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眼尖的观众通过薛景识的口型大概猜出了他说了什么,不禁激动起来。
【老流氓你说清楚一点!舔什么!】
【救命,我头一次觉得一个职业选手把“舔空投”三个字说得这么涩……】
【grove是不是脸红了啊?发色问题?】
路丛没敢往深处想,他兀自臊着一张脸皮说了声“好”。
空投里有一把GROZA,还有扩容弹夹和□□。
这把步.枪伤害极高,配件要求少,唯一缺点就是它的后坐力大,在压枪上有了一定的难度,所以只能打近战。
捡完空投,毒圈正好刷到第六阶段,这时候的安全区域已经非常小了,集中在了山脉一带。
孟斯远说:“这回是一个西切圈,对GMAN来说很有利呀,正好把他们后面的地段全部排开了,形成一个窄边,而且左下角还有一片房区。”
张庆狄赞同道:“简直不要太舒服。”
然而对于ZG来说,这个圈称之为天谴圈也不为过。
张庆狄接着说:“现在就看ZG战队的抗压能力如何了,毕竟有几个满编队伍卡在圈边,这要是不打起来都说不过去。”
ZG最佳的进圈路线如今有两个战队防守,眼见着蓝圈即将摸到屁股,薛景识说:“开车,硬拉过去。”
他们这一局捡到的投掷物实在太少,没有封烟的条件,眼下只能这么做。
其余两人没有提出质疑,兵分两路转移,一前一后赶往山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短短五六十米的路线,两辆车不约而同遭受到了前后夹击。薛景识和路丛大气没喘,一口气开进了前方的大坑里,而不远处埋伏已久的HIKE紧跟其后。
为首的古原打了一发先手,率先压制住严容。
另一边的路丛反应极快,见严容倒地,他二话不说从车后侧身出去擦出枪线,顺便观察敌方点位,在对方发现他的刹那间又迅速抽回身。
下一秒,古原的子弹悉数打在了路丛身后的越野车上。
找准这个时机,路丛再次果断探头,侧身架枪进行反击。
【ZG-grove使用了GROZA淘汰了HIKE-Atom】
HIKE掉了一人,其余队员只好先暂时撤退,另寻他法。
张庆狄说:“grove这一波Peek很到位,帮队友扳回了一局。”
孟斯远点头:“看人家这出枪效率,根本不带犹豫的。”
两位解说员刚说完,就看见游戏里的路丛被爆了三级头。
操。
路丛心跳飙升了一把,仿佛亲身体验到了头皮发凉的感觉。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快收回手。
幸好刚才在空投里捡了三级头,要不然他就直接躺地上了。
【小路:头差点掉了,让我摸一下压压惊。】
【哈哈哈乖宝也太可爱了,怎么游戏和现实都分不清呀】
【路总表情呆呆的好想rua哦】
薛景识见状道:“少露头。小心后面,想办法拉一下Rock。”
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忽然,连着两颗雷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们的周围,紧接着路丛就听见侧方响起了几道不明显的脚步声。
是HIKE!
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一颗手榴弹顺着斜坡滚到了车底下,距离最近的路丛和严容来不及跑,两人的淘汰信息最终出现在了右上角。
林熹雏分析:“这个地形对ZG他们来说太劣势了,周围都是一些高地,虽说能躲掉一些枪线,但是基本上逃不过别人的手榴弹。”
张庆狄说:“有点可惜,不过Rock和grove已经尽力了,ZG现在只剩下Tenet一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吃鸡的机会。”
游戏里的薛景识依旧在坚持。
他凭一己之力打倒了眼前的敌人,没有要补枪的意思,听见前方的动静后他先一步架枪,缓步上前,在看见对方身影的霎那间按下射击。
总共打了九发子弹,在连续射中对方的腹部后,第二个人应声而倒。
“还有机会,只剩最后一个人了!”张庆狄道。
薛景识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难得一见地严肃,游戏里的操作却行云流水、稳如泰山。
“右边石头后面有人。”路丛出声提醒。
“看见了。”
薛景识的声音和枪声同时响起,不出两秒,HIKE的最后一人淘汰出局,而薛景识弹匣里的子弹仅剩两发。
屏幕右上角被Tenet一个人刷了屏,除此之外还有灭队提示,一时半会儿消不掉。
直播弹幕里出现了一水的“666”。
“漂亮!一串三!”张庆狄感慨,“Tenet的平推太稳了,居然连弹匣都没有换,不愧是他。”
亲眼目睹这一过程的路丛心跳止不住加速,由衷地感到兴奋。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薛景识和HIKE的这一战终究还是惊扰到了附近的队伍,没来得及恢复状态就被FSM补了枪,遗憾第四。
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一幕成为了场上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路丛至今没有从中脱离出来。
“发什么呆?”薛景识的说话声陡然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路丛回过神,摇了摇头。
“没吃到鸡,不高兴了?”薛景识故意调侃他,“怕拿不了冠军?”
虽然这一把他们没拿到第一,但胜在人头数多,依旧岿然不动占据积分榜首。
“拿冠军这件事,毋庸置疑。”路丛话锋一转,“我只是在想,我好像在机缘巧合下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能和你在一起比赛,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
神经好似被拨动了一下,薛景识默默注视着路丛半晌,一如既往平静的心率有了上升的迹象。
“幸运的不光是你,”薛景识弯起唇,“还有我。”
路丛抑制不住红了脸,他故作镇定地望向显示屏,戴上耳机的前一秒明显听见了薛景识的轻笑。
台下。
工作人员看见薛景识和路丛攀高的心率,疑惑道:“这两位选手的心跳怎么这么高?不是中场休息了吗?”
……
比赛终于来到最后一把。
ZG这回选择了二二分踩的形式跳在了老地方。
“又是个西部圈。”严容说。
这意味着他们又要跑毒。
“强者总是命途多舛的,”傅越说,“走地图中部吧。”
他们位置太偏,安全区太远,如何安全转移成了当下的一大难题。
严容的意思十分简单粗暴:硬推过去。
“目前我们和第二名已经拉了17分,只要这一把我们不是在前期出局,没有理由不拿冠军。”傅越也赞同严容的想法。
薛景识问:“路丛,你怎么想?”
“来人直接上。”路丛一语惊人。
薛景识不置可否:“你胆子还挺大,知不知道什么叫‘稳中求胜’?”
“我跟Rock学的。”路丛态度一转,“其实我也觉得不太行。”
“嗯?哦对,我好像是教过。”严容说。
插科打诨了一阵,傅越和路丛忽地听见一道车声,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说罢,傅越首当其冲来到了窗边,果不其然看见了两辆车。
“先观察,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薛景识和严容在另一片房区,只能远距离查看对面的局势。
如薛景识所说,对面两人下了车后便开始一栋接一栋地搜索资源,没有一点警惕心。
导播的镜头切给了傅越,孟斯远说:“傅队这个视角正好可以打到Key,而Key也没有要封烟的意识,显然还不知道这里有人。”
张庆狄说:“按理说他们都应该知道火电厂是哪支战队的主跳点,但这会儿RK的两个人却一点防备也没有,难道就不怕被收过路费吗?太不应该了。”
“二楼有傅队架枪,grove则是在低点架了一个步.枪,但相比之下他的位置没有那么容易打到Key,现在关键就在于傅队。”
孟斯远说完,众人就看见Key出了房子,正好撞进傅越的准星里。
等了三秒后,有几个心急的观众忍不住发弹幕了。
【怎么还不打,看风景吗?】
【倒是开枪啊,再不打都要跑了。】
【有没有在现场的老哥冲上去帮傅越按一下鼠标左键,我受不了了。】
解说员和观众们干巴巴地陪着傅越一起盯了好几秒的人头。
就当他们耐心即将告罄之际,傅越手里的SKS终于有了动静,竟出乎意料地打空了五发。
一旁蓄势待发的路丛刻不容缓开枪,在打出数十发子弹后得以将Key淘汰,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三位解说起先缄默不语,直到看见路丛拿下人头才发言。
“差点放跑,好在楼下还有个队友可以帮扶一下。”林熹雏说。
“是的,RK剩下那名选手已经撤离了,看样子是去和其他队员会合了——哦?Tenet那边也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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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识和严容正在和RK的两名选手交火,本该稳操胜券的局面,不料中途插进了第三支队伍。
“三足鼎立啊,LMD来得太及时了。”
此时的薛景识被三个人共同集火,极力为队友拖延时间。
张庆狄一眼看出:“ZG已经开始感到吃力了,但队友离他们有点距离,来不及支援。”
另一头的路丛解决完附近的敌人,转眼看见薛景识被击倒的提示,心急如焚。
纵使他再想去营救,却也是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薛景识和严容一前一后出局。
“走。”傅越没有沉浸在刚才的失误中,不容置喙道。
路丛握紧鼠标,迟疑不过一瞬,转身离开。
张庆狄叹了口气:“拆散CP,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