望着商楠...这人什么意思...

  偏偏商楠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不像在和她逗趣,又说了句:“香橙味,你吃糖了?”

  白黎的舌头在嘴里打结,她想起来了..这人嗅觉异于常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回过神儿——

  “刚...刚刚上课前吃了一个。”

  “我就说嘛。”

  商楠没逗留,转身往回走,临走出水房时,才想起来刚刚那个电话——

  “对了,冉宁说一会儿过来。”

  白黎像个呆头鹅,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哦了声,随后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脑子里有首歌在循环播放——

  ‘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

  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

  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疯了!

  ...

  ...

  冉宁到孤儿院的时候,白黎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张四方桌,四方桌上有枚弯头的钉子,她瞅着那钉子,就跟有仇似的,越瞅越不顺,倆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似乎在企图用某种特殊意念将它掰正,可惜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哪有什么天赋异禀,不遗余力地瞪了半天,那钉子该怎么弯还怎么弯,理都不理她~

  离她不远处还有张椅子,白黎余光一扫,瞥见两条大长腿,瘪了下嘴,向上翻了翻眼睛,是商楠,她没坐下,反手撑着椅背,轻轻地靠在上面,整个人跟条晾衣杆似的...笔直笔直的。

  白黎就纳了闷,这人是怎么把工装裤,穿出盘靓条顺的感觉?

  怪了!

  窗子开着,凉风一个劲儿的往屋子里灌。

  冉宁开门见山——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从一开始知情人的爆料就有问题,网上的评论我全看了,不是没有明白人,可只要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立马就会遭到群体攻击,一波一波就跟商量好了一样,我点进去看那些人的主页,全是刚注册的号,这根本就是水军,是有人买通营销号,在故意制造男女对立的话题,刻意引导舆论,来煽动网友情绪。”

  “有人在针对陆迢,就是那个知情人...,我想问,陆迢是不是和谁有过矛盾?你们是一个单位的,如果有...你肯定知道,最起码应该会印象。”

  商楠拧着眉头,表情凝重,其实今天就算冉宁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会去找她的。

  能知道救援队这么多内幕消息,只能是自己人,现今留在队里的,那都是有过命交情的战友,这种缺德事儿,他们绝对不会做,排除了这些,那就只剩他了——

  “陈威,跟陆迢有过过节的...只有他,他原本是救生员,可他害怕,不敢跳、不敢脱钩、更不敢救人,陆迢给过他机会,没用,最后心理评估还是不合格,陈威不想离开飞行队,就想转文职,陆迢不同意,后来他就辞职了。”

  “他人在哪儿!”

  “不知道。”

  冉宁情绪激动起来——

  “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飞行队难道不对家庭情况做背调吗?!档案呢?难道查不到他的住址!”

  “他不是本地人,这事儿出了以后我跟吴海去找过,那房子是他租的,三个月前就退租了。”

  “那你意思就让他一直这样造谣吗!”

  商楠:“冉宁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你看看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陆迢的!我把家里的网断了,连手机我都不敢给她!她晚上根本睡不着,我看着她在阳台没命的抽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然后等第二天...她再跟我装成若无其事、我很好的样子?!我是她的爱人,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一想到那些人骂陆迢的话,陆迢被泼的那些莫须有的脏水,冉宁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声音猛地提高,气息不匀起来。

  这样的她,连白黎都没见过,印象里冉宁一直都是处变不惊的人——

  “冉宁...”

  憋得太久了,一直撑着不敢发作,谁料还是没忍住,稍微缓了缓,冉宁平静许多——

  “对不起商楠,我刚刚不是冲你...”

  “没事。”

  商楠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这种时候能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况且冉宁承受的不一定比陆迢少,真正相爱的亲密关系里,无论哪一方受难,另一方的痛苦只会更重。

  “我这边已经托人在找陈威了,你先别着急,现在你是陆迢的主心骨,你不能乱。”

  冉宁点了点头“嗯。”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白黎,若有所思的抱住胳膊,突然往前一步,站在商楠跟冉宁中间,扭着头左右来回的看着两人——

  “我们找他大海捞针,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再说..他现在肯定是躲起来了,要是这么容易让你们找到,就怪了!”

  冉宁刚缓和一点的脸色,瞬间铁青。

  商楠皱眉冲白黎使眼色——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还嫌不够乱!

  “哎呀!你们都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又不是过错方,凭什么要去自证清白?真正该为这件事负责的是陈威、是营销号以及那些空口无凭就胡乱造谣的键盘侠!”白黎拉过冉宁,郑重其事道:“找律师吧,起诉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放过,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旦闹上法。庭。,到时候全让他们现原形!!”

  经白黎这一提醒,冉宁顷刻间恍然大悟,是啊...这种时候还不拿起法律的武器,还等什么时候?

  不过问题又来了——“找谁啊?”

  白黎肩膀一耸,哼了声“程与梵啊!她最擅长打这种名誉官司!”

  勾住冉宁的肩膀,大姐大一样,豪气地拍了拍“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说完,又看了眼商楠,回答刚刚她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神儿——

  切!

  商楠:....

  ——

  趁着时间还早,白黎直接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挂,两条眉毛往上挑了挑——走!

  几人驱车赶到星海律师事务所。

  助理:“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白黎:“有,润海餐饮白总。”

  助理:“好的,请跟我来。”

  走到门口,助理又伸手拦住,问道:“哪位是委托人?”

  冉宁点头“是我。”

  助理:“那请您随我进来,其余人在外面稍作等候。”

  门一推开,橙花味道扑鼻而来,泛着淡淡微苦。

  程与梵手托着下巴,朝冉宁看了眼——

  “你不是白总的女儿吧?”

  冉宁一愣,如实道:“我不是,白黎是我朋友。”

  程与梵手上过着资料,言语张狂的很——

  “说实在话,我最近这段时间工作都排的比较满,如果单纯你来找我,我肯定不会接,不过...既然你们是白总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一定竭尽所能。”

  ...

  休息区——

  商楠蹙了蹙眉“海润餐饮白总?那是你....”

  “我爸。”

  白黎实话实说,这一方面她没瞒过,只是如果没人问,她也不会到处说,可看商楠的表情,似乎欲言又止,白黎脑筋转的快,想到商楠是孤儿的身份,连忙又说——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那公司好几个股东呢,也不全是我爸说的算,就是我爸手里股份比较多而已。”

  商楠笑了笑,把气氛缓和了些——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好像有一年孤儿院的东西是你爸捐的。”

  “是吗?”

  “嗯。”

  白黎突发奇想“那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商楠:“没有吧,我没印象。”

  “哦,好吧。”

  ...

  办公室里,程与梵大致了解情况,顺便还上网看了下舆论,她之前就知道这事儿,不过没找到自己头上,她也懒得管,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说了这么多,我只有一点想问。”

  “什么?”

  “能信吗?”

  冉宁表情肃然“如果我说假话,今天我也不会来了。”

  程与梵了然,比了个OK的手势。

  ...

  等冉宁出来后,白黎和商楠急忙上前询问——

  “她怎么说?”

  “她说没问题,咱们走吧。”

  不仅冉宁,白黎跟商楠也松了口气。

  几人从事务所出来后,商楠接了个电话,随后就打车先走了。

  白黎跟冉宁一起回。

  车上,白黎没忍住嘟囔了句:“也不知道谁的电话,这么着急!”

  冉宁没听清,问她:“你说什么?”

  白黎一怔,刚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有...我没说话。”

  冉宁:“....”

  白黎扭过头,呆望着窗外,心里忍不住吐槽——

  别人怀个孕,她急的跟爹似的!

  瞎操哪门子心啊!

  ....

  解决完心头大事,冉宁一回家就看见陆迢趴在毯子上拼乐高。

  这人穿着格子衫,撸起袖子的手臂线条流畅,专注挑眉的神情格外养眼,冉宁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过去,捡起地上的一块乐高碎片,半跪在陆迢身后——

  “是不是这里啊?”

  陆迢头一歪,还是没忍住,在这人嘴角啄了下,但就是啄了下。

  直到晚上两人拼完,陆迢也没做别的。

  以至于冉宁都不太习惯。

  陆迢洗完澡爬上床,老老实实缩在自己那一块,眼睛像小星星似的眨巴眨巴——

  “我以后不那样了。”

  “哪样?”

  “就大前天...前天、昨天那样...”

  冉宁懂了,耳根发红,喃喃低语——

  “没关系...”

  倏地——

  陆迢掀开被子盘腿坐直,拉过旁边的冉宁,敛容屏气道——

  “你别惯我,我这人不能惯,越惯越上天,这种事儿得咱们两个都高兴,才有意义,光我一个人吭哧吭哧...那算什么,那不成泄。欲了,我不愿意那样,咱们是有爱情的,是最亲密的人,我是对你...我是意志力不坚定...,但我也不是色。欲。昏头的人,我想咱们都高兴。”

  冉宁着实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番话,虽然有那么点子怪怪的,不过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放以前自己肯定不会纵容她,但是出了这样大的事,自己实在是太心疼这人了...总觉得能在这方面多给一些就给了,哪怕自己不是很想...

  挑开也好,恋人需要坦诚。

  “那...晚安?”

  陆迢被子一裹,直愣愣的躺下——

  “晚安!”

  可灯一黑,这人却又滚过来,火炉子一样烘着——

  “我就抱着,不动,行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