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疯老头将她丢到阿三府上, 就一直没出现过。
女主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带她去她亲戚那里,说好的借种好像也没有什么消息。
田堂静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信息茧房。
外面发生的一切, 好像只有她不知道,也只有她待在局内又好像一直在置身事外的样子。
女主带她来到闹中取静的街市,住的地方山清水秀的楼阁仿佛屹立在云中, 蜿蜒盘旋的台阶, 看起来延绵不绝。
“此处闹中取静。”李雪蓉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一路走着还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田堂静本以为走上台阶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这里有近路,铺设着条鹅卵石小道,拐个弯就上去了。
“你不是要带我见吕掌柜?”她揉揉膝骨感觉已经有点酸了。
李雪蓉见她还是这般娇生惯养的模样, 她这次竟然没有再嘲讽她:“之前我以为你是小白脸,养得连力气都不如我一个女子,还蛮看不起你的。”
“可自从知道你的身份,突然一切解释又合理了。”
“敢情天家的身子骨就该弱是吧?”她无语吐槽道。
没想到女主的反应却在她的吐槽之中, 她有些惊讶,天家生的孩子该不会身子骨都很弱吧?
以前她可没听赵公公说过,原著也没有描述她这个炮灰皇帝的生平事迹。
她不知道很正常。
李雪蓉的眼神上下巡梭她,略微古怪语气:“应该不算都是弱不禁风, 但卫国昔日著名的神医悬氏曾说过天子一脉多有从骨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不宜生育, 就连城君到了年纪亦是如此。”
又是那个没见过的亲戚。
她撇撇嘴无语道:“朕其他亲戚应该不会这样吧?”
“陛下如今除了城君,再也没有其他直系亲属。”李雪蓉的语气突然慎重起来:“而且你们家出生的孩子, 带出来的病都不一样,比如老城君好歹育有二子, 可命却不长,城君的弟弟年过三十就去了, 但有两女,现在城君是活过半百,但也无子嗣。”
“甚至是太上皇,都是老来得子。”
她又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目光,没想到田家这一脉的嫡系天生就从娘胎里带病出生,每个人都不可能幸免。
“但我感觉自己挺健康的。”
李雪蓉赞同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除了脑子不聪明,莫非你的病就是脑袋不灵光?”
“喂!拿别人家族遗传病说事,似乎不太好吧。”她都忍不住害怕了。
难不成自己继承的原主的身体也有什么毛病?
怎么之前没听赵公公提起过?
她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道:“你说的好像都是儿子,女儿应该没有什么毛病。”
李雪蓉道:“确实听说过,不过从你皇爷爷那一代开始就少子少育,有个女儿也嫁给其他诸侯,就算还活着应该都六七十岁了。”
这么说来这家族遗传病传男不传女。那应该是这个家族的y的染色体出问题了。
田堂静突然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你现在只是年轻,我还从未听过陛下家里的男丁会侥幸逃脱。”李雪蓉说着眼珠子一转,故意开玩笑道:“莫不是陛下......。”
“什么?!”她心虚地跟她拉开距离。
李雪蓉忍不住调侃起来:“是个小娘子!”
“我不和你说话了!”她气鼓鼓提着衣摆往前加快速度,实际心跳早就七上八下了。
李雪蓉就知道哪怕是长得漂亮的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更不喜欢别人把他比做女子。
便赶忙追上去道歉:“对不起,别生气!我下次不开玩笑了。”
两人吵吵闹闹到达了楼阁,这里似乎还有其他居住,除了看守的城兵,还有两个七八岁的粉雕玉琢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身边有两个乳娘带着,二楼的美人靠则依着个美丽的贵妇,持着蒲扇,慈爱地看着楼下的两个小姑娘。
李雪蓉介绍道:“那是我姨母,十年前嫁给你的堂哥。”
当然这个堂弟并不是同一个爷爷生的,而是同一个宗亲一个族谱并且在血缘上隔了两代的同亲弟弟。
田堂静刚到楼下,那贵夫人便下楼亲自来迎接她。
“妾身见过陛下。”贵夫人说罢将两个女儿带过来:“快给皇叔请安。”
两个小姑娘懵懵懂懂站在一起,彬彬有礼朝她施礼:“妮妮,园园,见过皇叔。”
她瞧着两个孩子娇小玲珑,但身体健康,便更加确定天家的基因病出在y体上。
“初来乍到,皇叔没有什么礼物给你们,也来得匆忙。”她蹲下来掏了掏衣兜,顿时满脸尴尬,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时女主轻咳一声悄悄站在身后,偷偷给她的手塞什么东西。
好像怕她在侄女面前丢脸。
她十分感激地接过女主的东西,发现是两块分开的暖色双鱼玉佩,玉佩透着的光泽正如黄昏那般颜色。
两个小姑娘接过礼物,甜甜喊道:“谢谢皇叔!”
“去玩吧。”贵夫人适时将两个孩子支走。
贵夫人忍不住开始打量田堂静和李雪蓉,两人方才递东西的动作十分默契,还有昨日她见的那两个手印,似乎比寻常男人小一些,如今仔细一瞧,她便立即了然。
原来蓉儿昨日就与天子待在一起。
想到那死去的丈夫,再看看如今看起来健康的天子,她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再看向表侄女又有些痛惜。
尽管天子血脉尊贵,但今时不同往日,对日渐强盛的李氏来说,健康远比血脉重要。
何况天子如今已经成为魏氏的傀儡,整个卫国亦早就名存实亡。
很显然天子并非良配。
“蓉儿,你替姨母去房间拿东西,就放在镜子前的小盒子里。”
李雪蓉并未看出姨母的心思,还以为姨母暗示自己回去整理一下妆容,她便高兴地去了。
楼前只剩下她和田堂静。
贵夫人首先开口:“陛下已是有妇之夫。”
“是啊!我夫人这会估计已经大发雷霆了吧。”她不由担心起来。上次夫人都把十三镇翻个遍。
这次不知道会用什么办法?
其实城君要是不选择掳走她,她还蛮喜欢楚京这座繁华的城池,能把城池经营的那么富有,大概那城君也是个有能力的主。
贵夫人见她清俊的眉眼不自觉流露出温柔似水的情绪,很显然对那位传言中貌若无盐的魏君侯,早已有了感情。
贵夫人稍微有些诧异,看来天子对蓉儿并无意,她原本要防备的心也松了下来。
话题也渐渐打开:“兄长擅自将您带到此处,妾身代他向您致歉。”
“如果你们真有诚意,那应该放我回去。”她看得出来这位中年美人是有心道歉的,可她又不是背后主使者,怪她也没用。
贵夫人果然面露难色:“这,恐怕不是我一个妇人之家能说了算。”
她也没有为难对方,而是道:“其实你们城君,就是我那个皇兄,若是思想打开一点,眼光放长远一点,会发现比起一个没有孕育的子嗣,倒不如选择干净健康的亲侄女。”
“我方才看见了,那两个孩子很健康。”
话到此处,贵夫人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不用猜,她都知道封建父权下的女子哪有什么继承权,有什么继承家产的事都会从男丁先选,没有儿子,就选弟弟,再不济是侄子,或者表侄子。
怎么都轮不到亲生女儿,更被说是侄女。
“抱歉,大嫂,我好想戳中你的心事。”田堂静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体贴道:“要不我们再换个话题了。”
她适时退让和宽慰人的态度,一下子就获得了贵夫人的好感。
“不如就由妾身回答陛下的问题?”
她不由惊讶起来:“真的可以吗?你不怕我问一些敏感的事?”
“妾身可不知道男人的大事。”贵夫人表示道。
很快,一楼摆好了茶桌,田堂静开始跟贵夫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尤其是最近的局势,还有新鲜听闻。
“据说那赵氏子,因慧珍大师一言,便自小就养在深山里,从不露脸,等到十八岁,赵家的家主亲自将赵氏子接下来,给了他一万人马攻打马家屯。”
这些都是男主出身,田堂静再清楚不过了。
当她听说男主就带了一万人攻打马家屯,她还是满吃惊的,要是她没记错马家兵有三万人,魏氏由夫人亲自带头都有一万人。
人家男主对四万人,还能将魏友谅掳走继续南下。
“如今马家屯虽未被赵氏子打下来,但未曾想这个养在深山的孩子,竟然如此远见,直接南下将泰京打了下来。”贵夫人语气逐渐复杂:“泰京,江京,盐京,乃是南方著名的大城,泰京失手,便算作南方大门彻底被赵家撬开。”
那么南方原本是听李氏的,现在赵家插一脚,以后南方就不是李氏一家之言。
难怪李氏夫人的脸色变得不对劲。
不过听说男主撤出马家屯,她都忍不住惊呼:“马家屯的战争这么快就打完了?”
“魏氏那边又什么情况?”
她问出口感觉自己超纲了,立即闭上嘴巴,尴尬地挠挠比:“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陛下是在担心自己的妻子?”贵夫人道。
她犹豫会儿,那隽秀清逸的脸蛋满是担忧,她也好想夫人。
贵夫人感觉到她的真情流露,便转而一笑:“若不是什么大事,妾身还是知道一些外界的传闻。”
说着贵夫人开始告诉她,魏氏成功保下马家屯,并且将被掳走的少将军给带回来。
那少将军一回来就连夜被魏君侯送回远东,那老夫人却执意留在洛京城。
具体什么原因贵夫人暂不清楚,可她很清楚说不定老太太又反悔了,试图留在洛京城找机会等以后再把魏友谅带回洛京城。
那个可恶的老太太真是阴魂不散。
“那我夫人她......。”这才是她一直想问的。想知道夫人现在什么情况?
贵夫人再道:“据说魏君侯有意于某位公子,那家人已经打算不要名份都要结下这份亲。”
此话一出。
噗!!田堂静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情况?朕不过是刚离开两天,又开始找小的!”她几乎拍桌而起,差点吓到这位堂大嫂。
“抱歉,我太激动了。”
说着她捧起瓷杯一饮而尽,因为喝太快,她直接呛着了。
这时女主姗姗来迟,手里空空如也,神情也有些郁闷望向姨母。
刚进来就看见小白脸喝水喝太急给呛着了。
李雪蓉过去拍拍她的背:“是听了什么,那么激动?”
贵夫人也适时起身,准备离开,离开之前,特地交待道:“城君会随时找陛下,陛下不必担心,您与城君都是一家人,他绝不会伤害您。”
话毕,贵夫人行完礼便施施离去。
听见很快可以见到罪魁祸首,她气得牙痒痒:“我倒要看看我们家的病秧子都是什么货色!”
“我看你还是别那么激动。”李雪蓉收回手坐到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边饮边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了,你夫人她和那个马公子......。”
夫人和马英俊都传几次绯闻了。
尽管不相信夫人对马英俊有兴趣,可她也跟夫人一样是个醋坛子,见不得别人跟自己老婆有绯闻。
“怎么又是这个马潇洒!!”她再次拍桌而起,圆眸因为生气都起了红丝,看的李雪蓉一愣一愣的。
“那个潇洒和你的夫人!”
“别提那个马!”
好吧,别提那个马家公子。
她想想就恨不得咬过去。
喝水时,牙齿都在瓷杯边缘磨来磨去。
好像只愤怒的松鼠抱着松果拼命啃。
李雪蓉突然感觉心情不太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看见这个笨蛋这样,自己也不开心。
“那今天需要带你去吕掌柜那看看?”
“去!正好打发时间。”她对楚京又不熟悉多找找熟人,说不定还能多条门路。对争取回家有帮助。
李雪蓉便起身让她跟上自己,走出楼门问道:“会骑马吗?吕掌柜就在山脚下担任县簿,他如今混得风生水起,正是因为怀揣大义,有原则,在视察各地时拒绝贿赂,抓捕欺压良民的小吏,短短在十几天内已经在当地获得很大赞誉。”
“现在他管的是吏房,城下那边岁税也多了起来。”
听说吕掌柜的事迹后,她还是丝毫不吝夸赞女主:“都是你的功劳,你知人善用,识人识相,擅于发现各种人才,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吕掌柜不可能那么快就站稳脚跟。”
“对千里马来说,伯乐才是难得一遇。”
李雪蓉听完这些夸赞她的话,唇角悄悄露出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田堂静一天没见的疯老头,此时正在城君的主楼待着,他跪在地板上,前面隔着幕帘后,有一道病恹恹的身影斜靠在软塌上,还时不时传来隐忍的咳嗽声:“咳咳。”
“主子,您的时间不多了。”
“可查清楚,无音楼的影主是谁?”城君的声音阴沉又充满烦躁。厌世的情绪比较严重。
但能将楚京治理得井然有序,必然是有铁手腕的主。
姜恭非常遗憾道:“没有。但天子错以为老汉与无音楼有勾结。”
其实他也是从无音楼手里钻空子,将天子带到楚京。
若是不带过来,让无音楼带走,或许世上再无人能找到天子。
“本王的皇弟,何时聪明过?咳咳。”城君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那振颤的身躯似乎都要将肺给咳出来。
“无音楼掳走皇帝的目地是什么?是那赵氏子下的命令?”
姜恭闻言迅速抬头,第一次跟对面的主子双目相对。
“现在暂时捋不清那赵氏子的目的,但无音楼影主已经多年不出,即便是他亲手侍奉的赵氏子也未必知晓他的下落,至于无音楼为何盯上天子?”
“老汉倒是有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莫非与本王一样,都想借腹生子?”城君不由反讽一声:“都是二十年前的传闻,如今太上皇都已经不在。”
姜恭坚持道:“若是十天前的老汉,兴许也和主子您一样的想法,但自从见到天子,见他健健康康,又与那魏氏女子恩爱异常,至少可以排除,天子并非二十年前的那个病童。”
此话一出,城君的咳嗽瞬间停止。
对方因为过于惊讶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家的病有办法根治。”
“是!如此一来,您并不需要得罪魏氏,借天子之腹。”姜恭语重心长的提议道:“最终还是自己的子嗣亲。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
城君的语气开始有藏不住的兴奋与期盼:“你说的对,我并不需要借用兄弟的骨血,我自己的骨血便好。”
“更适合楚京。”
姜恭重新低下头,眼底却闪过一丝愧疚与一丝决然。
“老汉会尽快为您找到影主。”
“那拜托你了,姜大人,不,恩师!”城君很显然已经开始放弃把田堂静当第一选项。
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楚京城外渐渐纠集各种叛军,原本勉强维持的治安,因为叛军内讧争夺地盘,开始大打出手。
一时间各地大乱,热闹的地方成为战场,偏僻的地方反倒变成安全区。
被波及的百姓四处逃散。
一个年轻力壮的异族首领,率领三千人在楚京外城潘虎山聚集,那异族首领却对身后的戴着斗笠帽围的女子异常尊敬。
“恩人,你说的没错,附近都是一些杂兵,一打起仗来,跑得比狗还快。”
“平常都人模狗样,看不起我们戎族,还对我们戎族,横征暴敛,要不是阿父软弱迟迟不敢动手,我族人早就能够翻身做主。”
而异族首领尊称的恩人,此时正襟腰直地坐在马背上,她面向楚京,微风吹过掀起一角帷纱,露出的是那张已无恶鬼,却满是白无垢不染一丝尘的面具。
田堂静刚到城下区,跟着女主刚到衙门就发现吕掌柜是被衙差抬着回来的。
街道人心惶惶,虽然没有乱,但百姓们都在惊惧谈一个话题。
“城外的戎族早就对楚京虎视眈眈,如今老首领刚死没多久,头七还没过,新首领便迫不及待攻打城外。”
“据说附近几个小城的人都撤走了,戎族内部反而斗起来,我听有些军爷说打起来才好,这属于他们内斗。”
“胡说八道,戎族和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打起来我们怎么可能不会遭殃。说这话的简直是吃干饭的!”
“还不是那些官老爷平常收重税,激怒了戎族,一出事就躲在背后将我们这些老百姓推到前面。”
田堂静听了一耳朵,寻思原来是地方作乱。
“这个世道怎么都喜欢打打杀杀?有时间多养点鸡还有蛋吃。”她还看见吕掌柜身上的官袍都断了截袖子。
“你待在这里,我去就回。”李雪蓉听后脸色骤然一沉,她派两个衙差跟在田堂静身边,便才放心离开。
她知道女主也有颗事业心,就朝她背影挥挥手。
正要跟着担架走进衙门,前脚刚进很快楚京的城兵迅速包围衙门。
带头的军官走到她面前,迅速抱拳:“这位公子,我们老爷要见您一面。”
她随口一问:“谁啊?”
“您的兄长。”军官说完朝带来的人点点头。
很快四个人抬的青翠色的轿子停在她面前。
“请公子移步!”
看起来还蛮有礼的应该不会动不动打打杀杀。那么她要见的人就是那位城君。
现在田堂静身边已经没有认识的人。是单独见那个绑她的城君。
即便如此她进轿子前,还不忘记悄悄将手绢掉在地上。
进轿子后里面一片黑暗,除了窗边的缝隙透丝光,只觉得空间逼仄。
等轿子停了,她被请出来看见的一座庙堂,红楼径直上去便是二楼。
二楼除了门什么家具都没有,倒不是穷酸,而是挂满了道家和佛家的摆件。还有其他不知名符咒。
直到走到一长排拉扇门,整洁的榻榻米,里室中央束着名景山川的屏风,帘珠后正襟危坐着一个人影。
田堂静走进去后,身后的门被一拉,现场只剩下她和里面的人。
她刚靠近屏风,便被一阵咳声打断:“陛下多年未见,您身体可安好?”
男人的声音低沉,感觉气短,说话也是一截一截的。
“我怎么确定你就是我堂兄?毕竟这么多年不见。”她看四州连个凳子都没有,地上倒是有几个跪具可以盘腿坐下。
“陛下是在生我的气?”男子缓缓撑着扶手起来,弓着腰,跟个暮年老人似的走过来。
从屏风后出来,她看见一张跟自己有三分似的脸庞,就鼻子有点像。还是可以看出有血缘关系。
难怪古代那么重视血缘,古代又不能印DNA,那么从样貌分辨也不失为一个粗糙辨别的办法。
意外的是年过半百的城君,居然长得跟三十岁那样年轻。除了看起来病歪歪的样子,身高一米八挑不出什么毛病。
男人看着她迟疑会儿:“你说的对,这么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你八堂哥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我这个大哥。”
“按照同堂排名,你排第九。我则是排第七,田七。也叫田琪。”
噗!她闻言忍不住憋住嘴巴差点没喷出来。
他居然叫田七?!
田七见她肤色红润健康,天庭饱满,貌相是一等一的清俊,他眼里又不由多了一丝希望:“看着你那么健康,本王便有自信了。”
“嗯?”她觉得这些古代人就是喜欢让人意会。
面对掳走自己的罪魁祸首,她并没有多少好感:“不知道七哥叫我过来有何事?”
田七摇摇晃晃站了下,体力便有些不支,很快室内突然出现两个侍女将他搀扶回屏风。
把她看惊奇了。
她顿时跟着过去,围着两个侍女:“你们刚刚是从哪里出来的?是上面横梁还是地板机关?”
“怎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两个侍女看了看彼此,有些疑惑。
城君见弟弟生性活泼,举止无畏,倒是和他身边的人不生疏。
他突然喜欢起这个年轻健康的弟弟,更喜欢的是弟弟这具还算健壮的身体。
“你若是喜欢她们,今晚本王让她们伺候你。”
此话一出,田堂静瞬间摆出个臭脸。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她就知道这种家伙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繁殖癌。
想着,她还别过头呸了一下,表示对这个老男人的不屑。
田七见此反而笑了:“真是个没规矩的小子,先帝在世时你还是生性懦弱的人,先帝还担心你无法坐稳皇位。”
“如今看来你反而变得如此乖张。”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咱们田家早就破产了。”她就奇怪了,这种自来熟的家伙怎么没有自知之明。
绑架她的人是谁?要她跟绑架她的人有礼貌,她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田七一副我宽容大度不与你计较的语气:“也罢,你刚满二十诸侯就破了洛京城,害你成为俘虏,没有及时救你,为兄也有错在先。”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的谁不会,有本事放我回去。”
“你就那么想回到那个女人身边?”田七闻言他挥退两个侍女,再问她:“魏氏利用你,窃取洛京城,他们野心勃勃,必不会只满足洛京城。”
“与其留在一个无盐女的身边,不如留在兄长身边。”
“然后好替你让别的女人生儿子,继承你这小小城主的位置?”她真的觉得这个堂哥绝了,繁殖癌,自以为爹教导的口吻,给你pua简直父权社会的三件套。
田七能感觉到天子对自己的排斥,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来了,就好好在庙堂住下,此处最是安全,需要什么就与侍女说一声。”说着田七拍掌,两个侍女又迅速落在田堂静身后。
她急忙转身想一探究竟:“姐姐们,你们是从上面下来还是下面钻上来的?”
很显然弄清两个侍女神出鬼没的原因,比对城君还感兴趣。
城君只是笑而不语,当她刚及冠孩子心性,喜欢玩,任由她去。说不定第二天就能冷静下来和自己说话。
两个侍女收到主子的授意,便纷纷道:“奴婢方才一人待在门口,一人在侧门。”
“那怎么瞬移过来的?”她站起来背着城君围着两个小姐姐转。
“而且还同时进来,真是厉害!能不能现场演示?”
两个侍女尴尬地抬头看向城君那边,发现城君已经被人搀扶着从里梯离开了。
“能不能演示一遍,就一遍?我保证我很快就弄清楚的!”田堂静竖起一根手指。
两个侍女只好叹口气再重新来一次。
她万分期待地学着田七的口吻:“过来!”
唰唰!两道白衣闪电,两道身影落在她面前:“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慢点,我还没看清你们从哪里来。”她摇头晃脑表示再来一次。
侍女们脸色一黑,不得不再飞一次。
刚落地就听见:“等等,给我找笔纸,你们画下自己的运动轨迹就行了。”
两个侍女偷偷咬牙:.......
好不容易拿来纸笔,因为画的太抽象,便遭到田老师的批评。
“运动轨迹是有方向的,你们画的圈圈绕绕弯弯,还浮空,根本不符合牛顿力学。”
侍女a忍不住侧头:“姐姐,牛顿是谁啊?”
“不知道,主子说要满足公子的要求。”侍女b道。
田堂静拍拍榻榻米不满她们开小差:“姐姐们,看这边,上课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看着我,我叫你什么叫基础的力学常识。”
两个侍女硬着头皮跪坐在榻榻米上听课,听得一脸懵逼。
“牛顿三大定律,惯性,加速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听得两个侍女头要炸了。
她们只是个伺候主子的奴婢,为什么还要学习?
“听懂了吗?现在给我划出你们的运动轨迹?可以吗?”田堂静比了个ok的姿势。
侍女们学着她拇指和食指并拢,叉出圈:“是,公子!”
很快两人再演练一遍飞快落地。
她捏着纸张,一脸沉思道:“我好像有点懂了你们画的运动轨迹,该不会是叫内力的东西在发挥作用?就好比六缸的发动机里面装的汽油?”
“姐姐,汽油是什么?还有那个六缸,是水缸吗?”侍女a跳来跳去累的满头大汗。
侍女b已经被牛顿整得晕头转向了:“不知道,别问我,兴许是洗澡的缸盆。”
“哦!原来是浴缸。”
田堂静感觉自己快摸透轻功的运动方向了。她就不信自己在这个世界注定当个战五渣,只要她弄懂轻功的原理,说不定还真的能派上用场。
“再来一次,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两个侍女顿时又开始上蹿下跳,小的那个已经快趴在地上了。
直到整个图纸塞满了轻功的运动轨迹。
她终于松口气:“谢谢你们的配合,我已经画完了。”
“諾!能为公子效劳是奴婢们的福气。”两个侍女努力保持该有的礼仪,可小腿已经架不住在发抖,甚至侍女a脚一滑,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话说李雪蓉忙完时,听说小相公被城君带走了,她气喘吁吁过来,生怕小相公遭遇不测,顾不得呼气便冲到庙堂,然后就看见半刻钟前的一幕。
两名高手跳来跳去,跟只猴子一样,旁边还有个鼓掌的人在助兴。
“腻害腻害!原来你们还是要从上面落下来的。地心引力诚不欺我。”
李雪蓉脚一滑,差点从楼梯滚下去。
她真是白担心这个笨蛋了!
看见人家姐妹俩因为自己已经累的翻白眼,田堂静赶忙站起来相送:“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不用管我。”
下一刻,两个侍女飞一般夺门而出,好像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追他们。
“哎,别走那么快,小心地滑。”她不忘朝两位小姐姐挥手。
田堂静心满意足地收起的运动轨迹图纸。
这时李雪蓉已经进来了,城君的人见是李氏大小姐拦都不敢拦。
“看来某人玩得很开心,害我白白担心了。”李雪蓉呵着拳头一步步朝她走来。
田堂静见她举起拳头,她立即道:“等等,停在那里,你用轻功飞过来看看。”
李雪蓉:?
“快点!”她对研究轻功显然已经上瘾。
“你还玩!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因为你。李雪蓉差点把后半句说出口。
可看见小相公无忧无虑的样子,她也不忍打破这份美好。
只好听她的话使用轻功眼看落到田堂静面前,然后就看见她从旁边的矮桌挑出一根香蕉,吃完果实,将香蕉皮扔到落脚点。
咻一声!女主踩着香蕉皮滑出了门口。
李雪蓉差点没飞出大门,好在她倒立,甩掉了香蕉皮。
这次她终于忍无可忍,双脚落地,过来将她拽起来:“你还有心情玩,走,去我那里!”
很快门口的城兵锃锃抽出宽刀,拦住她们,数名黑衣高手亦瞬间落地堵在门口:“城君有令,小公子就住在这里了!”
“你们!别忘记城君是怎么答应我叔叔的。”李雪蓉亦十分霸道。
两方瞬间剑拔弩张,只有旁边田堂静的注意力一直在高手们脚下:“哟呵,这个落点有意思,你们有一半是从左边下来的,一半是从屋顶下来的。”
“本公子说的对不对?”
李雪蓉正在和黑衣人们怒目对峙,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没绷住:“你还玩,而且也没全说对,有两个是从右手边进来的。”
“他们轻功还挺差劲的,连你都看得出来。”
黑衣高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