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芙里达，简就比较随意了：“我都可以，去哪儿都行，反正都是没去过的新地方。”
常樂合上资料夹：“那就先这么定了吧，我们从阿尔斯坐船往北走，不过北边不一定有航线，我们可以租一艘船……”
简举手提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带一艘船过去呢？”
常樂：“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可能我没有船呢？”
芙里达说：“这有什么的！简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船了！”
简拍拍胸脯，表示这件事包在她身上。
常樂眼睛都亮了：“太好了！这样租船的钱就可以省下来了！“
芙里达咂了咂嘴，开始嘟囔：“至于吗？高兴成这样……”
常樂说：“美女的事儿你少管。”
芙里达中肯地评价道：“不要脸。”
“那个……”鲨掉弱弱地问道，“大家都要参加这次旅行吗？”
芙里达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对啊！你刚才说你也想加入？欢迎欢迎，正好我们缺了个诺雷希，你是什么职业？能不能扛得住怪？”
这么可爱一猫猫，上来就让人家去抗怪，芙里达就离谱。
鲨掉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的npc——上小号的时候芙里达从来不会做出这种动作，她条件反射看了一眼常樂，果然从对方脸上收获了“原来这就是你玩女号的目的”这样看人渣似的眼神。
鲨掉：“！！”不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芙里达晃了晃她：“你怎么不说话啊？天啊！你是不是脸红了？！”
鲨掉艰难开口：“这样……我喘不过气了……”
芙里达赶紧把人松开：“哈哈哈抱歉，我好像有点自来熟……没有弄疼你吧？”
鲨掉摇头。
常樂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你自来熟啊……”
芙里达说：“哎呀，反正最后都是要熟悉的，我只不过是把这个步骤提前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这么一听竟然还很有道理！
不过都是些歪理罢了。
这俩人在现场不方便说游戏的事儿，所以常樂找了个理由把人打发走，芙里达走的时候还在背后讲小话：“一天天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听的啊？”
结果这句被常樂听到了，她笑眯眯地说道：“你真想听啊？”
芙里达突然警觉：“算了算了，我不是很想听，你肯定又要讲鬼故事吓唬我！”说完就抓着简一溜烟儿地跑了。
“算你识趣。”常樂收回视线，结果发现鲨掉在盯着芙里达的背影看。
她笑着打趣道：“怎么？现在开始喜欢芙里达这款的了？”
鲨掉耳朵整个立起来：“什么跟什么啊！”
两人说话时，贺小满起身给她们倒冰镇饮料。
“谢谢老婆！”常樂把还带着水汽的水杯捧在掌心之中，“她的那杯就不用倒了，我感觉她不渴。”
鲨掉：“……”
不过最后还是给她倒了——由常樂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
大夏天，外面少说要有三十度，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被放在了她的面前，生动地诠释了常樂的待客之道。
鲨掉看着缓缓升空的氤氲热气，又看了看雾气后方常樂模糊的脸，不由地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她不相信像露西娅这样聪明的人会发现不了她的逃避，可对方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就好像那些她消失的日子从未存在过……
鲨掉仰头，一口干掉了常樂倒给她的热茶，没知觉似的一抹嘴，说道：“我想清楚了，我要加入你们的旅行！”
“为什么？给我你的理由。”
进门的时候她就喊过这句话，所以常樂并不是特别诧异，只是有点奇怪——毕竟这小子之前还是一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样子，现在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而且她真的真的真的没再动手脚——这莫非就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鲨掉说：“你们没有地图，有个玩家陪着会省很多事吧？”
常樂以退为进：“你应该也很忙的吧……”
“所以我开了大号过来！”鲨掉说，“马科尔那个号时间流速有问题，在一比一的情况下我不能全天都在线，但是这个号的时间是正常的！”
“正常情况下是什么比例？”
“大概是魔法大陆一天等于显示时间一小时。”
常樂惊讶道：“你想的还挺全面……”
鲨掉扬起了头：“那当然！”
“但是……”她话锋一转，问起了之前那个没被回答的问题，“你们打算带芙里达和简一起去？”
“嗯。”常樂点头，“我们本来打算带她们一程，等完成任务之后就让她们回来，不过被她们拒绝了。芙里达说我们是一个团体，本来就少了诺雷希，现在要是再少了我们两个，就算不上是‘芙里达’的小队了。”
鲨掉越听越愧疚——连本该按程序走的npc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助她们，她竟然犹豫了那么多天，竟然还比不过芙里达！
“那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露西娅……其实我有点好奇……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就是露西娅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常樂说，“你突然对这个好奇了？”
鲨掉目光闪躲：“没什么……就是感觉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得礼尚往来吧？我们也不知道你在现实中的名字啊。”
鲨掉：“……你说的对。”
但就算不从病毒的角度考虑，她和露西娅贺小满也只是网友关系——大家都在用上网冲浪的假名，突然要你自爆真名，就莫名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哪哪儿都别扭。
看她这么纠结，常樂勾起了嘴角，笑眯眯地问她：“你真的好奇啊？”
鲨掉：“……嗯……是挺好奇的。”
“不后悔？”
鲨掉：“……？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直到你的名字就要娶你吗？”
常樂啐了一声：“你想得美！”
鲨掉：“……”
常樂把脑袋搭在贺小满的胳膊上：“我是属于小满的。”
鲨掉：“……”没眼看。
贺小满淡定地伸出右手，把她的身体推正回去。
常樂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免贵姓常，常回家看看的常，单名一个樂，繁体的樂。”
“真名？”
“骗你干嘛？”常樂说，“一个名字而已，你以为像你似的，那么扭扭捏捏。”
确实，在支持朋友这方面她输给了芙里达，在报上真名这方面又输给了露西娅……啊，输给了常樂，难道他注定就要当个卢瑟？
“所以你呢？”常樂适时地发出了灵魂质问，“你真名叫什么？
鲨掉刚想张口，就听常樂又说：“我事先声明，你撒没撒谎我都能看出来，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要么就说真话，要么就不说。”
鲨掉把刚编好的假名被憋回了肚子里：“那个……我家好像来客人了，我先下了，之后再聊……我会尽快上来！”
说完人就没了。
常樂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怂比。”
贺小满睁大了求知的双眼：“怂……比，是什么意思？”
常樂腔调奇怪地说道：“唉呀！不可以讲这个！这个是骂人的话啦！”
贺小满：“……？”
常樂适时转移话题：“你说这游戏的时间和现实时间到底是怎么排的？马科尔上小号就是一比一，上大号就是一比二十四？那他离线的时候算谁的？大号还是小号？”
贺小满还没学过这么高级的算术技能，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一比一一比二十四，和怂比有什么关系吗？
常樂有被她迷糊的表情可爱到，“吧唧”一声亲在了她的脑门上：“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过几天等马科尔大号上线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
等鲨掉再找上门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中间她上没上线常樂这边也不清楚，毕竟她们只在阿尔斯区域活动，对方想躲着只需要换个城市做日常就行。
这次见面，她对之前交换真名的事闭口不谈，不过这回有记得要加上她们的好友，不用再切号招人了。
常樂问了一嘴距离她们上次见面过了几天，鲨掉是这么说的——
“我也发现这点了，现在我上大号是正常的游戏时间流速，上小号就是现实时间流速，无论哪个号下线之后都是现实流速。”
“还挺有意思的……”常樂陷入沉思，“造成这种情况的原理是什么呢？”
鲨掉说：“我找懂行的朋友问问。”
“懂行？”
“嗯。”鲨掉说，“我高中的兄弟是做全息游戏研究的，我一会儿去问问他。”
常樂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程序员能解决的问题，估计得去问魔法师。
不过看她一幅兴致冲冲的样子，常樂并没有给她泼冷水。
再之后，常樂带着贺小满组织了一顿饭局，正式把鲨掉介绍给芙里达和简——鲨掉买单。
席间芙里达对她表达了热烈的欢迎之情，一人喝趴了全桌，散场的时候包间里只有她和滴酒未沾的贺小满还是清醒的。
芙里达搀着简晃晃悠悠地走远，贺小满怀里抱着睡着了的常樂。
鲨掉也醉了，胆子肥了不少，当着常樂的面拍她肩膀，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们……你们一定要幸福！阿爸会……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贺小满：“……？”什么鬼？