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并刀如水>第74章 天涯74

  柳催和一人十指相扣,也不知握了多久,握得他整只手都暖乎乎的,让人不想放开。睁眼的时候没作动静,就看见叶听雪靠着一只小案睡着了,上头尽是些药粉罐子。

  这是一处极简朴的帐子,顶头露着天光,边上烧了炉子,看起来明亮又温暖。帐子里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人的气息,柳催昨夜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有好几人来往,但现在都不见了。

  只剩下他和叶听雪。

  他看了叶听雪很久很久,穿胡袍的叶听雪很新鲜,昨日光顾着和他撕扯,没注意阿雪居然穿得这么好看。

  就是这袍子领子实在高,直将他脖颈都盖得严严实实,没露出一点肌肤。

  见不着,便越发想念。柳催生出点恐怖且恶劣的心思,他想挑开那衣领上的道道扣子,犬齿发痒,想像只猛兽般吻他的颈。

  想把他吃掉。

  叶听雪睡得不深,是他太累了,想闭目小憩一会儿,没想到要再睁眼真的好困难。他瞌睡,手没撑住脑袋,险些摔到那只小案上。

  但他没摔上去,而是迷迷糊糊地躺下了,有人抱住了他。

  “你醒了啊,还好不好,要不要喝水?”叶听雪立刻就回过神,困意瞬间消散,正要起身去看他状况。身后的人紧紧抱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叶听雪于是也不挣扎,安静地等他说话。

  “阿雪。”柳催靠在他肩上,闷闷叫了他一声。

  “嗯。”叶听雪回应。

  “阿雪……”柳催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直念着他的名字。

  叶听雪被他喊得一颗心发软,他握住腰上那只手,轻轻拍了拍说:“松开些,让我看看你。”

  他转了过来和柳催面对面。因为重伤未愈,柳催看着有些苍白,但眉峰已经舒展,那种消极厌倦的神态找不到一丝一毫。

  叶听雪摸了摸他的脸,那只手很快被人捉住,柳催用唇贴着他的手指。

  “亲这干什么呀?”叶听雪说,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靠过去吻了柳催的唇,“不记得了?”他在柳催唇上贴了贴,也不敢亲太深,一触即分。

  叶听雪笑了笑,他又被人抱着,仰着倒在褥子上,柳催撑在他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我记得,关于你所有的事我都没忘过……只能亲一次吗,那我舍不得。”

  他心里有只叫嚣着的猛兽,又不敢张扬。这片刻像场好梦,唯恐一惊扰这梦就散了。从前叶听雪怕他,他凑得越近,叶听雪就越想逃跑。

  他是害怕,怕叶听雪又不见了。

  叶听雪终于从眼前这人的眼睛里看出了惶恐不安,患得患失。他以前从柳催的眼睛里看不出别的情绪,黑漆漆的,混乱又复杂,好像聚集着一场风暴。叶听雪本能感到恐惧,那双眼睛的主人心思太深沉。

  “舍不得?你以前可不这么畏畏缩缩。”叶听雪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朝自己带了带,“没事,叶哥哥疼你,惯着你,不怕你亲。”

  他眉眼带笑,那双眼温柔得让人心甘情愿地沉进去,不愿抽离。

  柳催如愿以偿地吻到了他,这吻缠绵,轻易就打开了叶听雪的口齿,撩拨内里柔软的舌头。柳催有些情难自禁,感觉心中野兽叫得更凶。他手也没闲着,从叶听雪的下颌一直抚到脖颈。

  是他一贯强势的姿态,叶听雪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侵略,被亲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衣领就掉了好几个扣子。

  那片皮肤瞬间暴露出来,让叶听雪感到自己脖子上有股冷意。他长着嘴喘息,柳催终于放过他的唇,转而去吻颈上皮肤。

  叶听雪有些难耐,但他才说要惯着柳催,这时候也不好把人推开,于是放任他这么折腾自己。

  那双手扣着他,使他被迫仰起颈子,柳催越吻越深,胡袍的领子解了,他舔舐到叶听雪的锁骨。

  “别胡来……”叶听雪终于开口,但声音沙哑得厉害,听在柳催耳朵里,充斥着缱绻的情意。

  柳催对着他袒露的皮肤吹出一口浊气,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阿雪……叶哥哥,不是不怕吗?你说疼我的。”

  “嘶——”叶听雪倒抽一口凉气,柳催含住他一粒乳首,以牙齿轻轻揪扯,见他疼了又换以口舌吮弄。

  柳催弄了一会儿,垂眸仔细看着那粒可怜的小东西,它已经殷红挺立,又挂着暧昧淫靡的水光。

  “你伤又……没好,别折腾,我是说疼你……但你有伤,不疼吗?”叶听雪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被撩拨得难受,但理智尚存,不想柳催做得太过火。

  可柳催是刀山火海中闯了无数个来回才活下来的人,这些伤和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已经习惯了麻木自己。没有人在意他痛不痛,难不难过,连他自己都不在意。

  只有叶听雪,他心软,耳根软,浑身上下哪里都是柔软非常。

  柳催说:“疼,我很疼……”

  然后叶听雪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那你别乱动啊,伤口裂开怎么办?放我起来我去给你拿药……啊,柳催!”

  柳催在他心口上方咬了一口,那片皮肤上倏地多了个红艳艳的牙印儿。

  “阿雪,我放不开,我想要你。”柳催侧耳靠在他心口,听见他剧烈的心跳。

  柳催又凑了上来,去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叶听雪推不开他,两只手反倒被柳催一道摁在有头顶。

  他眯着眼睛,遮掩其中浓烈欲色:“你伤没好……”

  “你在……我就不疼了。”柳催目光中满是渴求,叶听雪被那眼神看得受不了,想偏头躲开,但那人不肯放过他。

  “阿雪,我还是喜欢你,可你不信……”

  叶听雪睁眼看着帐子投下来明晃晃的天光,感觉一切都白得模糊,连柳催都看不清楚。

  “我喜欢你……想要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就只在乎你。”他凑在叶听雪耳边说,昨日在耳垂上咬出的伤口还清晰可见。柳催看着看着,又含住那点泛红的耳垂。

  字字句句,都落在叶听雪心尖上,那颗心仿佛泡在温热水中,又酸涩,又柔软,又闷闷发痛。

  “柳催,我的师父不在了。”他眼角有泪,然后被柳催粗糙的指腹一抹带走,“我也……回不去潇水山庄。”

  “叶听雪已经一无所有了。”手还是被人摁着,不然他就要去抱着柳催。后者安静地看着他,听他说话,他们就那么平静的对视着。

  叶听雪说:“伽尔兰跟我说了我的身世。天地之大,叶听雪却难以自处,都……不是什么好事,我想当时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那你还抛下我一个人来。”柳催轻声道,他感觉到叶听雪沉重的悲伤,但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一直去吻叶听雪。

  “是我错了。你要是在,我就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我喜欢的人的还在我身边,难过了还能握着你的手,不会觉得无依无靠,只能孤身苦熬。”

  他主动凑过去在柳催的下唇贴了一下,接着说:“我信你,你尽管对叶听雪予取予求,我是你的,而你也是我的。”

  他相信柳催喜欢他。

  在软香馆的画舫上,他松手开柳催手的时候心中无限怅然。可漂流在河中,是柳催不肯放开他。

  在死人岭的尸山血海里,是柳催将自己全部交给他,是柳催不肯放开他。

  在潇水山庄,和他纠缠不清的也是柳催,卑什伽奴的剑下掌边,是柳催不肯放开他。

  孤注一掷奔向新曷支的是柳催,拼着一身伤也要跑过来的是柳催,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他的是柳催。

  叶听雪真的信了,柳催会为他疯魔。真奇怪,明明他们之间撕扯得鲜血淋漓,却还能从苦痛中尝出点爱意来。

  也就是柳催,也还好是柳催。

  他把柳催一络散发别在耳后,柔软的发绕在指上,像纠缠的情丝。

  叶听雪那身月白色的胡袍已经全部解了下来,被柳催放到一边。后者的眼睛始终看着他,叶听雪再也不闪躲,和他对视着浅浅发笑。

  柳催感觉自己被人温柔的抚摸着,那人的手舒展开他的眉峰,掠过锋利的眼尾,从脸颊滑下去,然后仔细描摹他的唇。

  他很心动,低头含住那双手指。叶听雪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眉头一挑,像他从前对自己那样去撩拨和挑逗柳催的舌头。

  叶听雪在他嘴里弄了弄,弄得柳催欲火更盛,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浑身上下的血都是烫的。

  “阿雪……”柳催含混不清地说着,叶听雪同样模糊地回应他。

  他被柳催整个人抱了起来,半身伏在那张小案上。上头装了药粉的瓶罐都被叶听雪推倒,叮叮当当地散了一地。

  柳催挑散叶听雪的发髻,使他长发簌簌落了下来。他把身后的头发都撩到身前,露出洁白的后颈和脊背,柳催全部都看在眼中。

  叶听雪肩窝上也生有一点红痣,和他眉心的那点一样艳丽动人,柳催看得动情,在那里仔细地吻了又吻。

  “啊……”叶听雪被他从身后抱着,嘴里的声音藏不住,遂改为一声喟叹。

  柳催身下狰狞那物硬邦邦地杵在他腿间,叶听雪身体不可遏制地发抖,他整个人几乎伏倒在那小案上。乳头蹭到冰凉的台面,变得更加红肿挺立,叶听雪动情生瘾,竟从此处得了点怪异的快慰。

  脊背一凉,是柳催泼了什么东西在他后背。叶听雪回头,让柳催见了他动人的红眼尾,挑着他下巴把人带过来啄了下唇。

  “阿雪等等,里头还太紧,我不舍得让你疼……”柳催怕他急,于是捞了羊奶上浮着的清脂摸到他腿间秘处。

  叶听雪只是笑了笑,感觉身下皮肉冰凉,内里却是燥热。他闻到气味才知道柳催用的是剩的羊奶,在喘息之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糟蹋东西。”

  柳催将奶脂涂抹在紧致的小口上,手指探进去一根就让叶听雪软得将腰塌了下去,于是柳催顺势进得更深。

  他说:“给阿雪用的,怎么能叫糟蹋。”

  柳催的手指在那紧致的甬道开拓良久,直按得那处温热松软,尽是湿淋淋的水液。他将剩的一点羊奶抹到自己性器上,扶住那物缓缓抵进叶听雪身子里。

  那凶器刺进叶听雪体内,他感觉自己身体又酸又涨,额头瞬间起了一层薄汗。

  “阿雪,我的运气怎么那么好,这辈子还能遇上你。”柳催扶住他的腰说。

  他们之间交欢的次数不算少,叶听雪身体还是紧致,而柳催那东西又大得有些吓人。叶听雪脑子迷迷糊糊地在想他说什么,注意力一时分散,身下便放松了些。

  柳催捉得机会更进一分,叶听雪被顶得呻吟了一声,顿时又羞又怒。他腿根酸软,偏偏柳催挤着他,使他跪得更开。

  上半身撑在小案,下半身靠着柳催,叶听雪进退两难,又有一物堵在体内,让他颇不好过。

  “啊,我这一生积德行善……遇上了你。”叶听雪声音破碎,喘息也变得格外缠绵。

  柳催摸着他的腰,手滑到他胸前捏着两粒乳头,说道:“我不好,阿雪别嫌我……”

  “不……不嫌,不敢嫌,喜欢你还来不及,你先动动……”叶听雪被撑得难受,开口催促道。

  柳催果然开始深深浅浅地抽动起来,叶听雪感觉身下已经不受控制,那种快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被柳催冲撞得连连喘息。

  那物顶到了叶听雪体内软处,直将叶听雪的神魂都冲撞得纷乱,头脑混沌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乍见片片白光。

  “啊……柳催,柳催。”嘴里溢出的呻吟羞耻得让他瞬间回过神来,但叶听雪又控住不住让自己沉默。

  从前是什么样的?

  从前他会咬住自己的手臂,咬到出血,柳催看不下去,就用衣物堵住他的嘴。现在不一样了,他既不能咬自己,也没东西塞住嘴,又无法掌控呻吟,只好念着柳催的名字来盖过那些羞耻的声音。

  “阿雪,你怎么这么好啊。”柳催也很动情,贴在叶听雪耳边说。他说话温柔,阳具的抽弄却堪称凶残。

  硕大狰狞的物什在他身后那小小一口进出,穴口吞咽这物困难,被弄得甚至翻了一点殷红软肉,在那些被打成白沫的羊奶映衬下更显糜艳。

  也就是叶听雪看不见,否则他应该会想着逃离柳催身下,跑得越远越好。

  叶听雪被反反复复顶着那处,直觉已经被浪潮推到了顶峰。

  这时帐子外有人大喊他一声。叶听雪骤然心惊,甬道缩紧,夹得柳催也不好受,倒抽一口凉气,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耶争在外头喊道:“叶听雪,你那位朋友还好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阿雪。”柳催小声说了句,又恶劣地在他体内进出。叶听雪羞得面色通红,却被柳催钉着无法逃离。

  “叶听雪,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在吗?也没看着你出来啊。”

  柳催亲了亲他的脊背,跟着说:“阿雪,有人问你呢,你在吗?你在哪?你在做什么?”

  “在……”叶听雪深呼一口气,努力使自己语气平常。但柳催又在他体内狠狠一顶,令他欢愉得近乎崩溃。

  耶争没想进帐子里,只在外头说:“名乌苏今早回来了,大家商议着吃烤羊,你快些来吧,好不好?”

  柳催全是坏心思,也跟在叶听雪耳边说:“阿雪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好不好?”这二人异口同声地问他。

  叶听雪脑子里那根紧紧绷着的线倏地松了下来,他颤栗着高潮了,前头性器从始至终没有被人触碰过,就冉冉吐出精液。

  “好。”叶听雪道。

  柳催扯着他头发,令他转头看向自己。叶听雪满脸挂着泪,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里还聚着无限的欲态春情。

  他舔走那双漂亮眼睛里的泪,狠狠在叶听雪体内冲刺着抽插数十下。最后将自己整根拔出,全部射在叶听雪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