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塔基地里有药，我可以自己处理。”
或许跟蝙蝠侠一起回蝙蝠洞能够得到他亲自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机会，但这个时候哈利并不想和他面对面交流，蝙蝠侠一定会追问刚才的问题。
哈利愧疚地想，他一边隐瞒自己的精神问题，一边希望得到蝙蝠侠的喜欢，假如感情真的得到回应，这应该算得上欺骗吧。
没有误会，没有欺骗。这句话听起来倒是很容易，但对于一个并不光明磊落的人来说，实在过于困难。
蝙蝠侠的每个秘密基地里都存放了足够的药物，他当然记得，既然哈利并不需要别人为他处理伤口，在这种敌方意图不明，他们还需要深入调查的情况下，他也没必要坚持。
“嗯。”蝙蝠侠看着哈利还在淌血的侧脸，面罩下皱了皱眉：“回钟塔的速度不必太快。”
他没有什么能用来给哈利临时遮脸的东西，即使有也没办法盖在伤口上，于是只说了一句不算嘱咐的话，同时内心庆幸还好钟塔离这里很近。
从半空下来之后，或许是体温回升的缘故，哈利已经开始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他跃上滑翔翼，踩着滑翔翼升空离开，蝙蝠侠也已经转身准备继续去调查死亡射手的事，结果没飞多远的哈利转身又踩着滑翔翼飞到蝙蝠侠前面。
“蝙蝠侠，我的面具被打坏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我会为你准备新的。”几乎不需要思考，蝙蝠侠已经将这句话说出口。
得到这样回答的哈利心满意足的离开。
夜翼第一次见到脸伤成那样依然惦记一个面具的，看着飞远的绿魔彻底消失的身影，夜翼转头看向罗宾：“他喜欢蝙蝠侠？”
走在最前面的蝙蝠侠脚步微顿，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
罗宾以一副'你在说什么废话'的样子看了夜翼一眼：“谁不喜欢蝙蝠侠？”
即使是夜翼，看到罗宾信誓旦旦的样子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世界上恐怕只有罗宾认为蝙蝠侠很完美了吧。
达米安虽然在除了身高之外的各个方面都很成熟，尤其是心理，不过在感情这种事上，他当然没有身经百战的迪克更敏感。
“小红，你觉得呢？”夜翼不准备继续跟他十二岁的弟弟讨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有另外的弟弟。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跑了的死亡射手追回来。”红罗宾现在一个脑袋分两个用，根本没注意夜翼在说什么，不过假如他听到了，他或许会赞同罗宾吧。
毕竟对于哈利·奥斯本来说，他可能也觉得'谁不喜欢蝙蝠侠呢？'
蝙蝠侠听着身后的讨论，以及夜翼完全没有得到回应的猜测，终于没忍住稍微扬起了嘴角，同时射出钩爪枪往死亡射手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即使说话也完全影响不了夜翼的速度以及他的观察力，他在红罗宾那里没有得到回应，又开始跟通讯里另外的人搭话：“便士一，你一定可以理解吧？”
夜翼通常夜巡时没这么多话，但他现在就是觉得绿魔喜欢蝙蝠侠。
“或许您该直接问问蝙蝠侠。”阿福很高兴有人跟他一样看出了这件事：“他就在您前面。”
不，那还是不必了。
虽然他知道蝙蝠侠听得见，但这不一样。
“这里有血迹。”夜翼停在了一个小巷拐角，他看到了新鲜的血痕。
被探测器托着离开了现场的死亡射手已经完全从缺氧导致的浑身无力里挣脱出来，他第一时间离开了正带着他东躲西藏的探测器，简单给自己左手手腕进行了处理，又给走之前被罗宾的刀划伤的大腿简单包扎，取下夜晚无比醒目的辅助瞄准镜之后，捡了顶帽子一路躲避监控回了昨晚的公寓。
自己雇主的电话就在他进门的那一刻突兀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看在是雇主的份上，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任务完成的不错，弗洛伊德。”
“卢瑟，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赞扬，”电话里的卢瑟听起来相当真心实意：“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
卢瑟简单重复自己当初所说的任务：“找到他，然后给他个教训。”
“而前提是，你相当清楚我是个杀手？”弗洛伊德感觉自己被耍了。
“除了你之外，很少有人能轻易办到这件事。”
“你当初只说了绿魔是个依靠科技手段才飞起来的普通人，可没说他有这样的能力。”单凭他最开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躲开自己的子弹，弗洛伊德不认为有任何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甚至这个世界上能做到的人都寥寥无几。
卢瑟的评价无法让死亡射手得到任何安慰，假如不是已经收了钱，他说不定会立刻放弃任务。
但对卢瑟来说却不止这样，他虽然没有直接探查出绿魔究竟是谁，但已经知道了绿魔的立场，他是蝙蝠侠那边的人，他们天然对立，甚至知道了绿魔的部分行事作风以及性格，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接下来的行动希望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弗洛伊德不希望情报再有任何差错。
“当然。”
刚飞出钟塔没多久的哈利又飞了回来。
他对着镜子解下了脸上残破的面具，又用纱布简单清洁了脸上的血迹，子弹擦伤原本并不严重，顶多脸上多些面具碎裂时被割伤的划痕，严重的还是后期速度太快被风造成的撕裂伤痕。
整齐的伤口永远比撕裂的伤口容易痊愈，尤其是在脸上的时候。
哈利看着镜子，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爆炸中烧毁的脸，爆炸产生的高温在脸侧迸发，脸上的皮肤像是瞬间被融化一样的感觉他永远都忘不了，恐惧且疼痛难忍。
这样一想，现在的伤反倒显得不那么严重。
疼痛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而且根据自己受伤的经验来看，这种程度的伤口，只要好好处理，一周内绝对可以完全恢复。
还不错，至少不用担心留疤。
将伤口仔细消毒后，哈利薄薄地涂上一层药膏，然后用胶带和纱布简单做了包扎，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种程度的伤一定需要缝合，但放在自愈能力十分出色的哈利身上就有些多此一举，不过伤口刚处理好，就算是他，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完全止血，于是刚包扎好的纱布很快渗出红色的痕迹。
哈利对着镜子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他拿起放在旁边的破损面具，将上面沾染的血迹仔细擦了擦。
无论今后可以得到多少个面具，第一个总是意义非凡。哈利将面具和自己今天穿来的衣服放在一起，打算等回家的时候把这个已经不能再用的面具一起带回去。尽管它无法继续使用，但仍然值得保留。
哈利坐在这个基地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金棕色的发丝垂落在椅背边缘。
脸上的纱布存在感实在太强，哈利后知后觉地想到，伯纳该为他的受伤而担心了。
晚点回去吧，一会儿可以打电话告诉伯纳让他先休息，这样至少今晚伯纳还能睡个好觉，自己的伤口也有一晚上的时间来修复一下，好让它看起来不那么糟。
蝙蝠侠他们找到了那架探测器，上面还残留着死亡射手的血迹，但他已经不见踪影。
“监控里有线索吗？”蝙蝠侠先问了蝙蝠洞里的红罗宾，但不出意料得到了没有踪迹的回复。
探测器往这个方向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蝙蝠侠认为死亡射手的据点应该就在这附近。卢瑟雇佣他来一定不是那么单纯暗杀绿魔的，得知道他们还要做什么。
“最近密切监控哥谭，尤其是这附近。”
哥谭这次已经平静了很久，就像一锅已经烧开的热油，但在食材下锅之前，你永远无法知道它能引起怎样剧烈的动荡。
哈利做出留在钟塔基地的决定之前，没想过自己会等来蝙蝠侠。
给伯纳打完电话说自己会晚点回去的哈利刚将身上的紧身衣拉下一半，忽然听到了密道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下意识拿起南瓜炸弹对准门口，然后看到了冷着脸的蝙蝠侠。
距离哈利回来已经很久了，蝙蝠侠从监控里看到哈利还在这里才过来的，推门进来前他也没想过哈利刚好在换衣服，甚至脱了一半……
两个人显然都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意外，蝙蝠侠甚至是因为现在转头出去会让场面更加尴尬，于是才勉强站在了原地。
不过别人也很难从他的脸色上看出尴尬这种情绪了，就像哈利只能看出蝙蝠侠是不是在生气，其他的一概看不出来，但仅仅能看出是否在生气就够了，至少他能确定目前蝙蝠侠心情没有糟糕到要生气的程度。
没人能对着眼前的一切生气。
紧身衣刚好卡在哈利胯.部，将他带着明显肌肉线条的腰腹全露了出来，看起来纤细而具有力量感。这间基地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他的皮肤似乎都泛着温暖的光泽。
蝙蝠侠收回视线，但记忆力出色的他即使没在看也能回忆起一切，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别的方向，比如哈利的身体比他刚回哥谭时好了很多，甚至也比上次自己看到时好了很多，蝙蝠侠还记得哈利刚开始有多瘦弱，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好，发现这点使他突然有些内心欣慰。
哈利将脱到腰部的紧身衣重新拉了回来，假如他足够问心无愧，现在应该干脆把衣服脱下来换上自己放在一旁的常服，而不是像个呆瓜一样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再穿回身上。
内心谴责自己的哈利终于在沉默的气氛中穿好衣服走到蝙蝠侠面前。
关于先x后在一起的那个问题，应该就在后面几章，因为第一次写，不太清楚怎么样会被锁，所以会在前一章预警，希望能被及时看到！
还有，上午过去了好久……
又迟到了啊啊啊啊啊（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