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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好看吗？”唐酥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一刻钟的功夫里陆卡就偷偷低头看了八回手上的戒指，现在是第九回。唐酥不太明白有什么可看的，明明陆卡先前已经保存了大半年时间了。
“独一份？”反正被撞破了，陆卡干脆把手抬到眼前，大大方方地欣赏。越看越喜欢。
“我做过两枚。这东西本就是前些年阿姊向我讨的生辰礼，她说记得阿娘手上有一枚，是阿爹给打的，她自己做不来，就让我想办法。”唐酥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阿姊功夫稀松，于机关之术上也没什么天赋，也不知道她自己私下里做坏了多少。”
“看着就挺复杂的。”陆卡诚恳道。
谁知唐酥又摇了摇头，三言两语解释了戒指的原理，说道：“你看，其实做起来就这么简单。你不知道，我阿姊解个九连环都费劲，鲁班锁就更不用提了。”
半个字也没听懂的陆卡：“……”
这话怎么接？难不成直说他也解不开九连环？至于鲁班锁……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就比九连环还麻烦！
“咳，那什么。”陆卡拉起唐酥的手试图转移话题，“你看，我占了你的戒指，总得回你个东西才像话。你喜欢什么颜色？”
“颜色？”唐酥疑惑地看向陆卡。
“你们唐门好像穿蓝色多些？我那里还收着些宝石，蓝色的可能不多，回去你自己挑，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又不是姑娘家，戴宝石做什么？钱财不露白，江湖行走自然是越低调越好，陆卡不像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像是看出来了唐酥心中所想，陆卡很快地接道：“有些很小，只有一点点大，镶在戒指上也不惹眼，但是成色都是极好的。我看你没有耳洞，镶个戒指哪怕只在家里戴也好。”
陆卡试图怂恿唐酥再做一枚戒指。他手上这枚能从雀翎中间弹出针来，便私心想给唐酥也套上一枚类似的，比如在雀翎中间镶一颗小小的蓝宝石。不喜欢镶在外面也没关系，可以戒指打厚一些，镶到内侧去。
唐酥自然不清楚陆卡的想法，他沉吟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小声问道：“只，只在家里戴也行？”
“你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反正我是不会摘的，陆卡心想。
“那……红色的有吗？”唐酥脸有些红。
“有啊。配银的？”陆卡想了想，感觉还是蓝色更衬唐酥。
“不用银子，用金子，打一条细链坠着。我以后贴身戴着。”唐酥没敢看陆卡，脸倒是红得更厉害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戒指，陆卡不知道唐酥这是打算戴在手腕上还是脚踝上，只下意识觉得如果是做链子，还是得多配几颗宝石才好看。
努力回忆了一下宝石的数量，陆卡建议道：“红色大概有十来颗吧，尺寸颜色可能都不太一样，你看喜欢哪一种，我再找人给你配差不多的。做链子还是多坠几颗好看。”
“一颗，一颗小的就够了。多了我也……戴不下。”
陆卡听着只觉得迷惑，脱口问道：“怎么会戴不下，你要戴哪儿？”
唐酥脸上烧得慌，张了张口也没好意思把话说出来。
见唐酥是这副模样，陆卡显然更迷惑了。不等他再发问，就见到唐酥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什么活物之后把眼一闭，反手牵起陆卡的手点在了自己左胸的位置。
隔着衣裳，陆卡也能感受到唐酥急促的心跳和……存在感极强的凸起。他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下一刻，就听到唐酥强忍着羞意，用细弱蚊蝇地说道：“这，这里。戴不下多的，一，一颗……一颗小小的就够了。”
体温透过布料侵染指尖，陆卡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没敢细想唐酥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自己勉强还能保持住人样。
谁知唐酥犹嫌不足似的补充道：“只在家里……你，你来给我戴好不好？”
“轰”的一下，仿佛有火从指尖直接烧遍了全身，名为理智的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烧成了灰。
陆卡把人压在地上吻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做人太难了！
唐酥自然是故意的。他想趁着陆卡还痴迷他的时候尽可能地增加好感，哪怕是用一些小手段、耍一些小心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只要能让陆卡对他的喜欢维持得更久一些，他愿意放下身段豁出脸面做很多事。
只要……只要陆卡高兴，什么都可以。
两人四肢绞缠着吻作一团，身体的反应根本瞒不过对方。光天化日之下真要幕天席地地做些什么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如果对方是陆卡呢？唐酥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可怕的。所以在领口被扯开的时候，他也只是抬起胳膊遮住了眼，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默许了陆卡接下来的动作。
温软的唇和湿热的舌从咽喉滑到胸口，左胸的敏感被含进口中时唐酥忍不住浑身一颤、呻吟从唇缝中溢出。敢玩火的人自然是做好了引火烧身的心理准备，可唐酥显然低估了这把“火”的烈性，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陆卡还啧啧有声地贪着嘴，他就已经舒爽得连脚趾都蜷起来了。
主动权早在陆卡一个吻压下来的时候就易了主，至于撩拨人的雄心壮志，唐酥大概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故意的。”陆卡松了口，哑着嗓子轻笑了一声。热气呼在湿漉漉的红肿上，激得唐酥呻吟着瑟缩了一下。
“我说的是在家里……”唐酥小声反驳，连脖子都是红的。
陆卡闻言在唐酥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唐酥只缩了一下，乖乖舒展脖颈地任陆卡“磨牙”。
唐酥那点小心思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清醒过来之后又是怜惜又是好气。他不怪唐酥没有安全感，他自己做的不够好，两人相处的时间又太短，如果唐酥真的对他一点算计都没有，那他才要在心里犯嘀咕。
他只是没想到唐酥上来就选了最要人命“美人计”。实在招架不住。
“坏东西。”陆卡磨够了牙，轻笑着在唐酥嘴角啄了一下。
唐酥先前撩拨人的勇气在这一声“坏东西”里荡然无存，只恨不得把自己就地埋了！
胸口的水痕已经被风吹干了，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用手去捂，等掌心挨着明显胀大一圈的肉粒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应该去合衣襟。再想起陆卡的打趣，不禁怒由心中起，狠狠瞪了陆卡一眼。
这就太新鲜了！
唐酥脸上难得出现这么活泼的神色，陆卡简直想逗着唐酥再瞪他一回，又怕真把人惹毛了哄不会来。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转，到底没再放肆。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见陆卡没有继续的意思，唐酥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他继续，于是伸手推了推人：“你还不起来！”结果没推动。
“先跟我说说，这怎么来的？”陆卡支起身子，把重量从唐酥身上移开一些。
唐酥僵了一下，眼神躲闪，似乎不愿意多说。
“不肯说？”
“……”
“你不肯说那我可自己猜了……”
“别！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下唐酥慌了。
“我想的是哪样？”
“……是我，我自己穿的……”唐酥开口时声音就小，到了最后简直就没音了。
陆卡刨根问底本意不是因为吃醋——虽然确实也有那么一点——他是怕这对唐酥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虽然唐酥的提议让他不可避免地心动了，但如果唐酥还心有芥蒂，那他大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反正唐酥不提他也是真的没发现。
最主要的是，他并不需要唐酥用这样的方法来“固宠”，他远没有唐酥以为的那么意志坚定。不需要这么多花花肠子，唐酥肯多笑一笑，他恐怕就能把《大光明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然，这种没出息的事陆卡是不会说出来的。虽然他很希望唐酥早一点自己悟出来。
“疼不疼？”陆卡在唐酥脸上亲了亲。
唐酥摇了摇头，更疼的时候多了去了，那一下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要……给他一些我服软的假象才好逃出去，所以……所以做了一些……可能你没办法接受的事。如果，如果你介意……”
如果陆卡介意呢？唐酥卡壳了，随即满心无力地发现那些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举动，现在都令他悔不当初。可是他不愿意也不能隐瞒，那对陆卡并不公平。
艰难地向陆卡坦白过自己是如何虚与委蛇着婉转承欢的，唐酥心里最后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不敢想如果陆卡介意会怎么样，他连亲口问陆卡的勇气都没有。那些他无力改变的过去也许足够陆卡跟他恩断义绝了，这样的结局他实在承受不起，但无论陆卡做出怎样的反应他都愿意接受。
这种不安没能持续多久就被陆卡用简单的言行安抚住了。
带有珍重意味的吻落在眼尾，这一刻，唐酥蓦地红了眼眶，往昔里所有的不甘和怨恨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都过去了，别怕。”
如果说前半生的不幸是换来这份温柔所预支的代价，那他其实才是最大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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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可能会小小小小地虐一小小小小下，看在幸福番外篇的份儿上，答应我，放下你们手中的十八般兵器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