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空气浑浊不堪,斑驳脱落的墙壁上有人用红笔写下了无数个“去死”,鼻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霉味,耳边回荡着女人尖锐的声音:“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身体也似被火灼般刺痛......

  江漓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身上虚汗淋淋,她大口喘着气,迷茫的望着四周,梦中的恐惧感渐渐消散,她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只是心里莫名腾升出一种浓浓的愧疚感,明明被那样恶劣的对待了,为什么会对梦里的女人产生出愧疚感来?

  而且除了愧疚感以外,一种强烈想要回到江家的念头也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突然记起了那天去江世集团见到江清时,好像也产生了相同的想法,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了。

  难道姐姐江清对自己很重要?梦中那个声音尖锐的女人,会是谁?她那样恨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因爱成恨挖了自己的腺体吗?她想不出头绪来,但一股强烈的念头驱使着她回到江家。

  白慕秦打开了床头的暖色灯,给了江漓噩梦后的缓冲期,她擦了擦江漓额头上的汗珠,而后轻柔的出声:“阿狸,是做噩梦了吗?”

  “嗯。”江漓委屈的往白慕秦的怀里拱了拱,“又好像不是梦。”

  白慕秦吻了吻她的发丝,耐心道:“是梦见了在江家的事吗?能告诉我吗?”

  江漓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努力的回忆着梦中的细节:“我梦见我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墙壁上写了很多‘去死’,还有个女人一直在问我‘你怎么不去死’,我的身上也好痛好痛...”

  江漓边说,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梦境中的记忆,就像是深入骨髓般令她的身体恐惧。

  白慕秦搂住她,轻抚着她的背,呵出的热气濡湿了江漓的耳蜗:“好了好了,既然这么难受,就不要再想了。”

  “主人,我想回去,我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江家,但是我想不起来。”江漓喃喃道。

  白慕秦的心漏了一拍,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回去之后还会回来吗?”

  江漓听出了白慕秦话中的担忧,她突然想起了梦中那个哭唧唧的小白慕秦,渴望爱又怕失去爱,明明自身这般强大优秀,竟然会患得患失,担心自己离开她,她竖起狐狸耳朵诚挚道:“我对天发誓,永远不会离开主人,就算主人不要我了,我也会赖着你不放。”

  明明知道阿狸不会离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问出那样的话,想听到她发自真心的回答,听到答案后,白慕秦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很踏实,她看着江漓突然竖起的狐狸耳朵,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水润的眼眸里亮晶晶的:“好。”

  面对这样的白慕秦,江漓梦中的恐惧感全然抛却到了脑后,只想欺负她,让她快乐。

  绒绒的尾巴灵活的顺着白慕秦的大|腿向上攀。

  白慕秦微微一颤……

  “色狐狸。”白慕秦的声音都发着颤儿,却任凭江漓的尾巴胡来,朦胧的睡意已经远去,只剩下被挑起的情|欲。自从那晚糊里糊涂的做完,她和阿狸一个忙于公事,一个忙于拍摄,似乎心照不宣的将那一次当作了梦境来处理,如今阿狸这般越界的挑|逗,还是第一次。

  她不甘示弱的轻轻咬住了江漓的狐狸耳朵。

  江漓没想到自己的耳朵竟然也这般的敏感,温热的触感,让她差点瘫软在主人的怀中。

  “主人,你喜欢我这样吗?”江漓的话仿佛有着勾人夺魄的魔力,娇|媚软糯,眼波流转,风情无限,尽显狐狸精的本色。

  “喜...喜欢”白慕秦哑着嗓子艰难的发出这两个字...

  终于,一声满足的喟叹过后,江漓知道,她让主人得到了快乐。

  看着她轻轻喘着气,脸颊泛着红润,眼里湿漉漉的还带着些许迷茫,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江漓情难自已的凑了上去,伸出小舌讨好的舔了舔白慕秦的唇瓣,按梦境里来说,这样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主人,我想让你更快乐。”

  江漓的话音刚落,就被白慕秦捏住了命运的尾巴根,在她的轻揉慢捻之下,江漓很快就现了原形,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江小狐狸愤愤不已的在白慕秦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奶,刚刚太过舒服,让她连踩奶的气力都没有了。

  “主人,你耍赖。”江小狐狸哀怨道,忽然小尾巴又高高的翘起,“还是说你想和小狐狸玩?”

  白慕秦揪了揪江小狐狸的耳朵,“大半夜的,该睡觉了。明晚还要参加庄澄安的成人礼,不能再闹了。”

  江小狐狸纠正道:“是今晚了。”

  白慕秦看了一下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了,她轻咳了两声:“那就更该睡觉了。”

  说完,她伸手将床头灯关掉,房间内又陷入了黑暗。

  被白慕秦温柔的抚摸着,江小狐狸很快又进入了梦乡,白慕秦则偷偷摸摸的下了床,去卫生间换了一条小内内。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眼尾泛红,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白慕秦的心底一阵羞涩,难怪阿狸的眼里闪着异常妖冶的光,就好像要吃掉自己一样,是因为看见了情|潮过后的自己吗?

  想起刚刚阿狸是怎么对待自己时,她的双腿微微发软,那家伙是怎么想出了这么令人羞耻的法子,既刺|激又禁|忌。

  回到床上,她搂着江小狐狸,一时间思绪万千,阿狸说她在江家有重要的东西,会是人吗?会是她以前爱的人吗?

  白慕秦怅然若失,突然对自己和阿狸由信息素建立起的牵绊没有什么自信了。

  江家就好像是深不见底的龙潭虎穴,即使她知道阿狸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但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放心,也舍不得让阿狸回去,可她也知道,阿狸有权回去,并且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找到那个重要的人。

  *

  秦念一大早就去了珠宝店将自己预定的手链还有白慕秦选的项链都取回了家,手链和项链会作为庄澄安的成人礼物送到她的手上。

  等秦念到家了,楼上的两人才刚刚起床。

  “嘿,你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昨天晚上就不能悠着点?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白慕秦被说的脸微红,没有说话,虽然昨晚没有很过火,但半夜醒来弄了一次,确实不太理智。

  江漓倚在楼梯的扶手上,冲秦念暧昧一笑:“这话说的好酸,好哀怨哦,你赶紧把庄大小姐拿下来,也好像我们这样。”

  秦念咬了咬牙,“死狐狸,嘴巴越来越坏了,一点也没有之前傻不拉几的时候可爱了。”

  江漓“蹬蹬蹬”的往楼下冲,“我什么时候傻不拉几了!”

  她冲正在下楼的白慕秦委屈的告状:“白总,她说我傻。”

  秦念呵呵两声,“现在这样就挺傻的,我发现你只要在我姐面前,就傻傻的很可爱。”

  江漓回过头去等白慕秦一起下楼,牵着她的手说:“算了算了,我不和春心萌动得不到滋润的女人一般计较。”

  秦念为了不生皱纹忍住了火气,面带微笑:“我是淑女,不和你计较。”

  她将礼物小心翼翼的摆在桌上,却还是有些担忧:“姐,你说我的礼物是不是太随便了一些?她肯定有很多手链的。”

  “你选的,她会喜欢的。”白慕秦鼓励道。

  “那就好。”秦念开心的把礼物拿到一边放好,然后说:“品牌方应该一会儿就送礼服来了,还有化妆师。”

  她又叮嘱江漓:“你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记得别做出格的事情,给我姐丢人啊!”

  江漓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依偎在白慕秦身边:“我趁着没事的时候已经学过礼仪了,保证不给你丢人,你看你不是怕我给白总丢人,是给你丢人吧!”

  秦念被戳破了心思干咳了两声,“反正我离你远点,丢人丢不到我头上。”

  她看向白慕秦:“姐,这么光明正大的带阿狸去,外公知道了会不会...”

  白慕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声音清冷中带着笑意:“没事,我这么力捧阿狸他都没有出声,更何况参加宴会。据我所知,江凛也会带上苏芯一起。”

  “离订婚宴还有一周了,你们这个时候各自带伴?好家伙。”秦念惊叹。

  白慕秦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使闹的再离谱,外公都不会取消订婚的。”

  江漓捏了捏白慕秦的手心:“主人,订婚宴那天你公布了我的身份后,是不是我就能和你订婚了?”

  “嗯。”白慕秦回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其中的变量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江漓掰着手指数日子,距离和主人订婚倒计时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