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陌上花开>第二章

  陵端身揣轮回镜,他纵使出神魂之术也不会如旁人般灰飞散魂,他没这么傻。可是陵越与百里屠苏杀出,他就不能不管不顾,这俩可不如他有法宝护身,法阵之下尽成渣渣。

  无奈之下将二人神魂同纳入自己识海,通过轮回镜逃开法阵灭杀之威,只是这下仨人都成却神魂之态,就是世人所称之~魂魄!

  长留仙山,三生池畔,长留上仙白子画正在池畔沉吟,师兄摩严夜观星辰卜有异象,乃为死劫逢生之局。摩严猜测应与白子画的生死劫有关,可却参不透个中之意,白子画亦是一头雾水。

  正当他思之无解时,身边忽现道冷冷清光,有位紫袍乌发男子现于白子画身边,堂堂上仙被人近身而不知,白子画惊诧之下反应不及,被这男子扬手封住法力。透玉冰冷指尖挑开繁衣素带,将团光球生生压入白子画的腹部,而后轻佻的摸一把掌下柔滑肌肤,笑道:

  “哟,还真白真滑!”

  堂堂上仙被如此调戏,纵不将人诛杀,亦无什么好脸色。可白子画却偏生无法动怒,他素来冷颜冷心,此刻却似手足无措的少女般双颊晕红,咬唇低语:

  “来者何也,为何潜入长留?”

  “本座陵端,乃散修。”

  这紫袍男子正是陵端,他护着陵越与百里屠苏神魂穿行于此,二人神魂太过脆弱已不能再耽误下去,正逢立于三生池畔的白子画,此人仙灵之躯正适合养魂。于是,陵端将陵越与百里屠苏神魂尽置于白子画体内,这下,长留上仙~怀上啦!

  陵端也不知是否因他身怀重宝,故此灵气充沛之地居然得拥肉身,只是这身躯乃灵力组成而已。先小小吃吃人的豆腐,却还是体贴的为白子画整衣,而后解开封灵之术,痞痞笑着:

  “怎么说此刻在此,我也只识你一人耳,可否相告此乃何地,君,是何人?”

  “此地乃长留山,吾乃长留掌门,白子画!”

  白子画微垂下头,不敢对上陵端那双灼灼明眸。那双眼波光潋滟却又带着逼人光亮,似可直勾勾看入人心般。从无人敢如此逼视白子画,令他不禁几乎忘记自己那清冷上仙身份,只想避开这光用目光便使自己心慌气促的人。

  就连陵端的诡异出现也顾不得查问,只想逃开去,可惜偏生却不能避,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陵端一人丟在此处,只能先带上自己的“绝情殿”,若有办法,他真不想靠近陵端半分。

  陵端挑眉,俊美而邪魅的盯着受惊小鹿似白子画,忽地鬼魅似靠近白子画,在他耳后吹气吓人一惊后,似笑非笑,低语:

  “白子画么?子之姿容,宛若画而不得之仙么?真真好名,只是带几分翩跹女儿气呢!”

  白子画素性再是清冷也为这明显的调戏而微怒,还不及叱斥,便被陵端轻按腰腹所惊,耳畔之言如九天惊雷般令白子画呆住:

  “这里,可有本座的亲人,你可要小心些,怀好了!”

  白子画纵使性子再淡也忍不得,以男儿身为人孕子,对于修仙道子乃为奇耻大辱。然,白子画却发现自己居然被禁锢于陵端怀中,动弹不得,身上仙力竟一丝都难运行,不禁皱眉,轻叱:

  “放手,否则……”

  “否则什么?杀了我?”

  陵端轻佻而邪魅的笑着,温凉而带着桃香与血腥气息随他吐息轻喷于白子画耳后,引起白子画不自觉的轻颤与丝丝痒意,不禁自耳垂起便渐渐双耳红透耳根直没入衣。

  陵端浅笑安然,轻轻抚着白子画腰腹处,语声淡然却凌历嚣张:

  “爷乃是定国大将军,与你肚子里这俩乃师兄弟。爷为平定蛮王引魔族入侵之祸,乃以神魂为引布下诛魔法阵,爷的兄弟来助阵,不能都折里头,所以施法破开天地之界来于此处。

  屠苏与师兄都是正宗的修仙道子,性正而品良,不委屈你。若是爷投你身上,到是屈了你,爷以杀戮入道,为天下苍生而杀伐,身染杀孽血腥虽九死无悔,你这一身清正,到是不怡沾染。

  还真是可惜,若非他俩要紧,爷,还真想和你,有个什么!”

  白子画何曾如此被人调戏过,一时竟呆住无语。他虽淡然却也不是不知人心者,陵端言中真假心中自有衡量,虽想斥其妖邪,却又不能昧心,这恶徒虽言语轻佻而行为狂放,却正气浩浩非为外邪。

  且白子画亦内视发现,腹中所感者清气中和,只是甚为尴尬怪异,男身孕子终非正道。然,听陵端所言,此二道子为天下守正而殤,自己这忙是不想帮也得帮。心中纠结,竟没发现自己被陵端抱在怀中,已上下其手轻薄了个够。

  陵端从来就是个没脸没皮的,领兵征战天下早养就他的一身痞气,若白子画自此应下还算,不应,他就拿长留上下的人头来逼他应。反正此界非他所居之界,结下因果又如何?这里的天道还能追他屁股后头来找后账么?

  总知,算白子画倒霉,惹上这瘟神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白子画回神间,却见陵端已将自己安放于绝情殿自己房中,且被塞于床榻被中,腰后还塞个软靠,俨然一派侍候坐月子孕妇的待遇。

  啼笑皆非的白子画还不及开言,手中已被塞入只小盅,盅中乃为灵禽所炖浓汤,已滗去浮油并下入细若丝缕的龙须面。汤色清澈而面丝分明,浓香扑鼻而来。

  白子画久已不进食,只以仙力而运行,不想这小盅汤面居然勾起白子画腹中馋虫,虽有些难为情,却几口吃尽,犹觉不够,盯着手中连汤汁也点滴全无小盅,不禁红脸。堂堂长留上仙居然贪食至此,真令白子画自愧无颜。

  陵端却笑得开心,扶他斜靠着,道:

  “能吃是好事,爷别的不敢说,论吃,就是皇帝老儿也没爷会吃懂吃能吃。区区灵食要做好做香,也是要功夫的,你养他俩,爷养着你,放心,那俩出来时,你的身子也不会受损。

  反而有灵食补养会更上层楼,放心啊!”

  放心个腿儿!

  白子画几乎没破口大骂,才刚对这人心生丝好感又被拍灭。这人简直是个混蛋,那嘴不张时还行,张嘴能把人气死过去。好不易才让自己忘记自家男身孕子的郁气,这人偏生先把你哄高兴,又迎头塞个冰馒头过来,几乎把人噎死。

  这什么人呀!得亏他不是长留中人,否则白子画不知自家会不会因受不了他而下山入世去,自然就无长留上仙了。

  陵端本不为挑衅他,自是一笑闪开,逗猫当然好玩,可逗炸毛就不好。何况这猫还怀着崽,逗过了就是悲剧了。

  白子画气得,几乎想拆了绝情殿,但又觉得自己行为太过幼稚,似乎,好象,真有些孕妇的喜怒不定,一想到此节,如中雷劈,于风中零乱。还不等白子画调节过心情来,已发现自家师兄已觉出异状,上绝情殿来寻人。

  摩严此人行为古板而过苛,对人要求极尽完美与苛严,故,十分的不讨喜,连笙箫默也怕了他,对其能躲就躲,也唯白子画能听他说叨几句。

  而摩严也拿白子画当自家儿子在养,对白子画多有唠叨,且多加关切。自卜出死局逢生之卦后,摩严对白子画多有关注,发现他无故未下绝情殿,便寻了来。

  却不想正见陵端在手按白子画腰腹处,白子画面上神色似尴尬似纠结,摩严见后自是以为有邪魅入侵,而且已制住白子画正欲行不端,于是手中拂尘化为长剑直取陵端首级。

  陵端正为白子画腹中那俩只注入灵力,不想为摩严所误解而背后出剑。陵端自入军中,便是以杀伐入道,一身道术虽取清正,但一身剑术阵法却专攻奇诡之道。

  陵端此人性子亦邪亦正,又久历杀场,不出手便罢,出必得中,摩严对他背后出招正犯其大忌。他冷笑反手轻挥,轻巧的拈住剑尖,如拈朵带露娇花,左手扣印轻挥便将摩严搧飞,轻笑:

  “哪儿来的小贼背后伤人?打搅爷的好事,真是,不知死活!”

  “师兄!”

  白子画色变,欲起身相扶摩严,却被如魂魅烟尘般闪现的陵端轻按在榻上,陵端语声轻柔而不容人拒绝,轻响于他耳畔:

  “别动,爷不会伤到他,只是要教教这老小子为人之道。你给爷好好护着自个儿肚子,若他们有事,就不光这老小子倒霉,爷会,屠尽长留上下,鸡、犬、不、留!”

  白子画面色陡白,此人不受此界之控,自家的法力道术于他全无伤损,而他却可轻易制住自己,且听他之言他乃是军中之将。凡领兵于军中道子都以杀戮入道最是性子凶狠,更不惧因果血腥,且因其为悯众生而染杀孽,于天道众生有恩。

  故,非犯引魔而屠苍生之大罪不算其罪。纵染因果杀伐,天道也会回护,师兄对上他,全无胜算。

  果然,摩严以五雷之术引天雷来击时,陵端只反手振袖便轻易挥散天雷,于摩严惊诧间已一步瞬移至摩严身边,只用袖轻拂摩严面上,便令他好不易留的胡子“离家出走”,让其一下容貌年轻不少。

  陵端随手定住摩严,将那拂尘所化之剑变为枚戒尺,口中嘿笑,脸上尽为不怀好意,在师兄弟二人还懵着间,扬手击向摩严~后臀部!还以种气死人不偿命口气道:

  “爷我自从十五岁带兵后,已经好久没用过戒尺,不知爷那群师弟们想不想,算了,无鱼虾也好,你帮爷的师弟们享受吧!”

  不想!若天墉城弟子们听到一定会这么回答,谁也没傻到想挨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