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伤势痊愈以后,鹤望果真就跟着燕辞修行。
鹤望原本是在沼泽地附近的芦苇丛里搭了窝住的,大多数时候也是用原型,极少以人形示人。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跟着燕辞,燕辞习惯人形,他便也跟着用人形。
好在鹤望适应性挺强,三五日的功夫,便就习惯了以人形生活,行为举止言谈动作,一丁点儿野性也看不出来。
燕辞洞府在山崖上,临水,一出来就能看见奔涌的水流。距离鹤望住的芦苇丛有些路程。
仅仅只过了几日,鹤望便以离得远日日来回奔波太麻烦为由,搬到燕辞的洞府住了起来。
燕辞原身是一只雪鹱,生性喜欢寒冷。虽然有了几百年道行,可以接受温暖甚至炎热的环境,但到底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故而现在居住的洞府已经用阵法加持,一直维持着极南之地的严寒。
作为雪鹱的燕辞喜冷,鹤望却有些不习惯。
第一晚,鹤望冷得浑身发抖,整个缩成一团,在宽大的石床上显得分外可怜。
燕辞五感异常灵敏,加之洞内十分宁静,鹤望牙齿碰撞的轻微声响就显得格外嘈杂。
偏偏鹤望已经冷得无暇去顾及这个,燕辞在心里叹气,挥手撤了洞内维持低温的结界,就当是考验自己的心志了吧。
结界被撤去,洞内便渐渐暖和起来,鹤望自然便一夜安睡。
倒是苦了燕辞,洞内的温暖于他而言委实太热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一夜未合眼虽然对于修行者来说并无太影响,但也实在疲惫,尤其脑袋里如同塞了一团浆糊,混混沌沌的。干脆停了鹤望今天的课业,让鹤望带着他四处看看山间的景致。
与极南之地遍地冰雪,四面环海不同,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暖而轻柔的。
极南之地天与地是一色的白,这里却是姹紫嫣红,五彩斑斓的。
蓝的是天,绿的是草,碧的是水,白的是芦苇,五彩的是花。
“这是个什么东西?”
燕辞指着一个通体白色长毛,不足一尺来长的小家伙,看向一旁的鹤望。
这小东西瞧着新奇,是他在极南之地不曾见过的。粉【】嫩嫩的小鼻头,微微上翘的嘴巴,看着倒是讨喜可爱。
鹤望蹲下去,低着头仔仔细细打量着那小家伙,觉着挺像山间的山猫,但又略有差异,一时之间也不能轻易分辨。
“想是什么新品种的野猫儿吧。”鹤望瞧着除了毛色,其余看起来并无差异,应当是山中的山猫与其他不知道什么物种生的,便如实说了心中所想。
“我瞧着应该是受了什么伤,”燕辞在鹤望身旁蹲下,拨弄着小白猫儿,果见小白猫儿身下被压折的草已经浸了一层粘稠的红色,“怪不得一直昏迷着。”
说着便将小白猫儿抱了起来,“这山头这么大,你偏叫我遇上了,足见你我有缘,既如此,你受伤我便不好坐视不理,且先将你带回去,也算是我的一桩功德。”
鹤望也挺中意这小白猫儿,听说燕辞要带他回去,自然不会反对,也不顾早上信誓旦旦说要带燕辞逛遍整座山,兴冲冲就跟着燕辞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