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并刀如水>第165章 江山旷劫争163

  他埋头在自己怀里,柳催看不清这个人的神情,但能感受到他的恐惧。叶听雪背后的头发散开,后颈皮肤暴露在外,白如雪,净似玉,还蒙着一层浅浅莹光。

  叶听雪在恐惧什么?恐惧自己真熬不住心口重伤,死在柳催怀里。也恐惧他们无法从山中逃脱,困死其间,成一对相拥的枯骨。

  把这些险之又险都熬过去后,眼前仍有种种危机。柳催被阎王令和寒噤蛊折磨将死,苦痛在两人之间反反复复。

  自有情来,他们好像总不得好过。遭过许多祸劫,蒙了无尽冤孽,可他们越受苦难,便越发难舍彼此,越知道那情意真真切切。

  菩萨说情最是无用,只让人徒添烦恼恐惧,身受痛苦。叶听雪和他对论时一直坚定本心,不想被他所言蛊惑。可到了现在,又难免想起菩萨的种种话来。

  “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春焰、行如芭蕉、诸识如幻,一切都是虚假不真。”菩萨悲悯的目光长久地注视在他身上,仿佛在问:“何故执迷?”

  色身如同水中泡沫,会因水而聚集,也会因水散灭,不能长久;人受的苦乐悲喜,跟泡影也无甚不同,存在短短一瞬,刹那生灭;妄想堪比因烈日生起的蜃景,因心而起,本来虚幻;芭蕉茁壮只是徒有外表,内里空心,正如其行;一切感知都如观幻术,纵使表露出实相,本质也是虚假。

  何故执迷?叶听雪被人带着仰头,看向自己的魔障。

  他问柳催:“你真的在我身边吗?”

  “真的,我在你身边。”柳催把这个浑身发抖的人抱了起来,叶听雪神色很悲伤,只是在落泪。柳催又问:“在怕什么?”

  叶听雪说:“怕我身坠幻梦不自知,怕一切都虚假。如果睁眼所见是惨淡,怕自己不敢去看。”

  他动手摸索着柳催那根器物,颤抖着往自己身体里塞。柳催见他像是陷在梦魇,神魂魔怔,急忙去拦住他的动作。他看了柳催一眼,知道那眼中担忧是什么,叶听雪故作轻松一笑。

  又说:“不只是你,我也生有痴妄。身上很冷,不知里头热不热。我弄过了,你进来好不好,我很想要你。”

  叶听雪该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穴里去探,柳催摸着他发凉的皮肤,轻易就往那口肉穴中塞进去两指。里头还留有点水汽,叶听雪虽一早弄得松软,但柳催进去时仍感觉到甬道渐渐缩住,迷恋地含住他手指。

  “我说过,阿雪想要什么我都不会不给,你想要真的我,想要什么样的我?”柳催以手模拟交媾的动作,弄着叶听雪敏感的穴道,叫身上那人直生颤栗。

  叶听雪的腰有些发软,半靠在柳催身上喘气。满身寒气折磨他,叶听雪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痛苦,而将所有感知都落在身下。

  那几只手指在侵犯自己,作狎昵的挑逗,叶听雪从前会有羞恼,如今却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这不够。”叶听雪闭眼说,他忍不住去靠近柳催。柳催是热的,他自己却很冷,“我要很多很多,但不要口出妄言那个,不要疯魔失控那个,不要一心寻死那个……”

  “如果这些你都不要,那就没有我了。”柳催撤开手指的时候,叶听雪的身体还做微微的挽留,很是不舍。柳催比他还迫切想要进入他的身体,只是现在还不够。

  这个玉做的人很漂亮,也很脆弱。柳催曾经暴戾地弄伤过他,让叶听雪身下全都是血。他当时被药得神志不清,记不得那种惨烈,但柳催记得,为此叶听雪险些离他而去。

  柳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罐儿,拨开了盖后,勾了团软腻脂膏就往叶听雪后穴里塞。里里外外都抹过一遍,让那口穴更艳更软,涟涟往外出水。柳催手指在内壁中反复搔蹭,弄的是叶听雪最不堪动的地方。

  便叫这妖精伏在自己颈侧,低低叫唤了一声,叫柳催顿时酥了半身骨骼。身下那物陡然生热,更涨起几分。

  柳催顶住他会阴磨了数下,叶听雪微夹腿根,也蹭了回去。这是十足的引诱,柳催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把剩的那点软膏都抹在自己性器上,一寸寸挤进叶听雪身体里。

  “我要你……”叶听雪感觉自己不太好受,他方才见过那根阳具的雄姿,这么大的东西竟然被自己全都吃了进去。身下酸胀,心里也被堵着,他难以自抑地动了动。

  这在柳催看来就是叶听雪不要命地夹紧了他,穴道紧致,叶听雪又自发去收绞。个中滋味委实妙极,柳催托着那人动了动,经不住喟叹一声。

  叶听雪抱着他,缠着他,说想要他。

  “喜欢我么。”叶听雪问着,人被撞到极乐巅,从口中流泻一串细碎呻吟。原以为自己因变故而情欲寡淡,不想柳催最懂他身子里哪儿不堪去碰。殢雨尤云,柳催给他欢愉,他也难舍得那些快活。

  他在柳催身上起伏不定,那物一下下凿进穴心里去。阳具自然是热的,叶听雪浑身冷极,冷热相交使触感尤其分明。从后庭食得绝妙滋味,叶听雪前头那物不需人碰,也兀自立了起来。挤在柳催腹间,被撞着,被压住,被打得染上红霞。

  柳催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一遍遍在叶听雪耳边去说,不止是说,身下抽弄的力道也完全不差。这么弄了百十回,叫叶听雪动情得又流眼泪。柳催抱起他换了个姿势,那根在底下还插着不放开。

  叶听雪张口没叫出来,他被人压到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里。柳催捉住他脚腕,欺身更进。叶听雪身后沾了一片水,柳催蹭了满手,就着这些化开的黏腻药汁捋动叶听雪那根物什。

  叶听雪嗓子哑了,但还是要和他说话,否则又被他弄出令人发羞的声音。可那些话比呻吟还叫人浮想联翩,柳催忍不住去想这个人到底酒醒没有,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可他分明知道这些都是叶听雪的真心,完全不是柳催那样的作弄和犯浑。

  “我也喜欢你。”叶听雪被顶得颤抖不止,心生倾覆颠倒的不定之感。身如浮萍飘絮,轻易就能在风雨中毁灭。他伸手抓住了柳催,攀在他身上就能得到安定,他重复道:“我很喜欢你。”

  “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把我的眼睛盖起来。”叶听雪勾着柳催的脖子,让那个人能离自己很近很近。他含住柳催的喉结,用舌头舔舐,用牙小心咬了又咬,“那么多花样用在身上,让我痛了,哭了……也喜欢你。”

  叶听雪挺腰去迎合他,不是出于一身情瘾贪念,只是想要他。柳催仔细看着叶听雪的脸,这个人并未在情潮中迷失自我,眼神清亮,总温柔地看着他。柳催曾以为叶听雪是妖精,勾着他,诱着他,引他动情无法自拔。

  但其实并非如此。叶听雪还是叶听雪,情意从来都纯粹,只是说声“喜欢”就能让柳催心甘情愿困在这里。勾引的罪责不能按在叶听雪身上,是他很难不因为叶听雪动情。

  “痛是真的……”

  叶听雪感觉柳催还了他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在这点模糊的疼痛和至清晰的快感中,叶听雪丢了自己,在柳催手上泄了精。

  他话都没说完,半张着嘴在余韵中出神。

  柳催用手弄着他的阳具,让这东西吐净精水。交合的甬道因为主人的状态变得更加紧致,柳催快活得要死在他身上,于是更猛烈地在他穴里抽插,让那口儿艰难吞吐着他的东西。

  叶听雪抓着了他的手,柳催手里还有自己的精液。这黏腻的东西被柳催涂在了叶听雪小腹,和乳头上,还剩了点,叶听雪便抓着他的手插进自己嘴里。

  “你是真的……”叶听雪在他指上咬了一下,柳催收了手指,动情和人接吻。叶听雪比以往都要主动,缠着舌头,含着他的唇。

  柳催身下插了数十来回,方觉得自己要交待了,提着那物就要抽离出叶听雪的身体。

  一双腿缠上了他的腰,拦住他不许退。柳催喘了喘,压抑着没说话。叶听雪在他唇上印了印说:“没关系的,给我吧。”

  柳催刚刚才伺候叶听雪沐浴过,这祖宗最不饶人,叫他隐忍得很辛苦。

  “要弄出来很麻烦,我还想跟你多要几回。” 他咬叶听雪耳朵,身下慢慢去磨,磨地叶听雪腿根发酸,忍不住夹紧柳催的腰。

  叶听雪偏开头,柳催顺势吻他脖颈,听见人说:“我很麻烦吗?你要我也不会不给……啊。”

  内里最深处被浇灌了许多,精液原本不算多热,但叶听雪自己浑身发冷,便感觉炽热的东西淋遍了体内。柳催射了许多,还没叫叶听雪仔细感受,就又重新吻了上去。

  叶听雪贴着柳催不愿松开,于是那人也乐得将他紧紧抱住。柳催是热的,完完全全将自己包裹住。叶听雪身心都很快慰,眯着眼没说话,柳催则贪恋他不行,将他身上都仔细吻了个遍。

  “我有一个最羡慕的人。”叶听雪忽然说道。

  柳催吻着他肩头那点艳丽至极的红痣,心生歹念,一口咬住那块皮肉。力道不轻,叶听雪瑟缩了一下,但未反抗。柳催看着那点红痣被困在自己的牙印里,心中满足,抚慰般舔了舔叶听雪被咬痛的皮肤。

  “叶棠衣?”柳催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叶听雪点头时叫颈后的头发落了下来,柳催后吻住他后颈。

  “师父很好,我最钦佩也最羡慕他。”

  柳催怕他后面再接个“最喜欢”,纵使叶听雪没说,自己也吃了这念头的飞醋,在叶听雪颈后又咬了一口。

  但叶听雪并未察觉身后那人的醋味,他感怀说着:“我能想到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是他教会我的。我曾经以为师父是世间最快意自在,最幸福潇洒的人,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

  叶棠衣远不如他所见的那般潇洒,相反,叶棠衣的人生充斥着悲剧的底色。可就算如此,在叶听雪的记忆中师父永远最好,永远是他最想成为的人。

  “他和我说,等到他不用管潇水山庄了,就和师娘去浪迹天涯,去哪都可以。”叶听雪被人拖着下巴回头,柳催凑过去问他。这回柳催吻得不重,反而十分缠绵,吻得叶听雪再次动情。

  “我也想带你走,想把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找来给你。”叶听雪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挤进自己两腿中,它的主人暗暗顶弄,叫叶听雪很快腿根发红。

  他方才被射了满肚精水,身后那口穴一时半刻不能完全阖住,遂在柳催动作中慢慢吐出浓白精液。

  柳催将叶听雪压在身下,那人伏在床上,并扯了团被子垫高他下身,使臀高高朝自己撅着,那口穴里的浓精也流不出了。叶听雪屈膝半跪,身下秘处向柳催毫无遮掩地露着。

  他倒是没有往日那般心中生耻,只是仍感觉到几分怪异,听见柳催说:“世间最好的是阿雪,我只要你就够了。”

  柳催伸手探进那个极乐销魂处,这粉艳淫靡的嘴,吃了他的精液后变得更加动人,正像是牡丹含露,羞着不开。抽出手,穴眼儿还作挽留,缩了一阵,又吐出滴滴精水来。这副景象直叫柳催欲火更甚,手将两半白臀分得更开,扯得嘴儿也跟着动。

  叶听雪只前头轻声喘气,蓦然感觉一道肉刃直直刺入进去。身下才用过不久,闭不住就生起空虚,如此又被填了满当,叶听雪又得了极乐。柳催掐住那人劲瘦的腰,见他缠得紧,狠命往里去撞。

  二人都盘桓在情欲中,贪求更多更多。叶听雪原本伏在床上任柳催动作,但身后那人并不许他偷闲,忽用手扯住他的发,带叶听雪渐渐向后起身。

  叶听雪往后去倒,但忍不住挺起胸膛。柳催见此便放过他的头发,一手去捏他乳头把玩,或揪或扯,或搔或挼,格外关照那粒硬挺的东西。又一手贴在他仰起暴露的颈子上,柳催捏住他咽喉,使他向自己靠过来。

  下边楔进去,上边交吻着,他和叶听雪两头纠缠,哪都不要分开。

  叶听雪腿根酸软,跪在被上也能磨得两膝通红。和柳催接吻艰难,松了口,他连跪也跪不住了,被顶得又往床上去倒。柳催勾着他的腰,把人扶住,恶劣地用自己性器往他体内脆弱的那点地方去碾。

  他想叫柳催轻些慢些,可快意将他吞噬,让他失声失神,什么也说不出。

  虽什么也不说,但柳催早已和他心意相通,叶听雪在想些什么他心中都清清楚楚。

  但柳催本性一向恶劣,越见叶听雪可怜,便越想去作弄。他不要叶听雪跟他求饶,而要叶听雪即使被弄成这样也要爱他,无论怎样都要最爱他。

  “大公子十全十美,就是耐力太差了些。”柳催咬住叶听雪的耳垂,手按在他肚子上,让他不能逃,承受自己所有乖张顽劣。柳催顶弄很深,手在叶听雪小腹摸索,“我是不是在这里?”

  叶听雪无法回答,柳催只捣着他最不堪的那处,让他不多时便缴械投降。前头那物射精之后,顶端还颤颤巍巍地流水。他剧烈地喘息着,神魂未定时又听见柳催说话。

  “阿雪还找得到自己的魂魄吗?”柳催吻走那人眼角的泪,迫使他睁眼看向自己,“阿雪还记得自己要什么吗?”

  叶听雪还是说不出话来,但那个问题他有答案,也想告诉柳催。他捉着柳催放在自己心口的手,又仰头寻到柳催的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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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色如聚沫,受如水上泡,

  想如春时焰,诸行如芭蕉,

  诸识法如幻,日种姓尊说。——《杂阿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