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绡被她囚禁在房间内。
那晚她气急将那只恶心的蛊虫拍落在地, 看它在地上翻滚。
她对阳佟默说,“你比这只虫子还要让我恶心百倍,就连你的血我都嫌脏。”
人愤怒上头, 多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口, 她看见阳佟默弯腰捡起那只蛊虫, 蛊虫迅速将头部钻进她指尖的伤口,吸食她的血液, 纪舒绡嫌弃她的血脏。
可这只她从小养到大的蛊虫却很喜欢。
阳佟默盯着她。
纪舒绡往后退, 绸缎锦被蹭出褶皱。
阳佟默笑了,“害怕什么。”她的笑容无甚温度。
纪舒绡嗅到危险, 修长白嫩的脖颈强作镇定扬着, 格外激起征服欲。
阳佟默垂眸望着指尖的蛊虫, “本想用温和的方式,可阿绡不领情怎么办。”漂亮的眼眸缓缓抬起捕捉住纪舒绡。
她垂在另一侧的手挑动几下, 纪舒绡如同被人牵制着, 不受控从床里头挪到外侧。
阳佟默挑开她的衣襟, 露出一大片白软。
纪舒绡一动不能动, 半坐着任由阳佟默的手指划过她的美人骨并渐渐往下。
指尖挪到一处, 便按下去, 感受丰润弹绵。
纪舒绡反复咬唇, “你杀了吧,也好过受你侮辱。”
“这便是侮辱?”阳佟默轻轻一推,纪舒绡倒在床上。
她看着阳佟默拿出匕首在本就斑驳的掌心划了一道, 粘稠的血水一滴一滴滴在她的白软上,汇聚成一小汪。
白雪里绽放出红梅。
瞧上一眼都是触目惊心。
阳佟默极满意自己的杰作, “阿绡,你看, 极美极美。”
血滴在肌肤上砸出闷闷的声音,纪舒绡鼻端全是铁锈味,她几乎要窒息。
白软丘壑未展露全貌,但也已经被红色浸染完。
阳佟默用手指在那一汪沾了沾,慢吞吞在纪舒绡的美人骨上作画,她的神情很是认真。
纪舒绡发际满汗,阳佟默手指结痂的伤口让她疼麻难挨,那片肌肤本就薄白,经不住轻重无常的涂绘。
她咬住舌根,期望能使自己脱离痛苦与折磨。
阳佟默捏住她的腮部,用另几根未被蛊虫吸食过的手指塞进去。
纪舒绡咳嗽两声,牙齿用力咬下去。
阳佟默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专心完成她的画作。
久到纪舒绡的的牙关松开,呆呆望着床帐。
阳佟默的手指留有齿痕,未破皮,她在纪舒绡唇/内/搅/弄几下,才恋恋不舍撤出来。
期间掠过纪舒绡的下巴,有银线从唇窝一路来到美人骨。
阳佟默望着浸润过的手指,非常渴,她挨个舔舐完上面的湿润。
画已完成,阳佟默的手流连在纪舒绡的脖颈上,“还恶心吗。”
纪舒绡没有回应。
那只蛊虫闻到熟悉的味道,顺着阳佟默的手背滑到那副以鲜血绘就的画上。
阳佟默捏起蛊虫,“真不乖。”会坏了她的画。
肩胛润泽纤薄,凤凰华翅绽放在上面,浴火重生。
阳佟默低下头在肩胛上烙下一吻,冰冷异常。
犹如火炭中落入冰块,很快便被蒸发,她贪念纪舒绡身上的温暖,鼻尖顺着一路往上,散发的温热幽香令她着迷。
她还是顾及着纪舒绡的情绪,虽然她已经在她身上做尽恶事,可心里还想留有一线能够缓和的机会。
她给纪舒绡盖好被子,遮住白峰上迷靡的画作,“让它呆久些,也许阿绡就不会恶心了。”她舔/过纪舒绡的耳垂,轻轻说道。
她离开后,房门打开,鱼贯走进一群身着黑色薄纱的侍女。
容貌全被遮住,纤侬有度的身条被层层叠叠的黑纱包裹住,只偶尔在她们弯腰的动作中,窥见几抹白皙。
纪舒绡抬起手臂,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道,“给我打水来。”
有侍女半蹲回话,“恩主说过,不让您擦去身上的画。”
侍女的语调没有波动,纪舒绡偏觉得难堪的要命。
她还注意到侍女的称呼,称阳佟默为恩主。
罗敷坊和燕雨泽的话在耳边交替出现,纪舒绡掀开被子下床。
领口还松散着,阳佟默的画技非常,那只凤凰随着她胸脯气愤起伏展翅欲飞,血红的线条衬着雪肌,瑰丽异常。
侍女古井无波的眼神闪动一丝。
纪舒绡粗鲁拉起她的手臂,“你叫她什么?恩主。”恩主两字被她喊的又重又恨。
侍女道,“是。”
纪舒绡心口滞涨,徒然喷出一口鲜血。
侍女知道纪舒绡对恩主很重要,忙去扶她。
纪舒绡靠在她怀里,白色中衣溅上斑斑血点。
“我真是愚蠢至极。”
她早该想到的。
缘何阳佟默能在坠崖后活下来,且她的功力深厚,玩弄蛊术也是一把好手,这样的人,怎会身份普通。
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千秋岭的主人。
酒池肉林,白骨森森。
阳佟默觉得胸口烫炙,她用力搓着,那片肌肤被她搓红,血迹晕染开,她恨不得剜掉这块肉。
那日在罗敷坊给予的羞辱,更让纪舒绡咬牙切齿。
侍女拦住她,“姑娘莫要惹恼了恩主。”
纪舒绡冷眼瞧她,“我若惹了呢。”她挥开侍女的手臂。
侍女眉眼含着歉意,“那就别怪奴才手重。”
说话间,另位侍女递上一解柔软缚绫。
“恩主说过,若你挣扎,便用鲛绡绑住。”侍女温声细语解释,在旁人的帮助下,束缚住纪舒绡的手腕。
她又被抱回床上。
任务只告诉她反派名为阳佟默,是靳傲淳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其他的纪舒绡一概不知。
所以活该她做了这么多的蠢事,最后沦为禁俘。
侍女们一字排开,专门看守纪舒绡。
纪舒绡侧过身,背对她们,呼唤如意。
“能助我离开吗?”
如意许久才出现,“我的灵力耗费许多,一时半会修补不来。”
“你先稳住阳佟默。”
“那冬娆雪呢?”
如意默了一会,道,“你突然消失,她伤痛欲绝。阳佟默将她的踪迹透漏给靳南奎,眼下靳南奎已经派人追捕。”
“秦不柏和燕雨泽劝她振作,已带她离开尤城。”
纪舒绡从繁长的忧虑中拨得天光,“那就好。”
鲛绡珍贵,不易断裂,柔软凉滑,一夜过去,侍女解开她的鲛绡,纪舒绡的手腕没留下丁点痕迹。
纪舒绡已然平静许多,没有昨天的歇斯底里。
阳佟默大约有些忙,消失了一夜没有再来。
但她留下的侍女尽责职守,片刻不让纪舒绡离开她们的视线。
纪舒绡拢起衣襟,那只凤凰被掩在素淡的中衣里。
她倒没有非要擦去让她羞耻的凤凰,而是冷静开口,“我的衣裳呢。”
侍女命人去取,折返回来,檀木雕花托盘上,一件大红色金边描云流仙裙摆在盘上。
上面的金丝线如璀璨日光,擢连成一片。
“这是恩主为您准备的。”
纪舒绡讥笑,倒没跟衣裳过不去。
既然侍女不拿来她原本的衣裳,她也想为赌气还穿着一身中衣,由阳佟默为所欲为。
纪舒绡偏爱清新淡雅的衣衫,此件红色颜色虽盛,却也将她本身的艳丽容貌绽放开来,相得益彰。
侍女叹道,“您可真美。”
纪舒绡懒的望镜子,由侍女在她腰间捣鼓,系上繁琐的腰带。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昨天就是这个侍女绑了她。
侍女行礼回道,“奴唤百蛛。”
纪舒绡蹙眉,“哪个珠?”
“蜘蛛的蛛。”
纪舒绡道,“怪名字,你一个小姑娘为何用蛛字,珍珠岂不更好。”
百蛛回道,“恩主赐名,不敢不从。”
倒与她那变态的性子如出一辙。
纪舒绡不屑,“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若是专门来伺候我的,那我以后唤你白珠,可好?”
百蛛跪下回道,“恩主说让奴听您的,姑娘愿意唤白珠,那奴的名字就是白珠。”
纪舒绡扶起她,无意间碰触到她的手,上面密密麻麻的凹陷令她多停留了一会。
白珠忙将手垂在腿侧。
纪舒绡也不愿多问,这里的人都怪的很。
“我名唤纪舒绡。”她说道。
白珠抬起眼,顿了片刻,“奴知晓了。”
她吩咐其他人端来饭菜。
珍馐美味,应有尽有。
纪舒绡用勺子搅弄雪蛤燕窝粥,“你们的主子曾舍得千秋岭的富贵,窝居在小小茅草屋内,每日吃的最多的是桂花糕。”
“她可会骗人了。”纪舒绡推开那碗雪蛤粥,半分胃口也无,“你们知道她这么卑鄙吗?”
除去白珠,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置评。
白珠劝道,“恩主所做一切,皆是因为太喜爱您。”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纪舒绡撂下筷子,“她将我锁在房内寸步不能离。”
白珠夹起松鼠桂鱼放在纪舒绡手旁的食碟里,“恩主说过,您听话,不想着逃出去,她会让您在千秋岭走动。”
纪舒绡睨她,“恩主说,恩主说,阳佟默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
“你们愿意去伺候一个手段残忍的魔头。”
白珠规矩回话,“奴生来是千秋岭的人。”
纪舒绡缓过那阵气血上涌的怒意,“你没离开过千秋岭?”
白珠点头。
纪舒绡嘲道,“这千秋岭到底是什么样的魔窟。”
那扇门外的神秘,张牙舞爪,纪舒绡收回目光。
她又问,“为何你们不穿衣裳,用薄纱裹身?”
白珠屈膝回道,“因为奴是千秋岭最低贱的下人。”
纪舒绡哑然,“难道还分三六九等不成。”
白珠凝视着纪舒绡,见她是真心实意不掺假的厌恶。
千秋岭薄凉,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她们也都习惯日复一日的做小俯低,才能换在千秋岭有立足之地。
白珠自幼来此,她仅存的记忆是过节连绵不断的烟火花灯,温暖无比。
可是,她今日在恩主掳来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恩主也知道千秋岭的日夜都长,凉岑岑的,所以她想抓住温暖,不惜一切。
白珠将雪蛤粥又推回纪舒绡面前,“姑娘用完吧,莫要浪费,里面有恩主特意寻来的灵药。”
纪舒绡夹了一块辛辣牛肉,“白费力气,赏给你喝。”
白珠忙道,“奴不敢。”
纪舒绡巡视一圈侍女,个个如静立的木头,还不如白珠。
想必她们也是不敢喝的。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纪舒绡只用了少许,便躺会床上。
白珠坐在脚榻处等待纪舒绡的吩咐。
纪舒绡发怔了一会,问道,“阳佟默何时来到的千秋岭?”
“十二岁。”
纪舒绡不信,“十二岁就打败以前的老恩主?夺下了千秋岭?”
白珠实话实说,“恩主武功深不可测,老恩主只同她过了一招,便被掏出了心脏死去。”
纪舒绡脑海里幻想出比现在更稚嫩的阳佟默手里血淋淋握着一颗心脏,面色淡然,然后用力将那还新鲜跳动的心脏捏的粉碎。
她的心剧烈收缩,纪舒绡抚住心口,忽然想起那画,便膈应起来。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她当了千秋岭的主子,只怕将原本就阴邪的性子越发熏陶的毒恶。
想到她喜欢女子,纪舒绡手指搅在一块,”阳佟默在千秋岭可有宠爱的女子?”
她不信这个小变态没练过,不然怎会玩弄这么多的花样。
白珠摇头,“没有,姑娘没来之前,恩主对谁都冷酷。”
纪舒绡说不出话来,小变态在罗敷坊看妓子磨蹭,难道真是观摩学习?
会……用在自己身上么。
纪舒绡拿被子裹紧自己,才勉强有安稳感。
白珠看出纪舒绡的害怕,“姑娘放心,恩主会很宠爱你。”
纪舒绡哪里稀罕宠爱,她只想离开,好好扶持冬娆雪登顶复仇。
可惜横生枝节,出现阳佟默这个异数,她的清白都快不保。
以前她还曾为她擦/身换药,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当时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可小变态心里酝酿多少不可言说的欲、念,才会使她放纵成这般。
白峰被她碾过,她的手指在沟/壑来来回回,占了不知许多便宜,纪舒绡恨自己的牙齿不够厉害,没将她轻佻的手指给咬断。
她烦躁揉了揉耳垂,将玲珑一点揉成红玛瑙。
白珠瞥见纪舒绡的手指有齿痕,昭显扭曲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