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来说，一大早去自家酒店总是需要一个借口来掩人耳目。
好在对于他来说，随便就能找到不会引起怀疑的借口出来，比如一个新的女伴，或者两个。
提姆正替布鲁斯盯着酒店顶层套房的动静，而布鲁斯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带着自己身材火辣的女伴走进去，当然，只是去用餐。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阿福坐在提姆旁边看着监控视频，酒店顶层套房的门一直没有打开：“昨晚这位小先生可能只是因为仰慕蝙蝠侠才这样，毕竟老爷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监视试探一个年轻人……
总之阿福觉得没什么必要。
“对蝙蝠侠投怀送抱的人那么多，这还是唯一一个同时盗刷了布鲁斯银行卡的。”提姆忍不住猜测：“有没有可能他知道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戴着便携通讯器的布鲁斯落后自己的女伴几步跟蝙蝠洞里的提姆和阿福聊：“绝不可能，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没有，无论是面部识别还是姓名检索，完全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疑似的人。”提姆甚至为此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没有人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的生活十几二十年。
“虽然这位小先生在酒店登记的名字是哈利·奥斯本，但不排除伪造的可能。”阿福还在检索哈利·奥斯本这个名字。
“好吧，等他出来记得通知我。”
蜜糖棕色长卷发的女伴已经转身笑着在喊布鲁斯的名字了。
哈利每天都是缩在布鲁斯怀里醒来的，从他们正式住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从来没有例外。
半睡半醒的时候，他通常还能得到一个来自男朋友的早安吻。
但今天什么都没有！
哈利金棕色的头发乱翘着，睡眼朦胧地坐在大床上。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晰看到外面阴沉的天气。
哈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自从圣诞那天晚上布鲁斯给他带上之后，哈利还从来没有取下来过，从一开始的不习惯经常摸一下，到现在仿佛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按照往常的习惯来说，布鲁斯早该出现在这张床上。
哈利终于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今天早上没来，昨天晚上没来，甚至还在拥抱的时候推开自己。
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手机解锁，手机界面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来自布鲁斯的信息。
所以他这是厌倦了吗？
哈利忍不住乱七八糟猜测着，同时拨通了布鲁斯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Hello。”
手机里传出布鲁斯的声音，他听起来像是在开车。
难道是在来找自己的路上？
哈利正要问，没想到电话里又传出另一个声音。
“布鲁斯，有人找你吗？”
正要说话的哈利顿住，这是个甜蜜的女声，仅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说不定是合作伙伴什么的呢？
“一个陌生号码，”布鲁斯耐心地对女伴解释，同时对着电话另一边说：“有事找我吗？如果有的话请尽快说，你听到了，我现在很忙。”
正在开车的布鲁斯完全不知道对面是谁，他只是像以往一样在女伴面前展现自己的温柔体贴和毫无作为。
哈利要气炸了，他的男朋友跟别人单独相处，还说自己的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他从来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昨晚夜巡之前他们甚至一起洗了澡，今天他就变成了陌生号码！
哈利深呼吸平复情绪，耐心说服自己说不定布鲁斯旁边的女士是可疑目标。
“没人说话，”布鲁斯无奈跟他的女伴说：“看来是打错了。”
这是哈利在自己的电话被挂断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说服自己失败，哈利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机砸到了墙上。
今天早上酒店没有按照以往的习惯给他送衣服过来，不过哈利没空计较这些，他穿上自己昨晚那套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着V领的黑色上衣，气势汹汹地走出房间。
穿着略显宽松的黑色西装，身材清瘦修长的青年眼眶气得通红，衬得本来就自带病态的皮肤更加苍白。
提姆从监控中看到他走出房门立刻通知了布鲁斯。
“如果只看外貌的话……”提姆原本想夸哈利·奥斯本长得不错，但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因为布鲁斯的卡被刷才盯上他的。
“看他的年龄并不算大，我们还是不要对一个男孩的品格随意定论。”反正阿福觉得哈利·奥斯本看起来非常亲切。
“嗯哼，”布鲁斯将车停到酒店门口，趁着女伴开门下车的时候小声跟阿福说：“一个大半夜对初次见面的男人投怀送抱并且邀请他过夜的“男孩”？”
“我得说，你口中那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可是蝙蝠侠。”提姆觉得这个是考虑整件事的重要因素。
“而且，老爷，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你可没有躲开。”
“……”布鲁斯焊在脸上的甜蜜微笑卡住了一瞬间。
哈利沉着脸坐电梯下楼，如果布鲁斯·韦恩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哈利保证一定不会简单放过他！
而布鲁斯呢，他正是卡着哈利下楼的时间来到酒店的。
于是走出电梯的哈利刚刚好看到了亲密揽着女伴腰的布鲁斯·韦恩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
哈利敢保证布鲁斯·韦恩看到了自己！但他居然没有放开女伴的腰，反而更亲密地贴着那个棕发女人的耳朵说些什么！
深吸一口气，哈利解开自己西装外套刚刚扣上的扣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往布鲁斯·韦恩和他那位长发女伴那边走去。
哈利挡在被侍者引着往餐厅的方向走去的布鲁斯面前，灰蓝色的眼睛带着怒火看着他。
“呃……”布鲁斯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哈利·奥斯本，最好自己主动碰瓷聊一聊，没想到对方主动走过来了，顺便还用一种被辜负的眼神看着自己：“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眼神实在莫名其妙，布鲁斯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但他敢发誓自己没有。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看起来比迪克小很多的人有任何想法！
哈利甩开西装外套的衣摆，戴着戒指的左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藏起来：“布鲁斯·韦恩，你究竟在做什么？”
另一个宇宙，蝙蝠洞。
正看着哈利身上监控传来画面的蝙蝠侠听到哈利的话后头疼不已。
找扎塔娜借来魔法道具的蝙蝠侠自己在蝙蝠洞里接通了哈利身上的监视器。
他昨晚第一时间联通了两边的视频，不过没办法和哈利取得联系，同时因为另一个宇宙的结构过分稳固，他没办法立刻过去找哈利。
所以不管是昨晚哈利抱着另一个自己并且邀请自己过夜，还是今天打电话摔手机，以及另一个自己带着女伴去酒店被哈利碰个正着，蝙蝠侠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样一清二楚的还有蝙蝠洞里待着的所有人，包括阿福、伯纳以及他的四个孩子……
迪克和杰森在得知哈利失踪后第一时间赶回了蝙蝠洞。
蝙蝠侠咬了咬牙，即使过去了一整个晚上，但昨晚刚刚成功投放视频后的画面依然刺激着他。即使哈利抱着的是另一个自己，邀请的是另一个自己……
但重点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
“他未免也太迟钝了！”达米安抱臂站在屏幕前，看着视频里的哈利颇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假如达米安和提姆多少还有点担心，那么确定哈利平安无事之后的迪克和杰森完全就是看热闹的状态了。
至于伯纳，他是想尽快找回哈利，但蝙蝠侠的臭脸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的。
阿福全程保持微笑，好像不管哪个世界的布鲁斯都是他的布鲁斯一样……
至于当面被哈利质问的那个布鲁斯·韦恩，他亲密搂着女伴的腰无辜地看着哈利。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现在装作不认识我？” 哈利生气时语气很低，但灰蓝色像是蒙着晨雾一般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他将身后负责引路的侍者拉到身旁，指着布鲁斯跟他说：“告诉他我是谁。”
哈利身旁被拉过来的侍者为难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我……”
“他根本不认识你，”布鲁斯依然不知道面前的青年为什么那么生气，但他分辨得出来真假，或许有人假装自己欺骗了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不过这依然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能刷自己的卡。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身边的人，确认他不是因为布鲁斯的原因才感到为难之后又看向周围。
虽然旁边人并不算多，但有一个算一个，他们都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布鲁斯身边的女伴。
哥谭没人不知道他和布鲁斯在一起，敢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站在布鲁斯旁边并且不为所动的人根本不存在……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那么，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我，”布鲁斯抽出一张名片塞进哈利手里，随后从他眼前离开。
哈利终于在周围人陌生的视线中冷静下来。
提姆在哈利·奥斯本离开房间之后通知了布鲁斯，与此同时迅速赶往顶层套房查看是否遗留有线索。
他搜集了奥斯本留下的指纹和毛发，同时把摔碎的手机捡了回去。
毫无疑问，指纹和DNA完全没有匹配到任何一个现实存在的人，只剩下那个相当眼熟的手机。
布鲁斯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小心地将这部手机里所有的数据导出，提姆和阿福开始在这里翻找线索。
原本他们只是想知道他盗刷布鲁斯银行卡的手段和他的身份，但现在这个哈利·奥斯本越来越可疑。
虽然他们现在的手段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最了解自己的当然是自己。
“哈利手机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比如你们两个……”当哈利把摔坏的手机扔在酒店房间之后，蝙蝠洞里的所有人都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手机的下场。
一瞬间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蝙蝠侠身上。
照片、视频、文件夹、录音、短信，蝙蝠侠挨个回忆了一遍。
实际上哈利并不经常用手机拍摄些什么，不过他好像从家族群里存了很多他们两个的各种被偷拍照。
“没有。”这个词蝙蝠侠说的斩钉截铁。
哈利的手机里会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