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戒。
遇到这种情况, 江念在这个世界已经学会了最佳解决方式。
她对着影楼老板就说了短短两个字，“加钱。”
影楼老板接过厚厚的一沓钱，迅速像换了个人似的, 低头哈腰道:“行行行, 老板您稍微等等，我这就叫人来准备。”
不出半个小时，影楼里刚下班走掉的员工全部回来了。
妆造师刚进来就被两个客人的外貌吸引住了, 而且她盯着乔雯羽看了许久, 觉得特别眼熟。
“你帮他们化妆吧, 小美。”影楼老板安排道。
小美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两位客人, “天呐, 你们两个不化妆裹麻袋都好看！”
“谢谢。”乔雯羽笑着回应。
影楼虽小但五脏俱全, 江念和乔雯羽分别在两个房间换衣服化妆。
“你们这太小了，我都不能和我老婆在一起。”江念指着墙壁, “要是这边能打通就好了。”
“哈哈哈，您真会开玩笑。”造型师为江念穿上礼服, 然后拉着她在镜子前坐下。
江念最近工作很忙，忽然被人伺候着什么都不要动, 她眼睛有点酸涩脑子也沉沉的，她眼睛闭上后，就这么睡着了。
造型师见她睡得香, 化妆也没有吵醒她, 任由她养精蓄锐。
一教醒来，江念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妆造全部做好了。
镜子中映射出一张高贵的脸，江念身上是一套高级的黑白配色礼服, 带着星星点点的亮片。为了配上这套衣服, 化妆师给江念化上了烟熏色的眼妆, 有额外粘了亮片。
“您的眼睛真漂亮，这么标准的丹凤眼还真是少见，像只迷人的狐狸。”妆造师夸赞道。
此时开门进来的乔雯羽正好听见这句话，她笑着反驳妆造师，“哪是狐狸，小笨狗还差不多。”
妆造师笑点很低，她被逗得咯咯直笑，“哎呀，你们二位真般配，外形般配也就算了，还都那么风趣。”
江念寻声望去，看到门口的乔雯羽穿着一套女式西装，微卷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整个人都英气十足，和平时温柔羸弱的她完全不似一人。
“姐姐，你……”江念很不习惯，“我们不会走错妆造间选错造型了吧？”
“没有啊，我特意这么要求的。”乔雯羽伸出手，像个绅士那般优雅礼貌，“你这样真像公主，今天就做一晚我的公主吧？”
江念忍俊不禁，她也戏精上身似的把手搭在乔雯羽的手心，“好啊，我的骑士。”
两个人十指相扣往影楼一层走去，迎面碰上了调好设备的摄影师。
影楼老板就是店里金牌摄影师，他举着相机对着下楼的两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随后拿着相机看了眼那张照片，满意道:“真不错，我虽然平时不怎么拍照了，但技术还是顶好的。”
“老板，就交给你了。”江念道。
影楼老板拿了一根烟别在耳朵后，“行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肯定能拍出漂亮的照片。”
一行人出了影楼，加上打光补妆的人，零零散散五六个人往影楼对面的小公园走去。
“前面有棵百年梧桐，最近装了白色的小灯泡在树上，附近还搭了一个小帐篷的景，咱们去那边看看。”老板扛着设备在前面带路。
没走多远，那处别致的布景区就到了，老板让两个助理架起打光灯。
“你们站这边。”老板单手举着相机，另一只手定位。
江念和乔雯羽站到指定的位置。
“那我们先拍第一个动……”老板话只说了一半。
江念看到面前的乔雯羽直接单膝下跪。
江念没来得及反应，往后退了一步，像雕塑一样站那不动了。
或者说，她的脑子石化了，反应不过来。
乔雯羽跪下后直视着江念的双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丝绒盒子，打开后是一对素银戒指，中间隐约刻了字母。
“哎哟哟，你们这群小情侣。”影楼老板识相地拿走相机，顺便还带着员工往后退了几步，给足她们私人空间。
素银戒指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江念觉得眼睛是被光闪到了，一时间眼眶发酸发疼，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念，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知道，以前很多事情……是我让你忧心了。也许从更早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你。”乔雯羽的脸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以至于脸上的红晕也更明显，“我本想等一切结束了再给你，不过我发现小笨狗好像有点患得患失的。小笨狗！”
“哎，在呢。”
“小笨狗，我用这个项圈牢牢捆住你，你也用戒指捆住我，这样我们彼此都不用担心了，不是吗？”乔雯羽举起戒指盒。
江念心情有些激动，她伸出手要去拿戒指的时候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她冷静过后又重新伸像戒指，用尽全身的定力才把戒指牢牢攥在手里。
“给我戴上吧，小念。”乔雯羽抬起修长的手，示意江念为她戴上戒指。
江念紧张地屏住呼吸，把那枚小小的银制圈环为乔雯羽套上。
戴好戒指，江念把乔雯羽搀扶起来，然后她又单膝跪下，拿过戒指，“老婆，虽然我这个是借花献佛，但是……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乔雯羽静静听着。
“我、我很爱你，我希望我能成为你心里的唯一。姐姐、老婆、亲爱的，永远不要丢下我好吗？”江念握着乔雯羽的手，仿佛是望着自己的信仰，满眼真诚。
乔雯羽接过属于江念的戒指，弯下腰亲自为她戴上。
“看来我平时的感觉没错，你手指什么样，我最清楚了。”乔雯羽笑得有些暧昧。
江念的脸“嘭”地红了，然后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将乔雯羽拦腰抱起来，低下头狠狠地咬着她的唇齿。
站在旁边的一群打工人装作没看见。
影楼老板:“今晚夜色真好。”
化妆师:“哎哟，我眼线掉了，补补。”
一位助理尴尬地捂住眼睛，“你没看见什么吧。”
另一位助理点头，“我没看见，你也没看见。”
等两人腻歪完，影楼老板才扛着相机站回原来定好的点。
“来吧两位，给你们拍结婚照还真是我的荣幸啊，瞧你们甜蜜的。”老板挥了挥手，“哎，你们就这样，保持这样，对……这眼神真好。”
闪光灯一闪一闪，摄影师看着相机里越来越多的照片，脸上满意的表情就没变过。
“你们再来几张有点意境一点的，就这样……”摄影师摆了两个动作，然后单眼盯着摄像机看，“你们来摆一下动作。哎哎哎，别眼神拉丝了，现在要有点收敛的眼神。”
“算了，你们还是腻歪吧。”摄影师放弃了。
能拍的都拍完后，江念和乔雯羽跟着老板回了影楼，因为乔雯羽需要一张能放在办公室的照片，两人决定先去选一张照片。
老板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打开来一张一张地翻阅。
“这张？”老板指着电脑。
江念:“不行，再挑挑。”
“这个？”
乔雯羽:“这个太刻意了。”
“这张吧，这张行。”
两人异口同声:“不特别。”
跳来跳去大半个小时，她们最后还是选了第一张照片，也就是摄影师随手拍的。
“打印出来吧，我回去就放到架子上。”乔雯羽道。
老板看着照片，“这不用修一下图嘛？虽然你们不修也很好看，还是调一下颜色吧。”
“不用，这样最自然了。”江念对照片很满意。
就这样，两人选完照片又挑了几张需要修图的，于是就回了乔雯羽的办公室。
才打印出来的照片被乔雯羽小心翼翼地装进相框里，最后摆在了架子最显眼的位置，一进办公室就能看见。
她们相视一笑，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
*
同一时刻，城市的另一处角落。
严家老宅。
“严总，这是蒋芬云寄来的照片，还有一封亲笔写的信。”严家的下人把东西呈给了严忠。
正在喂鱼的严忠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慢慢地回过身，两指一捏就拿过信件，戴着扳指的手指掀开信。
信笺里包含一张江念和乔雯羽的亲密照片，还有蒋芬云亲笔书写的信。
严忠看到照片就蹙紧眉头，他最见不得乔雯羽开心快乐，他不准乔雯羽过自由自在的日子，看了就心生不悦。
紧接着，严忠又仔细看了蒋芬云寄来的信。从头到尾看完信不过半分钟，信里的内容严忠不用多揣摩就能明白深意。
严忠把信件撕碎了，又眼疾手快地抓起鱼缸里的鱼，把碎纸片全部塞进了鱼的嘴里。被放回水缸里的鱼游了一会儿，很快就翻了白肚皮。
“严总，这鱼……”
“将死之鱼，拿出去扔了，扔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就行。”严忠嫌弃地拿手帕擦去了手上的水。
下人端起鱼缸正要走，却被严忠叫住了。
“你，过来。”严忠让下人走近一些。
下人靠近后，严忠低声在下人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去办。”
下人脸色一变，“江娴董事长那边不会找您麻烦吧……”
“我怕她？她要怪就怪她的好女儿爱上了我那糟糕的私生女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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