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什么？他想杀人灭口？这么早？能不能别杀他，他只是一只小貔貅。要不摊牌吧。求上神放他一马。他现在就跟书灵说，自己不干了。
“没……没看到什么。”楚湛低低地说，声音颤颤的。听着很可爱。
陆十渊半搂着他，带着楚湛往前走，走到书房外一个小亭子里。从石桌上给他拿了块点心。
“吃吧。抚平抚平情绪。”
如何抚平情绪？自己的舍友原来是黑帮大佬，哪个能镇定啊。想着已经接过了。不要跟吃的过不去。都要死了，就做了饱死鬼吧。
楚湛乖乖吃了。
陆十渊低声问：“好吃吗？”
“还行吧。”楚湛咽下了，不要拿吃的转移话题。他可是看到他杀人了。
“现在是不是怕我了？”陆十渊的话语中明显透着遗憾。这样一来，这个人估计要更加拒绝他了。
楚湛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耐心地问，就跟往常一样。
“是挺怕的。可你肯定有你的想法。”
陆十渊忍不住轻笑了，笑得如沐春风，说实话，他还蛮喜欢楚湛这种性子，他称之为那一点点的倔强。就比如在天一楼吧。别人让他敬酒，他同意了。可让他坐他腿上就不行。
看着温吞，软软的，但必要时又有自己的小坚持。他不喜欢与他针锋相对的尖锐性子，也不喜欢过分耍性子的人。楚湛这样的，正好。
很像他养过的金丝雀。爱吃爱叫，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恰当好处。
“嗯。你说得对。那些人背后是有组织的，不拔除，肯定是心腹之患。你觉得呢。”
楚湛嗯了一声，你是主角，你说得都对。所以，能不能放开他。他想回去了。
“你找我什么事情？”陆十渊道，“让我去你房里？”
还去他房里，他哪敢啊。他不敢了。而且这个人曾明确对他表达出想跟他一夜欢愉的要求，他还作死，这不是蠢吗？尤其是沈全也入狱了。他做给谁看啊。
“不必了。你以后也不用你到我房里睡了。”
“不必了？”陆十渊声调扬高。
楚湛最爱脑补了，这是社恐人的必备技能。声调扬高的意思是，陆十渊生气了。完了。算了。他不该说的。他不该惹怒他。再卑微一点吧。或者反正都是一个死。破罐子破摔吧。
“那王爷想继续？”他没骨气地问。
“好啊。”陆十渊盯着他，“欢迎我吗？”
“噢。”楚湛还能说什么。
陆十渊估计也觉哄得差不多了，“饿了没有？我们回去吃饭？”
楚湛张张嘴，行吧。先回去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陆十渊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楚湛的腰后。楚湛很自然地往前走了一会儿，不希望被他碰到，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无论他怎么躲，腰身牢牢地被掌控住了。楚湛放弃了。搂一下也没事。
但脸上的表情不太高兴。
陆十渊瞥了下，金丝雀又不高兴了。他一强硬，这人就不高兴。他也不能总哄他吧。
“想吃什么？番邦人进贡了一批葡萄酒，喝吗？”话语已经在哄了。
楚湛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闪现一丝雀跃的表情，可藏不住。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呀。一定很好喝。他最喜欢喝甜甜的酒了。
陆十渊看着楚湛高兴起来。觉得这个人真的太好哄了。
立马又道：“好多呢。放着也是放着。也不知道谁喝。要不然扔了吧？”
扔了？不行不行。不能扔。美酒扔了罪过啊罪过。但楚湛还是不吭声。
“不然给晓铭吧。好不好？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就给晓铭了。他照顾你也辛苦了。”
给晓铭，那不是等于给他吗？话说，晓铭也不辛苦啊。
到了有寿院。陆十渊便叫人把葡萄酒拿来，送给了晓铭。晓铭知道这是套路，喜滋滋地收下了，笑得嘴都合不拢。楚湛生怕晓铭真的以为酒是给他的，着急想去解释了。
可人已经被拉到隔壁膳厅用饭了。
楚湛的饮食习惯，没酒可以，那就吃饭吃菜；但若是知道有酒，是肯定要喝的。他惦念着那几壶葡萄酒了。趁着陆十渊跟底下的人说话。他赶忙拉住晓铭，小声问：“酒呢。晓铭，给我留点啊。”
晓铭笑道：“公子。都放在耳房呢。您放心。”
楚湛讪讪的。好丢脸。为了几壶酒，还跟晓铭抢，红着脸嚅嗫道，“我给你涨工钱。”
“公子说什么呢。”晓铭笑眯眯的。
陆十渊交代完回来，见楚湛乖乖地坐在那，奇了怪了，“不好吃？”
他哪里知道楚公子惦念着葡萄美酒呢。还吃什么饭呀。
“吃饱了。”
吃饱了？陆十渊嘴角翘起，“好。”他才吃几口呢。再一看，只见桌上的菜已经被楚公子扫了一大半了。“……”估计是真的饱了吧。
楚湛看着陆十渊吃得极慢，搞得他又想吃了。但真的饱了。
陆王爷吃饭那叫一个端正体面啊，估计比沈全还要斯文一点。他什么东西都浅尝辄止，再好吃也只动一下筷子。跟他完全相反，他对吃喝的欲望重极了。两个人的确不同啊。
但看他似乎心情不错。楚湛想起来走，又不敢起。
便随口问：“王爷。你会怎么处置沈公子啊？”
“你很关心？”
“也还好。”
陆十渊放下筷子，抬头看他，“那你问什么？”
“……不能，问吗？”
“可以问。但与你无关。”
“噢。”
陆十渊看楚湛一脸不甘，听到前阵子的风言风语。说是沈公子对楚湛频频示好。他本还不在意的。现在楚湛又问，眉头轻蹙，肃然道：
“他和他的人行刺本王。按律全部该公开处死。”
楚湛吓得脚趾都要缩紧了，一声不敢吭了。
难怪前几日沈全跟他说话像说遗言似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
又听陆十渊问：“你想救他吗？”
“我？可以吗？”楚湛道。
陆十渊盯了他半晌，人往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可以。”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比了个一字，用极为轻柔的声音道：“陪我一晚。我会放过他们。”
楚湛的眼睛立马都放大了。他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这陆十渊还真是不挑啊。他自问没有那么迷人。这种主角的戏码怎么会发生他身上？！想了想又动怒。他又不是王挺这样的人，会被这样的拿捏！
“不同意吗？”陆十渊装作无意地问出第三遍。他头脑一热，尝试了第三次。明明就是他的侍妾，他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当然不同意！”楚湛无语地摇头。“我是男人！”他再强调一遍。
“男人也可以的。就是男人才……”陆十渊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有意思。”
“那你找别人。”
“以后别希望我配合你任何事情。”陆十渊推桌而起。他的脸上没有表现一点怒气，仍然斯文冷静，但楚湛还是感受到他的生气。
见楚湛坐那里没动。陆十渊又忍不住道：“我们可以慢慢开始。从亲吻这些。”他低着嗓音继续哄着。他就是不死心。人家都这样拒绝他了。
他见楚湛没回答，脸上似乎在犹豫，一把把人拉起来，双手禁锢住他，“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可以跟你试一试。而且有很多好处。你不想救沈全吗？”
“……”楚湛道：“我答应跟你试一试。仅此而已。”
说完又后悔了。他不能与一个会杀人的将军这么说话啊。垂下头，又不敢说话了。
“怎么了。继续说啊。”陆十渊的嘴上挂着笑容，他的金丝雀偶尔很有个性呢。
楚湛缩缩脖子，继续怂怂地说：“一切只能我主动。你不能动。”
“好。”奇奇怪怪的要求怎么那么多。但答应试一试就好。
“我说停就得停。”
“好。”
这么好说话？楚湛不敢置信，忍不住又加了一条。“我的心理准备时期非常长，我建议你先找别人。”
很长？多长。他等不了那么久。上次他喝醉了，他就想要了他的。“多长？”总不能一辈子吧。“给个期限吧。”
这种轻慢的态度！楚湛越发觉得陆十渊就是把他当姬妾。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一直排斥着。他想了想，距离自己被杀的日期，也就是一年后，那时陆十渊已经登基了。他也是那个时候爬上床的。要不就那时吧？
哎，为了这份工作，他的牺牲也太大了。
“一年后吧。”
“不行。”陆十渊立即道。
还被拒了。楚湛气得急火攻心，脸都通红了。刚还说凡事都以他为主呢。真霸道！
陆十渊道：“不可能一年。”他的脸上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冷漠，“最多一个月。”他的自尊心还挺受打击的。以他的身份，让他等一年？亏他说得出口。
“那九个月？”楚湛估计也觉不合理。声音低了点。
“一个月。”
“那半年总行了吧？”
“不行。”
“三个月，我也不还了。”
陆十渊冷冷瞥了他一眼，“一个月。再多。我现在就去杀了沈全他们。”
楚湛扁着嘴，委委屈屈地同意了。
看楚湛不高兴，陆十渊把人搂近一点，“不高兴？”
楚湛哪里还敢说什么了，忙摇头。陆十渊突然换了口味，盯着他这貔貅肉不放，他有什么办法呢。口味也太重了。貔貅也不放过。不过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陆十渊把人牵到属于两人的婚房。他头次进来有了亮堂的感觉。知道可以跟这人在里头做很多的事。他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就觉全是乐趣。
所谓的“闺房之乐”。难怪，他的属下各个都饲养小妾。他以前还特别嗤之以鼻，现在有点儿明白了。
“沐浴吗？嗯？”陆十渊低头询问。
“王爷先？”
“好啊。”陆十渊点点头，“伺候本王吧。”
“我没欠你什么啊？”
“你没欠我，就不能帮我沐浴了？”以前那热情的劲儿呢。
楚湛又不说话了。
陆十渊有点儿动怒，这个人就喜欢用清澈无比的眼睛盯着他，挥手道：“出去吧。”
楚湛一溜烟就跑了。从房门里出来，他走到屋外的院中，坐在石桌边。
晓铭过来，“公子？喝葡萄酒吗？”
听说有酒，楚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拿来吧。”就喝一点。
晓铭拿来时，楚湛老远就闻到了，好香好香啊。
晓铭给楚湛倒了一杯。一边倒一边说：“公子。这葡萄酒听说价值连城呢。我听李管家说的。西境的人就送了三壶，听说喝了能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真的假的。那我多喝一点。”楚湛笑眯眯地端着酒杯，喝了一杯后砸吧着嘴，“再来一杯。”
“真的啊。”晓铭也笑得胡说八道。
这次楚湛学乖了点，克制住了自己，在喝醉前止住了。但还是喝得晕乎乎的。他如今的凡人肉体真的不能再那么嗜酒了。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屋内。见陆十渊跟往常一样端坐在椅子上。楚湛发现，每次都是如此，陆王爷可以选择全躺，半躺，半靠，全靠，但陆十渊都不是。他了选择一个最让人难受的姿势坐在那里。
看到他来。陆十渊先放下书，“过来。”
楚湛慢吞吞地过去了。他们已经约法三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人刚到，陆十渊单手就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了，一只手按住他的腰，楚湛想站起来，只听他轻轻道：“别动。擦出火可不要怪我。”
楚湛吓得立即不敢动了。他还记得那天那个东西有多大，膈着他慌，就在他腿下。
“你刚才没说不可以抱吧？”
“……抱当然也要经过我同意。”楚湛小声道。
“那不成。你去大街上问问。哪有侍妾不让丈夫近身？还是一个月。不让近身就算了。还不让抱？不让抱就算了。我们都成亲一个月了，你我还是相敬如宾，连吻都没有过。嗯？”
楚湛觉得，陆十渊是真急了。他从未见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还不带喘气的。
只能微微弱弱地反驳道：“你我也不算真的成亲……”
“那你想真的成亲？”陆十渊手搭在楚湛的腰间，也没有乱动。答应人家的就该做到。
楚湛摇摇头。真的成亲，那不是要真的洞房？真是不好好意！不过说陆王爷不怀好意，倒是冤枉他了。陆十渊就算有一百个龌龊心眼，外表看着永远是光风霁月，清清冷冷的。就算那日色欲熏心，还是一脸克制。
“那日有事。”陆十渊解释道。其实也是故意错过了与楚湛的洞房花烛夜。现在想来，倒有几分懊悔。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甜糯可爱的小白花，他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会先放下的。
“我也很懊悔的。”说完，玉白的脸上是一抹动人的风情。
陆十渊的美貌整个皇朝有名。楚湛也是个喜欢看好看事物的人，竟也被看傻了眼，要不然也不会第一眼见到陆十渊，就直呼这个人帅得太过分了。
“我错了。亲亲我好吗？”他迷人的声线在楚湛耳边响起。“今日只要一个吻。你试试看，能不能吻下去。嗯？”
楚湛想过自己绝不可能被一个男人吻。但有时候情爱跟感情无关。气氛到了也许就够了。何况眼前的人实在秀色可餐。
等到陆十渊吻上他的时候，楚湛的唇开始颤抖，忍不住闭上眼睛。他一闭上，陆十渊修长的手就到了。他轻轻蒙住了楚湛的眼，一蒙住，吻就被加重了。
楚湛的气息瞬间被掠夺走了。那么近那么远。陆十渊刚沐浴过的淡雅气息萦绕在旁。楚湛眼被蒙，也忘了对方是个男人。男人会有这么好闻的味道吗？他的手指是那样修长。嘴里的味道也很特别。——美色当前，男女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他还在胡思乱想中，那个好闻的气味一退，只听一声低沉的笑，笑得非常英俊，仿佛是从未遇见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把嘴张着干什么？”
“啊？”楚湛睁开眼。
“亲吻的时候，不用把嘴张得那么大，不是让你吃东西。”陆十渊笑着耐心地解释。脸上哪有平日里的严肃凶悍，笑得俊眸微眯，酒窝浅陷，帅得在发光。
楚湛唰的一下脸就红透了，红得不要不要的，嗷呜，真讨厌！这是嘲笑他从未接过吻吗？他是C男，又没跟人谈过恋爱，他怎么知道接吻的时候要合上嘴？但是还是太丢脸了。他张着嘴闭着眼的样子一定很蠢。他再也不要接吻了！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跟你亲！”此时也不管东南西北了。管他是什么王爷。楚湛气冲冲地往回走。
陆十渊拉住他的手，还是那忍不住地笑，“好好好。我不笑你了。再来一次就好了。”
“不要！我要睡觉了。”
“好吧。”陆十渊也不勉强。松开他，凑近闻了闻，“又喝酒了？”
楚湛嗯了一声。
陆十渊笑了笑，把人打横抱起，“偷喝酒的小猫咪。我抱你去床榻边。”
楚湛都要晕乎了，轻轻挣扎，“我自己会来。”
“不行。我想抱你。”陆十渊带着他走到床边，才把人放下。就算楚湛是个大男人，他也抱得轻轻松松。他想要一件东西，就会费尽心思。抱一下算什么，最好今晚这人就从了他。他也许有天就失去兴趣了。
楚湛滚在床的里面。怎么办，他觉得充满了危机感。贞操不保。说出来都可笑。皇朝的人都说他不配。还说他倒贴。可现在是谁倒贴啊。
他很想对这些痴迷陆十渊的人说，你们见过你们家的王爷这副样子吗。他为了想跟他做那种事，居然去抱一个男人。
“天气很热，脱吗？”
楚湛哪还敢呀。他一点也不敢得瑟了。摇摇头。
陆十渊道：“好吧。”话语中有抹失望。“那睡觉？”
“好。”楚湛乖乖地躺下来，尽量往里面缩，把被子全拉走了。以前是毫无顾忌，现在不一样了。他深怕陆十渊狼性大发。
“你这样。我就没被子了。”陆十渊无奈地说。
“……那我再去拿一个。”他刚打算从床上下来。陆十渊又把他抱回来了。
“我跟你盖一条。行不行？”
楚湛：“……行吧。”
两人相继躺下。楚湛想去熄灯，陆十渊就把他按着，自己去了。这殷勤着啊。楚湛实在难以形容。这样下去，别说一个月，十天他故意就要沦陷了。主要是他没有拒绝陆十渊的理由。毕竟他是他人家正经娶的妾室。
要不。牺牲一下算了。就算体验生活了。对象还是个那么帅的大帅哥！帅到他明明不喜欢他，都让他吻了。刚这样想，楚湛立马摇头，不行不行。楚湛啊，你怎么能这么堕落呢。一点吃的喝的就把你收买了。以后对象介意他这段不伦之恋怎么办？
楚湛纠结啊，无奈地躺下了。他哪里知道。陆十渊这种人，从小到大就没他得不到的东西。他是人上人，从来都是旁人求着他。他若是费尽心思想要一个东西，不管是对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结局都是他的盘中餐。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王者追求猎物是不会计较猎物的感情的。
楚湛背过身躺着。可躺了一会儿。陆十渊回到床边，一把就把人搂住了，把人搂到怀里。两人寝衣隔着寝衣，后背对着前胸，陆十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部。
楚湛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算了，反正抱着也蛮舒服的。冰冰凉凉的。
“我不愿意的时候，你不能乱来。”
“乱来什么？”
楚湛心中暗骂，这腹黑狗男人，逼着他说那两句话。
自己绝不能妥协！沈全也不过是给他吃了点东西，大不了日后还他就是。他何必为了沈全牺牲贞操？陆十渊若真的想杀他，杀就杀了吧。老子这工具人不干了。刚才那接吻就不该发生，白被占便宜了。这人还嘲笑他不会接吻！
“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发现他这个小妾思想活动比较多。也不知又在瞎想什么。
温玉在怀，又不是真的神佛，焉能不动心？陆十渊忍不住低下头去吻楚湛雪白的颈部，那里线条优美，起起伏伏的，惹人怜爱。
可还没吻到呢。楚湛就如被刺激了的濒死的鱼，立马跳起来了，双手想掐住陆十渊的脖子，陆十渊本能反应，单手就把他按在下面了，腰部软软地下塌，臀部高高地翘起，脸部潮红，眼尾委屈地上挑，轻喘着气。
这屈辱又暧昧的姿势，让楚湛大吼：“还不放开我！”
陆十渊如着了火，又如触电般松开了他。
楚湛当然是怕陆十渊的，只是有时候头脑一热，就什么都忘了。忘记陆十渊刚杀了人。他们两人才相识一个月，他如何相信陆十渊绝对不会杀他？
他只做的只有卑微地活着，甚至不惜奉献自己的贞操。
但士可杀不可辱——他当然不一定有那么忠烈。但霸王硬上弓肯定不行！
这才有了楚公子跟炸了毛的鸡似的。
他这样一顿反应，让路十渊也来了气。真是不解风情！他一个王爷，还上赶着非他不可了？
作势下床，长扬而去。
楚湛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老板好说话，原来老板想上他。这工作真的没法做了！可是不做的话。万一彻底失宠，陆十渊不再理他，别说等他登基爬上龙床呢，早在前面就饿死了。
一纠结又想找书灵。
油腻中年书仙，又换了身衣服，这次穿的是现代衣服，楚湛眼泛亮，“书仙。我不想做了。我想回家。你让我回家吧。你换个人来吧。”
“我正要为这事找你呢。”
“我可以离开了？”
“你更加走不了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既然上神对你感兴趣了，你就得继续。就算这一世不行，那下一世也将继续……”
“书灵。为什么是我？”
“这不是你自己申请的吗？”
“我什么时候申请的啊？”
“你这个人……自己干的事情，怎么还不承认了呢。我帮你去看看。我那还有记录呢。任何自愿进入书中世界的申请，我那边都有。”
楚湛扁扁嘴，“好吧。”他什么时候申请的呀。
书灵回到仙界，心想着楚湛那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会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吧？如果是，那可遭了。难怪这个楚湛的业绩一直不合格。
一般来说，穿书者如果是自愿的，任务就会顺利得多。
他刚打算回到天书监穿书局调看记录，但见一个怒目威武的神将前来。书灵自然知道这是谁。
大司命邓郁光下属的将军——张神将啊。邓郁光的上司就是东华帝君凡间名为陆十渊，目前正在渡情劫呢。
“将军。您缘何来此？”
“张书灵。帝君托梦给我家将军。让你第二世不要夺走帝君的记忆。他想带着记忆进入第二世。”
张书灵应了，这仙君也是的，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一般来说，这样只会让情劫更难渡，所承受的痛苦也会增加。
爱上一个人，除了动情之外，还意味着要做出巨大的改变。东华仙君这样上万年修为的人，又如何会因为另外一个人做出改变？这个情劫注定无法渡过。
不过渡不过的惩罚对东华帝君也没什么影响。谁敢拿他怎么样啊？就是可惜，那个与他一起渡情劫的人。
书灵终于找出那日的申请记录，只见上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记录。不仅没有记录，连楚湛的剧情也没有。
换句话说，书中楚湛这个人原本应该是不存在的。他的剧情是被强行加上去的。
楚湛跟书灵对话完，更郁闷了。破天荒没吃多少。
他那么郁闷。晓铭当然看出来了。
“公子。你怎么啦？”
楚湛张张嘴，心想，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呀。
“王爷今日气冲冲走了？公子不喜欢王爷呀？”
不喜欢？楚湛也无法形容。他就是很排斥。也许一开始的印象就不好。不想跟这个扯上关系。他一直是第三者啊，本就愧疚死了。怎么还想着喜欢陆十渊呢。
陆十渊是有很多优点啦，但他也有他很多不喜欢的点。
“算吧。”
两人正说着。那边张顺来请了。“公子。王爷请你去吃东西。”
楚湛现在看到张顺也怕。他胆子小。眼前这人是杀人将军的助手，送毒酒的人就是他这种。他昨晚这么对陆十渊，陆十渊不会来赐死他了吧。
“吃？吃什么？可以不去吗？”
张顺轻笑，这个楚公子真的很爱多想呢。“走吧。楚公子。”
两人在路上，张顺大概知道一点王爷心中的郁闷。他要时时体察主子的心情，主子但凡有点不高兴，他就要立马做出行动来。
“楚公子。您跟王爷闹矛盾了？”
闹矛盾？怎么会呢。他跟陆十渊又不是情侣，是他单方面闹脾气。
“其实我家王爷也是公事公办。这若是其他将军，早就抓去杀了。王爷不是的，那天你看到的死的那人也是罪有应得。”张顺还为着那事为陆十渊解释着，原本他不该说那么多，不该这般讨论王爷的。可这事若办成了，王爷肯定也不会责怪的。
“噢。”楚湛表示明白了。
这态度是那么消极，张顺觉得劝说还不够到位，决定再加点火。
楚湛已经指了指，“到啦。我进去啦。”
张顺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心想，这楚公子看着傻，心中倒挺清楚的。
来的是一个水榭楼阁，碧绿幽静的。陆十渊估计是刚跟人商议完，屋里婢女还在整理茶水。看到楚湛来了，陆十渊挥退他们，没有抬头地喊：“过来。”
仿佛意识到这样会让楚湛不喜，他立马抬起头，看楚湛的表情很无奈，笑得很俊雅，站起来，过来拉楚湛，低低地询问，“吃饭吗？”
“在哪？”
“我们去前面的水榭。一边看鱼，一边吃。”
鱼有什么好看的。楚湛心想。而且他为什么要跟他一边看鱼一边吃饭啊。陆十渊紧紧拉着他的手，那股子宠爱是明目张胆的，楚湛偷眼去看，见他的背挺得很直，背肌线条优美，英挺俊朗得不像话。哪像个富贵王爷，明明是少年将军。
“摆好了。在那。”
顺着陆十渊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红木桌上摆满了精致小菜。陆十渊用饭是有人伺候的，此刻一个也无。楚湛撇撇嘴。但凡知道这个男人让他吃，是为了某种事。他就很难不膈应。
“不喜欢？”陆十渊问。
楚湛心思既简单也敏感，欠了别人什么的，对别人说了什么重话，都会反反复复想半天，心眼很实在。他昨晚这么对陆十渊，他就想，他就不生气？他是王爷啊。被自己的侍妾这么拒绝了。不下面子？这个人怎么变脸变得那么快，这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吗？
他既觉得自己对，又觉得不对。矛盾得很。
“还好。”他被人带着走到了水榭旁。
“不想吃来观鱼。”
楚湛不耐烦。看什么鱼啊。鱼烧了才好吃。来到栏杆边，靠坐在一边，往池中瞄去。碧绿碧绿的一方池子，上头种了些红菱荷花，荷花边有几头巨肥的大鲤鱼。楚湛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鲤鱼精呢。
一只足有三四十斤重，那鱼嘴一张一合可以吞下半朵荷花，不仅肥，还多，这就是鲤鱼群戏图啊，他算是见识了。
他看得认真，只觉一个身影来到他身边，在他手里倒了一把鱼食，轻声道：“扔下去。”
楚湛照做了。只见一众鲤鱼疯抢着，搅得一方池水天翻地覆的，水波溅起都有一丈高，画面充满了斗争和激烈，真的很壮观。难怪古人都要养鲤鱼玩呢。
楚湛看了一会儿，抬起看了看陆十渊，也难怪这人会喜欢看这些，他就处于这样的斗争之中。身不由己地厮杀，战场上如此，朝堂中更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倒也不一定就是指性命，还为了空间资源。
“不继续喂吗？”
楚湛缩了缩手，还是算了，他看到这些鱼，就想到自己，他就是那可怜的鱼啊。“不了。”
没能让楚公子高兴，陆十渊道：“好。那吃饭？”
这气氛太尴尬了。楚湛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你昨晚不生气啊？”怎么可以装作没事人那样继续对他好。图谋不轨……当他是傻子啊。两人之间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暧昧，仿佛是只要他一开口，陆十渊就会冲上来把他一口吃掉，连渣都不剩。
也许是他的错觉吧。他还是不想自作多情，也觉自己魅力没那么大。
“生气。”
“那你怎么装得没事人一样？”
陆十渊漫不经心地坐下来，那一身华贵的锦衣把人衬得非常修长，任何衣服被他一穿，就只能轮为配角。“那我能怎么办？”
他盯着楚湛的唇片刻，又收回神，慢慢道：
“男人都爱刺激一点儿。只要你想，什么事情都可以啊。你想要那样吗？”
什么玩意儿。他说什么说什么。谁喜欢刺激一点儿的东西了。真当男人都跟他一样。他爱杀人，他可不爱杀人。
“当然不喜欢了。”
“想想也是。”陆十渊的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这人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人有很多地方是你不知道的。”
楚湛的确没理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听懂算了。”陆十渊站起身，走到楚湛面前，“上次我们的第一个吻不太顺利，我反思了一下。”
他还反思。干吗？又听他道：“我该不嘲笑你。”
“我们再试一次？”
楚湛：老子的霉全在今日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