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车一个急转弯冲进了这间废弃的化工厂，刺眼的车灯晃过瘫倒在地的小丑，又扫过正在对峙的红头罩和哈利·奥斯本，最终停在巨型金属罐旁。
和红头罩一样，蝙蝠侠同样也没预料到这里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本该作为这次行动目标的小丑，现在正满身鲜血倒在地上，而预料中应该等待营救的受害者哈利·奥斯本，正疯狂大笑着和红头罩打在一起。
笑气。
和红头罩一样，蝙蝠侠也一眼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笑气有开发人体潜力使人狂暴的作用吗？
空气里腥甜的气体正被涌入的带着海风气息的新鲜空气冲散。
蝙蝠侠皱着眉看着和红头罩打得不相上下的小奥斯本，内心愈发疑惑。但是联想到前些天小奥斯本在重重防护之下注射的那支绿色药剂，哈利·奥斯本当时说，如果实验失败，他会变成一个狂暴的疯子。
他知道小奥斯本对他有所隐瞒，但还没来得及找出小奥斯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或许那支药剂除了治疗小奥斯本的遗传病之外，同时还具有改造人体能力的效果，但副作用……
蝙蝠车开进来时，丧失理智的哈利下意识想要远离，但看出他意图的红头罩立刻冲上来拦住了他。现在他和红头罩两个人立场反转，一个且战且退，一个越挫越勇。
打开面罩自带的防毒面具功能，蝙蝠侠迅速推开车门下车。
“老蝙蝠。”红头罩拽着哈利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将他甩了出去：“你来晚了。”
身中笑气，只能不停狂笑的哈利嗓音逐渐干涩，但他依然无法停下来。
被红头罩甩到巨型金属罐的罐壁上，哈利将整个金属罐砸出一个凹陷，他的狂笑被撞击震得停顿了几秒，然而又迅速复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利无视旁边的蝙蝠侠，又朝着红头罩的方向冲过去。
“红头罩，控制住他。”
笑气的解毒剂一直是蝙蝠侠万能腰带里的常驻药剂，哈利·奥斯本这种情况不知道普通解毒剂有没有用，但还是要试一试。
蝙蝠侠的声音格外有辨识度，低沉又无法忽视，他明明没有叫喊，但哈利依旧能在自己疯狂的笑声里捕捉到他的嗓音。
即使是完全被绿魔的意识覆盖，听到蝙蝠侠声音的哈利还是下意识放缓了动作。
在哈利飞身踢腿过来的时候，红头罩趁哈利走神的空隙，抓住他的腿将他摔在地上：“不用你废话。”
话音未落，他一脚踩在哈利胸前，试图将不停笑着的哈利困在原地。
“他胸前有……”有伤。
蝙蝠侠记得他上次见小奥斯本的时候，小奥斯本胸前的伤疤只是在好转，并没有痊愈，但现在显然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在红头罩将小奥斯本压制在地上时，蝙蝠侠已经在迅速接近这里。
“有什么？”红头罩显然也清楚听见了这句话：“你怎么知道他胸前有什么？”
这实在很奇怪，但红头罩很快没时间思考这个。
被摔倒在地的哈利稍微缓了口气，一把掀翻了红头罩。
“该死的，他为什么力气这么大！”顺势翻滚到一边的红头罩再次拿出了自己腰间的枪。
红头罩按照刚才和哈利·奥斯本打斗的情况推测，没有远攻手段的哈利·奥斯本会在距离拉开的一瞬间再扑上来，但红头罩不想再继续跟他肉搏了，不如开枪把他逼退到更容易捕捉的墙角。老蝙蝠还在旁边，他可不想狼狈地和一个大少爷打成平手。
“别伤到他。”旁边的蝙蝠侠看到红头罩拿出枪下意识嘱咐了一句。
“哈。”红头罩枪口直接瞄准哈利·奥斯本：“凭什么听你的，反正我在你心里永远是非不分，滥杀无辜。”
“……不是。”
杰森在蝙蝠侠心里永远热情而乐观，他充满活力又勇往直前。假如不是因为蝙蝠侠的原因，杰森应该永远那样。
这是他的错，而有些错误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但杰森应该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永远被爱，永远不可取代。
下次，他下次会告诉杰森这些。
蝙蝠侠再次沉默，而红头罩也早有预料一样将注意力放回到哈利·奥斯本身上。
出乎意料地，哈利·奥斯本往反方向逃开了。
蝙蝠侠用钩爪枪抓住罐子周围搭建的金属过道，然后用绳索带着自己的身体往哈利的方向拦截。
远远看到蝙蝠侠的动作，哈利提前改变了方向，他用力跳跃到了刚才攀爬过的梯子上，身手及其迅速地攀上了刚才和小丑互殴的地方。
比起哈利仅仅依靠身体的攀爬，蝙蝠侠借助工具显然要更快许多。
他再次挡在了哈利身前，并且朝着哈利的方向冲来。
红头罩在下面举枪瞄准，随时准备开枪截住哈利。
哈利的笑声已经嘶哑了太多，在蝙蝠侠朝他冲过来的时候，哈利纵身一跃又跳下了这个金属架。
“老家伙，他在避开你，是我的错觉吗？”红头罩难以置信地看着跟随哈利·奥斯本一起跳下来的蝙蝠侠。
他一直以为哈利·奥斯本这样子是丧失了理智，现在怎么还知道躲开蝙蝠侠？
恐怕不是。
蝙蝠侠也感觉到了，哈利·奥斯本在避免和他对上。
或许小奥斯本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变成一个狂暴的疯子。
蝙蝠侠瞄准哈利前面的横梁扔出一枚蝙蝠镖，哈利只以为是没有瞄准继续往前跑着，然而插在横梁上的蝙蝠飙突然爆炸，造成了哈利前方的小型塌方，他为了避开砸下来的瓦砾只好扭动身体往后跳。
此时蝙蝠侠早就等在了哈利即将跳回来的地点，红头罩也拦截在了侧边，唯一还剩下的一边是巨型金属罐。
“咳咳咳……哈哈哈哈……”小奥斯本脸色苍白站在原地，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朝着他们扑过来。
红头罩莫名有一种被区别看待的感觉。
“哈利·奥斯本。”蝙蝠侠想要知道小奥斯本是否还有理智。
此刻完全凭本能行动的哈利只想离开这里，他听从自己的本能举起拳头朝着蝙蝠侠扑过去。
有战斗技巧，但不多。
蝙蝠侠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击，他准备在小奥斯本足够接近的时候干脆擒住他，直接给他注射笑气的解毒药剂。
带着凌厉气势的拳头在结实打在蝙蝠侠腹部前停了下来，他被强酸腐蚀的手臂完整呈现在蝙蝠侠面前，整齐的西装袖子破破烂烂地搭在手臂上。
红头罩看蝙蝠侠没有阻拦的动作，已经朝着哈利伸出手准备拦住他对蝙蝠侠的攻击，但他也只是准备。
是小奥斯本在最后一刻前自己阻止了自己，他的嘴巴咧着，但没有再发出笑声。
趁着这个时机，蝙蝠侠将早就拿在手里的注射器扎在小奥斯本还算完好的手臂内侧。
哈利·奥斯本就这样伸着手臂任由蝙蝠侠将作用不明的药物注射进他的身体里，他没有躲避，没有攻击。
蝙蝠侠的手避开哈利手臂上的腐蚀伤痕，小心地抓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注射对象格外配合的情况下顺利完成了解毒剂的注射。
笑气解毒剂的见效很快。
哈利一直咧着的嘴角很快放平，被刺激的精神霎时间放松了下来，笑气带来的麻痹效果也突然消退。
剧痛和疲惫再加上解毒剂的安抚，哈利脱力地往地面倒去。
他的手臂还被蝙蝠侠小心握在手里，在他站不稳的那一刻，蝙蝠侠下意识用力将他往自己身边带过来，随后将朝他的位置倒下来的哈利拥在怀里。
蝙蝠侠这套动作实在太顺手了，红头罩欲言又止。
只是抱一个受伤昏迷的人，蝙蝠侠并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问题。
红头罩也没再注意他们，现在要解决的还有在场的另一个人——小丑。
在他们捕捉哈利·奥斯本的时候，小丑一直在旁边躺着，似乎是因为受伤太重，他一点都没有挪动。
不过小丑永远和普通人不一样，即使受到了足以威胁生命的伤，即使现在他很难发出声音，他还是带着恶心的笑瘫在地上，眼神甚至透露着一股发现有趣事情的兴致勃勃。
杰森脚尖碾在小丑被折断的胳膊上，用力扭了两下。
跟在他后面抱着哈利·奥斯本的蝙蝠侠看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小丑只能躺在地面呼哧呼哧地呼吸，但他好像很开心。
蝙蝠侠和红头罩在小丑的问题上一直无法完全达成一致，激烈的冲突无法为他们跳过小丑这个障碍。
于是内心深处都渴求和解的两个人只能尽量回避对方。
“假如我现在要杀死小丑。”
“我不会坐视不管。”
蝙蝠侠这样说，就一定会这样做。
每一次都是这样，被蝙蝠侠阻止一次，杰森愤怒一次，被阻止十次，杰森愤怒十次，他们每个人都在坚持，每个人都不肯妥协。
“蝙蝠侠，总有一天……”红头罩话只说到了这里，再次在引擎嗡鸣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蝙蝠侠所在的空间。
将昏迷的小奥斯本妥善放在蝙蝠车的副驾驶，又将小丑扔进束缚罪犯的后车厢。蝙蝠侠像来的时候那样开着蝙蝠车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工厂。
小丑为什么会找上哈利·奥斯本。
蝙蝠侠从一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就像小丑所说的，他看到了哈利·奥斯本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于是他将小奥斯本当作了目标。但小丑前段时间杀掉的军火走私犯呢，他想要的那批铀呢？这些会和哈利·奥斯本有关吗？
哈利被安全带绑着靠在蝙蝠车副驾驶上，在拐弯的时候头垂到了一边。
正在专心开车同时思考问题的蝙蝠侠下意识空出一只手托住了小奥斯本的下巴，小心地将他的姿势摆正。
……收回手的蝙蝠侠轻轻碾了碾自己的指尖，他想，或许是因为在小奥斯本身上看到的隐约熟悉感，以及对方和杰森差不多的年纪，他对小奥斯本有些太过照顾了。
蝙蝠侠自动带入：老父亲
今天晚上本来准备看蜘蛛侠英雄无归的片段来重温一下诺曼·奥斯本的精神分裂，没想到直接把电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正文完结之后想开一个英雄无归的番外，有人感兴趣咩
还有，下一章明天上午十二点，今晚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