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行医到晚上才被人送回来, 然后当地又派来一个地位很高的苗人亲自邀请他入府。
并且给了赵公公三张赤色的鹰嘴面具,听说这玩意可以避免晚上被人攻击。
田堂静收到一张就立马戴上,玩了半天感觉没有什么稀奇的。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无聊地倒头就睡, 现在窗户都关的死死的,周围都撒了驱虫粉,没有蛇虫鼠蚁再敢进来。
魏影坐在桌边翻着那本三十六计, 时不时注意下某人在床上打滚的身影。
要将她关在这里一天确实为难她了。
她那么好动的一个人怎么会待得住?
“晚上想出去走走?”
“不, 我不想。”田堂静觉得还是乖乖做条咸鱼安全点。何况老婆现在没有内功,她怕遇到什么事自己变成她的累赘。
“为何?是在担心我?”魏影放下书卷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伸手一拉就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圆眸仔细打量魏影,最好抱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
还是继续无聊地打滚, 只是抱着老婆一起罢了。
魏影见她快把想出去三个字刻在脸上,她便道:“晚上便出去一下,只要不走远应该没问题。”
“真的?”田堂静顿时停止打滚。她其实还是想出去的。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摇摇头:“算了。”
“你确定自己憋的住?”魏影支起脑袋侧躺在床上,斜了她眼问道。
田堂静满脸认真点头:“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之后魏影便起床继续去桌边看她的书去了。
老婆倒是可以耐得住寂寞, 田堂静出不去她在床上滚完,又在地上铺了个草席将自己裹住在地板滚来滚去。
“影儿你看煎蛋卷!”就算没人和她玩,她自己也能玩起来,并且脑袋缩在草席里还真的像极了一个肉卷。
只不过在魏影看来更像是裹着草席被丢到乱葬岗的尸体。尤其是她家这位滚累了, 还平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魏影顿时扶额, 她扔下书将某人从草席里捞出来:“不许玩这个游戏, 很不吉利!”
“刚好我也玩腻了,还有一个破草席有什么好玩的?”田堂静出来就像个负心女一脚将草席踢到角落。
魏影无语了。方才玩得最欢的人是谁?
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田堂静只好腻在座位上陪着老婆看书, 魏影重新拾起书读得津津有味,沉浸在书海的女人总是有种恬静的气质。
田堂静只好欣赏起老婆, 还趴在她肩上目光灼灼,像只小狗那般黏人。
看美丽的老婆打发时间好像还不错。
她越看越入迷, 甚至在她耳珠轻轻吹了一下,魏影的身体瞬间僵直在原地。
她好像还吹不够一样,继续想吹第二下,未曾想魏影已经侧着脸温柔地在她唇瓣落下一个吻。
“阿静,别闹好吗?”她浅浅如羽的语气勾她心痒痒。
田堂静眨了眨圆满,耍赖道:“再来一下好不好?我保证不闹了。”
魏影再次低下唇,长长的睫毛落在她鼻梁,轻轻吸住她的唇便要放开。
田堂静立即扣住她的后脑加重了这个吻。
魏影一惊,她下意识张开唇便被夺走了主动权。
谁能想到平常那么慵懒的人,会在这种事特别的积极。
魏影闭上眼睛便随着她的吻沉沦。
半晌终于在魏影快要窒息时,田堂静终于松开她的唇将她抱在怀里,替她顺顺气。
“我们都在一起好几个月,你怎么还忘记接吻的时候要呼吸?”
“这要怪谁?”魏影嗔了某人一眼。
田堂静连忙揽过罪责:“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两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腻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夜幕降临,街道挂起灯笼,赵公公再回来时已经回房间蒙头大睡起来,他的房间还有两个苗兵守着。
赵公公可谓是赚足了名望。
田堂静听说他刚才出去给当地的苗老爷治病,苗老爷听说他们是一起的立即包下整个客栈给他们住。
连隔壁的红伞少女都赶出去了。
田堂静听说那么危险的少女都不敢得罪这位苗老爷。
她都开始敬佩起赵公公。出门在外果然要有一门手艺才能不饿肚子。
掌柜都亲自给她端茶送水了。
“包小姐今晚您就是出去都是横着走的。”掌柜十分羡慕地看着她挂在头顶的面具,好像是什么免死金牌一样。
田堂静刚好不想出去,她摘下面具租给掌柜:“一两一晚上。”
“包小姐您确定要租给我?”掌柜的惊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田堂静觉得反正自己不出去,废物利用还能赚点小钱。
说不定还能给老婆买点小礼物。
掌柜立即交了一两,他欢天喜地戴着面具出客栈了。
走之前还要恢复的店小二好好看店。
田堂静又将魏影的面具拿出来问客栈里有没有人想租的?没想到天竺人居然没有被赶走,他操着一口走音的中原话:“这个包姑娘,能否半两租给我?”
“我去,你这个阿三开口就砍一半。”田堂静立即将面具拿回来,她宁愿不租。
天竺人只好勉勉强强改口:“七分钱?”
“五两。”她毫不犹豫道。
“好好好,一两!”天竺人赶忙上楼给了钱拿走面具匆匆出门了。
店小二见此欲言又止道:“包小姐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
由于店小二的命都是赵公公救回来的。
态度亦发生很大变化:“包小姐那面具不禁出去可以免于伤害,杀人亦不用负责。”
“哪怕杀的无辜之人。”
此话一出田堂静顿时头皮发麻,她赶忙道:“可没人告诉我戴面具还能杀人不犯法。”
店小二见四下无人,他小心翼翼凑过来提醒道:“镇子没有一个无辜的人,来的都不是善茬,我们家掌柜据说是在老家杀人才躲到这里。”
田堂静马上跟他拉开距离:“那你呢?”
“我只是杀了抢我妻子的地主老财。”店小二直白道:“小的问心无愧。”
田堂静顿时惊了,敢情这个镇子连店小二都背条人命。
她还是个连蛇命没取过的人呢!
“记住包小姐,这古寨只有两种人,杀人与救人。”店小二警告道:“无论是谁越出名越可以在此处横着走。甚至官府的人都会当你的靠山。”
还有这种官府?
田堂静突然觉得自己江山还需任重道远,到处都是法外之地。
店小二忙去了。
她赶忙躲进房间还将门给反锁起来。
魏影洗漱完见她战战兢兢回房,不由奇怪道:“阿静怎么了?”
“老婆你听我说!”田堂静把自己在外面打听的一切都告诉她。
没想到魏影只是淡然地回应:“嗯。”
“老婆你这个反应不对啊?”田堂静忍不住摸摸头道。
“为妻早就知道了。”魏影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顿时呆住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影反问一句:“告诉你之后呢?”
她哑口无言干脆不说话了。
反正她就是个没武功的小虾米知道了也没辙。
魏影见天色不早便催促她回去睡觉,田堂静只好乖乖脱鞋,一个翻身滚进床内,盖上被子。
饶是某人知道危险也只是紧紧一瞬间惊讶罢了。
其实她比她想象中要胆大。
魏影上床继续看书,夜深人静,烛光照亮一隅,角落显得更阴暗。还时不时传来某人的呼噜声。
很显然她已经睡着了。打破了这份死寂。
魏影抬指熄灭了蜡烛,她躺下便要睡下。
客栈的大门忽然被一队苗兵敲响,楼上守着的苗兵赶忙去开门,用着当地土方言交流几句连忙去拍赵公公的门。
赵公公又敲起两人的房门。
魏影迅速穿衣下床打开房门:“发生什么事?”
赵公公道:“他们说晚上看见有戴着红鹰面具出去的人,闯进一户人家,似乎是要寻仇,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反而被三小姐亲手杀死。”
很快苗兵抬回来的正是掌柜与天竺阿三的尸体,身上都紫了,显然中的是无可挽救的蛇毒。
魏影想起白天那个红伞少女。
“阿静将面具租出去了。”她说明道。
赵公公用当地方言跟苗兵交流,那苗兵小头领吃惊一下,赶忙叽里咕噜说明一大堆事项。
赵公公听得满头大汗,他忍不住越过魏君侯的身侧看向床上的人,后怕道:“还好你们没戴着出去,外面好像已经有人故意打破古寨的规矩,专门找戴着红鹰面具的人杀。”
“咱家大小姐也是因祸得福了。”
魏影沉默一下提醒道:“不要告诉她。”
赵公公点点头补充道:“据这些苗兵说,掌柜的和天竺人他们今晚还闯进别人家里动手动脚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古寨死的人都是不值得同情的。除非是距离这里三里之外的居民。”
之后苗兵走了,多派了一队人守在这里。
次日古寨又死了一个人,此人是府史张氏。死的还是当官的。
古寨一时间人心惶惶,居住在此地的居民人人自危。
客栈内田堂静吃着店小二端来的早餐,见他浑身打扮都换了,还请了另一个小二看店。
她不由称奇道:“你这么快当上老板了?”
店小二眼睛一闪,道:“掌柜的昨晚离开古寨了,将店低价卖给了我。”
田堂静当然不信这种鬼话,但她没有多问。
当她问起天竺人怎么还没回来?她的面具呢?
店小二道:“昨晚被苗兵没收了,现在已经不用红鹰面具了。”
这朝令夕改的速度更能证明此地的不合法性。
田堂静就没有再问,她匆匆吃完早餐就上楼。
恰好这时二天不见的魏音音满脸狼狈进来,她好像掉进茅坑里一样,头发都是污泥,还有臭味。
店小二忍着味道过去。
魏音音一把推开他,大喊道:“我回来了。”
魏影很快牵着田堂静下楼。
田堂静看见她那么狼狈都惊了,这人去哪了?
魏音音抱起小二递过来的水壶就咕噜咕噜灌进去,随即又给自己吃了两颗不知名的药丸。
“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赶紧去三里外的民居。”魏音音提醒她们赶紧去收拾一下。
她只是暂时击退了那些蛊人,马上他们就会组织起来反击了。
魏影二话不说就推着田堂静上楼。
“影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一个个都跟谜语人似的?”她被迫进了房间就被关上。
魏影解释一句:“附近有一队人追杀我们,你收拾好就快跟赵公公一起坐马车。”
“你呢?”她不由担心道。
魏影道:“我稍后便来。”
老婆越这么说她越不放心,匆匆收拾好行礼,她打开门去敲赵公公的门。
没想到赵公公的门打开后,里面居然没人。
“关键时刻人去哪了?!”她急得不得了。只好抱着包袱下楼正准备出门。
这时店小二突然拦住她:“包小姐外面很危险。”
“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推开店小二就要走。
店小二顿时急了:“包小姐,昨晚其实发生大事了,掌柜的和天竺人都死了。”
“他们是被蛊人杀死的,您知道蛊人吗?那可是不得了的怪物!现在外面都是发了疯的蛊人!”
田堂静闻言停下脚步,她猛地回头再问道:“真的是蛊人?”
“是啊!”店小二还以为她怕了。
结果田堂静立即让店小二给自己准备一下洗澡水,她开始围着客栈来回跑来跑去,跑的满身大汗,本以为会有汗味,身上散发着的是一股奇异的清香。
好像是兰花桂花茉莉花的集合。
上次味道还没有那么弄。
店小二准备好水刚出来,就闻到田堂静身上的味道,顿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喂!你没...”田堂静下意识想去救人,可越靠近发现店小二抽搐的更厉害。
她愣住了:“难不成小二哥你也是...”
她试着远离店小二,店小二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爬起来,看见她如看见什么索命阎王立即连滚带爬跑上楼:“不要,你不要过来!”
“蛊人。”她是龙角鹿香的药人,天生克这种蛊人。
田堂静没有靠近店小二,这时马车被魏音音赶了过来,赵公公连忙探头:“快上来!”
田堂静看了店小二一眼,只见他浑身瑟瑟发抖,身上笼罩着永远无法离开此地的绝望感。
她似乎明白了。
为何古寨那么乱动不动死人,还有人不肯走?因为根本不敢走,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地方会接纳这些蛊人。
哪怕这里是刀山火海宛如地狱。
“您在干什么?快上来?”赵公公急得喉咙都快冒烟了。
田堂静这才转过头瞧了赵公公一眼,突然想到好像对医仙谷来说药人和蛊人并没有区别。
只是药人是拿来压制蛊人罢了。
蛊人拥有太多不稳定因素,才会需要一把利刃将他们铲除。
说是为了避免他们贻害世间,那么将他们制造成蛊人的罪魁祸首呢?
她不是什么圣母,犯人恶人也是人,他们做错事就让他们伏法,该判死刑就判,该关着就关着。
而不是非人道拿他们来做实验。
“真正的法外之地法外之人不是古镇也不是苗疆,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的强者。”她对着赵公公和魏音音突然冷冰冰道:“至少现在的我希望世上再没有医仙谷的存在。”
她没有忘记前世的世界大战有多少非人道的试验,至今都在各大博物馆存着那些战犯犯下罪证的证据。
魏音音与赵公公都愣了下,随后在看见田堂静低着头上了马车。
魏影已经骑着马追了上来:“阿静上来了?”
魏音音与赵公公同时目光复杂地垂下头,接着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立即加快马车的速度。
魏影骑着马追着马车,由于风向的问题,她总是能闻到独属于阿静的龙涎香伴随各种花香的气味。
她露出惊愕的目光:“龙角鹿香?”
为何突然会爆发那么强烈的气味?似乎比以前更浓了!
马车一直往古寨方向赶去,气味亦变得越来越浓。
赵公公脸色怪异无比,他兴许都没想到龙角鹿香居然出现他可控的范围之外,好像是从见到公主开始,陛下身上的药香越发浓郁。
难道公主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触发陛下?
还是说在安京陛下遇到过其他怪人怪事?可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田堂静乖乖坐在座位上,无论多么颠簸她都忍下来了,就是跑了几圈出汗后,又吹了那么大一阵风。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嘁!”
随着这声阿嘁,马车已经到镇边,眼看再过条山坡,走出一条山路。
岔路口黄泥坡上立即有蛊人不断从树上落下来,挡住了马车的去向。
没有任何为首的蛊人,只是拼命地跟野兽一样攻了过来。
魏音音立即冲过去一人对付一群,就算她武功再高强,双拳难敌四手。
赵公公又不会武功靠着一把药粉有一个药一个,没想到这些蛊人的体质都是抗药性很强的人。
药到一次爬起来,下一次马上没有作用。
魏影立即抽出双刀,快刀斩向蛊人,勉强缓解了一波攻击。
又一个蛊人趁机从后钻进马车,魏影眼眸一紧,便要加快速度解决偷袭的蛊人。
就在这时,某人的手伸出来一弹,一滴汗液溅到蛊人脸上。
滋滋!就跟烤冒烟一样,蛊人顿时捂着脸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来。
魏影一脚将蛊人踹飞,急忙去关车门:“阿静,你不要出来。”
“老婆,你没闻到我身上的味比以前更浓郁了?我感觉我已经跟王大爷家卖得千里香馄饨一样变成香饽饽了。”
“别闹。”魏影无语道。这个时候她还开玩笑。
田堂静推着车门迈出一只脚道:“老婆我没闹,正所谓术有专攻。一物克一物。”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指塞进嘴巴舔了两下,然后小跑两步冲到被魏影打倒的蛊人身边往人家手臂一抹。
“啊啊啊!!”蛊人杀猪叫般惨烈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林。
“你看,他们在我面前就跟纸糊了一样。”田堂静叉起小蛮腰,突然觉得心不慌了人也不怕了,甚至还想当这波灾难的救世主。
魏影都没想到她已经不用自残便能轻而易举做到激发龙角鹿香的药效。
难怪她在马车后就一直闻到那种药香!
“阿静过来。”她立即朝小妻子招手。
田堂静乖乖过来牵住她的小手,如同恶狗一样凶巴巴对着周围的蛊人龇牙咧嘴:“影儿,你好好用我。就能兵不刃血!”
魏影迅速单膝跪下,背对着她:“上来。”
田堂静扑到她肩膀上搂住她的脖颈:“我准备好了。”
“她们在干什么?”魏音音一脚踹飞跟野兽般攻击的某个蛊人。
赵公公撒着药粉,他好不容易利用自己在苗老爷那积攒的信任拿到点药草,可惜限量,再撒下去就要赤手空拳对付蛊人。
当赵公公看向陛下小两口时,魏影就像一匹黑色的骏马以闪电般疾行穿过蛊人之间,而陛下便像驭马的人,在背上,挥洒着汗水。
小两口不费吹灰之力,迅速放倒大片蛊人,蛊人意识到那个黑脸姑娘便是他们的克星。
所有蛊人迅速集合在一起,并没有主动放弃围杀他们。而是里三排外三排以人海献祭的战术攻击田堂静与魏影。
魏音音顿时焦急不已:“义妹,豆芽菜!”
“别喊了,你拿着这个东西。”赵公公意识到陛下的体质已经超出异常,他立即调整策略。
魏音音拿着一包跟沙袋的东西冲向蛊人。
田堂静感觉自己的汗都不够用了,累的口都干了。
要是身上的汗味能熏死这帮蛊人该多好?
刚这么想,山林刮来一股异常的风流,从田堂静后背穿过,凉得她一阵哆嗦,还顺便侧头打了个喷嚏。
魏影亦感觉到奇怪的风以逆风的姿态刮向蛊人,伴随的还有一缕缕龙涎香和药香,飘入前排蛊人的鼻子。
那排蛊人瞬间倒在地上跟店小二一样的情景。
“绝了!真不可思议!”田堂静震惊无比,她拍拍老婆的玉肩:“影儿快放我下来,我又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
魏影小心翼翼将她放下:“你确定?”
田堂静站直腰飞快闪到风口上,她此刻就像大型的香薰鼎炉,张开双臂,让风从胳肢窝吹过。凉飕飕得特别痛快。她摆了个poss,突然撩了下衣摆透气。
接下来为大家唱一曲我微改的歌词:《你的香水味有毒》
便哼着小曲:“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赐给的自卑,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都学不会。所以我没有别的要求,麻烦你快去逝吧。”
去逝吧~迎来的是蛊人被熏得里三排外三排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晕厥。
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有毒。
魏影:......
魏音音:......
赵公公:......
无论前面挤着多少人,风等同于空气,只要呼吸就势必会吸进去。
八成蛊人倒地,剩下两成光站着都勉强,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吐了。不知道是被恶心吐的还是被熏的。反正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对蛊人他们就相当于病毒,而药人就像一支特效药,注射进去,立马出现疗效。
田堂静显摆完,看见仅剩十人凭借意志力强撑着,有一个人甚至盯着她惊恐道:“世上怎么会有第二个药人。”
另一个蛊人似乎想到曾经的阴影,他努力辨认田堂静,由于她长得太黑,一直无法分辨出来。
直到另一个上年纪的蛊人开口:“她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不过和那小子一样都是医仙谷的实验品。”
“和我们一样,但却是拿来对付我们的!”
“该死的医仙谷!到底是什么运气,居然成功孕育出两个龙角鹿香的宿主。”
直到一个小胡子蛊人含着白沫道:“未必!眼前这个威力更大。都快把老子熏死了。”
“该死的!老子宁愿闻夜香也不愿闻她那味!”
田堂静看见还有十个人如此□□,她还想继续,不过风走了。
随即魏影快速闪到十人身后,有一个收割一个,唯独将小胡子留下来。
小胡子眼看魏影刀刃舔血,此男子外家功夫甚是霸道。
再看田堂静已经舔了舔手指朝他戳来了。
小胡子顿时吓得头皮发麻:“女侠饶命!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商量吗?”
话落,他感觉背被人劈了一刀。他扭头看见魏影又悄悄收回手,似乎在暗恼杀太快了。
他顿时表情扭曲起来:“老子不是冬瓜给你过手瘾的。”
魏影立即举刀往他脖子一瞄,小胡子吓得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贫嘴:“少侠饶命!”
田堂静跑到一半就停下了。
她看着满地的蛊人,除了开头被杀的,基本都晕死过去。
她没想到自己的香水味那么熏人。
“影儿,我刚才好像听见他提起十年前有个小子跟我一样。”田堂静没有别的什么优点,除了宠老婆,还有就是耳朵灵。鼻子也灵。
小胡子趴在地上立即懊悔不已,还以为在风口上的人应该听不见的。
很快赵公公走了过来,蹲在小胡子面前露出一支绿色药草的图标,小胡子见此,顿时抬起头满目恨意,几乎再度激发出凶性:“医仙谷!!”
“你是医仙谷的人!!”
“拿命...”
田堂静一手戳在他脖子上,小胡子立即乖得跟小猫似的倒在地上。
“老实交代十年前有个和我一样的孩子,也是龙角鹿香的药人吗?”
小胡子只是死死地盯着赵公公,紧闭嘴唇,好像认定他们是医仙谷的人,就宁死不配合。
这是多么强烈的恨意。
她只好道:“赵公公你走开。”
赵公公无奈叹气道:“是!”
等他去了小胡子看不见的地方。
田堂静再问道:“二十年前的小子,是不是姓赵?”
“他叫赵天心。”
小胡子还死死不肯开口。
田堂静伸出手指,小胡子瑟瑟发抖还是紧闭嘴巴,她只好收回来道:“你们从医仙谷逃出来本应该隐姓埋名过自己的生活,为何还要来这里?”
小胡子立即开口道:“根本逃不了!我们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要是没药还不是照样死!”
“那个该死的红菇,我们需要每个月捣碎喝一次。”
“而那红菇现在只有无妄谷有在种!”
“原来是这样,看来小二哥也是这种情况。”她叹口气没有再问而是过去贴耳跟老婆叽里咕噜说了好长一段话。
魏影道:“你确定?若不杀了,他们会为祸人间。”
田堂静总是在大事面前表现的沉着冷静:“杀了固然好解决,但斩不断根源。而他们就是医仙谷的罪证,有他们活着,我才有借口铲除医仙谷。”
小胡子闻言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不是医仙谷的人?为什么会是药人?”
她如实回答:“我爷爷是医仙谷出身的,具体为什么会成为药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医仙谷不一定都是坏人。”
“呵呵!”小胡子冷笑一声。
随即他腿上就被魏影丢了个药瓶,他又诧异不已。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你们也走不了,就暂时在下山待着。”田堂静道:“等我见完人,再想办法压制你们身上的毒性。”
说着她指向一直背对着大家的赵公公:“医仙谷有坏人,也有好人,可以折磨你,也可以救你。”
似乎除了医仙谷的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胡子只好低头道:“小的刘浜!”
田堂静顿时震惊无比:“你居然叫刘邦!”
“是那个浜。”魏影提醒道。
田堂静轻咳一声尴尬道:“反正你们去古寨不要乱跑,等我处理完再回来。”
说着她站起身。
小胡子根本不信人,但面对田堂静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要铲除医仙谷?是真心话?”
“哟呵,怎么对这句那么上心?”她眨了眨眼如实点点头:“医仙谷前阵子还派人来袭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连自家人好像都不认了。”
小胡子似乎知道的很多:“因为医仙谷的老谷主闭关不出,谷内早就派系林立,现在不过是最厉害的那股人掌控了医仙谷。”
“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只见过背影,但是有个女的很显眼,她撑着伞总是跟在那个人身后喊公子!似乎关系很亲密!”
此话一出,魏音音终于上前,将父亲的画像摊出来:“是他吗?”
她问话时语气还有些颤抖。
当小胡子摇头表示不认识。她又暗地松口气。
魏影淡淡道:“看来和魏炎无关。”
“是另一个人。”
田堂静最后再问一次:“那个人是不是叫赵天心?”
小胡子摇摇头:“小的不知道,连脸都没见过。”
话落,小胡子又忍不住好奇道:“这位女侠,你为何能活下来?”
饶是田堂静都被问住了。
“什么意思?”
这时许久沉默的赵公公终于开口道:“因为龙角鹿香只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龙角鹿香靠天下奇珍异宝养出来的,不可能再另外堆出一个宿主。”
“若说十年前还有一个人有龙角鹿香,那人大概早就死了。因为龙角鹿香亦是一种毒。并且十年发作一次如踏鬼门关。”
此话一出,田堂静耳边有风拂过仿佛要灌进来一样。
当下她已经确定重生的是十年前那个小男孩。
也许是赵天心被掳走,养到十岁突然发生中毒才重生的。
这跟魏炎十年前就失踪的时间符合。
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男主已经行动了,也许早就在她身边转了好几圈。
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田堂静突然将所有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首先是她中了三尸虫,唤醒了龙角鹿香的体质,之后是无影暗卫和无音楼的人内耗失去大半战力,接着就是影儿失去凌霄功法。
最后引出岳母和那少谷主。还有她没有龙角鹿香种植的记忆,这也是一个疑点,就差赵公公自己跟她坦白。
那么发生的种种一切都在提醒田堂静,有人希望她身边可以凝聚在一起的力量都被消耗了。连老婆的战斗力都被人算计削弱了。岳母看起来像是不得已留在医仙谷。也有帮忙监视重生者的既视感。
但是这时她的金手指却开始变得越发明显。
现在只差最后一个验证。
那得找到魏炎才知道所有真相。
“阿静。”魏影见她突然不语不由担心地按住她的肩膀。
“老婆,我常说男主有主角光环,羡慕死了。”田堂静抬头心情十分复杂道:“还吐槽男主不负责,现在我突然有点懂了。”
魏影不自觉呼吸漏了一拍:“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
她没有多加解释:“等我验证后再告诉你。”
抬头的方向刚好是山坡,此时那里已经渐渐出现两道身影往这边走来。
一个挽着拂尘的女子,与一个拄着拐杖穿着蓑衣斗篷的老者慢悠悠朝他们走来。
“赵仙,该找个地方把真相告诉孩子,再去找魏炎吧!”
“赵大哥,傀师言之有理,魏炎蛊惑人心的本事太大,为免她被魏炎欺骗,还是告诉她所有真相。”慧珍大师语气复杂地道。
赵公公目光柔和地看着慧珍,最后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这本来就是我赵仙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